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有個事兒我給大家說說。我是宇宙捲菸廠滴。我們公司想給你們這個欄目做一點贊助,推廣一下我們的產品。。。。”
“我想給大夥兒推薦一種新型香菸。。”
馬春常穿着老式中山裝,帶着老式帽子,胳肢窩裡夾着一個公文包,正在舞臺上按照李飛陽的要求演練《宇宙牌香菸》這個相聲段子。
他舉着手裡李飛陽遞給他的宇宙牌煙盒,對着面前莫須有的觀衆推薦道:“就是這種香菸。您哪位抽菸?哪位抽啊?”
馬春常嘴裡說着一股子唐城土話,神態認真的拿着煙盒在李飛陽幾人面前讓來讓去,最後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菸打火點着,“我們這個宇宙牌香菸哪,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已經跨入全國先進行列咧。用句形容詞來說,就是廠小志氣大~山窩裡飛出金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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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行銷到全國好多個城市,括弧,包括臺灣!我們還準備衝出亞洲,打入國際市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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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段子說下來,儘管現場只有李飛陽、王起源、陳菲斯和朱林茂四個觀衆,馬春常依然說的非常認真,盡心盡力的將李飛陽所要求的形態給努力呈現出來。
段子結束後,四個人都鼓起掌來。
王起源哈哈大笑道:“老馬,這事兒成了!上春晚絕對沒問題兒!”
陳菲斯也道:“馬叔叔,我看這個段子通過的概率是非常大的,比你們上一個節目還要精彩。”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文藝工作者,對節目的質量和所造成的效果都有明確的認知,看完馬春常的表演後,儘管因爲初次演練,臺詞還有點生疏,有些沒有記住的臺詞都是馬春常臨時想到,自己憑印象現場改動的,但是中心意思沒有更改,依然是搞笑逗樂。
都是搞表演的,皆是識貨之人,這個段子這麼一排練,大家這麼一看,就知道與衆不同。
其實這個《宇宙牌香菸》段子,也必須得是有極大舞臺經驗的老相聲表演藝術家才能駕馭得了,一般的口齒不伶俐,現場發揮不出來的相聲演員就是讓他們來表演,也弄不出來這種幽默的效果來。
所以說,幹表演這個活的人,你得有一個天生就是幹這個的臉面模樣,還得有這麼一個與表演相符的氣場,再加上有這麼一個表演的天賦,這些條件結合起來,才能使人達到一定的表演高度;否則,就是在努力,也是不行。
馬春常就是一個有天賦和氣場的優秀相聲表演藝術家,因此這個《宇宙牌香菸》段子,讓他表演出來時,絲毫不亞於前世馬季先生的表演水平。這點令李飛陽極爲開心,他一開始還有點擔心馬春常駕馭不了這個角色,表現不出來自己想要的那種情景。但是現在看完了,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
馬春常也是很興奮,拉着李飛陽的手道:“飛陽,這個段子本來我只是看着不錯,沒想到現場表演一番竟然比想象中還要來感覺。”
他笑咪咪的道:“段子不錯,我明天去節目組試一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
馬春常有點遲疑道:“你們唐城生產宇宙牌香菸這件事最好不要讓節目組知道,否則就有打廣告宣傳產品的嫌疑了。雖然我們確實是在打廣告。”
李飛陽笑道:“這肯定沒問題,我們一定保密。其實到時候被中央臺知道了,也不會有大的問題,畢竟是宣傳國有企業嘛,要是我們唐城捲菸廠真的因爲您這個相聲而起死回生,電視臺估計非但不會批評您,反而會拿這件事作爲您的功勳。說不定,這還會是一段文藝界的佳話呢。”
馬春常點上一根宇宙煙,吞雲吐霧道:“還別說,這煙還真地道,不比那些名煙差。”
李飛陽道:“我們唐城不但有煙,而且還有酒,而且還是高粱酒!酒味純正乾爽,回味悠長,也不比那些名酒差!我住處還有幾瓶我們唐城的特產高粱酒,到時候我送您幾瓶。”
馬春常眼睛一亮,“那感情好!我這人平時還真喜歡喝兩杯,不過,你小子不會再以高粱酒爲名再整出一個相聲段子吧?”
李飛陽搖頭笑道:“哪有的事?您也太多慮了!”
旁觀的陳菲斯道:“馬叔叔,這高粱酒不用您宣傳,飛陽早就在他的一本書裡面寫出人家來了!人家的書名就叫做《紅高粱》!”
“還有這事兒?”馬春常道:“飛陽的這部小說我還這沒有看過呢,回頭我得仔細研究研究!”
李飛陽一臉的不好意思,“一本荒唐言語,哪裡值得您研究?你就是走馬觀花的看上幾眼就是對我的關懷和愛護了。”
“嘿,你們瞅瞅着小子說的這話,這書我還非得好好看看不可!”馬春常這麼一說,幾人都笑了起來。
看到李飛陽給馬春常的這個相聲段子如此的不俗,陳菲斯與朱林茂就有點着急。陳菲斯走到李飛陽面前,“飛陽,你剛纔說的給我們的那個節目在哪裡呢?”
李飛陽見他目光灼灼,一臉的期望之色,笑道:“給你們的這個節目,難以用文字描繪出來。主要是靠動作來取勝,語言對白在這個劇本里面只是起了一個襯托和連接的作用。”
說到這裡,李飛陽道:“這樣,我現在把這個情景先給你們說一下,你們體會一下場景和表演需要的表情動作,一會兒咱們排練一下。”
小品《吃麪條》與相聲《宇宙牌香菸》的差別很大,前者是以動作獲得成功,而後者卻是以語言打動觀衆。
《吃麪條》這個小品,刨除主角的搞笑動作,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這個小品之所以在前世取得巨大的成功,一是因爲題材新穎,當時的觀衆和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表演方式,另一個就是和演員的演技密切相關,陳小二的表演功力在這個小品裡面展現的淋漓盡致,他獨特的個人風格和獨特的戲劇臉型也爲這個小品增加了幾個亮點。可以說,這個小品也只有陳小二才能演出裡面的精髓,換了任何一個演員,都難以達到他的水準。更不要說是要超過他倆了。
但是這個世界的陳菲斯和朱林茂兩人,和前世的陳小朱兩位演員長得驚人的相似,談吐之間也有八分神韻。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李飛陽纔想到小品《吃麪條》來。
舞臺上,兩人正在聽李飛陽對這個小品的講解。
這個小品的搞笑在於演技,和語言沒有多大關係,因此就算以劇本的形式寫出來,也不會讓人對這個小品有眼前一亮的感覺。有些東西,是不適合來寫的,文字的描述有其無力和蒼白之處,只有在現場的肢體動作才能將這種情景立體的展現出來。
就好比是舞蹈,只有動作肢體才能將美感呈現,如果只是用文字來描寫演員的動作和身段,那是非常蒼白無力的。
小品本來是影視演員的排練小段子的一個統稱,功能就和考試用的試卷差不多。這個世界的人們還沒有將它作爲一個單獨的表演形式獨立出來。因此,陳菲斯與朱林茂二人對這個劇目有點不看好,聽李飛陽說完,兩人都有點提不起精神來,雖然感覺有點意思,但是這種“有點意思”卻未必能達到節目組的嚴格要求。
它不像剛纔的《宇宙煙》,當馬春常活靈活現的將這個節目表現出來之後,兩人就知道這個相聲上節目通過的概率已經基本上沒有懸念了。但是這個《吃麪條》他們兩個卻是有點不看好。畢竟對於場景在腦海裡面的呈現,對他們來說,還不夠鮮明。
聽完李飛陽的講解,兩人開始排練。
朱:“各部門注意了,咱們還缺一個臨時演員,哪位能在現場給找一個?”
陳:“導演,導演!您要找演員?導演,您看我行嗎?”
“朱:你?”
陳:“是啊。”
朱:“有過表演基礎嗎?”
陳:“地雷戰、地道戰、這些電影~”
朱大吃一驚,一臉的疑惑:“你都參加過?”
陳:“我都看過!”
朱:“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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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共兩句臺詞,你着什麼急?”
陳菲斯搶過話來:“是啊,一共兩句臺詞,我不着急。”
朱:“不是,我說的是,一共兩句臺詞,你着什麼急嘛。”
陳:“是啊,我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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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到了這裡,笑點開始達到了爆發期。
旁邊的馬春常與王起源都是哈哈大笑。馬春常對着李飛陽豎起大拇指:“飛陽,你真是一個天才的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