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刺骨的寒風將滿校園的臘梅花吹來時,大二上學期便即將宣告結束。
秋陽從窗戶滑入教室,將許青鳥的臉頰照出半邊明亮半邊晦暗。
許青鳥正在上關禮彬的課,這是本學期最後一節古典戲劇課程,關禮彬給大家劃定了一些考試的重點內容,所以同學們都聽得格外認真。就在此時,一道明亮得晃人的人影在窗戶邊晃悠起來,同學們一看到來人是誰,都紛紛把目光投向許青鳥。
陸新原就模樣俊美,氣質如陽光,走到哪裡都像太陽一樣耀眼,總能讓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若只有一兩個倒也罷了,可這會兒全班人都在看,這奇異的舉動引起了關禮彬的注意,他停下講解,很好心地道:“外面有人找,是找誰?”
許青鳥原本聽課聽得正投入,不想理會這異動,怎奈連關教授都驚動了,她只好緩緩舉了手,道歉道:“對不起關教授,是找我的。”
關禮彬是個極其人性化的老師,微笑點頭,便准許她出去。
許青鳥剛一走出教室,便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被高高地抱起來,甚至誇張地在空中甩了七八圈。陸新抱着她,興奮得過頭了。
班裡的同學們倒抽了一口氣,從未見過這般大膽的侶,竟在教室門口抱成了團。驚訝過後,八卦調侃額的細胞便都繁衍壯大,也沒人想聽課了,都嘰嘰喳喳地討論這對侶讓人羨慕的親暱。甚至有男生對着他們吹口哨,鼓掌起鬨。
??
陸新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總是我行我素,製造浪漫的時候更是如此。他不停地轉,不停地轉。懷抱着最愛的女孩,似乎怎麼轉都轉不夠,最好就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
可許青鳥不能由着他這樣胡鬧,連忙道:“陸新。快放我下來,你若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便靜下來好好說嘛!”
“青鳥,你知道嗎?”陸新終於恢復了一點點理智,將她放下來,溫暖的雙手捧起她瘦削蒼白的臉頰,他咧着嘴說,“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從今天起,我爸媽再也沒有辦法阻止咱們在一起了!”
“案子,成了?”許青鳥一怔,問道。
她曾竊聽過陸新近期的動向,知道他最近爲這案子忙壞了,連南城晚居也很少回,這直接導致她無法掌握更多陸功成的信息。
她本就未曾對陸新抱過太大的期望,如今竟能獲勝,確實在她的意料之外。難道陸功成暗中幫了他?可是,陸功成應該不會希望陸新在這個案子上成功纔對。否則就不得不承認他們倆額的戀了。
“對對對,成了!”陸新道,“我就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個告訴你!青鳥,你會爲我高興的,對吧?!”???
事實上,許青鳥的猜測沒有錯,憑陸新自己,想做成幾乎不可能。當然,陸新確實很努力,這兩個月來,爲完成那個案子。他起早貪黑,不眠不休。但即便如此。陸新的努力依然不得人心。究其根本原因,就在於他的少爺脾氣實在太大。一個不順心便對下屬又吼又罵,有時候甚至連對公司的前輩也甩臉色,弄得陸氏企業裡天怒人怨。有些人告到陸功成那裡,要求請走這尊“活菩薩”,可陸功成請那些人喝了杯咖啡,便將所有怨言壓了下去。畢竟,在受些委屈和丟到陸氏這份好工作之間,沒有人會站錯隊。
於是,在衆人奮力之下,案子好歹是完成了,並且很好地完成了。更出乎意料的事,陸新和他的團隊竟打敗了厲行集團,一舉拿下此案。這是陸新第一次涉足商界,竟能將業界翹楚厲行集團斬落,陸新興奮萬狀,當日便驅車趕到京都大學,定要將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青鳥。
與此同時,南城晚居的高檔住宅中,欒玉梅陷入了抓狂的狀態中。她一早知道陸功成和陸新的約定,本以爲很難做到,只是讓兒子有點正事兒做,練練手罷了。現在竟做成了,這可如何是好?
欒玉梅見丈夫還坐在沙上看報紙,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忍不住埋怨道:“你也真是的,答應什麼不好,非得拿那個許青鳥做賭注,也不瞧瞧她是個什麼貨色,哪裡陪得上咱們兒子?!依我看,回頭就裝不知道,反正不準那個許青鳥進咱們陸家額的大門!”
陸功成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地看報紙上關於陸新此次好案子的新聞。文章裡一片溢美之詞,看着這樣的新聞,比聽一個瘋女人亂吼讓人舒心多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欒玉梅抓狂地跨過去,一揮手吧把那報紙按下去,“不能讓那種賤女人進咱們陸家,絕對不能!”
陸功成一雙冷肅的眸子向上一瞥,便讓欒玉梅嚇得像只拔了毛的母雞,腦袋一縮道:“我……我這也是爲了咱們陸家的聲譽……”
陸功成冷然道:“這許青鳥可不是你以爲的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她可聰明着呢……要讓陸新成長成我們期待的樣子,可少不了她。”
欒玉梅一驚,道:“難道你要讓他們在一起?那怎麼行,咱們和蘇家有約定……”
“我確實未想到陸新這次能這麼出息,不過這也讓我看到了許青鳥的價值所在,至少她的存在目前有利於我們。”
“那……難道就……”
“在一起,就能結婚嗎?哼,作爲我的兒子,陸新的孩子,必須是蘇家的女兒生下的。至於許青鳥,該消失的時候,我自然會讓她消失!”
陸功成眼裡劃過一絲狠色,脣角依舊向下耷拉着,看起來分外可怖。他的兒子,他的家業,都是他賣掉自己的靈魂換來的。每一步,每一道關卡,每一分籌謀,都是他暗中調度的,任何人也別想破壞這一切!陸功成緩緩地將報紙拿起,沉靜地繼續看。
教室外,許青鳥微微一笑:“那是當然。我一直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不過……現在是上課時間,咱們這樣不太合適……”
陸新瞥了瞥教室裡仍在講課的關禮彬,趁其他人沒注意,在她最敏感的耳垂,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明晚靖遠集團的酒會,邀請了這次參與競選的各大企業參會,我是明晚的男主角……青鳥,你願意做我最美麗的女主角嗎?”
“酒會?”許青鳥垂下頭,小聲道,“可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那樣正式的場合,我怕會給你丟臉……”
“放心放心,一切有我!”陸新拍着胸脯保證,“你就負責貌美如花就好!”陸新滿臉陽光,那自信的樣子,總能讓人忘記眼前的陰霾,只記得明朗的晴日。
實在不好意思在教室外耽擱太久,許青鳥稍稍安撫他太過興奮的緒,才終於回到教室裡落座。同學們因爲這個小插曲,都格外躁動,這讓許青鳥咬了咬脣,覺得十分對不住關教授。
這時,關禮彬微笑着開了口:“大家覺得方纔的景,可用哪些劇目中的詞彙來形容?若要你來寫一出現代愛劇目,你要如何寫?這便也是今日要考的重點之一,請同學們記牢。”
“啊?!”同學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題目鎮住了,看來熱鬧真不是好看的,特別是上課的時候。不然教授心好,分分鐘變出個題目折騰你。
在期末考前參加酒會,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許青鳥無奈地搖搖頭。
一大清早,陸新就親自來宿舍樓下接她,可引得女生宿舍一片驚呼。呂緒緒笑嘻嘻地說:“姐,我看你今天一天別吃飯了,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酒會上總不會只有酒吧,好吃的可多啦!”
朱嬌撇了撇嘴:“酒會是溝通人際的重要場合,光顧着吃,給人家陸新丟人怎麼搞……”
“對,吃飯就丟人,做……”
“別別別!”朱嬌連忙擺擺手,又轉頭對青鳥道,“我錯了我錯了,姐,緒緒說的對,想吃就吃,其他的甭管。”
呂緒緒從鼻孔裡哼了哼,沒有再說下去。
許青鳥看着這兩個女孩,感到很是疑惑。她們倆平時也喜歡鬥嘴,可基本上要麼一斗就沒完沒了,要麼就是單純的呂緒緒被略顯滑頭的朱嬌弄得說不出話來。可呂緒緒說半句話就讓朱嬌嚇得不敢再言的況近期時常生,細想來,是從朱嬌分手未成的第二天開始的。想必,是朱嬌有什麼把柄在緒緒手上。莫非,跟陳興榮有關?
“許青鳥,你男朋友在下面等你等得心都要碎啦!”有女生跑來幫陸新傳話。
許青鳥微微一笑:“就來。”
整整一天,行程都滿得很,先是做美容,做全身spa,接着要試晚禮服,試珠寶首飾,再要做型,化妝,最後定造型。
當許青鳥在陸新的引領下,踏入酒會會場時,立時成了全場的交點,連那個隱沒在在黑暗中的冷削男子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ps:手機碼字的孩子傷不起啊,倫家用手機碼了四個小時,嗚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