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在雪地裡艱難的奔跑着,街道上白茫茫的一片,稍不留神就會迷路。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終於趕到了嚴非家,敲響了嚴非家的大門。
唐納斯的聽覺很敏銳,聽到有人敲門,覺得有些怪異,畢竟雪季大家都窩在家,輕易不出門,根本不存在串門這一說,也就是說,若是有人敲門,便一定有事發生。他纔剛與嚴非兩人世界,麻煩怎麼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打開門一看竟是氣喘吁吁的小佑,扶着門框喘着氣,看來是一路跑過來的,“天冷,快進來。”
小佑擺了擺手,表示不用了,緩了一會兒,“小佑找嚴非哥哥有事,非常急。”溼漉漉的倉鼠眼睛帶着祈求。
見小佑執意不肯進屋還說有重要事情,唐納斯立刻把嚴非喊了出來。“小佑,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急!”嚴非一見到小佑就急忙詢問道,難道是他家出事了?
“嚴非哥哥,小佑家門口昏倒了一個人,但是母父不太願意幫那個人,可是那個人真的好可憐,如果不幫他的話,他真的會被凍死的,所以,所以小佑就說是那個人是嚴非哥哥的朋友,母父才願意暫時把他搬進家,我覺得,嚴非哥哥在場的話,也不會見死不救的,畢竟嚴非哥哥一直都很盡力幫助有困難的人。”一臉崇拜地盯着嚴非。
這話說得嚴非都汗顏了,他什麼時候這麼大義凜然了,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像他。不過在小朋友面前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沒這麼好,看着小傢伙一臉的祈求與崇拜,嚴非着實不忍拒絕,“唐納斯,能麻煩你去請納斯去小佑家嗎?”
“多穿點衣服。”叮囑嚴非加衣服,若是不提醒,他肯定就這麼出門了。嚴非點點頭,示意他知道,示意唐納斯趕緊去。
唐納斯不再廢話,直接變幻獸形,轉身跑回家。這邊嚴非也隨小佑趕去見那個昏到的人。
“他是誰啊?怎麼會昏倒在你家門口呢?”嚴非邊走邊詢問情況。
“我沒見過他,但是他是一個亞人。”蕾娜多年行走不便,出門的機會極少,自然小佑就沒見過蕾娜,倒是亞人這個身份非常明顯,一看就知道。
一聽到是亞人,嚴非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瞬間就懷疑這個亞人是被人掃地出門了,這個雪季的嚴峻,估計很多人都看出來了,普遍存在糧食緊張的問題,不排除因爲糧食緊張就把亞人給驅趕的情況。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小佑家,小佑母父見嚴非到來立刻迎了上來,非常客氣,這樣的態度倒是和初見時差距蠻大的,不過畢竟因爲嚴非給了他家不少糧食,小佑母父對嚴非熱情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此刻,嚴非覺得小佑父母似乎鬆了一口氣,應該是覺得他手上的大麻煩終於要轉移了吧!
來到房間,嚴非一眼就瞧出了是誰,這牀上的人還真是認識的,那張玉雪般精緻的臉,只要見過一眼,恐怕今生很難忘記。
居然是蕾娜,依塞恩的性格肯定不會把蕾娜掃地出門,難道是蕾娜自己逃出來的,行動不便的他,難道是爬到小佑家門口的?檢查了一下蕾娜的身體,原本如玉一般的肌膚,居然被凍得紅紫不堪,除了那張臉依舊唯美以外,其他無一處可看。
看着這身凍傷與磨痕,嚴非憐惜不已,他是在雪地裡呆了多久,爬了多遠纔會這樣,爲什麼塞恩都沒有來找他,那個人不是最標榜什麼責任的嗎?
片刻之後,唐納斯就載着納斯來了,納斯看到滿身傷的蕾娜也震驚了,連忙撫上蕾娜的額頭,燙得驚人。發高燒,即使是在科技發達的現代都有可能死亡,何況如此落後的蠻荒時代。
蕾娜的溫度很燙,如果一直就這麼燙下去,形勢就不妙了。納斯趕忙吩咐衆人關好門窗,取涼水冷敷蕾娜的額頭,用溼毛巾擦拭蕾娜的身體,開出藥方讓小佑母父幫忙去煎藥。做完這一切後,納斯的表情依舊很不好,看來蕾娜情況很不妙。
“納斯,要不要去找塞恩來。”蕾娜目前情況這麼危急,塞恩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不用了,塞恩早上出去打獵,至今未歸,估計是回不來了。”納斯是部落的藥師,部落的事情,他一向知道得很清楚。若是塞恩在的話,蕾娜肯定不會淪落至此,雖然塞恩總是說對蕾娜感情是責任,但畢竟付出了這麼多年,他不會做出將蕾娜掃地出門這等殘忍之事。
“回不來了,怎麼可能?不是說塞恩是部落最強大的雄性之一?”
“森林本就充滿危險,一旦雪季到來,漫天大雪,森林就變得更加危險了,通常這個時間還沒回來的話,基本上是沒有生的希望了。”納斯一臉遺憾地說道。
“那蕾娜是……”
“估計是因爲塞恩回不來了,糧食又不是很夠,便將蕾娜給驅趕了吧!”這種事,不是他第一次遇到,做藥師這麼多年來,他已經遇到太多太多這樣的事了,可他又能怎麼辦?阻止勸服理論,可那些人也是爲了生存。
當知道蕾娜是被趕出來的時候,嚴非頓時覺得異常氣憤,這樣的天氣,居然把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趕走,這不是逼人上死路嗎?太可氣了,太可恨了。望着牀上那張靜嫺的臉,嚴非有種說不出的心鬱,塞恩死了,蕾娜怎麼辦呢?畢竟蕾娜曾經如此愛那個人。
過了好一段時間,小佑的母父捧着藥來到房間,“納斯,藥好了。”將藥遞給納斯,然後轉過身來,笑着對嚴非說:“小非,聽我們家小佑說,這個人是你的朋友,是嗎?”
被小佑母父突然這麼一問,楞了一下,而小佑母父見嚴非沒有馬上回答,臉上的微笑頓時有點僵,“難道小佑這孩子在說謊?”
“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東西,蕾娜是我朋友。”小佑母父生怕這個大包袱就要落到他家了,他家沒雄性,他一個人帶着倆孩子,生活只能勉強撐下來,若是多個人,他們一家子就……
“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實在難以收留這個人,所以……”小佑母父一臉難堪老實地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等蕾娜情況穩定下來,我就接他去我家,在此之前,他的伙食由我承擔,還請你多多擔待了。”嚴非最討厭那些玩虛的人,雖然小佑母父有些市儈,但最起碼爲人還算老實。
“如此最好,謝謝你的理解。”小佑母父笑得一臉燦爛,他最大的擔憂解決了,他也就鬆了一口氣。
蕾娜就這樣暫住小佑家了。幾天之後,蕾娜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但出現了一件令人困惑的事情,蕾娜的病是好了,但是蕾娜自從那一日昏倒之後,便再也沒有甦醒過了。
此刻,蕾娜已經移往嚴非家了,嚴非坐在凳子上看着那張美麗的容顏,難道他都不會再睜開眼睛了嗎?難道這樣一個如畫佳人就要這麼一睡到死了嗎?嚴非覺得很遺憾,自從第一次見到他後,他就對蕾娜很有好感,很想聽聽他和塞恩之間的愛恨糾葛,結果這兩個人,一個生死不明,一個陷入假死。
“嚴非,你不用時時刻刻盯着,雖然我也覺得蕾娜的遭遇很悲慘,但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要照顧兩個人了。”這幾日,嚴非的視線全部集中在蕾娜身上,弄得唐納斯好不鬱悶,他們的二人世界連一天都沒過完。
“唐納斯,你覺得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這個不好說,蕾娜平時身體就比一般人弱,加之他因爲在雪地爬行幾乎耗盡了他的元氣,但我猜測,只要能恢復元氣,他應該就能甦醒,畢竟能在雪地爬行那麼久的人,意志力着實驚人。”
“恢復元氣,有什麼東西能恢復元氣嗎?人蔘靈芝?”嚴非一聽有希望,便說出了地球的補藥。
“人蔘靈芝?那是什麼?如果你想問什麼能恢復元氣,我很高興的告訴你,這個東西你已經擁有了一部分。”對於嚴非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詞,唐納斯已經習以爲常了,只要那個詞沒有什麼特別含義,他都懶得去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