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將軍隊駐紮在城外十里的地方,便進城了,城門口,尚書大人蘇睦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老王爺進來,急忙迎上去,“陵陽兄,你可終於來了,可叫我還等啊。”
老王爺一看他就有些頭疼,怎麼會是他呀!這是故意的吧,“蘇大人,好久不見啊。”
“咱們都十多年沒見了,一轉眼我們都老了,你看看你,當年是多麼的英姿颯爽,現在都成這樣子了,真是歲月是把殺豬刀啊!”蘇睦感嘆地說道,絲毫沒看見老王爺臉都綠了,“老王妃現在還好嗎?當年她可是傾國傾城啊,你說怎麼就看上你了,真是好白菜讓豬給拱了,對了,你家兒子還沒有媳婦吧,還是快點找個媳婦,要不然你連孫子的面見不到就不好了,你看看我外孫子,都八歲了,每天見了我一口一個外公的,聽着心情都好了。還有……”
“蘇大人,我們還是快點進宮見駕吧。”老王爺實在聽不去了,打斷了他的話,這樣再說下去不是他把他殺了就是他被氣死了。
“你看我都忘了,走吧,陛下都在宮裡等了許久了。”
坐上馬車,老王爺耳邊終於清淨了,蘇睦這老小子絕對是故意的,他這損人的功夫這些年是越發厲害了,還皇上居然派他來,擺明了就是氣他呢,等他把事辦完再好好收拾這老小子。
進了宮,夏懷稷已經等候多時了,老王爺剛要行禮,就被夏懷稷說免了,並且賜座。
“老王爺這次來所爲何事朕已經知道了,老王爺放心,這事朕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覆。”
“陛下,老臣也不跟你多說,不知昭王殿下在哪裡,我想當面問一下。”老王爺現在只想見見那臭小子喜歡的究竟是個什麼人,上次沒見着,這次一定要看一下。
“老王爺不必心急,朕派人去找懷梓了,估計一會就到,這段時間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連個人都見不着。”我妹被你兒子拐跑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呢,所以您老還是等一會吧。
老王爺自然明瞭他的意思,心裡大笑,這臭小子還真行,估計回去的時候就可以把兒媳婦直接帶走了。
不久,夏離憂就來了,老王爺從一進門就盯着夏離憂看,擺明了就是公公見兒媳婦的架勢,這臭小子真有眼光,居然把她給拐到手了,不錯。
“皇兄,老王爺,蘇大人。”夏離憂一一見過禮。
“懷梓,你給老王爺說說,當時是怎麼一回事?你究竟有沒有殺了陵陽王。”
“是。”夏離憂供認不諱,“不過老王爺,我並沒有殺死他,只是傷了他,不知道是誰說是本王殺人了,我要問問他,他哪隻眼睛看到了。”
老王爺看看身後的孟復,“孟公子親眼所見,孟公子,你說說看。”
“是。”孟復走出來,“昭王殿下,我那晚親眼看到您和陵陽王起了爭執,然後你就殺了陵陽王,草民親眼看到陵陽王倒了下去。”
“那你有沒有聽見我們說什麼?”夏離憂質問。
孟復搖搖頭,表示沒聽見。
“那既然你看到我捅了陵陽王,那你是親眼看見陵陽王斷氣了嗎?”
孟復再次搖頭,“我當時嚇得不輕,沒敢看,等我緩過來要去看時,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是嗎?”夏離憂沒有再問,而是轉向老王爺,“老王爺,看來孟公子確實看到了,不過我之所以捅陵陽王是因爲他調戲永安公主。”
“你說什麼?”老王爺表面上十分震驚,心裡卻爲自己兒子豎起了大拇指,不錯。
一旁一直聽着的蘇睦也震驚了,“陵陽兄,你兒子難不成是喜歡永安公主,這你直接說出來嗎,幹嘛要調戲呢,這簡直是禽獸不如。”
老王爺氣的不輕,這老小子年輕的時候跟他過不去,現在居然還過不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
夏懷稷咳嗽兩聲,他這岳父太狠了。
“是這樣的,永安告訴我說陵陽王調戲她,我想着以陵陽王的性子應該不會這麼做,於是便乘着端午與陵陽王出去逛逛,也正好問一問,可是我旁敲側擊死活也問不出來,索性就直接問他對永安是什麼感情,結果他說不喜歡永安,我當時就急了,堂堂公主被他這般調戲,結果情急之下就捅了他一劍,不過當時並沒有死,應該是後面還有人承孟公子沒看見將其帶走並殺了他。”
“孟公子,你沒有在看到有什麼人來嗎?”
“並未看見。”
“昭王殿下,你聽見了吧。”老王爺起身,“陛下,還望您能爲老臣主持公道,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說完甩袖而去。
眼看老王爺甩袖離去,三人也沒有阻攔,而是在原地乾瞪眼,過了許久,夏懷稷纔開口,“岳父,老王爺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這事就交給你了,別打起來就成。”在京城打起來,說起來不太好。
蘇睦點點頭,很高興的接了這個差事,沒事幹氣氣他也挺好的。
夏離憂心裡爲老王爺捏了一把汗,整個朝堂都沒人敢跟蘇大人多說兩句,生怕被他氣死,老王爺這下是慘了。
“老王爺,朝廷現在是這個態度,不知老王爺打算怎麼辦?”
“這有什麼,等找到那小子後,我在好好算他們算賬。”老王爺面上有些生氣。
孟復皺眉,猜測道,“我覺得王爺應該是被昭王藏起來了,不然怎麼可能莫名失蹤,現在這麼久了,恐怕他們已經毀屍滅跡了吧。”
“差不多,他們不可能留下把柄的,現在只能先看看朝廷打算怎麼辦,要是他們把昭王交出來還好,要不交,我直接揮兵踏平封陽。”老王爺說的很霸氣,孟復看他那樣不是作假,也不知道陵陽瑀被什麼人帶走了,居然怎麼都查不到,要是他還沒死就遭了,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陵陽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至於陵陽瑀,這個時候還在封陽城外待着呢,如果進城被發現就麻煩了,還是等父親把一切都處理好了再出去吧。
接下來的幾天,蘇睦朝也不上,待在軍隊裡煩老王爺,老王爺被氣得好幾次差點提刀砍了他。
“陵陽瑀,你別生氣嘛,我就說說而已。”這天,蘇睦又把老王爺惹急眼了,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可是蘇睦卻還是淡定的在喝茶,根本就不怕他動手,“你還是把刀收起來吧,我要是傷着了,我夫人會殺了你的。”
“蘇睦,你一個大男人靠一個女人要不要臉。”
“不要。”蘇睦一臉我靠夫人我樂意的樣子,老王爺氣的一口血差點都噴出來了。
“你趕緊給我滾,我兒子都沒了我煩着呢。”老王爺趕緊下逐客令。
蘇睦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陵陽兄別急嘛,你放心,陵陽王這是朝廷一定會給你的答覆的,而且也沒人看見他死了,所以你別擔心,陵陽王福大命大,不會死的。不過你也挺可憐的,兒子現在生死未卜,要是活着還好,要是死了就慘了,你連個孫子都沒有,到時候陵陽家可真就斷子絕孫了,嘖嘖,想想就慘。”
“你給我滾。”老王爺一聲吼出來,連營帳外的鳥都嚇得飛走了,蘇睦也嚇了一跳,茶水都撒在衣服上了。
“你怎麼還生氣了呢。”蘇睦撒撒衣服上的水,俯身過來小聲道,“你兒子沒事,再說了這次你兒子讓你來幹什麼的別以爲我不知道,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沒見的份上,我要不幫幫你。”
老王爺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有那麼好心。”
“你這話怎麼說的,你要知道永安公主可是太上皇的掌上明珠,再說以她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你兒子娶回去。”蘇睦直起身來,聲音又大了,“昭王殿下不是說陵陽王調戲永安公主嗎,這是對皇室的面子不好,所以昭王才刺了他以後又把人帶走,本來就是打算讓他去永安公主的,你腦袋一根筋傻傻的以爲陵陽王死了,還帶兵來,這不是擺明了和皇室對着幹嘛,要我說,你現在就帶聘禮來,說是來求娶永安公主的,到時候你和黃石的面子都沒損,豈不是兩全其美。”
老王爺知道他是給外面的人說的,不過這主意確實還不錯,這樣一來兒媳婦不就有了,“你能保證我兒子沒死?”
“我保證,好好的在昭王府的地牢裡關着呢,死不了。”蘇睦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他瞎說的幾句話居然被老王爺聽去了,而且還真準備聘禮來求娶了,那個時候夏懷稷的臉不知道難看成什麼樣了,可對方是自己的岳父,他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將事添油加醋告訴岳母,讓她去收拾。
老王爺在蘇睦走了之後,急忙飛鴿傳書讓老王妃準備聘禮,老王妃知道後笑的合不攏嘴,趕緊派人去準備聘禮,甚至連婚服都開始準備,唯恐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