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非凡的大廳因爲上首坐着某個俊逸冷酷面‘色’無‘波’的男人而稍顯靜逸,很多人害怕這個冷麪太子,卻又想與之攀關係,兩相權宜之下,都大着膽子沒事找話的刷存在感。
子俊垂首間,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這樣的場合實在是煩,以他的‘性’子,放在以前,八成是直接走人,但是,作爲有強迫症的他,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的最好,既然決定來了,怎麼也得堅持到後面。
“能與太子殿下同處一室,是我等的榮幸。”
“是啊,太子殿下是真龍轉世,能力過人,能得太子,是我祈雲國的福氣。”
“太子品行端正,潔身自好,是百姓之福。”
“……”
……
聽着那些恭維的話,子俊面不改‘色’,心裡卻是煩躁不耐,幾度想要起身走人,好不容易等到用午膳,耳邊終於清靜一點了,卻有來了膽大敬酒的。
安心趕緊開口:“各位大人,殿下身體不適,不宜飲酒,還望見諒。”
這不說還好,一說,又是一片‘騷’動,“什麼?殿下不舒服?有沒有請太醫看看?嚴重不嚴重?殿下可要保重身體啊,您可是祈雲國的希望,可不能有一點閃失。”
安心笑笑,“大家別急,忘了我們太子殿下醫術無雙麼?”
經過提醒,纔想起,誰說太子無後臺背景的?寶芝林的老闆,擁有無數人的恩情,當初江湖傳聞,這可是最爲神秘的存在,一時間都暗自慶幸當初明哲保身棄暗投明。
陳瑞鑫與雲若惜兩人並肩前來,旁邊如意抱着剛滿月的陳浩。
“皇兄能前來,若惜……”
“你我兄妹一場,無須客氣。”子俊揚手打斷了她的話,“這是給孩子的禮物。”
身旁的吳爽將一塊檀香木製的特殊木牌遞了上去。
若惜接過,疑‘惑’的看向子俊。
“這是寶芝林的信物。”子俊不願意多說,雖然他與面前的‘女’子留着相同的血,但是,能得到他承認和重視的,永遠只有瑤。
有眼尖的人倒吸一口氣,多少人想要,可惜,真正擁有此木牌的人屈指可數。
吳爽對於自家主子的脾‘性’相當瞭解,見對方還不是很明白,趕緊解釋:“公主,只要拿着它,可以要求寶芝林出診三次。”
此話一出口,更多的人都殷切的看着若惜手上的東西,寶芝靈的信物啊,怎能不讓人眼紅?誰不知道寶芝靈的醫術那是世人難及的?如果在生死關頭,這就是一條命啊。
若惜眼眶泛紅,感動的看着這個曾經‘迷’戀過的哥哥,笑笑,“謝謝皇兄。”
與身旁的陳瑞鑫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或許,她是真的釋然了,後者欣慰一笑,他是真的等到這一天了。
離開公主府,子俊將安心和吳爽打發回去,自己一個人獨自逛逛。
太陽漸漸落山,想起曾經與瑤一起爬山看日出,冷峻的面容有了些許柔和,冷漠的眼神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情憐惜愛,他突然想去看落日。
城郊的香樟山,因有很多香樟樹而得名,此時正是香樟開‘花’的時節,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深深的吸一口氣,瑤如果在的話,她肯定會很喜歡,嘴角微微勾起,圍繞在身上的冰冷漸漸疏散,他應該開始着手準備了……
正享受這愜意的時光,突然面‘色’一滯,柔和的面頰瞬間佈滿冷意,扭頭盯着山腳的某一處,眼中‘射’出狠戾的光。
眉頭輕挑,快速的閃身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你們想幹嘛?我弟弟在哪裡?”氣憤的‘女’聲打破了山林的寧靜。若是平時,這嗓音想必能號稱天籟。
“呵呵,大小姐,你覺得呢?”輕浮的聲音夾雜着猥瑣的笑,讓人後脊發涼汗‘毛’直立。
“讓開!”
“呵呵,素聞紀大小姐‘性’情懦弱,沒有想到卻是個小辣椒,哈哈,我喜歡,夠味!”
“我弟弟在哪裡?”
“好好伺候我,舒服了就告訴你。”
“你……”
“別怪哥哥不憐香惜‘玉’哦,哈哈哈哈……”
“滾開,別怪我不客氣!”
“……”
……
“啊,你,你……”男人痛苦的喊叫聲,斷斷續續說不出話。
子俊看着不遠處的兩男一‘女’,挑眉,或許是對方的“弟弟”二字牽動了他,所以一直在此冷眼注視着,本想看着那兩字的面上搭把手,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深藏不‘露’,嘴角輕勾,有意思。
“快說,你們將我弟弟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裡!”只見那‘女’子一腳踩在倒地的男人的‘胸’口,一手拿着匕首,緊緊貼着另一男子的脖子處。
“大小姐,我們只是收錢辦事,其他的都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他們只要我們對付你,其他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兩名男子哪還敢有歪心思?本以爲輕輕鬆鬆可以拿錢,還能享受美人,卻沒有想到小白‘花’是長滿刺的薔薇,小命要緊。
“信不信本小姐廢了你們?”
“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騙。”
“大小姐,您就饒了我們吧,是我們有眼無珠。”兩個男人都快哭了,他們何曾遇到這樣的情景?
“說,究竟是誰讓你們來的!”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一個老媽媽給了我們五十兩銀子,告訴了小姐您的行蹤,讓我們想辦法解決了你。”生怕‘女’子不相信,趕緊補了一句,“若有半點虛假,我們不得好死。”
“哼,你們的確應該不得好死!”‘女’子腳下用力,躺在地上的男子悶哼一聲,頭一偏,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滲出,卻是再無生息。
“你,你……”站着的男子後背僵直一動不敢動,生怕脖子上的刀劃破了皮膚,渾身哆嗦,“小,小姐,小,小的……”
話未說完,卻是有液體順着‘腿’往下,直至從腳邊流淌出來。
“別怪我,怨只怨你們心狠手辣助紂爲虐。”‘女’子擡頭望天,閉眼睜眼間,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插’進對方後頸的脊柱上。
男人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女’子,兩個呼吸間,直直的倒下。
子俊有零點零一秒的愣神,眼中‘精’光閃過,這一手……
紀筱晏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斷氣的兩人,眼中閃過殘忍,更多的卻是擔憂。四下張望,蹙眉深思,朝着一個方向快速走去。
“無銘,去看看。”話落,子俊快速的離開了樹林,朝城而去。
無銘眨眨眼睛,自己沒有聽錯吧?主子怎麼會對除了小姐之外的‘女’人感興趣?疑‘惑’之餘更多的是‘激’動,不管這個‘女’子有什麼問題,能引起主子的注意,那他也要盡心一些不是?無影已經抱怨很多次了,小姐擔憂主子,可是他們卻無法分憂解勞,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
回到東宮,子俊將人打發出去,一人躺在碩大的浴池裡,那個‘女’人的狠戾和無助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前世的總總緊跟着在大腦裡回放,煩躁的皺眉,如此失態不受控制,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一掌拍向水面,隨即將整個人埋於水下,久久不出……
一夜寧靜。
回到書房,處理着大大小小的事物,眉頭微微蹙起,這麼久了都不見無銘回來,是遇到什麼事了?
放下手中的冊子,筆‘挺’的身姿放鬆下來,後背靠近椅背,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口中的弟弟怎麼樣了。
好笑的搖頭,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管閒事了?
如落西山,一道黑影閃進了書房。
“如何?”問出才發覺,他有些迫不及待,或許是感同身受吧。
無銘抱拳行禮,“已經無恙。”
淡淡的看了一眼無銘,收回視線,整個人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是城東紀家的大小姐紀筱晏,她的生母剛去世,紀昌海便扶二姨娘爲正妻,她和她年僅十歲的弟弟相依爲命,這些年‘私’下受盡折磨,好幾次險些喪命,聽聞她下定決心要和弟弟帶着母親的嫁妝離開紀府,紀家人便暗下黑手,將她的弟弟綁架,再找人把她騙到野外殺害。”無銘一反常態的細細道出瞭解到的事情,不管主子有沒有有聽,他只負責講。
子俊手上做着自己的事,面‘色’無‘波’,若是以往,他早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對方的話,因爲反常,也沒有注意無銘的反常,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又好似有什麼入了耳。
“屬下尾隨她離開,這一天一夜她未進米粒,不眠不休的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終於在城郊廢棄的破院子裡面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弟弟,狠辣果斷的殺死守在那裡的小廝,帶着弟弟去了醫館之後,”無銘說到此處一頓,話音一轉,“主子,你猜後來怎麼樣了?”
子俊頭也不擡,擡眼瞟了他一眼,這微不可查的動作換做別人或許發現不了,但是跟隨他左右如影隨形的無銘卻是再明白不過,“唰”的一聲,站好,不再賣‘弄’關子,因爲主子表達了兩個意思,要說就說,不說就滾!
“最後那‘女’子帶着渾身是傷的弟弟一起到了府衙,一紙將紀家告上公堂,要求對方歸還母親的嫁妝遺物,從此斷絕關係,不再有任何瓜葛。”
世人都說她不孝,可有誰能想象她承受了多少的苦難和壓力才最終做出如此選擇?
無銘言語間無不被這‘女’子的堅強勇敢所折服,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主子的影子……
------題外話------
本來說好25號看新文的,但是編編建議我九月初開,因此,給了大大兩個黃道吉日,最後選定九月二號開坑,新文是飛雪另一種嘗試,一如既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甜蜜溫馨寵文,希望到時大家能夠繼續支持。
番外的結局,或許會在那天一起上傳,也或許在這幾天搞定,看時機情況而定。拖了大家這麼久,抱歉不注意表達雪的心情,無奈,世事難料,太多無奈,好在,你們還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