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辰時剛過,既然進城了,夢瑤決定先去樓外樓看看,本來擔心田峰不喜,卻不知道田峰正有此意。
“不是說了,今日休息不來的嗎?”凌少卿看到夢瑤很是驚訝,話卻是朝着田峰問道。
“順路過來看看。”夢瑤牽着大寶,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小異樣,只以爲凌少卿在問她。
“這裡一切都好,你就不用擔心了。”凌少卿一眼看到夢瑤牽着的孩子,兩眼泛光,“這孩子是?”
“我兒子,大寶。”夢瑤很自然地介紹道。
凌少卿嘴角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卻是熱情的向大寶打招呼,“原來是大寶啊,大寶你好。”
“叔叔好。”大寶禮貌的稱呼,朝凌少卿鞠了一躬。
大寶的懂禮讓凌少卿滿面紅光,嘴裡直嚷嚷,“好好好。”順手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大寶乖,叔叔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沒有準備禮物,這個是叔叔送給你的見面禮。”
“凌公子,不行……”凌少卿的爲人,夢瑤這些天還是瞭解一些的,他並非如表面上這般的溫潤公子,雖然時常保持微笑,笑容卻很少到達眼底,可是,現在,她分明會感受到他對大寶的喜愛之情,要不然,也不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隨身之物贈送出去,那玉佩不說價值連城,卻非他們一般人家能買的起的。
——這讓她感到有些不解,拿人手短,她可不會認爲凌少卿單單因爲她而對自己的兒子這麼好。
“謝謝叔叔,無功不受祿,大寶不能要。”大寶再次朝凌少卿鞠了一躬,婉言拒絕,並沒有因爲那玉佩的值錢而雀躍。
“這是叔叔給的見面禮,你必須收。”凌少卿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沒有收回來,也沒有着急着對方快點接下,對於大寶的表現很是滿意。
“凌公子,這太貴重了,使不得。”夢瑤覺得不妥,趕緊再次出聲拒絕。
“我說使得就使得。第一次見大寶,我怎麼能不給禮物?”凌少卿上前一步,不顧大寶的拒絕,直接將玉佩系在了他的腰間。
聽了這話,夢瑤瞬間傻眼了,看向一旁平靜無波的田峰,“我說它值就值”,這話猶如在耳,鬼使神差的,覺得這兩人有些相似?
“好了,大寶,既然是叔叔的見面禮,你就收下吧,好好保管,別弄丟了。”田峰看着爭執的幾人,直接拍板。
夢瑤和大寶都詫異的看着田峰,不明白他爲何會同意。
凌少卿則是鬆了一口氣,這第一次送禮,如果送不出去,那就不是丟臉能解釋的了。
“如果沒事,我們就回去了。”今日要回孃家,太晚去可不好。
“這裡都好,你好好休息,”凌少卿勾脣說道,“不過,你得好好想想我們下一家樓外樓的事了。”
“下一家?”夢瑤不解。
“這幾天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考慮開一家分號了。”說不準很快就能再全國闖出名頭呢。
“這兩天不行。”田峰迴絕,發現自己似乎要激動了一些,緩了一下語氣,“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凌少卿看向之前故意忽略的某人,不明白爲何不能趁機開分號,打響名頭。
“是啊,等這一家完全穩定了,再想也不遲。”夢瑤想了想,也覺得田峰說的不錯。雖然心中的生意好,不代表永遠,創業有風險,投資需謹慎。
“這樣啊。”思索了一下,是自己太冒進了,一步一個腳印兒,這樣穩中求勝,這纔是長久之計。點頭,贊同,還好他們比自己清醒,否則,這盲目的投資發展,確實不夠妥當。
“凌公子在樂至縣有很多熟人和路子吧?”田峰突然開口問道。
凌少卿不解的看着田峰,不明白對方爲何這樣問。
“我們想在繁華一點的地方找一家鋪子,你見多識廣廣交好友,所以,想請你……”
“這事啊,”凌少卿鬆了一口氣,笑道,“包在兄弟我身上。”
“好,”田峰轉身準備和夢瑤他們離開。
啊,就這樣了?凌少卿看着田峰的背影,那個幽怨,這個男人,大庭廣衆之下,能不能別這麼不客氣?
“謝謝。”遠遠的傳來男人的聲音,凌少卿終於平衡了圓滿了。
店鋪?臨街旺鋪?突然想到一事,不禁哀嚎一聲,都沒有說拿來做什麼,讓他怎麼找?
想着那個見色忘義的男人,只能認命,誰讓他天生的勞苦命呢?
“謝謝你,田峰。”夢瑤之前還不明白爲何今日說去樓外樓這人怎麼這麼好說話,想着算是懂了,原來,他將自己的事都記在心裡的。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全力的支持——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環境中,他能夠這樣做,這怎麼能不讓她感動?
“別忘了,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田峰笑笑,看着夢瑤溫柔的說道。
夢瑤垂首,眨眨眼睛,將眼中的水霧盡數消化,方擡頭,看向田峰的眼眸有着某種動搖和決定,“嗯,我們是一家人。”
“孃親,爹爹,我是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大寶大聲的開口,摸摸胸口,哪裡放着剛剛捏的泥人。
田峰看着自己的妻兒,將右手的東西用左手拿着,伸手牽起大寶的左手,看着兒子一手牽着他,一手牽着夢瑤,嘴角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榮華富貴,繁花似錦,此生也不過如此。
三人難道俊女的俏孩子可愛乖巧,雖然穿着普通,那手牽手幸福的樣子卻依然羨煞好多人。
大寶一直在笑,一會看看孃親,一會看看爹爹,一會看看孃親握着自己的手,一會看看爹爹握着自己的手,他覺得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到如此幸福。
時間不早了,三人不再耽擱,趕着牛車出了城,直接朝着石廟村的方向走去。
“田峰,怎麼是走這一條路呢?”石廟村不是與南關村相鄰嗎?這條路根本不是同一個方向啊
“石廟村與南關村雖然相鄰,但是從縣城出發,卻不是同一條路。”田峰好脾氣的解釋,想着對方沒有出過石廟村,不禁有些心疼。
“哦。”夢瑤不再說話,擁着大寶,讓他在自己的懷裡靠好,而自己,則是靠坐在田峰身後。
感覺到田峰後背的僵直,夢瑤一陣好笑,這男人,不知道是純情還是太過緊張她,不過,不能否認,這樣的感覺,真的不錯。
“孃親,您在笑什麼?”看着孃親咧嘴笑個不停,大寶好奇的問道。
夢瑤尷尬,她能告訴他因爲爹爹是個好男人,而這個好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並且對自己如此的在乎和寵愛?肯定不能。
所以,輕咳一聲,正色道,“孃親在想啊,看寶貝這麼高興,以後要帶寶貝多出來走走。”
“孃親……”大寶在夢瑤懷中蹭了蹭,激動了,“謝謝孃親。”
“傻瓜,大寶是孃親爹爹的寶貝,有什麼想要的,只要跟爹爹孃親說,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大寶有些汗顏,卻也寵溺的說道。
田峰默默的趕着車,聽了兩人的話,只感覺整個頭暈暈的,她會不會將大寶培養成一個真正的紈絝子啊?
可他又無法說出反對的話,不過,相信大寶會有分寸的。
“咦,那牛車上是誰啊?”
“好像沒有見過呢。”
“那男的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不是真的?不會是吹牛吧?”
“真的,長的如此出色的,我肯定不會忘。啊,好像是在孟家,上個女婿。”
“是他?你不會記錯?”
“肯定不會。”
“那車上的女人孩子是誰?不可能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吧?”
“依我看,肯定是那女人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婆家又找到一個更好的,現在帶着一起上門來討說法了。你看,連孩子都這麼大了呢。”
“……”
……
夢瑤對那些指指點點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田峰和大寶卻做不到。
田峰本來因爲習武,耳力過人,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傳進自己的耳朵,本來聽夢瑤的不去理會,可是,越說越是過分——這是他的妻子,怎麼容許他人侮辱!
扭頭看向聲音的主人,黑瞳散發出冷冽的光,讓那些正津津樂道的人不寒而慄,不由自主的閉嘴。
“爹爹,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大寶很生氣,他的孃親是最好的孃親,誰也比不上。
“好了寶貝,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是他們的事,我們又不會少一塊肉,沒有必要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與那些人計較。”夢瑤親了親大寶的臉蛋,安慰着。
“可是,他們說的好難聽。”大寶滿臉怒容,撅嘴,如果可以,真想上前好好教訓那些人一頓。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孃親曾經做錯了事,讓大家有所誤會,自然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因果循環,怨不得人。”對於前主的過去,夢瑤雖然有些無法接受,卻也坦然,她沒有必要爲了那些不相關的人而惱怒生氣,“所以寶貝,我們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因爲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她一直認爲,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最不明智的行爲。
“孃親,大寶記住了。”對於孃親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在心裡了。
“你很好。”原來,她是這樣教導大寶的。
“什麼?”夢瑤擡頭,好像是從耳後傳來的聲音。
“我說,你很美好。”田峰再次認真的說道,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可以比。
“謝謝。”這算不算是安慰?
“真的。”田峰着急了。
“我知道。”夢瑤伸出空閒的手,反手握住田峰的腰,頭靠在他的身上輕蹭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意思,明白他的心聲。
田峰被夢瑤的舉動驚的一動不敢動,隨即是狂喜,這無聲的舉動,是對他的感情的迴應和對他的依靠信賴和愛戀嗎?
反手抓住想要離開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粗糙的指腹細細摩挲着,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表達心中感情的舉動,怎能讓他不激動?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屈服在感情上,將手中的柔夷擡起,低頭,溼熱的吻落在手背,似要烙下印痕般,神聖而莊重,最後放下,鬆開。
夢瑤條件反射的將手收了回去,感覺手背上的溼潤越來越燙,面積越來越大,甚至渾身有些酥軟,直到血氣直衝腦門,整個臉都在發燙,頭也有些發暈,這種感覺很奇妙,卻是不讓她反感,甚至,有些興奮和期待更多……
田峰咧嘴笑了,繼昨晚正大光明的偷香,到之前的擁抱入懷,再到此時的愛意傳達……接二連三的驚喜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她,是不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在兩人各自的遐想和大寶的納悶不解中,孟家到了。
田峰下車,將大寶抱下來,將夢瑤……其實他一點也不介意抱她下來的,但是對方赧着臉瞪了他一眼,只好改抱爲扶。
“孃親,這就是舅舅們的家嗎?”大寶一臉興奮,雖然和他們家一樣有些破舊,但是好大啊。
“嗯,寶貝,這裡是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們的家。”夢瑤摸摸大寶的頭,溫柔的說道。
“外祖父外祖母?”
“就是孃親的爹爹和孃親。”
“大寶見過嗎?”
“應該……”夢瑤拖着嗓音扭頭看向田峰,田峰搖頭,便道,“沒有見過。”
大寶突然後退,往今日採買的東西而去,夢瑤和田峰面面相覷,皆納悶不已,不明白這小傢伙怎麼了。
“寶貝,怎麼了?”夢瑤好奇。
“孃親,我看看你給我買的東西。”大寶頭也不回的翻着自己的小包裹,“第一次見外祖父外祖母,寶貝都沒有準備禮物。”
夢瑤莞爾,上前將大寶抱住,在他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再是一口,“寶貝,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外公外婆不會在意的。”
想了想,雖然不知道爲何大寶叫婆婆爲祖母,但是,她還是覺得如鄉下小孩子一樣稱呼外公外婆會更加親切一些——或許,也是給自己的一些念想吧。
顯然大寶不這麼認爲,“真的嗎?可是……”可是,剛剛那叔叔就給了見面禮的啊,還說第一次見面,就是應該給。
“大寶,聽孃親的,外公外婆知道大寶的心意,肯定會很感動很開心的。”田峰摸摸大寶的頭,這小鬼頭,腦袋瓜裡面的東西,有時連他這個當爹的都無法猜到。
“大寶不相信孃親嗎?”夢瑤傷心,再加了一把火,對付大寶,這一招,百試不爽。
“那我跟外公外婆說禮物欠着,以後補上。”大寶最終“妥協”。
夢瑤和田峰相視而笑,這小傢伙,纔多大一點啊,這心眼咋就這麼多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光長心眼不長個”的真實寫照?
“寶貝,禮物不重要,心意纔是最重要的。如果寶貝有心,哪怕是親手做的一個手工,他們也會很喜歡的。”夢瑤想讓大寶明白,很多東西,並不是要靠物質才能解決的,心思誠意纔是最重要的。
雖然大寶並非現實的孩子,但是,她還是擔心被荼毒。
“孃親放心,寶貝知道了。”大寶突然眼睛一亮,他知道送什麼禮物了。
夢瑤滿意的點頭,不再磨蹭,讓田峰上前敲了院門。
在等待開門的過程中,不光是田峰這個女婿緊張,擔心外公外婆不喜的大寶也有些緊張,就連夢瑤自己,也是忐忑不已。
瞪了一會兒,遠離裡面傳來聲音,“老四,你又忘了帶鑰匙?”
隨即,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兩鬢有些許灰白,面容卻是慈祥的婦人出現在大家面前。
孟母正準備好好讓自己這個兒子長長記性,卻發現站在門口一個漂亮的女子牽着一個孩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結結巴巴,“你……你是……請問,你找誰……”
夢瑤被自己孃親的樣子逗笑了,之前的緊張忐忑一下子沒有了,“娘,是我。”
“姑娘,你是誰?我可沒有你這麼漂亮的閨女。”突然被一個漂亮的女子喊娘,孟母嚇了一跳,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那個兒子在外面亂搞,人家找上門來了,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會是哪個兒子的?
小兒子二十剛過,應該不會是他;大兒子脾氣雖然不好,但也是正值要面子的;二兒子脾氣好膽子小,就更不可能了;三兒子經常在外面,到現在還一直不肯成親,倒是有可能,不管怎麼樣,穩住人,別讓她鬧事就好。
夢瑤如果知道自家孃親心裡在想啥,估計會第一次後悔自己減肥——可惜,她不知道。
“娘,是我,瑤瑤。”夢瑤哪還會緊張,現在只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
“瑤瑤?”孟母要搖頭,顯然不相信,“別以爲你說你是瑤瑤我就相信你,我家瑤瑤可比你漂亮多了。”
夢瑤此刻是欲哭無淚,娘啊,究竟哪個更漂亮啊?您老審美真的沒有問題?還是自家的孩子纔是最好?
“請問,您是外婆嗎?”大寶看着眼前的婦人,小心的問道。
孃親叫娘,應該就是他的外婆吧?雖然沒有祖母年輕,但是,他也很喜歡。
“小孩子,這可不能隨便亂叫哦,”孟母將視線看向大寶,趕緊拒絕,她就一個閨女,突然一個孩子叫她外婆,到時閨女的名聲就完了。
“哎呀,娘,我是孟瑤,你女兒瑤瑤。”孟瑤鬆開大寶的手,上前挽着對方的手臂,半撒嬌的道。
“你真的是瑤瑤?”挑眉看向夢瑤,兒子回來說瑤瑤變化很大,可具體怎麼個變化,她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
“岳母。”一旁沒有說話的田峰上前鞠躬想田母行禮問好。
“田峰,你怎麼在這裡?”田母詫異,看看他看看身旁的孟瑤,“你們,你們……”卻沒有將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子甩開。
“岳母,今日剛好有時間,和瑤瑤一起回來看看您們。”田峰沒有在意孟母的驚訝,拉起大寶的手,“這是我兒子大寶。大寶,趕緊叫外婆。”
大寶趕緊開口,“外婆好。”甜甜的聲音讓聽了就會瞬間融化。
“你真的是瑤瑤?”再次看向夢瑤,眼中多了一絲探究和不確定,田峰這人她見過,雖然印象不咋的,人卻錯不了。
“娘,我真的是瑤瑤。”夢瑤無奈,娘啊,你真的沒有必要這麼較真的。
“瑤瑤?你真的瑤瑤?”孟母有些激動,有些心疼,還有些不確定……
“咦,小妹,妹夫,你們怎麼回來了?”孟全看着門口的幾人,詫異的問道。
“老四,你說什麼?她真的瑤瑤?”田母看着自己的小兒子,期待着。
“娘,小妹是不是變化很大?當時連我都差點沒有認出來呢。”孟全此刻平衡了,連娘都認不出,自己也就不丟臉了。
“瑤瑤,你是瑤瑤,”孟母激動的看着夢瑤,才一個多月,感覺好長時間了,真的好想她呢,只是,“爲何瘦了這麼多?”
“娘,你不覺得現在這樣纔是正常的嗎?”夢瑤看看自己,再想想以前,打了一個寒顫,還是不要了。
“瑤瑤怎麼樣都是最好的。”孟母笑了,之前一直爲草草的將閨女嫁了而耿耿於懷,後天聽兒子說起她在那邊的日子,也就放心了些,如今看到他們,也就徹底放心了。
“外婆,我是大寶。”大寶見孃親和外婆都沒有理他,有些委屈的再次說道。
“你就是大寶?”孟母終於正式某個想尋求存在感的小孩了。
“外婆您好。”大寶再次乖巧的喊道,雖然在外面一副老成酷酷的樣子,在自己認可的人面前卻是乖巧懂事。
孟母顯然很喜歡這個小傢伙,將大寶抱了起來,“大寶真乖。”
不習慣與他人接觸的大寶身子一僵,卻沒有迴避,感受到她對自己的喜愛,努力的適應着,慢慢的放鬆自己,這是孃親的孃親,他不能讓孃親難過,而且,他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
“娘,咱們進屋吧。”夢瑤說道,這一羣人站在門口,確實不好看,尤其是剛剛還有那麼多人的胡亂猜測,如果再被人看見,估計就坐實了那些流言。
“是啊,娘,小妹難得回來,你不是說想她了嗎?這正主回來了,反倒不讓人進屋了。”孟全笑呵呵的揶揄道。
“你這臭小子,”孟母嘴上罵罵咧咧,卻依然笑容滿面,抱着大寶轉身進屋。
夢瑤朝田峰使眼色,田峰很是有眼力見的將牛車拴好,再擰着東西跟着進去,老實說,他心裡很沒底,不知道在岳父岳母的印象中,自己是什麼樣的存在,當時自己的態度,再加上成親當日就不見蹤影,可以想象,等待他的肯定還有考驗。
田峰輕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誰讓自己之前那麼欠揍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麼樣,只要他們接受自己就行。
“爹爹…”大寶朝門口的田峰喊了一聲,隨即從孟母身上下來,歡快的跑過來,想要幫爹爹的忙。
“大寶乖,爹爹不用。”田峰看着朝他眨眨眼睛的兒子,笑了——父子齊心,其利斷金,有兒子的幫助,他信心十足。
夢瑤好笑,這兩父子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不用問就知道。不過,田峰這個樣子大大的取悅了她,這證明他是緊張她在意她的,不是麼?
田峰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拎到屋裡,放在桌子上。
“小妹,你們來就來,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孟全不悅,他們傢什麼情況,他再清楚不過,雖然聽說妹妹現在在做事,但是,這一大堆的東西,要破費多少銀錢啊。
“是啊,這不是浪費嗎?”孟母雖然對田峰有些不滿,卻是在兒子帶回來的消息中慢慢原諒他了,這樣的男人,或許纔是女兒真正的良配。
“娘,這些都是我們的心意。”田峰爲了贏得丈母孃的心,直接親近的叫着娘,“本來三日回門就該來看你們的,卻因種種原因而無法回來,希望娘別大人大量,原諒女婿。”
“誰敢生你氣啊。”孟母嗔怪,話雖這麼說,心裡的怨氣也消了不少,只要他真正的對瑤瑤好,她無話可說,一切朝前看,一味的抓着過去,反而害了孩子。
“娘,您放心,小婿以後定會好好對待瑤瑤,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田峰見岳母大人口氣有些鬆緩,趕緊再接再勵。
“外婆,我爹爹很好的。”大寶人小鬼大,趕緊幫腔。爹爹說,爲了以後的幸福,今日必須要得到外公外婆的認可,不然,以後孃親就不愛他們了,甚至有可能會離開他們,這怎麼可以?!
雖然曾經和爹爹約好“教訓”孃親,但他是不會說的。
“嗯,”孟母揉揉大寶的頭,看向田峰和夢瑤,“你們過的好,娘就放心了。”這話不是爲了讓田峰對夢瑤好而刻意討好,而是真誠的祝願。
這些日子,兒子都會說起孟瑤在田家的點點滴滴,從最初的後悔惱怒,到後面的心疼理解,然後是釋然接受,孩子能夠找到幸福,他們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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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卡,估計是雪筆挫詞窮,腦子裡面早就設定好了的情節,卻是怎麼也無法更好的表達出那種溫馨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