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忽然掙脫了青雀的挾持,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拉着陸吾的褲腳,仰着頭看着他,哀求着道:“求求你,放了我的崽兒,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求求你們了!”
青雀見到這個婦女竟然趁着自己不注意,掙脫了自己的挾持,有些惱怒,快步上前來,又將她拉開了。
“行,帶我們去你的族長那裡,到了那裡,我自然會放了你們。”陸吾不喜不怒的說道。
婦女滿是淚光的看着自己的小孩,想也沒有想便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陸吾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對着一旁的青鸝示意了一下,青鸝點了點頭,隨手將小男孩敲暈了過去,扔在了地上。
“崽兒...扁擔...”婦女焦急的喊着,不停的掙扎着,想要衝過去,可是青雀卻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走吧,如果你再耽擱下去,我保證他立馬死在你面前。”陸吾淡淡的說道。
婦女惡狠狠的盯着這個青年,心中想着,年歲不大,竟然一副惡魔般的心腸。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陸吾早已經千瘡百孔了。
不捨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男孩,眼淚猶如涌出來的泉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路上,婦女的眼淚幾乎就沒有停過,一些路過的人看着婦女的神色,當即上來幫忙,卻不想被青鸝和青雀三兩下打死在了地上。
他們幾乎是踏着鮮紅色的血液走過來的。
“梅子,你快沿着這條小路跑,晚了就來不及了。”一間木屋前,方寬幾乎是將方梅拖拽着,朝着後山小路走去。
“阿爹,你不走,我也不走,我要和大家待在一起。”方梅掙扎着,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爹帶着村民們去冒死。
據說這次來的幾個人很厲害,在方梅的心中,厲害又怎麼樣,難道還能將他們都殺光不成?
“哎呀,你就別和爹犟了,快走吧,走得遠遠的。”方寬知道這一次來的人可能有些本事了,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冒險。
“爹,這是我的家,這些是我的相親們,你讓我去哪裡?”方梅掙脫了方寬的手掌,指着旁邊的房屋和周圍的人羣說道。
方寬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一陣焦急的喊叫聲:“族長,族長,大事不好了,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一個村子裡的青年滿臉急切之色的說道。
隨着這個青年的話,周圍的衆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方寬,他是一族之長,是這個村子裡的主心骨,這個時候大家都等着他拿主意。
方寬倒也沒有遲疑,對着周圍的衆人喊道:“抄傢伙!”
話閉,衆人紛紛散開,看上去有些雜亂,但實際上卻又有着某種規律。
方寬回過頭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跟着進了房間。
掀開牀上的棉被,下面有着一柄三尺長刀,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拿了起來。
“老夥計,沒想到還是有這麼一天,這麼久沒有來看你,你不會怨我吧?”方寬心中想着,將長刀握在手中。
又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玉瓶,裡面存放着一枚丹藥,他將丹藥放在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這才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着已經集結在一起的鄉親們,大聲說道:“鄉親們,是我對不起大家了。”說着,他深深的對着衆人鞠了一躬。
“族長,啥也別說了,我們聽你的。”一人忽然揚起了手中的斧頭,大聲吼道。
“族長,我們聽你的。”
“族長,幹他孃的!”
“......”
方寬看着激動的人羣,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他曾經也是一位古武者,只是因爲某些原因,退出了那個圈子,來到這裡修身養性,可是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要和這個圈子的人對碰。
他更知道這個圈子裡面的人的厲害,正打算讓衆人離開,不要摻和進來,這根本就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所能抵抗的。
事情因他而起,那就讓他來終結吧,方寬不想連累這些善良的鄉親們。
“哼,看樣子,你就是這個村的族長吧?”就在這個時候,陸吾走了上來,絲毫沒有將方寬看在眼裡,不屑的說道。
“哪裡來的混賬小子,敢對族長無禮,我宰了你。”一名鄉親手中拿着一把割草刀,說着便是朝着陸吾衝了過去。
陸吾站在那裡動都沒有動一下,他身後的青鸝上前一腳便是將這人踢飛了出去,拋在空中的割草刀旋轉着落下。
青鸝擡頭看了一眼,猛然跳了起來,又是一腳踢在了割草刀的手柄上。
割草刀立即迅速的朝着那剛剛跌落在人羣之中的人,旋轉着飛了過去,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當!’
方寬出手了,手中的刀將那把割草刀擋了下來,並且將它掀飛了出去,刺進了一旁的老槐樹哦上。
“你是什麼人,我似乎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方寬冷着臉,語氣不善的問道。
這些人不簡單,單單從剛纔出手的情況來看,那人的實力極爲的厲害。
陸吾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只是雙指一彈,一道黑影便是朝着方寬射來。
方寬眉頭一皺,伸手接住了黑影,可是巨大的力量將他震退了數步,這不由得讓他臉色大變,這個青年極爲的厲害。
實力不知道比他高出了多少,就算是今天他拼盡全力,恐怕也不是這個青年的對手。
“認識這畫像中的人麼?”陸吾嘴角掛起一抹冷笑,聲音冰冷的問道。
他沒有時間在這裡和這些傢伙糾纏,這種事情,說不定會驚動那個算命老人,如果他來了,那麼自己的計劃就完完全全的落空了。
所以,陸吾直奔主題,做起事來根本不拖泥帶水。
方寬疑惑的看了一眼陸吾,將手中的黃油紙打開來一看,臉色變了變,心中暗道:果然是他!
站在方寬身後的方梅也是看見了黃油紙上的畫像,臉色大變,如果說方寬將自己的神色隱藏得很好的話,那麼方梅就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看着女兒的樣子,方寬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