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話雖如此。但二弟可曾想過,我李家剛剛起兵,如今勢力範圍僅琅邪一郡之地,且琅邪郡還不盡數在控制之中。
之前所寄託的韓信,如今已是苟延殘喘,待韓信被拿下後,那麼這片齊魯大地上,除了琅邪郡外,恐怕其餘土地盡入項羽饢中。
而我李家又奇襲了會稽,殺了楚帝,血洗王府。二弟覺得,項羽到時候會放過李家嗎?而僅憑琅邪一郡之地,又能抵抗項羽多久呢?”
先前一言不發的李建成卻是站出道。
“建成所說及是,如今的齊魯大地,已經變天了!劉邦已是鞭長莫及,待項羽將匈奴與胡人解決後,恐怕下一個就是韓信和我李家了!”李淵不由的悲觀道。
李淵現在對於當日同意李世民的奇襲之計,可謂是後悔不已。
李世民聽完父親與兄長的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畢竟現在李家可謂是進退兩難。
在經過良久的思慮後,李世民還是長嘆口氣道:“父親,依孩兒所看,就算是我李家有滅頂之災,也萬不可與胡人合作啊!想武安君老祖,當年鎮守雁門關,以一己之力庇護趙國北方百姓,如今若是父親與胡人合作,只怕有辱家門,日後又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見列祖列宗……”
“啪!”
李世民話音未落,臉上便迎來了李淵的手掌,李世民臉頰頓時紅腫起來,但其目光卻依然死死的盯着李淵的雙眼。
“逆子!”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李淵看着李世民怒喝道。
一旁的李建成見此,表面上依舊平淡,但心中卻是暗自竊喜不已。
“主公,二公子休要動怒,在下倒是有一謀,可保準李家不會成爲衆矢之的,也可以取得遼西之地!”
正在此時,先前一直一言未發的杜如晦開口道。
李淵一聽,強壓下心中怒火冷冷問道:“何計?!”
只見杜如晦狡黠一笑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主公不妨先寫信答應慕容儁的條件,先得到遼西郡,獲取慕容儁的信任。慕容儁自然不會百給我們遼西郡,他之所以與我們結盟,乃是希望我們在劉邦與項羽背後插上一刀。
既然他利用主公,那主公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他身後也插上一刀!
在其與劉、項二人作戰時,給他送去假的情報,引他上鉤。然後再將計劃告訴劉邦,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而主公此時便可借遼西爲跳板,出兵攻打兵力空虛的遼東郡,到時候主公不僅能取得兩遼之地,還可以讓天下民心盡歸,何樂不爲?!
到時候,等項羽回過頭來,主公早已坐鎮兩遼之得,他又能奈主公如何?”
“杜先生計策雖好,但我李家將來又如何洗清這勾結胡人之名?!將來天下人又怎會信服我李家,我李家憑何令天下民心盡歸?!”李世民當即反問道。
只見杜如晦笑道:“公子多慮,既然在下敢出此計,自然就敢保證萬無一失。慕容儁在得到主公回覆後,定會將此事告知天下。
到時候主公可上演一出苦肉計,自縛前往劉邦軍營請罪,就說主公乃是以李家之名,來換取整個天下的安定。”
“先生好計啊!如此一來,我李淵不僅不會有辱先祖武安之名,也會讓李家名揚天下!到時天下英才,還不盡數前來投我?!”
李淵聽罷杜如晦的計策大喜不已,好似已經看到了計成之後,自己坐鎮兩遼之地一般。
一旁的高思繼父子與李建成、李元吉兩兄弟聞言,也是連連讚歎杜如晦好計。
唯有先前捱了李淵一巴掌的李世民,依然一言不發,眉頭緊皺心中依舊在權衡利弊。
“行了!就這麼定了!立即寫信告訴慕容儁,本郡守願意與他合作,但前提是必須十日內將遼西郡交付完畢!”
“父親……”
“休要多言!建成、元吉到時你二人與高將軍父親和杜先生一同前往交接遼西,待爲父信件一到,便即刻動手攻打遼東!”
李世民還想再說什麼,李淵卻是擺了擺手,絲毫不給其機會,下完令後,當即便大步走出堂去。
只留下衆人佇立於堂中。
…………
黃河岸,豐茂渡口。
此時的豐茂渡口,因冬日溫度極低,這一段的黃河水已經結冰。
岸邊,匈奴人連營五里,營內飄出陣陣黑煙,直撲天空,此刻的匈奴人正在燒火做飯。
大帳內,鐵木真正坐在主座,手持熱酒道:“此次能取下鉅鹿郡,還是多虧了我匈奴勇士鐵雷銀牙!本單于再次敬我們的勇士一杯!”
匈奴一族崇尚武力,勇士一詞可以說是族中最高榮耀,此刻身爲大單于的鐵木真親自敬酒,還稱呼鐵雷銀牙爲勇士,此等榮耀在族中自然是無二的。
下方的鐵雷銀牙見此也是大喜,連忙端酒起身,二人行了禮後,當即一飲而盡。帳中其餘人等見此,也紛紛鼓掌讚歎鐵雷銀牙勇猛。
“諸位還請肅靜。如今我們已經攻下鉅鹿郡,黃河就在眼前。據我所知,項羽與劉邦已經昭告天下,兩人準備聯合抗擊我族。如今項羽已命手下的軍師徐茂公駐守在黃河岸邊,諸位對此有何看法?”衆人稱讚了好一會,鐵木真方纔拍案問道。
“哼!還能如何?那項羽實在欺人太甚,我族派人與其結盟,他不答應也就算了!居然還當殿侮辱我匈奴勇士,這口氣怎咽的下?
依我看,項羽那什麼狗屁軍師只要敢與我們交手,那就正好讓他嚐嚐我匈奴的鐵蹄的厲害!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天什麼地什麼……”
“唉!是天高地厚!”鐵木真看着眼前的鐵雷木爾一陣頭疼道。
“對!就是天高地厚!”鐵雷木爾傻笑點頭道。
鐵雷木爾是鐵雷四兄弟中的老大。此人雖力大無窮,但武藝平平,完全不如自己的三個弟弟,換句話說就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