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來了，宋山算是把這些資料啃的差不多了，當他擡起頭，通過落地窗，看着外面車水馬龍，熒光燈如同白晝的景色，已是夜晚時分。
咕咕！
肚子餓的有些發出了聲音來了。
午飯吃的還算是不錯，但是到了晚飯，夢成非就請宋山吃了頓外賣而已，還不管飽的那種了。
這回都晚上十一點多了，能不餓嗎。
這娘們，專門使喚人，卻不給飯吃，太過分了。
“要吃點嗎？”
想曹操就來曹操，夢成非這時候從外面推門走進來了，手裡面還提着兩盒點心，道：“剛剛去赴了一場宴席，想着你餓的差不多了，給你帶點！”
“非常感謝夢總，百忙之中，還能記得我！”
宋山狼吞虎嚥的吃起來了，還噎了一下，還是夢成非端過來一杯水，才讓他順利的把這兩盒點心吃完了。
“這些資料看的怎麼樣了？”夢成非坐下來了，大長腿又白又長，配上這張沉魚落雁的俏臉，芊細的小蠻腰，足夠羞澀那些二十幾歲的小女孩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人家還真沒有到要死的地步，頂多就是困難點！”
宋山用紙巾擦擦嘴，然後才嘆聲的說道：“如果沒有特別的計劃，貿貿然的跑去動BAT我肯定不奉陪！”
BAT農業的情況的確不算是很好，但是頂多只是資金鍊上的問題，資產是良性的，業務發展也是良好情況的，掌控的進出口渠道目前也沒有問題。
這種小問題，不會讓BAT農業被顛覆的。
當然，如果有人出手對付他們，那就很難說了，在資金鍊出現問題的時候，被資本衝擊之下，會導致全盤崩潰。
這種案例，比比皆是。
哪怕你這個企業經營是良好的，資金鍊出現問題，一樣有可能出遭遇狙擊，要麼就是被收購，要麼就是被注資。
要是可以反抗，調動爲數不多的資金，還有可能造成內部出現真正的問題，到時候因爲經營問題而破產清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種可能倒是不大。
可也有。
只是想要做到這一步，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你說的我都清楚！”
夢成非微微一笑，邪魅的笑容加上女王般的強勢氣質，有一種讓人感受到熾熱的魅力在散發着。
“如果不是碰巧遇上了，我也不會突然去動他們的！”夢成非道：“但是聖尼斯這樣的龐然大物既然敢出手，必然有一定計劃，如果他們的資金敢打前陣，這一戰，希望還是很大的！”
“聖尼斯窺視BAT是有可能的！”宋山道：“BAT從前年開始，涉及花卉種子的銷售，今年又踏進了蔬菜種子的市場之中，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影響了聖尼斯的市場份額，同行就是冤家，聖尼斯想要一絕永患，直接收購BAT是最好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背後沒有華爾街的黑手！”
不要怪夢成非陰謀論太重了，在金融市場上，就沒有善人，任何事情都得考慮一下是不是有人在算計自己。
她一開始就懷疑，這是華爾街給自己的下的套，所以才把宋山請來，一方面是希望利用宋山在農業上的專業知識，輔助自己完成這個案子，另外一方面，也希望一旦出現變故，能讓宋山下場，這樣減輕自己的壓力。
現在宋山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這倒是讓夢成非有些猶豫了。
“我沒說完！”宋山道：“聖尼斯要收購BAT從業務上來看，的確沒問題，但是從戰略佈局上來說，倒是不太對勁！”
“說來聽聽！”
夢成非渾身一顫，連忙道。
“聖尼斯種子專注在種子銷售市場，從糧食，蔬菜，花卉，水果……佔據全球百分之二十的種子市場左右，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想要再進一步，非常艱難，保住如今的市場份額，都已經是聖尼斯種子比較奢求的局面！”
宋山分析說道：“而BAT進入種子市場沒有兩年事情，雖然發展的還算是迅猛，可是渠道侷限非常大，並沒有在國際上取得太多的市場份額，只能說在荷蘭的銷售，在歐洲的銷售都還不錯，但是要和聖尼斯對抗，那是不足的，就算聖尼斯是想要增加歐洲市場的份額，也不應該找到BAT的頭上，BAT的種子銷售還是新市場，BAT更專注做成品生意，這纔是大頭，哪怕拿下了，對整個聖尼斯而言，未必是好處，先別說他們能不能趁機覆蓋歐洲市場，就一點BAT市值太大了，聖尼斯如果想要收購，必須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可收購之後，他要麼讓公司業務轉型，專注種子銷售，要麼就只能開闢新市場，做成品聲音，不管是那條路，都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這樣的結果，比他收購BAT還要恐怖的多了！”
他分析了一番之後，才笑着說道：“如果我是聖尼斯的負責人，除非BAT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農業技術，關乎聖尼斯的生死存亡的，不然我不會把主意打到它的頭上，這筆生意，坐下來是要大吃虧的，起碼要好幾年才能緩過來這口氣，花錢找罪受，沒有一個企業願意這麼做！”
“你說BAT是不是藏着什麼特別的農業技術，這種可能性大不大？”夢成非聽的很認真，也問的很到位。
“大！”
宋山道：“你做金融的，對賬目這個東西更加的敏感，如果只是無土栽培的項目，不可能讓BAT陷入這麼嚴重的資金鍊斷裂的問題，他們肯定還有其他的科研項目，而且是需要投資巨大的科研項目，纔會造成如今BAT的資金鍊困難！”
“聖尼斯會知道這個項目嗎？”
夢成非問到了點上了。
如果聖尼斯知道，那麼聖尼斯收購BAT就是的真心實意的，可能他們還真是窺視BAT新研發的項目。
如果聖尼斯不知道，那麼聖尼斯就是在和別人合夥做陷阱，目的不是BAT農業，更有可能的是針對的長安風投。
長安風投以一個華國人的風投基金，殺入華爾街，先是狙擊了艾比國際，然後在倫敦金上大顯身手。
作爲一個新貴，自然是要被人羨慕妒忌恨的，不願意讓長安風投在華爾街站穩腳跟的，數不勝數。
當然，華爾街是一個講利益的地方，他們不會平白無故的對長安風投動手，除非有什麼值得他們出手的利益。
只是這個利益點在哪裡，夢成非還沒有摸透，這就是她一直都在擔心，不惜把宋山給直接拉下水的原因之一。
“難說！”
宋山苦笑：“聖尼斯的資料太少了，我沒辦法給出一個判斷，而以他們最近產品和發展方向，也沒有什麼頭緒！”
“我知道了！”
夢成非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些心情，才低沉的說道：“看來我得先去了解一下聖尼斯的情況才行了！”
都是盯着BAT，反而是聖尼斯，感覺意圖明顯，倒是有些忽略了，這通常是人的一種本能，認爲知道的東西，都會下意識的忽略不在調查。
“你們金融市場上怎麼玩，我不說，但是如果你是讓我們豐盛出面準備投資BAT，那麼我們現在就要做好準備，BAT的底蘊太深厚了，豐盛就算下場去，一家也吃不下，你天夢和長安都是做投資不做事業了，壓錢可以，參與經營，你們沒辦法，所以還是要找合作伙伴，我纔有下場的膽子！”
宋山考慮再三，已有了下場的心思了，那就先做好準備，挑選合作伙伴，在坐着項目之前，先磨合默契，不然在外國鬧翻天，那就真的是丟臉丟到國際上了。
“有道理！”
夢成非看着宋山：“你打算找誰！”
找誰都繞不開長安風投。
所以她必須要先知道宋山的想法。
這樣才能更好的交流。
“我來來回回就那幾個合作伙伴，別人暫時來說，也不敢相信啊！”宋山微笑的說道：“不過這一次玩的不小，不是一兩家的問題，得多找幾家，找了幾個主力合作伙伴之後，我打算再從西北找幾家規模不算很大的參與進來了，算是帶他們一下，至於他們能不能把握機會，就看他們自己了，西北的農業企業向來底蘊不足，眼界太淺，不帶一下他們，他們連西北都走不出去！”
作爲一個農夫，他可以埋頭黃土之中，不用去懂的那彆扭的人際關係，但是作爲一個商人，他要學會用看大局的眼光去對待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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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盛農業冠絕華國農業界，是華國農業界運營的最神奇的一個企業，短短數年之間，從默默無聞的一個小企業，直接成爲了如今百億大集團，本身就是充滿了傳奇之路，也成爲了農業界在商界的領頭羊。
作爲老大，就要有老大的胸襟，帶動同行發展，是義務，也是責任。
“華庭，還是華農發展？”夢成非盤算了一下，問。
宋山最大的合作伙伴，要麼就是的華庭農業的華振邦，要麼就是華農發展的雷天一，這都是他非常堅固的盟友。
豐盛農業能走到這一步，華庭農業是有不少功勞了，華農發展也是幫了不少的，他們也喜歡和宋山合作。
因爲宋山能讓他們盈利，這一點至關重要。
“他們未必有時間搭理我，不管是華庭還是華農發展，都沒有準備好走出去，貿貿然讓他們和我們走出去，他們或許未必有這個膽子，你說我們兩兄弟聯手怎麼樣？”
宋山突然問。
“宋江？”夢成非搖搖頭：“江山發展的還算是不錯，只是盤子本來就大，宋江肯定沒錢了，你們聯手，就是一對窮鬼，資金方面會有很大的壓力的，另外他做糧油了，業務上……”
她想了想，又道：“渠道上他或許能承擔下來了，帶上江山可以，但是如果作爲參與BAT經營的核心，我覺得不太妥！”
“夢總，你說，我們都還沒有開始計劃，十畫都還沒有一撇的事情，如今卻坐在這裡商量進駐BAT管理層的事情了，是不是有些太目中無人了！”
宋山忍不住的吐槽說道了。
“呵呵呵！”
夢成非笑了起來了，或許是曾經在宋山面前吐過一些心事，所以和宋山在一起，她不需要壓抑太多的情緒，輕鬆很多，想要笑就笑：“我認爲我還是有這個自信能成爲BAT的股東的，早點做好準備，到時候不用手忙腳亂啊！”
“叮叮叮！！！”
宋山電話響起來了。
他翻開這個摩托羅拉最新型的翻蓋手機，放在耳邊，道：“正在聊事情，有什麼事情嗎？”
“老闆，時間快到了！”
“知道了！”
宋山掛掉電話。
纔看了看時間，聊了這麼一會，已經快十二點了，他便對夢成非說道：“我改簽的機票快到時間了，先撤了，這些資料，你讓人打包一份詳細的，送去豐盛，我再和我家衛總聊聊，一時三刻，給不了你答案！”
“現在的飛機嗎？”
夢成非略微意外：“需要這麼趕啊？”
“回家心急！”
宋山站起來，舒展了一下懶筋，然後說道：“不是被你堵在這裡，我早就回到家裡面了，睡着我舒舒服服的牀了！”
“你倒是顧家！”
夢成非有些羨慕。
不是每一個家都可以讓人這麼眷戀了。
最少夢家沒有給夢成非這種的感覺，若非夢玥還在夢家，她有時候都不願意迴夢家過年。
那個與其說是家，不如說就是一個聯繫站而已，平時天南地北的人，偶爾回去一次，聊起來不是政治就是生意。
哪有一點家的氣氛啊。
這或許就是有得有失吧，享受極致的榮華富貴，付出了必然是一些特別的感情，所以世家豪門的子弟，都顯得異常冷漠很多。
“上有老下有小，自然要惦記一點了！”宋山笑了笑：“我這一次出差的時間都夠長了，估計回去會捱揍，我和你說，就我家老孃的暴脾氣，我回去了，不說什麼惦記兒子的屁話，保證先給你來一頓藤條炒豬肉！”
“那祝你幸運了！”
夢成非嘴角抽搐了一下。
炫耀。
還加上諷刺。
這廝絕對是這樣。
宋山咧嘴一笑，然後擺擺手，道：“那我最親愛的夢總，我就先走了！”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夢成非一雙美眸看着他的背影，閃爍了一下，長嘆了一聲，心裡面有些失落。
不得不說，自己是有幾分羨慕了，人生或許就應該如同他一樣，而不是如同自己一般的孤獨。
長年在這張椅子上坐着，早已經讓她忘記了太多的感情了。
……………………
宋山是晚上一點多了飛機。
四點二十分出現在西京機場。
路過西京而不停留，直接開車往家裡面趕回去，這一羣保鏢，那都是能三天三夜不休息的人，宋山就負責坐車休息。
早上九點半。
宋山一行三輛車，悄無聲息的回到了熱鬧而美麗山村，豐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