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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拜演出對於演員來說,實際上最大的意義就在於能夠參加。這,等於是申城演藝圈裡某一個特定小圈子的入場券。
這份入場券來之不易,所以受到邀請的這些演員,尤其是還未確立自己圈內地位的年輕演員,是絕對不會拿它不當回事的。
雖然所有演員都對提前集合不以爲然,但是十點剛過,演員們就陸陸續續到了。
葉梓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烏老師您好,給您拜個早年,祝您猴年大吉,龍馬精神!”
“至剛哥,您可是越來越精神了!我聽說您要當團長了?有這回事兒吧?”
“程老爺子您好。外面風大,您趕緊進去暖和暖和身子。”
“毛毛姐,您怎麼來了?不是說您今年要參加華夏臺的春節晚會嗎?”
……
除了上次走穴演出認識的那幫子演員,申城演藝界的其它大腕們也都紛紛前來。像申劇名角茅珊玉、京劇名老生朱文湖等等,都是葉梓上一世耳熟能詳的名字。
最吸引葉梓注意的,則是兩位同車來到的老人——申城滑稽界碩果僅存的大師:眯縫着一雙小眼睛、以一副怪里怪氣的笑容讓所有人記住了他的周白春先生,以及周先生的哥哥,斯文儒雅具有學者風度、根本就不像滑稽戲演員的姚牧霜先生。
這兩位滑稽界泰斗已經很少演出了。今天他們只要往臺上一站,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這場團拜演出的演員陣容就已經足足往上提高了一整個檔次。
葉梓還知道,這兩位老人家都是真正德藝雙馨的藝術家。只要站上了舞臺,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去。他們也一定會認認真真的、毫無懈怠的完成他們的這一次表演。
他們,是所有演員真正的楷模。
一同前往香江的這些小夥伴們,並沒有讓葉梓在寒風中等待太久,他們很快也都先後趕到了市府禮堂。
警衛們檢查過護照之後,一一放行。
“你個傻子!活該!”
聽說葉梓因爲早到,在寒風中足足站了一個多小時。張磊不但不安慰,反而幸災樂禍的鄙視他:“我家離這裡又不遠,你不會到我家去啊?”
“你自己說你傻不傻?”
張磊似笑非笑的看着葉梓。
葉梓有點“惱羞成怒”:“我就去過你家一次,哪裡記得住地址?”
“哈哈哈……”張磊跟葉梓已經極其熟絡了,他立刻就揭穿了葉梓的“真實面目”。
“沒想起來就是沒想起來,不要用這樣的話來掩飾好吧?這裡都是老朋友,沒人會笑話你的,啊!”
別的話倒還沒什麼,但是最後這個“啊”字。聽上去實在像是哄小孩的語氣。葉梓憤憤的瞪了張磊一眼,正好烏君玉先生叫他,葉梓立刻起身走了過去。
不過,葉梓走得可比平時快多了,看上去更像是被張磊的話噎着了之後,狼狽逃竄的感覺。幾個小夥伴頓時就在葉梓身後鬨笑起來。
難得看見葉梓這樣吃癟的時候,衆人都是大樂,劉琦心裡更是痛快的很。
可算是稍微解了一點氣了!
只有小姑娘曾純在笑了兩聲之後。白了張磊一眼:“張磊哥哥,葉梓哥哥等在外面那麼長時間已經很可憐了。你幹嗎還要再去說他?”
“張磊哥哥是個壞蛋!哼!”
“呃?”張磊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樣,笑聲立刻就消失了。
休息室很大,除了像姚先生、周先生這樣的泰斗,以及程老爺子這樣特別看重自己身份的老人家會有專門的小休息室提供,其他演員基本上都在這個大休息室裡。兩個專門的換衣間足夠演員們分開使用。
下午的正式演出之前,主辦方並沒有安排嚴格的走臺事宜。只是將演員們請到後臺待命,由主持人按照節目順序串了一下場,每個節目都上臺走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這,就算是走臺了。
這樣比較放鬆的要求,隨着時間的推移就會漸漸嚴格起來。等到世紀之交前後。團拜演出的規格一升再升,並且加入了電視轉播甚至電視直播之後,演員們就沒有現在這樣輕鬆的待遇了。
一次次的嚴格走臺,那是必然的要求。
不過現在只是92年初,演員們還是很輕鬆的,主辦方對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要求。畢竟團拜演出沒有出場費可拿,演員們的積極參與也只是看中它的象徵意味。主辦方怎麼好意思提出更多的要求?要知道有很多演員早已成名成家,是已經不需要以參加團拜演出來確認圈內地位的。
主辦方要求很嚴的是演出的主持人,以及開場、穿插、收尾的舞蹈隊。他們的排練、走臺、串臺早在一兩個星期前就已經開始進行了。那些演出具體節目的演員們,主辦方就有點放任自流了。
來的都是“老”演員,對於演出的各項事宜早已駕輕就熟,表演的又都是各自的拿手節目,走臺的必要性確實不大。而且團拜演出的性質特別,爲了確保演出的“質量”,除了舞蹈、曲藝、雜技這些必須現場表演的節目以外,所有演唱類的節目、包括戲曲都被主辦方要求對口型演出,走臺也僅僅只要上臺走一下位置即可。
就連葉梓他們表演的重唱節目,都是將拿回申城的電視播放帶錄製好了音頻,葉梓他們只需要上臺配合“表演”就可以了。
這樣的安排也是出於無奈。
團拜演出的性質,決定了這場演出一定要成功才行。演員再好的唱功也沒有對口型來得保險,而完整無差錯的演出對於主辦方來講,比什麼都重要。
至於演出效果,主辦方並不需要太多的考慮。這又不是商業演出,來參加的也都是政府出面邀請的全市各界代表,鼓掌那是早就習慣了的。
“這不是出去走穴,演出氣氛你不用過多考慮,”烏先生也正跟葉梓說起這些:“不溫不火就完全可以了,你要是演得太火了反而容易遭人嫉恨。”
烏先生知道葉梓是第一次參加團拜演出,隨口指點了他幾句。
上次走穴演出同室相處幾天,烏先生很欣賞葉梓這個剛剛出道不久的年輕歌手。葉梓有空的時候,也會打幾個電話與烏先生聯絡一下感情,這一老一小倒是越來越有忘年交的感覺了。
“謝謝烏老師。”葉梓知道烏先生是在指點自己:“我記住了。不過今天是對口型,我就是想火一把都搞不出什麼花頭的。”
“所以我叫你不用去管什麼氣氛,對口型算什麼真正的演出?這就是亂搞!他們就是怕出意外!”烏先生一向直言不諱:“但是演出就是這樣,沒有意外嘛也就沒有驚喜。就像上次我們去走穴,要不是程之他們演砸了,誰能知道你這個小傢伙有這麼強的演唱功底啊?當時的現場能那麼火爆嗎?”
“這纔是現場演出的魅力所在。”烏先生總結了一句。
“烏老師您就別再誇我了。”葉梓笑道:“我什麼時候能像您那樣,一句話就讓觀衆笑了,再一句話又讓觀衆哭了,那纔算是學到了一點演出真正的精髓,現在的我,還早着呢。”
“烏老師,您可要多指點我一下啊!”
葉梓說得非常誠懇。烏先生的演出有太多值得葉梓細細揣摩的東西,他幾十年的演出經驗可是一筆最寶貴的財富。雖然兩人一個說一個唱,但是舞臺上的很多東西,歸根到底都是能夠共通的。
烏先生笑眯眯的點頭:“好,下次我們一起演出的時候,我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