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遲依然去銀行把支票裡的錢存進自己的卡卡然後回到幸福飯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遲依然有點忐忑,倒不是怕被老闆和老闆娘兩個人罵,而是今天上午老闆娘已經說了因爲前幾天遲依然一直請假所以扣了一點他的工資,現在遲依然很擔心由於工作遲到他這個月原本少得可憐的工資會被扣得所剩無幾。
遲依然低着頭走進幸福飯館,實在是今天早上一進門就撞上了老闆娘塗的慘白的臉,差點把他嚇的跳起來。
“小遲啊~~~~”坐在櫃檯前一邊數錢一邊望着門口的老闆娘看見遲依然回來了,立刻笑着聲音婉轉的轉了七八個圈的喊到。
遲依然大夏天的活活的被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遲依然擡起頭來一看,我的個天,老闆娘那笑的一個驚悚,遲依然似乎都能清楚的看到那被刷在臉上一層層的粉底開始“唰唰唰”的往下掉。“老闆娘,下午好。”
“很好很好~~~~小遲啊,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老闆娘繼續用着一波三折的聲調說道。
“沒什麼,家裡有點事兒來晚了。”遲依然抱歉的笑笑說,他現在真的萬分想念店後面的小廚房啊,土豆啊!葫蘆卜啊!我從來沒有這麼想刨你們的皮、切你們的肉啊!
“呦,還說沒什麼事呢!阿德可是全說了,認識了大名人,賺了大錢就不認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了是不是!”飯館的另一個打工的小李坐在角落裡陰陽怪氣的笑着說道。
遲依然看了眼小李那個一直讓他十足反感的爆炸頭,嘖嘖,誰來告訴他非主流原來這麼早就在中國大陸流行了嗎?“哪有什麼賺大錢,還了點債,我還兩個孩子呢,過兩年就都要上學了,那幾個錢看着是多,用起來哪頂用啊。”
“遲哥,那導演真的給你五萬啊!”阿香一臉羨慕的看向遲依然,對她們這些個打工妹來說,五萬啊,就算她不吃不喝打兩三份工兩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攢下來五萬,得是多大一筆錢啊!
遲依然皺皺眉頭,當時片場那情況,就他無名小卒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請那個正在飆火的導演單獨談,結果被阿德這小子看見了,遲依然是知道他一定會說出去的,但是這些人真的至於爲了五萬塊這麼盯着他嗎?
“就算小遲真的賺了五萬,那也是人家自己有本事種出了導演要求的花,不關你的事,阿香!”胖哥狠瞪了阿香一眼,這黃『毛』丫頭不是個好貨。
“嘖嘖,是啊,遲哥竟然這麼厲害,種出了了不起的玫瑰啊!”小李笑着說道。 www☢ttk an☢¢O
遲依然不由的背後有點發涼,這笑裡怎麼聽這麼都覺的含着股陰氣,遲依然立刻擺出一副苦『逼』臉說道:“現在哪還有什麼玫瑰花啊,今天全部剪了下來,都連着老長的枝子的,根本就活不了了呀,我已經給扔在樓下垃圾桶裡了。”
小李聽了“嗤”的笑了聲,暗想着自己可根本不稀罕那什麼花,拿到了也不會種,只要那五萬塊錢拿到手,那麼什麼都好說。
“你們都煩什麼。”老闆娘大吼一聲,指着一張凳子讓遲依然坐下,一臉興奮的笑着問遲依然:“小遲啊~~~~我可是聽阿德說了,你可是認識那個肖大神的啊~~~~”
遲依然立刻打斷老闆娘的話,“老闆娘,我哪會認識什麼大神啊,我如果認識怎麼還會在這裡打工的啊!”
“你明明認識,人家肖大神還說你和他一起吃過飯呢,還記得你的名字。”阿德立刻站起來叫到,肖大神啊,他一輩子都沒想過會和那樣的人物說上話啊,遲依然這小子真他、媽走狗屎運!
“小遲,這你到得和哥說說是怎麼回事啊?”胖哥拍拍遲依然的肩膀,也湊過來好奇的打聽:“你真和那大神吃過飯啊?”
“胖哥,你聽阿德斷章取義的。前幾天不是我兒子涵涵生病嗎,當時燒的厲害,我去醫院的時候人多的很,孩子掛不上水把我急的啊,當時正好遇到一個姓白的大夫,人家看我孩子小,燒的可憐,就給通了通關係,讓涵涵很快就掛上了水,看見我沒地方坐又帶了兩孩子,就讓我去他辦公室裡讓涵涵躺沙發上掛水。這不孩子病好了我得請人家醫生吃個飯吧,我可不知道白醫生認識肖大神啊,那天肖大神就來我們桌坐了一小會兒,我都沒和他說上話,怎麼能說是認識呢還一起吃飯呢,至於那名字估計是白醫生告訴大神的,大神記『性』好就給記住了。我可真不認識大神啊!”
“我說呢,認識大明星還能和我們這些個老百姓混在一起!”小李不屑的說道。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幸福飯館的生意特別好,老闆娘一個勁的笑着說是肖大神給帶的好運氣,遲依然邊不停的洗着盤子邊嘆氣,剛纔他被老闆娘纏着半天,非讓他答應如果明天大神那個劇組還訂餐的話遲依然一定要去幫她問大神要個簽名。
終於忙完了已經是晚上七點,老闆娘還算有良心,讓胖哥給大家做了些炒飯讓大家墊肚子,不然一定得餓個半死。遲依然心裡有些不安,財不外『露』財不外『露』,現在整個飯館都知道他遲依然現在有五萬塊,不小的一筆錢,特別是那個小李今天一整個下午看着遲依然的眼神都讓人不舒服。
遲依然縮縮脖子,他家住的是老小區,去的車站離飯館比較遠,因爲前面一段路最近正在施工,晚上除了零星幾個等車的人根本沒什麼人經過,路兩邊的路燈也壞的差不多,現在視野很差,遲依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的身後好像有人跟着他一樣,但是遲依然卻不敢轉身。
今天的站臺上只有兩個人不聲不響的立在那,遲依然瞄了一眼,一個穿着古板黑『色』套裙的女人板着死氣沉沉的一張臉盯着車來的方向,一個拎着個髒兮兮大麻袋的老頭子佝僂着腰慢慢的轉過頭來,滿是可怕褶皺的臉揹着光,陰森森的對着遲依然一笑,遲依然心裡一抖站到了離兩人較遠的地方。
“今天真是晦氣!”遲依然在內心罵道,手裡死死的抓着剛纔忘記脫下的飯館裡的圍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遲依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焦慮,四周安靜的嚇人,遲依然覺得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變的越來越急促,他不敢轉過身去看看黑暗中是不是藏着什麼,也不敢看向身邊的兩個人。
“小夥子,你也等車啊!”老頭子突然打破了平靜。
遲依然心裡沒來由的一激靈,按照平時的帶人習慣,遲依然是一定會回答一個老人家的問題的,可是今天遲依然猶豫了,卡在喉嚨裡的“是的”怎麼也吐不出口,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呵呵,車來了!”老頭似乎不在意,只是呵呵一笑。
遲依然看到停在面前的車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跟着兩人上了車。司機是個穿着橘黃『色』工作裝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和藹,即使遲依然掏錢掏了半天也只是笑了一下。
聽着硬幣掉入自動投幣機的聲音,遲依然尷尬的看了看車廂裡的其他人,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老頭,車廂裡還做了五個人,大家都是和女人一樣板着死氣沉沉的臉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沒有人看一眼遲依然。
遲依然遲疑的坐到了唯一笑呵呵的老頭的後頭,在經過老頭放在過道上的麻袋的時候,遲依然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那是一股另人做嘔的腥臭味道。
公交車慢悠悠的開着,遲依然坐着雖然疲倦卻沒有一絲睡意,側頭看着窗外,黑糊糊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玻璃上只模模糊糊的映出車廂裡的情況,明明已經車子已經開了十多分鐘,那些人卻像一絲也沒動過一樣木然的坐在那,沒有人玩手機,沒有人打瞌睡。
遲依然更緊的捂住自己的鼻子,那腥臭味越來越嚴重已經瀰漫在了整個車廂,其他人卻還是毫無所覺一樣。遲依然是絕對不會開口抱怨的,只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老頭的麻袋一眼。遲依然瞪大眼睛,那個袋子剛纔明明不是那個顏『色』的,怎麼會是黑紅『色』的!
遲依然心裡有點害怕,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看着那個袋子,那一滴滴滴到過道上的倒底是什麼,長期在廚房工作遲依然怎麼可能會看錯,那是血!血!
終於遲依然發現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了,明明按時間來說公交車早該開出了那段因爲施工而通車極少的路了,可是窗外卻還是一輛車、一個行人也沒有,路兩邊的建築稀稀落落的,路燈也只亮了幾盞,而且這車竟然從剛纔開始一次都沒有靠過站,這一切都不對,不對。
遲依然很害怕,但畢竟自己已經經歷過來死亡,所以努力的抑制着顫抖,腦子裡飛快的打算着如何離開這裡,他的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在等着他回家呢!
最終遲依然鼓起了勇氣,他捂住肚子皺着一張臉小心的繞過老頭的麻袋跑到司機那裡:“司機先生,我肚子痛能不能放我下車啊!”
“什麼,可是還沒到站呢!”司機看了一眼遲依然的肚子說道。
“我忍耐很久了,可是真的快憋不住了,司機先生你幫幫忙,停一下吧,我要去找廁所。”遲依然哀求道,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必須得試一試。
“這不合規矩,還沒到站臺不能停車的。”司機爲難的說道。
“大叔你幫幫忙吧,我真的得去上廁所啊,肚子痛得厲害。”遲依然白着臉說,他知道自己這完全是嚇出來的。
“你,好吧,你快下車吧。”司機嘆了口氣,看着遲依然慘白的臉搖了搖頭,然後就停下了車開了門。
遲依然頭也不回的飛也似的跑下車,車外是熱鬧的街道,燈光燦爛,人羣擁擠,遲依然大口的喘着氣,往人堆裡擠,即使被人罵了也不管,剛纔那車不是人坐的吧!
在離這很遠的路上,一輛公交車急速的撞上了一邊的大樹,旋轉中從車窗裡掉出一個人形物體。公路上的車來來往往,卻沒有一輛停下,沒人看到一個花壇裡有一隻手死死的抓着一條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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