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裴、武元直、司徒明光等人走後,疤子、趙無極、老五等人又找到張虎,遞給了張虎狼崽子最新傳過來的紅色情報。
張虎接過信件,瞄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然後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迅速裁開了信封。
張虎和狼王合作後,情報分爲藍色、黃色、紅色、紫色四個級別,藍色和黃色爲一般情報,情報部門就可以拆解分析,紅色情報爲高級情報,只有張虎、疤子、老五等有數的幾個人有權查看,而最高級別的紫色情報爲特級情報,採用800里加急傳遞,只有張虎一人可以拆閱。
現在情報系統剛剛組建,紅色情報不是很多,張虎不存在忙不過來的道理,所以爲了避嫌,疤子、老五、趙無極便放棄了拆閱情報的權利。
“耶律家族有一支3000人的軍隊奔向了甘孜城,目前潛伏在阿壩山區。”看完情報後張虎心情略微有點沉重地說道。
“仙遊城3000人,巴中城2000人,阿壩山區又有3000人,再加上被他們驅使的三城聯軍3000人,鎮守青龍城的5000人,耶律家族明面上的兵力已經達到16000人,耶律無情真打算清除所有異己?”趙無極默默一算鄒眉說道。
“甘孜城軍隊撐死也就2000人,前段時間進攻涼山城還分出去1000多人,甘孜城危險了啊!”疤子喝了一口張虎剩下的冷茶說道。
“虎子,我們已經賣給青龍城3000甲,是不是停一停?全面武裝的耶律家族不僅是其他城邦的災難,也是我們的災難啊。”老五說道。
他本身便對出售耶律家族竹甲持反對意見,張家也不缺那點錢,但無奈張虎固執己見,他也沒辦法,此時見有機會便再次提了出來。
“老五哥說的對,師傅,我們缺乏反制竹甲的武器啊,千萬得小心。”趙無極擔憂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這樣吧,每個月只給耶律家族提供500甲不變,但供給雅安城、甘孜城、宜賓城的竹甲分別增加大1000甲,這樣雙方的實力又稍微平衡了點。”
“另外讓狼崽子出動,將阿壩山區耶律軍隊的糧草燒掉,想辦法拖延他們的行動,同時通知甘孜城的司徒吉普,讓他們小心防備!”
“另外大家只要訓練好軍隊就行,此事我自有安排,走,跟我去匠作營看看。”言畢,也不管幾人的反應如何,張虎徑自推開門走了出去。
老五、疤子等人見狀只好跟上。
張虎等人一路出了飛龍城,直接到了萬科新城,守門的武士雖然不敢阻攔,卻依然讓張虎等人進行了登記。
這是張虎規定的,現在的萬科新城是張虎的軍事基地,裡面核心機密太多,所以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去,就是工作人員也得按時打卡,進行登記。
新城之內,最外圍的是一號院,院內所有人都非常忙碌,絕大部分的工匠都在加班加點地製作竹甲,在超級電腦的幫助下,張虎已經對竹甲製作流程進行了改進,初步實現了流水化作業,每個月的產量實際上達到了3000套。
張虎沒有在萬科新城一號院停留,而是直接進入一個更大的院落,這是二號院。
離得很遠,二號院內便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院落上方豎立着百十個冒着黑煙的大煙筒,讓院落上空顯得烏煙瘴氣。
這裡是打造鐵甲的地方,匠作營的老李頭已經教出數百個徒弟,再加上張虎新招募的鐵匠,這個院子裡現在有接近400個鐵匠正在打造着一件件鐵甲。
看到張虎等人來了,老李頭立即迎了上來,現在他的胸口已經繡了四顆星,是這個院子裡地位最高的工匠。
“城主您怎麼來了?”老李頭兩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路小跑地趕過來笑着問道。
“說過多少遍了,軍隊改制了,你也有軍籍,以後叫我將軍。”張虎故意冷着臉說道。
“好的好的,嘿嘿,歲數大了,總記不住。”
“鐵甲打造的怎麼樣了?”
“每天只能打造30副,一個月勉強能達1000副,不過我保證,兩個月後一定讓武士們全部穿上鐵甲!”
“哈哈,不要光圖快,一定要保證質量,這可關係兄弟們的性命啊!”
“這個老漢明白,您就放心吧!”
此時老五、趙無極等人依然不明白張虎葫蘆裡賣着什麼藥,雖然鐵甲比竹甲防禦力好,但張家的竹甲着實造的結實,當竹甲有了數量優勢,武士們穿的是竹甲還是鐵甲實際上已經不重要了。
鐵甲完全算不上反制竹甲的武器,難道這就是張虎說的自有安排?這也太不靠譜了吧!老五、疤子等人不由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張虎這是怎麼了?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看不明白了?就在老五等人打算再勸勸張虎的時候,只聽張虎和老李頭說話了。
“我今天來,其實是想看看老徐頭的進度。”張虎視察一遍二號院後才緩緩說道。
“好,我前面領路,我們去三號院看看。”老李頭自告奮勇地說道。
張虎的中科院下轄匠作營,匠作營又分一號院、二號院、三號院還有傳說中的四號院,數字越高,院子的機密級別越高,而且院子與院子間的工匠不允許私自交流工作內容,否則就會有殺頭之禍。
不過老李頭是匠作營最老的元老,又是中科院院長,所以這裡也只有他才擁有給張虎帶路的權利。
隨即張虎等人又前行幾百步,進入了三號院,此時老徐頭正專注地打造一柄長刀,爲了不打擾到他,張虎急忙示意大家小聲點,然後所有人靜靜地站在了一旁。
老徐頭面前是一個半人高的磚爐,爐子裡的焦炭燒的正紅,只見老徐頭用鉗子夾着一柄黑黝黝的半成品長刀放進了爐子,然後又用燃燒的焦炭埋上。
不多久埋入的長刀變得通紅,然後老徐頭取出長刀,將其放到鐵砧上開始用錘子鍛造,一錘又一錘,每一錘都揮的鏗鏘有力,每一錘下去都是火星四射,在鍛造過程中,老徐頭還均勻地撒入木炭細屑以增加長刀硬度。
“叮叮叮……噹噹噹……!”
從日落時分一直到天黑,老徐頭一直在鍛造,沒有任何停歇,院子裡很熱,老徐頭早就脫去了上衣,豆大的汗水順着他墳起的肌肉彙集成小溪浸溼了他的腰帶,隨即又被高溫的爐子烘乾,留下了一片片難看的鹽漬。
由於年紀大了,老徐頭顯得很瘦小,肌肉也不是很結實,但很難想象,他竟然能揮舞數十斤重的鐵錘鍛造半個時辰之久。
又過了一會,老徐頭明顯是累了,招呼過一旁打下手的徒弟,示意他在某個位置繼續鍛造。
打下手的徒弟正是之前贈送張虎湛瀘劍的歐冶子,巴中城的鑄劍師果然名不虛傳,剛剛來到飛龍城就受到老李頭和老徐頭的重視,然後在簽訂保密協議後,被老徐頭拉進了匠作營三號院。
就在乾渴的老李頭找水喝的時候,一隻大手貼心地送上了一大杯冰涼的白開水,也在這時老徐頭纔看到了張虎、老五、疤子等人的存在。
“辛苦你了。”張虎緊緊地握着老徐頭粗糙的手說道。
“不辛苦,應該的,那麼高的薪水我可不能白拿!”老徐頭尷尬地抽出手,在鄒巴巴的衣服上擦了又擦,直到自以爲乾淨後纔再次伸出了手。
上次是老李頭,這次是老徐頭,兩名老者都是如此盡心盡力,這讓張虎很是感動,雖然張虎爲他們付出了高薪,但這份情又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這批刀怎麼樣?”
“非常好。”
“怎麼個好法?”
“您試試就知道了。”老徐頭說道,並順手遞給張虎一把成品刀,一臉的自信,就是旁邊的歐冶子都眼睛發亮,看着成品刀不住讚歎。
他早已經試過了,這刀不比他送給張虎的湛瀘劍差!
張虎讓武士擡來一個身穿竹甲的標靶,然後擺出個簡單的姿勢,隨手一揮砍向竹甲,只聽“哧”的一聲,整個標靶便被劈成了兩節。
“靠,怎麼這麼鋒利?”老五、疤子、趙無極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竹甲的防禦他們非常清楚,此刀竟然能將竹甲一分爲二。
如此鋒利的武器他們簡直聞所未聞,尤其是刀的造型,古樸典雅,讓人看一眼便深深地喜歡上了它。
“好可怕的兵器!”趙無極喃喃自語,這一羣人中,他出身最高,從小見多識廣,但他也從沒有見過這樣將美感與殺戮融爲一體的寶刀。
“師傅,這到底是什麼武器?怎麼和之前裝備的不一樣?”趙無極忍不住追問道。
“它—叫—唐—刀!”張虎迷醉地摸摸唐刀的刀刃,體會着從刀刃上傳遞來的刺骨寒意,無比驕傲地說道。
唐刀纔是他敢大批出售竹甲的底氣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