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玖在河灘上躺了良久,還是無力起身。
華鐵山那一拳借地傳力,把她五臟六腑都震得有些移位,鬼臉那幾只飛鏢雖然有牛皮內甲擋了一下,但依然還是破開了皮肉,留下了不淺的傷口。
這一次真的是差點就把自己玩進去了,現在躺在河灘上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依然有些心驚肉跳。
不過以唐玖的性格是不可能記住什麼教訓的,如果下次還有機會的話,她不介意再玩一次。
“呱——!”
隨着一聲叫,鸚鵡從天而落降在唐玖身上,低頭啄動她的身軀,似乎在催她起身。
“別啄了,我還沒死……”
唐玖呲牙咧嘴的坐起來,伸手推了推身邊還昏迷不醒的方霓:“睡得這麼死,多半是被下藥了。”
唐玖伸手從兜裡掏出手機一看,在水裡泡了半天,已經徹底開不了機了。
“太晦氣了……”
唐玖鬱悶的把手機扔在地上:“張倩還在樹林……不過估計她的手機應該被方伍給搜走了。”
伸手拍了拍身前的鸚鵡,唐玖少有的用上了讚許的口氣:“這次救了我一命,回頭重重有賞!”
鸚鵡一點也不客氣,驕傲的昂了昂脖子:“呱——重賞!”
唐玖向後一仰,又重重躺在河灘上:“去把樹林裡的張倩叫過來,讓她來幫忙。”
鸚鵡呱了一聲,展翅飛起。
許久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張倩跟着鸚鵡來到這處河灘。
看到唐玖躺在地上,張倩驚呼了一聲:“你怎麼了?剛纔我看到趙剎棘的車翻了都被嚇死了!可是你們不回來,我一個人也不敢亂跑~”
唐玖躺着擺了擺手:“沒有亂跑就對了,剛纔開車經過的時候,我記得這條路往上游走三公里有個村子,你現在就去村子裡借電話聯繫林羽,讓他馬上趕到這裡來。”
“聯繫林羽?”
張倩吃了一驚:“是林小萌的爸爸?”
“還能有幾個林羽,快去!”
張倩哦了一聲,她雖然手機被收了,但林羽的電話號碼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我去了,可是……你怎麼辦?”
唐玖呲牙咧嘴了一陣:“我再歇會就好了~你快去吧!”
……
方家府邸,已經是接近黎明時分,方岳一個人坐在客廳中愁眉不展。
僕人走上前來:“老爺,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方岳眉頭緊皺:“還沒有方霓的消息麼?”
僕人搖了搖頭:“電話一直打不通,方伍已經帶着人沿路去尋找了。”
方岳皺眉點了點頭:“那我再等等……”
一名僕人從外面匆匆走進:“老爺,外面有個騎摩托的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您親啓。”
方岳面色一變,接過信箋打開,低頭看向信紙。
“方霓在我們手上,如果要她活命就不要聲張,一個人來長江下游三十里處的大壩。中午之前見不到人,就把方霓扔進大壩下面餵魚。”
紙的下方有一個簡單的落款——山。
方岳看到那個山字,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臉色陰沉無比,空着的手攥拳又鬆開,反覆幾次。
“難怪最近一直心神不寧,原來是他回來了!”
方岳低頭沉吟片刻,如今聘請的北方高手還未抵達,方伍內勁被廢,方府中只剩他一位武道高手。
不過方岳並無懼怕,他最近剛剛破關成功,在武道上又大大前進一步,對自身的實力極有自信。
“華鐵山,三十年前你輸給我,今日還會是一樣的結局!”
方岳轉頭望向僕人:“去把司機叫來,我要馬上出去一趟。”
僕人望向方岳:“老爺,要不要帶幾名保鏢同行。”
方岳擺了擺手:“沒有必要,這件事我自己解決。去通知方伍,讓他不要再找人了,回來看守方家府邸,等北方高手抵達後,到長江下游處的大壩與我匯合。”
片刻後,方岳乘坐一輛轎車離開方府,直奔市郊三十里外那處大壩而去。
躲在方家府邸外的華煞在暗中看到這一切,滿意的點了點頭。
“方岳一個人去赴約,師父的命令已經完成了。”
“反正還有時間,我乾脆去南山把那個林羽解決掉,免得還要在這裡浪費時日。”
想到此處,華煞退回到陰影中跨上一輛黑色的摩托,駛離方府直奔南山而去。
……
長江江面上,一艘白色的遊艇正順流而下,在遊艇內的船艙裡,趙剎棘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的碎成了布條,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華鐵山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這小子嘴真是硬,一直在東拉西扯!”
趙剎棘滿臉是血,哭的好像在笑:“我不知道什麼叫方霓的人,我只知道有個叫張倩的,而且我也沒碰過她,是她引誘我的……”
“說正經的!”
邊上的打手揚起拳頭,嘭的一拳重重打在趙剎棘臉上,頓時又是一股鮮血飛濺。
鬼臉華猛從外面匆匆走進船艙,來到華鐵山近前:“師父,華煞剛剛發來消息,華鐵山獨自一人乘車離開方府,往下游的大壩來了。”
華鐵山點了點頭:“這麼說他還不知道方霓已經不在我們手上了,或者……”
華鐵山望向五花大綁的趙剎棘:“或者這個男人對方家很重要,所以方岳甘願爲他涉險。”
“你們繼續打,一定要讓他把所有知道的都吐出來!”
華鐵山站起身來,轉身向自己的船艙走去:“我要運功修煉,準備一會和方岳的大戰,在抵達大壩前不要打擾我!”
“師父,還有一件事。”
華猛在一邊開口:“兔兒爺在北方和赫連家族的生意已經談妥了,正趕來巴山市與您匯合。”
華鐵山皺了皺眉:“他來做什麼!”
兔兒爺名字裡帶一個兔字,是參合會十二梟首之一,更是參合會的製藥大師,殭屍散和鬼魘丹等配方都是出自他手。
華猛唔了一聲:“似乎是應龍大人覺得您在這裡逗留太久了,所以讓兔兒爺來帶您回金山市去。”
華鐵山重重的哼了一聲:“就算是應龍,也管得太寬了點!”
華猛猶豫了下:“師父,小心隔牆有耳。”
華鐵山頓時警覺,這船上的人雖然都是他的手下,但也都是參合會的人,難保沒有應龍的眼線在其中。
“我明白了,今日解決了和方岳的恩怨,我就和兔兒爺一同回金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