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師範學院警察局附近的一條無人的衚衕裡突然掛起一陣大風,捲起裡面的垃圾往四周飄浮,滿天飛舞,而中間卻留下一個乾淨的圓形空間。
然後就看見在這個圓形空間裡非常突然地出現一個灰藍色運動服,短頭髮,長相十分普通的30多歲的男子,這就是張大仙人。
張大仙人停下來後,想着從離開家到達這裡,留在張定土身上的神識傳回來的信息,知道張定土現在正在被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以正常方式的查問着,但從詢問的語氣可以看得出,男警察漸漸不耐煩了。
而查問的事情,張定塵也大概知道了。張定土被告行賄罪,對湛海師範學院的領導行賄,而被告人叫謝德。
原來在1月13日晚上,謝德在湛海師範管理高層會議中投票失敗後,一回到自己辦公室,馬上就給自己的岳父打了電話了。電話裡,謝德的語氣可是非常的肯定。
第二天,江海省紀委調查組來了,湛海師範與除了謝德外,司徒秋知與另外兩名副院長被帶去隔離調查了,接着張定土也被謝德起訴了。
謝德是誰?張定塵不知道。但張定塵卻知道張定土找司徒秋知的那一天沒有行賄,甚至連飯都沒有請司徒秋知他們吃過一頓。
雖然說14年的華國執法相對比以前開明多了,很多過程都有一定程度的監督;當然即使不是,張大仙人也不怕張定土在裡面會被怎麼樣,因爲他來了,他是張大仙人。
但張大仙人考慮到父母情況,如何張定土在警察局裡面呆久一點,父母難免會胡思亂想的。
如果張大仙人不想大鬧警察局,就這樣進警察局裡,最好的結果也只是暫時能帶張定土回家而已,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既然警察都是按規則辦事,那張大仙人也肯定會按規則來辦事的,他不想用仙人身體做超越這個世界規則的事。因爲這規則,就是這麼的簡單。當然如果別人是不按規則來辦事的,他張大仙人就更不怕了。
神識掃過整個湛海師範學院的警察局,張大仙人突然發現在一個副局長室裡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非常的可疑。因爲他穿着的是西裝,打着領結,在裡面來回地走動,臉上的表情非常的焦急,甚至有點猙獰。
而另一個穿着便服的男則在一旁說着一些話開解這個穿西裝的人。
“謝公子不用急的,這人剛抓回來,還是很有精神的。而且一切都按得規則來執行,抓人也要證據的。”說着便服男便對西裝男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電腦顯示上的監控。
才繼續說道:“不過等這按規則的事辦完了,再把他轉移了,我給你保證,到時候他一定會說出謝公子需要的事,不說也得說。一個沒有什麼關係的農民兒子罷了。”
西裝男一聽,停下腳步,注視着便服男說道:“我這也是急的,沒想到司徒秋知、餘則用、範力由三個老狐狸那邊用這麼久了,一點好消息也沒有查到,所以只能靠這一邊有所突破纔可以的了,一切就拜託了。等過了這事,就應該叫你陳局了。”西裝男在最後兩個字上咬得十分的重。
便服男一聽,高興地說道“舉手之勞而已。”
聽到這裡,張大仙人也就知道西裝男應該就是謝德,另一個男的應該是湛海師範學院警察局的一個姓陳的副局長。
神識往謝德的識海里鑽進去,很快,張大仙人冷笑地從衚衕裡消失了,他要去找或是“請”人,很多的人。
……
而北山村張九之家,在張定塵離開後,龐娟的心又提了起來。眼神追着張定塵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張定塵了,沉默一會,說道:“他爸,塵子應該可以帶定土回來吧?”
張九望着門外,聲音平靜而沉重地說道:“現在也只能在家裡等着了!定土肯定不會做什麼壞事的。這世道應該還是能讓好人活的吧。”張九他非常的相信自己的兒子,但他的聲音卻是越說越小。
歐陽靜嫺一看,知道自己應該要做的事,馬上說道:“爸媽,不要擔心的,定土又沒有做什麼,塵哥一定可以和他回來的。”然後轉頭對懷裡安安和龐娟抱着的平平說道:“平平安安,和爺爺奶奶說,不要擔心哦,叔叔一定會沒的事哦!”
對於這樣的事情,實際上歐陽靜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她只好寄希望平平安安能暫時轉移父母的注意力。
平平安安聽了歐陽靜嫺話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媽媽,好一會兒,才同時說道:“平平(安安)不擔心,爺爺、奶奶聽話,乖乖,也不擔心。”他們哪知道什麼是擔心,只是聽了歐陽靜嫺的話,跟着說說罷了。並且說完後,歐陽靜嫺抱着的安安就向張九伸出雙手,想讓張九抱,而龐娟懷裡的平平卻是發出清脆的笑聲,以此表明自己是不擔心的。
歐陽靜嫺把安安放下地上,讓他自己走向張九。
“好好!爺爺和奶奶聽平平安安的話,不擔心了。”龐娟一邊說一邊把懷裡的平平轉換一個方向。而張九則是把安安高高舉了起來,讓安安高興在笑了起來,使平平也想要。
但是很快,龐娟像記起什麼一樣,說道:“他爸,要不去求求人吧!”
“求人,求誰?”張九疑惑問道,自己一輩子就的農民,認識的也是農民。
“你還記得10年時候,家裡來的那一個人,好像是什麼市的書記。”龐娟說道。
聽到龐娟的話,張九也想了起來,10年10月中旬,張九與龐娟兩個在家裡非常意外地見到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江海市市委書記秦華武。後來,張九與龐娟也終於知道這個秦華武是在戰爭中被自己的八哥拼死救下來的人,而八哥也是因此犧牲的。
接着,張家塵封了幾十年的榮譽,六本蓋着紅色大印的烈士軍屬的證明和一箱子的軍功章展現了出來。
雖然這一個已經漸漸被淡忘的歷史時段,但張九記得,永遠都會記得,這是他六個親哥哥血的榮譽!
張九之所叫張九,因爲張家有九個兒女,一個大女兒,八個男子漢。兄弟八人,除了已經最大的張平和最小的張九在家,有六個去參軍了,三年不回,然而最後回來的卻只有這六本紅色的證明和軍功。也正是因爲如此,張九的父親與母親也相繼在一個月內離開人世。
然而張家裡從來沒有想過以此向誰要點什麼、或證明什麼。軍屬證明及軍功章被張九收藏到最密的地方,張定塵兩兄弟不知道,姐姐張月也不知道。
張九從來沒有想過拿過六本證明去做什麼,因爲這是張家的榮譽。甚至在張定塵成爲“植物人”的時候,張九與龐娟都沒有想過要用這些證明去做點什麼,也沒有想過去找秦華武,不想別人說他們夾恩圖報。
然而現在龐娟卻想起要去求秦華武,不是她偏心,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被冤枉,因爲警察局裡的傳說太多太多了。
“唉!活人還要死人救!”張九想了很久,才說道。不過還是站了起來,把安安給歐陽靜嫺抱着,來電話機前,從電話簿裡找出那個不起眼的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北山村農家樂肥料店的黃有仁老闆帶着兩男一女走了來,平平安安突然指着四人說道:“媽媽,有壞人來了,快叫爸爸回來!”
……
而同時遠在湛海市的張大仙人再一次出現在湛海師範學院警察局附近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神識裡,張定土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審問還是按着正常的規則繼續着。張大仙人很快就想到家裡,於是連接起留在家裡的一絲絲神識,很快張定塵冷笑了起來。
突然,張大仙人想起這前天從道字玉碟領悟來的一個法術。
有了決定後,只見張大仙人手在空中連連結印,一個個玄奧的字符相繼結成,接着張大仙人從乾坤戒裡掏出一塊玉,低喝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一個和張大仙人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眼前。
不過再仔細看看,這個剛出現的人,卻是臉無表情,眼珠也不會轉動,看上去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
確實這是一個完全沒有靈魂的人,並不是張大仙人的分身,它是張大仙人用玉石變出來的,但它能讓張大仙人暫時寄存靈魂,在靈魂控制下暫時變成一個真人。
分身,是指斬出一個能有自己獨立靈魂意識的主體。作爲一個大羅金仙,張大仙人並不會分身術。分身,按道安玉碟說明那是斬屍,是人格分裂,是跨入更高層次修爲的標誌,當然得道的最高標準不是斬屍。
張大仙人想了想,手一揮,玉石變成的人很快變成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伯樣子,連身上的衣服也變,接着兩個人同時失去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