碧波軍,那是在楓林郡,甚至是整個定州都是最強的水師。
和碧波軍比起來,天恆城的護河水軍無疑是小巫見大巫。無論是規模上,還是實力上兩者都不是一個檔次。
身爲定州的前鋒郡,楓林郡陸地上的霸主是天恆城的黑騎兵。而在水上的霸主,絕對是馬伏平原城的碧波水師。
眼看那些稻草越飄越近,罡勝立即大喝道:“弓弩手準備”
火把的映照下,旗手瘋狂的打出旗語,通知其他大型戰船有水鬼正在靠近。
而爲了不被天恆城的水軍發現,在水面上撒了不少稻草的碧波軍,對這一切,卻沒有絲毫的發現。正當他們打算偷偷接近戰船,從而搗毀船隻的時候。
嗖嗖嗖嗖~~
無數的羽箭帶着呼嘯聲刺破水面,帶起一連串的水珠穿透他們的胸口。
“繼續射,給我狠狠射”
開始指揮戰鬥的罡勝滿臉兇悍的表情,全神貫注地指揮着弓弩手們的調度。
一個又一個的屍體從水底下漂浮上來,這些人身上都插着好幾支羽箭,鮮血順着羽箭前端流出,將這一片的江面印成了鮮紅色。
“大人,他們人太多,而且現在他們躲在了屍體下面,弓弩手們射不到。”一名士兵匆忙喊道。
“那還楞着幹什麼”罡勝雙眼一瞪,對着身後的副將喊道,“薛飛,給你50人,將那些水鬼全都幹掉。”
“諾”
年紀不過25來歲得薛飛右手一招,立即有一隊士兵上前,將外面的鎧甲脫掉,握着一把匕首跟薛飛縱身跳了下去。
隨着薛飛帶人跳下,船兩側的弓弩手們立即停止了射擊。而水面下那些水鬼們也將擋箭的屍體拋開,往薛飛那些天恆城水軍方向衝去,糾纏在一起。
匕首兇狠地插在一名碧波軍士兵身上,可僅僅下一刻,天恆城的士兵就發現自己的胸口被對方用一根鐵釘刺透。
“怎麼回事?”
樓船二層的玩家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就突然發現戰船已經停止了前進,然後莫名其妙地打起來了。就算有猜測到水鬼靠近的玩家也很納悶:“難道紫衣聯盟的玩家,已經強悍到可以跟正規軍硬碰了?”
“應該不會吧?那紫衣聯盟不是比小天村強太多了?”
不少玩家開始疑惑起來,紫衣聯盟都已經跟正規軍硬碰硬了,小天村居然還是躲在天恆城後面。
看着下面激盪的江水,罡勝的臉色也漸漸不好看起來:“任軍,再帶50人下去”
“諾”
又一隊50人的士兵脫掉鎧甲,握着匕首跳入了鷺江之中。
“怎麼樣?”袁上緊張地詢問道,因爲他知道天恆城的水師不算強,如果正面硬碰碧波軍,就如同紅葉軍硬碰黑騎兵的下場一樣。
傅小天也一直都關注着水底下的戰鬥,同時也在心裡不斷思索着,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成功將紫衣聯盟從鬆河灘趕走。這次帶1000玩家過來,爲的就是打一場漂亮的水戰讓他們看見。可是現在的情況,似乎開始向傅小天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而去。
“罡將軍,使用牀子弩吧”思索了半天的傅小天,最後咬牙道,“就算有可能會挑起兩州的爭鬥,可如果讓紫衣聯盟在這裡站穩了腳跟,保不準新州就會插手此地。永州現在擺明了是要我們跟新州耗下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既然他們想看,不若我們就將鬆河灘是天恆城的領地坐實。”
“坐實領地?”袁上嚇了一跳,“小天村長,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不是說我怕死,而是鬆河灘確實是有爭議的地方,如果我們佔領的話,永州必然出兵。”
傅小天無奈之下,只好說道:“袁大人,永州就算要和定州打起來,那麼第一個要打的也是馬伏的碧波軍。而如今馬伏已經和新州聯合起來,爲的就要致小天村和天恆城於死地,難道我們還要等馬伏拿着刀子來架在我們脖子上的時候,才後悔當初忍讓嗎?”
“這”袁上在給李炎當親兵的時,就已經習慣了小心和謹慎。
現在傅小天要做出這麼冒險的舉動,讓袁上一直覺得有些不妥。可是不妥在哪裡,又說不清楚。
“袁老弟”罡勝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袁上的肩膀,“你確實比以前謹慎了許多,或許是因爲你大哥是大公子的人,而你又是小公子親兵,所以習慣了謹慎。可是戰爭這玩意是瞬息萬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如果我們現在不把他們從鬆河灘逼出來,那以後我們可能要面臨更大的困難。”
“我覺得小天說的不錯,我們已經被劃定爲叛軍了。而且諸位不要忘記了,我們是保皇黨,爲的是光復秦國江山”花開無聲冷靜分析道,“而無論是馬伏、定州牧,還是永州牧,他們都是一心要殺慶帝而後快的人。既然大家遲早都是敵人,何不現在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打出天恆城的名氣,讓更多的人加入保皇陣營。”
被三人輪番勸說,即使是以小心謹慎聞名的袁上,也變的熱血沸騰起來:“好,既然要幹就幹大的。如果不出意外,童大人的5000黑騎兵應該抵達鷺江岸邊。到時候就直接讓童大人奔襲天若崖,將守備空虛的天若崖一鍋端掉。天若崖是碧波水師的基地,那裡的能工巧匠無數。若是搶了過來,以我天恆城士兵的驍勇,未嘗不可打造一支無敵水師。”
噝……
傅小天、花開無聲、罡勝三人都吃驚地看着袁上,沒想到方纔還那麼小心翼翼的人,現在居然如此瘋狂。不過也看出來,雖然袁上不擅長水戰,可是對於陸戰,特別是對長途奔襲的戰略十分在行。
“既然如此,那就請袁老弟乘坐小船去尋童豹大人。”罡勝將腰間的大刀抽出來,猛的往前一揮,“老子就算是船毀人亡,也要在這裡死死拖住碧波軍。”
“那就拜託罡將軍了”
袁上拿過罡勝手中的酒葫蘆,猛的往喉嚨中灌了幾口,當酒水從嘴巴邊沿灑出時,袁上大笑道,“好酒,還是跟當年那麼烈。”隨後又將酒水遞給罡勝,神情鄭重地說道,“罡將軍,一定要活着回來,天恆城的無敵水師只有你才能建起來。”
“哈哈”罡勝大笑起來,也灌了一口酒,大聲道,“小子,看到你這麼有幹勁了,老子就算是缺胳膊斷腿了,也要爬回天恆城去”
隨後,罡勝又把酒葫蘆遞給傅小天:“來,小天村長,你也喝一口,喝完之後,我還有要事相求”
接過罡勝手中的酒葫蘆,傅小天也狠狠地大灌一口,回道:“罡將軍,有事儘管說,既然是我小天鼓動你們打鬆河灘的,只要是你們要求的事,小天必定誓死完成。”
“痛快,我就喜歡你這種痛快的人。”罡勝同樣用力拍了拍傅小天的肩膀,力道十分之大,可傅小天卻緊緊咬牙動都不動,這讓罡勝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子有忍耐力,將來必定成大事。我所求之事,是希望小天村長能夠去堵截永州可能出現的水軍。至於船隻,你不用擔心,我會調五艘大型戰船給你,一次可裝千人。”
“你只留五艘船?”傅小天和袁上都大吃一驚。
“要那麼多幹什麼,我罡勝打水戰就喜歡船少。再說了,我只是給船給你,士兵老子可都要留下。”
“那好吧”傅小天也明白罡勝的意思,永州那邊很可能會有敵船過來,傅小天就需要帶領玩家進行阻擊,至少要保證童豹將天若崖一舉拿下。
對着傅小天等人揮了揮手,罡勝不耐煩地說道:“快走吧,我要動用牀子弩了。一旦使用,隱藏在鬆河灘那邊的碧波軍肯定會出來阻擊。”
袁上只是乘坐小船走,所以袁上離開的很快。
而傅小天還要將那1000玩家調度到空下來的5艘大型戰船上,此時正在忙碌地指揮着。
“小天村長,你過來一下。”
就在傅小天將一切準備妥當,準備帶着5艘戰船離開的時候,罡勝拿出一本書說道,“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水戰的心得,你既然要組建海浪水師,而且數量更是如此龐大,那麼就一定要找一個有水戰經驗的人。我的這本心得,就算是一點心意吧。”
接過罡勝手中那本書,傅小天敏銳地感覺到了罡勝的異常,急忙說道:“罡將軍,你……”
“所以說你夠聰明,今晚我能活下來的機會不大,畢竟是面對碧波水師。”這次罡勝輕輕拍了下傅小天的肩膀,笑道,“放心,永州那邊就算有水軍過來,那也是雜牌水軍。真正厲害的清流水師,離這裡足足有一天的路程。只要撐到童豹大人成功,那5艘戰船就當我送給你的。至於能保留下來幾艘,就看你的運氣了。”
“大人,你一定要活下來。”強忍着那一絲傷感,傅小天笑着說道,“未來的定州第一水師,可還要你來掌舵。”
“老子不愛聽馬屁,快滾再不走,一旦被碧波軍發現異樣,你跑都跑不掉了。”罡勝笑罵了一句,對着離開的傅小天說道,“你放心吧,鬆河灘上的20萬玩家,我會將他們全部宰掉的。”
已經到了船沿的傅小天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只不過鼻子卻感覺酸酸的,似乎內心有一根弦被觸動了。
傅小天輕輕唸了一聲:“薛老,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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