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向朗一點都不同情楚建彬這位“二叔”。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楚建彬口口聲聲說楚秉和栽贓嫁禍,但他自己參與的事情絕對不少,這時候還想來扯寧安國下水,寧向朗覺得自己不需要對這位“二叔”留情。
寧向朗看着寧安國客客氣氣地送走楚建彬,翻了個身問寧安國:“爸,你準備怎麼辦?”
寧安國淡淡地說:“早說過生恩抵養恩,兩邊都兩清了,還要怎麼辦?”
寧向朗笑眯眯:“那我就放心了。”
寧向朗並沒有直接出面。
他在首都做的事很簡單,傅家秦家唐家等等都跑一趟,乖乖巧巧地賣個萌。傅老爺子是最敏感的人,他給魚戲裡養着的兩條小金魚爲了點食物,擡起頭看着寧向朗:“你小子跑來首都,又準備搞點什麼事情出來讓我們頭疼吧?”
寧向朗笑嘻嘻地說:“傅爺爺您說的是什麼話,我就是來看看你們。”
傅老說道:“你小子真要這麼讓人省心,老唐就不會整天罵你了。”
計劃都快收尾了,寧向朗也沒瞞着,把針對楚家的行動合盤托出。
傅老跟祁老爺子見了一面,對寧安國和楚家那點事兒早就瞭若指掌。他說道:“老楚也是個糊塗的,要是守好瓷器這一塊,楚家怎麼說都是龍頭,偏偏他要費心爲楚秉和這個養子經營。這人明顯心術不正,我們都不太喜歡,他再怎麼豁出臉來說話也沒用。”
寧向朗對楚老爺子說不上恨,但更說不上敬愛,雖說現在楚老爺子不知道真相,但在他“回來”前楚老爺子可是知道的!也沒見楚老爺子把他當孫子來看待過。
別人都不認了,何必上趕着當人孫子。
別人對他一分好他還十分,別人對他一分不好,他同樣也會還十分。
寧向朗並不打算隱瞞這一點。
寧向朗說:“我不瞭解楚家的事兒。”
傅老瞅了他一眼,笑罵:“滑頭!”他看着寧向朗,“你這麼做是對的,我們都看得出楚秉和父子後面有人,那邊現在風頭正盛,照理說我們該避其鋒芒。但楚秉和父子倆的做法我們永遠都不可能認同,所以我們要讓那邊看到我們的底線在哪裡。”
寧向朗說:“這種小事傅爺爺你們總不好出手,這個底線就讓我來給他們劃吧。”
傅老看着寧向朗稚氣猶存卻已經異常堅定的臉龐,心裡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唏噓。他說道:“你儘管放手去做,不過可別留下點小尾巴讓人逮着了。你還小,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凡事不能做得太過。”
寧向朗說:“我知道分寸。”
傅老這邊通過氣了,寧向朗行動起來更加從容。
寧安國倒是一無所察,他交完材料又和同行們聚了聚,忙到首都之行的最後一天才把撒丫子亂跑的寧向朗揪回來一起回西北。
寧向朗裹着秋天的小外套,心情頗爲愉悅地跟着寧安國上了飛機。
抵達西北時是傅徵天來接的機,寧安國一看到傅徵天就把後座留給了他倆,自己坐到副駕座去。
寧向朗:“……”
傅徵天心情也很愉悅,不着痕跡地伸出手握住寧向朗的手掌。
連自家老爸都默許了,寧向朗能怎麼辦,只能任人宰割!
接下來的日子裡傅徵天不痛不癢地吃着點小豆腐,每天都用等養肥的目光盯着寧向朗。
寧向朗天天被盯得頭皮發麻,在傅徵天啓程回首都時才如釋重負。
傅徵天哪會瞧不出他的小心思,回首都前把寧向朗抓到房間裡吃了頓大豆腐。
直到寧向朗咬牙切齒把踹了他好幾腳才罷休。
傅徵天把寧向朗死死地壓在身下,理直氣壯地說:“不先討點利息我哪裡放心回首都。”
兩個人貼得太近,寧向朗怕傅徵天擦槍走火,乖乖地說:“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傅徵天親親他的臉頰,說:“你到哪兒都那麼招人,你說我能放心嗎?”
寧向朗反親回去:“你不是更招人!你可是傅家的長孫,上趕着貼上來的人簡直多如過江之鯽,我不也放心把你放回首都那種地方嘛!”
傅徵天不吭聲,手又在寧向朗身上大吃豆腐。
寧向朗拿他沒轍了,只能任由傅徵天來來回回地“討利息”。
傅徵天用手“幫助”了寧向朗一把,又很不要臉地要求寧向朗“幫助”回來,兩個人膩乎到大半夜,傅徵天還是捨不得撒手。他說道:“平時上點心,別在外面給人佔了便宜都不知道!”
寧向朗說:“誰敢來佔咱便宜啊!誰敢佔咱便宜,咱就狠狠地佔回去!”
傅徵天:“……你敢!”
寧向朗:“……開玩笑的。”
送走傅徵天,寧向朗麻利地行動起來。
他們聯合搞出來的影視公司定名爲“星雲”。
寒假初期他跟蘇胖子幾人跟着連長那邊跑去盆地陪着拉練,所有人都曬黑了一圈,不過寧向朗比較白,恢復得也快,沒兩天又恢復了脣紅齒白的粉嫩少年模樣。可憐的是蘇胖子,他從圓乎乎的白胖饅頭一下子變成了炭燒饅頭,聞上去簡直有股焦味!
四個人一聚首,蘇胖子看着寧向朗的目光就不對了,怨念簡直快要實體化!
李玉白和楚洵要坐鎮星雲,倒是沒去盆地那邊享受秋天的烈陽。
楚洵有點羨慕,對寧向朗說:“有機會我也要去!”
寧向朗說:“這有什麼問題,你想去就跟我說一聲。”
閒話說完了就進入正題。
寧向朗和蘇胖子的盆地之行收穫頗豐,不僅身體和精神得到了極大的鍛(zhe)煉(mo),還跟軍隊那邊談好了進一步的合作關係。軍隊那邊退伍兵安排是個不小的負擔,而星雲這邊纔剛起步,正是用人的時候,雙方一拍即合,經過小範圍的拉鋸戰之後敲定了最終方案。
寧向朗說出最後結果:“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人可以用。”
李玉白說:“一口吃不成胖子,我們先來個近期目標,比如說跟百達打打對臺戲,幫你家秦河出口氣怎麼樣?”
寧向朗說:“你有想法了?”
李玉白說:“雖然我信任你的眼光,不過還是得試試刀才能知道頂不頂用。”這話指的是寧向朗挖來的那些人。
寧向朗說:“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三年。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星雲影視在西北逐步發展起來,相較之下它的老對頭——現在也不能稱之爲對頭了,因爲雙方差距越來越懸殊,尤其是已經小有名氣的秦河親身指責百達當初挪用他的創意、並且拿出了確鑿的證據時,衆人提起百達時就只有嗤之以鼻一種態度了!
星雲影視還是年輕的,底下也大多是新鮮血液,不過並沒有人小覷它。它的缺點是年輕,它的優點也是年輕!到年輕人這個羣體裡面問一下,他們最愛的節目都出自星雲影視。
抓住了這個正好開始具有購買力的巨大羣體,星雲影視的爆發力遠勝於其他同行公司!
這個冬天西北還是跟往常一樣寒冷,好幾個航班都誤了點。今天的機場格外熱鬧,因爲“星雲”一哥和一姐剛從首都參加完頒獎典禮回來,載譽而歸。這是星雲拿下的第一個金獎,粉絲們熱情高漲,氣氛別提多熱烈了!
機場特意給他們開了特別通道,所以旅客們的正常下機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寧向朗輕鬆地接到了傅徵天。
這三年傅徵天雖然回了首都,但重要節日都是回西北過的,因爲傅麟的身體不適合來回奔波。
傅徵天瞧了眼另一邊的熱鬧,大方又自然地走在寧向朗身邊:“你們星雲發展得不錯。”
寧向朗轉頭打量着傅徵天,這三年他們聚少離多,每回見面傅徵天都和上一次碰頭時有些不一樣。這大冬天的,大家都穿得很厚實,傅徵天裹着灰黑色的圍巾,怕冷體質完全藏不住!
傅徵天也盯着寧向朗看,寧向朗是他看着長起來的,瞅着那鼻子那眼睛,那眉毛那嘴巴,傅徵天只有一個想法:長勢喜人啊!
寧向朗開車載傅徵天回了趟傅家,自己也留下吃了頓飯。
傅麟精神不太好,九點多就睡了。傅母看了眼寧向朗,揮揮手趕傅徵天出門,讓他們別吵着傅麟睡覺。
這提議正中傅徵天下懷,他又坐上寧向朗的車,脣畔帶着顯而易見的愉快笑容:“聽說你買了房子?”
寧向朗說:“房產看起來不會貶值,看着順眼就順手入了一套。位置不錯,還是獨門獨戶,夠寬敞也夠安全,再過幾年可就買不到了。”
傅徵天盯着寧向朗。
寧向朗只能主動邀請:“今晚去那邊住。”他打了個電話回家,表示自己晚上不回去了。
寧安國知道寧向朗是去接傅徵天,大方地點頭。
倒是胡靈翠有點不放心,搶過電話叮囑:“記得做好安全措施,我在你車上放了點東西,你自己看着用。我拆開看了的,質量沒問題!”
寧向朗:“……”
有這麼開明的媽到底是太幸運呢還是太不幸!
寧向朗掛斷電話轉頭一看,傅徵天正拿着胡靈翠說的“東西”,拆了封的套套和拆了封的潤滑油。
傅徵天挑眉:“沒想到你會在車上準備這個啊,準備跟誰用?還是跟誰用過了?”語氣裡的興師問罪擺得特別明白。
寧向朗差點拜倒抱大腿:“誤會!真的是誤會!”
傅徵天陳述事實:“都是拆開的。”
寧向朗只能把胡靈翠的話原原本本地轉述。
傅徵天說:“岳母想得真周到。”
寧向朗說:“呸呸呸,那是你丈母孃!”
傅徵天樂了:“對,那是我丈母孃。”
寧向朗這才發現自己都弄錯了,咬牙說:“你少得意。”口上說得輕鬆,他抓着方向盤的手卻不自覺地滲出汗。
被自家老媽這麼一攪和,拖字訣繼續不下去了怎麼破!
作爲一個身心都很處的兩世處男,寧向朗蛋蛋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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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朗biu地一聲長大了!
但是脖子以下不能寫2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