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小姐的院子不能硬闖
第二日天氣不錯,凌小柔和凌小敏隨着李氏回竹村,同回的還有吉祥如意兩個丫頭,帶回來的兩車東西也由屈府派人用馬車給拉着。
兩輛拉東西的馬車走在最前面,三位主子坐在第三輛寬敞奢華的大馬車裡,吉祥如意坐在最後面的小馬車,共是四輛車配了四個車伕。
馬車寬敞大氣,李氏一路上都笑眯眯的,這回去得多有面子?想想別人豔慕的眼神,她就一陣陣得意:有個好侄女不比生個好兒子差啊!
不時想起來就說說不能把那些點心說漏嘴了,別人問起就說是在錦記買的。
小姐妹倆都笑着答應,在她們看來這些點心雖然是自己製作的,可吃起來比錦記那些或外皮硬硬的一點都不酥香、或咬一口都粘牙的點心好吃太多了,說是錦記的都是錦記沾光。
馬車終於來到竹村,遠遠的李氏就讓車伕把車簾挑開,以方便她隨時跟村子裡的人打招呼。可從村頭走到村尾,眼看就到自家了也沒看到一個竹村人,遊人倒是見了不少。
“難道人都在山下襬攤了?”
李氏自言自語,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凌小柔卻不是這麼想,就算人大多都去山腳下掙錢了,可村裡村外的地還要人種,看那地上草密密的都長了半寸高,顯然是許久沒人打理了。
再說滿村瘋跑的孩子也不見一個,就顯得古怪了,山腿下游人多,孩子在那裡也不方便,竹村生意剛做起來時這些孩子就被要求只能在村子這邊玩,沒事不可以去山腳,如今連個孩子都看不到,凌小柔就覺得這裡都透着古怪。
走到李氏家門前時,李氏拿出鑰匙,讓吉祥和如意先帶人將馬車和東西送進家裡,並將東西都整理出來。
她就帶着凌小柔和凌小敏姐倆家門都沒進,奔着山腳下走去。
等來到山腳下,遠遠的看到一個個搭起涼棚的攤子,還有供遊人歇息的亭子和簡易小屋,倒是比離開前瞧着整潔多了。
可走近了一看,那些攤子前忙碌的攤主,愣是沒一個認識的。
竹村的生意交給別人來做了,竹村的人又都去了哪裡?
一個個疑問想的李氏和凌小敏頭都大了,凌小柔卻心裡有了數,八成是竹村的生意惹了什麼人的眼紅,不但搶走了生意,更是把竹村人逼的離鄉背井了。
凌小柔危險地眯起眼,重生那天開始,曾經關照過原主的竹村人就被她視爲自己人了,不然也不會將掙錢的法子教給他們,她倒要看看是誰敢來她的地盤,動了她的人還搶了她的方子。
一路從攤子頭走到攤子尾,凌小柔不認識那些人,李氏卻眼尖地認出幾個來,悄悄地扯了扯凌小柔的衣袖,低聲道:“大丫,這些都是丁財旺府裡的人,村裡人八成是被丁老狗給逼走了。”
凌小柔勾起脣角,“丁財旺?哼,他不來惹我,我都要想怎麼收拾他,他倒是上趕着來找死了。”
想想如今凌小柔背後的靠山是寧遠王府,丁財旺背後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李氏也覺得腰桿子壯,“大丫,這事回去和你義母說說,看丁老狗還敢不敢囂張。”
凌小柔冷笑,“這事我們自己能解決就不要驚動乾孃,自己的仇自己報了才過癮不是?”
李氏也不知凌小柔這是有了什麼主意,可看凌小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也覺得安心,自從村子的攤子在凌小柔的幫助下開起來後,在李氏心裡,這個侄女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不然誰有本事做出那些好吃又賺錢的菜,還能一下子就認了寧遠王府那麼強大的親戚,所以,只要是凌小柔決定的事,李氏就覺得一定不會有問題。
隨着凌小柔又在攤子前走了幾圈便回到凌小柔從前住的院子,凌小柔一看門上的鎖眼神就變了,這把鎖嶄新鋥亮,根本就不是她離家時那把,難道是凌成回來運東西時將鎖換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若是凌成換了鎖一定會告訴她,並將新鎖的鑰匙給她,根本不可能說都不說一聲。
拿了塊石頭,將鎖砸掉,推門進院。
院子裡比她離開時凌亂很多,地上也滿是乾涸的暗黑色血水,還有些血水沒有完全乾掉,一張張羊皮掛在院子中央的衣繩上,上面都是個頭奇大的蒼蠅,衆人一進院,驚飛的蒼蠅發出‘嗡嗡’的振翅聲,整個院子都散發着讓人聞之慾嘔的難聞氣味。
凌小敏乾嘔幾聲,“大丫,你這院子不會被人用來宰牲口了吧。”
望着眼前情景,就是凌小敏不說,她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她走的時候房子沒賣,家裡雖然沒有值錢的東西了,可還不有少當時收上來的竹筍製成的筍乾,是誰這麼大膽敢強佔民宅?
凌小柔又去廂房和後面的地窖看了看,還好那些筍乾還在,估計是不知道這些筍乾做什麼用,也就沒人去管。
而且在地窖裡還找到不少不屬於她家的東西,若是不考慮院子被破壞的樣子,倒是她賺到了。
凌小柔對李氏道:“大伯孃,您還是先回去瞧瞧吧,我家都這樣了,你家估計着也好不到哪去,可別是也被別人給佔了。”
李氏聽了,‘哎喲’一聲,朝自家就跑,凌小柔和凌小敏也隨後跟着,沒跑幾步就看到正焦急地四處尋人的吉祥如意。
“老夫人,您給的鑰匙不是院門的,奴婢打不開門。”
不用回去看,李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咬着牙氣道:“打不開門就給老孃砸,哪個不長眼的敢強佔老孃的院子,也不怕老孃回來扒了他的皮。”
“還用問嗎?村裡的生意都被丁老狗給搶了,這院子也是被他強佔的唄!”
凌小敏也咬牙切齒,一想到丁財旺在高縣的各種胡作非爲就恨之入骨,當初若不是他,凌鋒哥也不會被徵兵,也不會險些死在陣前,最後更惹上爛桃花,連兒子都不敢認。
還有宋家,若不是爲了丁財旺的女兒也不會退了她的親事,雖然如今宋家小子在她眼裡就是個吃軟飯的熊貨,可當時受到的屈辱卻怎麼也忘不掉。
如今更是害的竹村人背景離鄉,不知流落到何方,凌小敏就恨不得將丁財旺扒皮抽筋。
至於說丁財旺是拿了錢跟竹村的人買下攤子和配方,還有村子裡的房子的可能,凌小敏想都不會這樣想,以丁財旺的卑鄙無恥以及小氣到極點的爲人,他會那麼做纔有鬼。
竹村的人一定是被他和他的那位姐夫給逼走的,說不定這些生意掙到的一多半的銀子都進了丁財旺那個做縣令的姐夫包裡了。
吉祥如意得了準信,回去就讓車伕將鎖給砸了,進到院子,見院子比起凌小柔家倒是好了很多,至少沒有滿地橫流的血水和掛了一院子的羊皮。
只是屋子裡堆了一堆又一堆的炭,顯然大伯孃家是被當成存炭的庫房了。
幾人站在院中都氣的直哆嗦,四個屈家派來的車伕直嚷:“太無法無天了,定要讓老爺給主持公道。”
吉祥如意如今也知道自家大小姐不但有一間非常非常掙錢的酒樓,也知道自家大小姐是屈家的夫人的義女,更知道自家大小姐是寧遠王府的表小姐,這樣的身份竟然被個小縣令家姨娘的弟弟給欺負成這樣。
她們都不知道是說那位縣令小舅子是膽大,還是不知死活。
總之,大小姐是一定要給縣令小舅子好看了才行。
只有凌小柔還算淡定些,那位還沒見過的義父會幫她是勿庸置疑的,可在沒見過的義父幫她之前,她也要保護好自己。
現時整個竹村都落在丁財旺的手上,可以說竹村現在除了遊人就是丁財旺的人,萬一遇到丁財旺的人回來,他們一行才七個人,除了婦人就倆車伕是男人,真動起手,吃虧的肯定是他們了,當前之計就是先離開。
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慢慢;圖謀如何報仇。
想到寧遠王將丁財旺踢個半死的一腳,她啥時候能有那霸氣呢?
車伕聽了凌小柔要離開的話也是一陣點頭,之前只想着要給小姐出氣,以屈家的名頭壓人,真就忘了這些人裡面都是些婦人,就算不捱打,被一羣男人圍着動手動腳傳出去也不好聽。
何況他們家夫人認下的新小姐長得據說還是那麼美,真出了事,他們也擔不起責,趕緊的架着馬車先離開竹村再說了。
一直走出竹村多遠,凌小柔才放下心,從前只知道丁財旺做事做盡,卻不想他竟無法無天至此,既然想要收拾他,這次剛好也是個機會。
回到屈家,凌小柔誰也沒說,回到院子裡就悶聲想主意。
雖說不想總藉着屈家的勢力,可以她如今的身份,就是她不借着屈家的勢力,可在別人眼裡她就是屈家的表小姐,一般人看在屈家的面上,還真會給她幾分面子。
結果主意還沒想到,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聲,屈鴻澤的聲音傳來,其間還有吉祥如意帶着哭音的勸阻。
“二公子,這是小姐的院子,你不能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