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
東昌侯夫人的話音方落,君逸之便跳起來怒斥:“你說話仔細些!無憑無據的亂說,惡意誹謗皇室親貴,你當知道是什麼罪!”
東昌侯夫人被君逸之暴戾的眼神駭得往後一仰,撲通一下跌坐回椅上。
賀五小姐忙上前扶住母親,朝君逸之微微屈了屈膝,低眉順目地道:“寶郡王爺容稟,家慈只是猜測罷了,畢竟最後一個接觸小妹的人就是寶郡王妃,而且她將客院的丫鬟打發去小廚房提水,也是不假,這般看來,當時在客院裡的,就只有我家小妹和寶郡王妃了。家慈會如此猜測,也不是事出無由的。”
君逸之冷冷一笑,“那又憑哪一點說是事出有由?若說誰最後與賀七小姐在一塊兒,恐怕是令府上的丫鬟吧?如今她人不在,會不會是她殺了主人,卻畏罪潛逃?”扇柄一指小丫鬟,“況且,她也說了,郡王妃只在門外聽了聽,然後吩咐她去打熱水,你們哪隻眼睛看到郡王妃進了你小妹的屋子?”
這一點,東昌侯夫人和賀五小姐都無法證明,賀五小姐忙又朝君逸之屈膝一福,語調低柔,神情悲傷地道:“郡王爺,臣女和母親的確是無法證明,只是,這個小丫鬟去打水之後,寶郡王妃也只有自己的丫頭可以證明,她沒進過屋子,而且之後,她的丫鬟還去了二門處叫馬車,獨留了寶郡王妃一人,前後也有一盞茶的功夫,進去一趟並不難。”
君逸之不屑地道:“晚兒進去一趟就是爲了殺你妹子?你妹子哪裡配她動手?”
這話說得就刻薄了,東昌侯夫人和賀五小姐同時變了臉色。
賀五小姐緊緊地抿了抿脣,低聲道:“小妹的確是蒲柳之姿,無法與郡王妃相比。蒙太后不棄,有意將她賜與寶郡王爺您爲側妃,小妹也時常說,若能服侍您與郡王妃,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只是現在小妹已經死了,還請郡王爺您爲小妹留兩分薄面,容楚王爺將事情原委曲直斷個清楚。臣女的母親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郡王妃說明一下她的行蹤而已,畢竟也是最後與小妹有接觸的人,這個要求不算爲難吧?”
她的要求放得如此之低,神情和語氣也極度謙卑,兼之眼中含淚的嬌弱樣兒,十分惹人愛憐,若不是她不顧忌賀七小姐的名譽,將太后欲指婚的事兒也拿出來,當成引誘人們懷疑俞筱晚的藉口,恐怕就連俞筱晚本人,都會覺得她真的沒有故意往自己身上潑髒水……諸位瞧瞧,我妹妹賀七小姐已經被太后選中,要賜與寶郡王爺爲側妃,這是大傢伙都知道的事兒,寶郡王妃又素來善妒,難道沒有理由除去小妹麼?
君逸之怎會聽不出來,眸光一冷,就要發作,俞筱晚忙朝他使了個眼色。這傢伙的確不在意什麼名聲好壞,可是賀五小姐以退爲進,他若是堅持不讓自己解釋行蹤,反倒顯得是刻意包庇,爲何包庇,恐怕旁人都會往最壞的方面去想了。
楚王爺也忙出來打圓場道:“逸之,你少說兩句,讓我來問。”
君逸之只得閉了嘴,卻不坐,而是要拉着晚兒一塊坐,“父王,讓晚兒坐下回話吧,今日府中賓客多,她一直在忙。”
正扯鬧着,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唱駕聲,“皇上駕到。”
衆人忙起身迎駕,小皇帝穿着一身絳紫色刻絲五福獻瑞紋常服,揹負雙手緩步踱了進來,身後跟着晉王妃、君之勉和定國公蘭夫人等人。
太后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因着楚王府中發生了命案,她已經吩咐下去,以她要休息爲由,讓賓客們都散了,也讓魏公公同皇兒說,要他先擺駕回宮的,可是瞧這樣子,皇上定然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被這幾人給攛掇着跑到後院裡來了。
小皇帝在正位上坐定後,便問太后道:“母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事兒牽涉到了楚王府的內宅,太后便看向楚太妃,示意楚太妃回答。
楚太妃簡要地介紹了一遍,東昌侯夫人立即撲通一聲跪下,悲憤地道:“還請皇上派人調查清楚,還臣婦的女兒一個公道!”說話之時,還扭着頭,眼睛狠狠地瞪向俞筱晚,那神情分明就是認定了,就是俞筱晚殺了她的女兒。
太后和攝政王妃等人都凝眉沉吟,楚太妃看着東昌侯夫人,暗哼了一聲,小皇帝聽完了前因後果,看了看俞筱晚,又看向東昌侯夫人,最後看向楚王爺道:“既然是楚王在此審問,朕還是旁聽便是。”
楚王爺忙起身一揖,先請陛下准許東昌侯夫人就坐,又朝俞筱晚淡淡地道:“晚兒,你也坐下。”
俞筱晚蹲下身福了福道:“謝太后、謝陛下、謝父王。”站直身子的時候,卻忽地頭一暈眼一黑,直接往地上栽去。 wωw⊕тtkan⊕¢ o
君逸之正好就在她身邊,見狀駭得忙抱住她,低頭一瞧,只見嬌妻脣色淡白,眉峰微蹙,粉嫩嫩的小臉也沒了血色,並非佯裝的昏迷,心中頓時大驚了起來。晚兒自習武之後,就一直沒再生過病,怎的忽然會暈倒?
太后和楚太妃等一干人等,都急忙問,“這是怎麼了?”
賀五小姐暗暗嘀咕了一句,“無法辯解就裝暈麼?”
君之勉聽到了,回眸冷冷地掃了賀五小姐一眼,問道,“賀五小姐如何知道寶郡王妃是裝的?”
賀五小姐臉兒一紅,訥訥地不能成言。君之勉冷冷地道:“凡事要講證據,所有禍端皆因妄言而起。”
賀五小姐更加羞愧,忙低聲應道:“世孫訓誡得極是。”
她心中憤恨不已,明明太后已經同晉王妃暗示過,要將她指給勉世孫爲正妃,晉王妃也同意了,雖然還沒有下明旨,但是兩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現在是她家的小妹無辜慘死,她剛纔故意這樣嘀咕出聲,是爲了加重旁人對俞筱晚的壞印象,難道勉世孫不應當幫她嗎?怎麼反倒指責起她來了?
可是她不敢反駁君之勉,就是表示憤慨都不敢,只暗暗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恨不能揉碎了纔好。
此時君逸之慌得耳邊只聽得到心跳的聲音,並未聽到賀五小姐和君之勉的對話,只大聲喚道:“太醫在哪?快傳太醫。”然後草草向太后和陛下施了一禮,稟明自己帶晚兒去一旁休息。
太后忙道:“快去吧,不必講究這些虛禮了。”
君逸之就不顧禮數,抱起晚兒往外跑,嘴裡還大聲道:“我就到西廂房,讓太醫來西廂房。”
賀五小姐的丫鬟擡眸看着君逸之的身影消失,眼中露出一抹深思之色,悄悄拉了拉小姐的衣袖。賀五小姐極度不悅地回頭低斥道:“做什麼?”
丫鬟忙左右看了看,見夫人注意自己這邊,才小聲道:“寶郡王妃的裙子,不是早上時的那條。”
賀五小姐眸光一亮,仔細想了想,的確,早上的時候,她們幾個住在一個小院的小姐們還湊在一起議論了,寶郡王妃那條秋香色的百褶裙,是今秋最時新的款式,而且用的是納石失的織金料子,名貴且華麗,衆人羨慕得不得了,可是剛纔那條裙子,雖然也很漂亮很華麗,卻明顯不是早上穿的。雖說許多貴婦喜歡在宴會之中更換衣裙來顯擺家世身份,可是寶郡王妃一直忙裡忙外的,似乎沒這個時間纔對。
無緣無故換什麼裙子?這可是個大疑點!賀五小姐的眸光深沉了起來。
之前太后就宣了太醫來查看賀七小姐屍身的,因此一傳便到,來的還是孟醫正,仔細扶了脈後,朝着一臉緊張的君逸之道:“寶郡王爺莫急,微臣有些問題,要問一問寶郡王妃的丫鬟。”
初雪初雲忙上前一步,向孟醫正施了一禮。孟醫正轉眸看了屋內一圈,除了寶郡王爺和他之外,都是女眷,於是便問道:“王妃的月信通常是什麼時候來?”
兩個丫鬟小臉一紅,尷尬地看向楚太妃,楚太妃卻聽得眼睛一亮,忙示意道:“孟醫正問你們,你們就回答。”
初雲這才紅着臉小聲道:“一般是月初的幾日,偶爾,會往後推幾日。”
“那這個月呢?何時來的?”
初雪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這個月還未來。”
這下連楚王妃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責怪道:“你們兩個丫頭是怎麼回事?二少夫人月信沒來,你們也不來通稟一聲,若是體虛不調,也好請張方子調養調養。”說完充滿希望地看向孟醫正,那神情就是在說,快來反駁我吧,快說不是體虛不調吧。
孟醫正笑了笑,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寶郡王,走向楚太妃和楚王妃,躬身稟道:“微臣覺得寶郡王妃這脈象,象是滑脈,但是時日尚短,還不明顯,有時,人若是太過操勞,也會有這樣的脈象,聽說今日府中宴客,之前的瑣事都是由郡王妃打理的,所以微臣不能肯定,待十日後再來請脈,便可斷定了。”
楚太妃喜洋洋地道:“好好好、待十日後,老身再請孟醫正過府診脈。只是,你看寶郡王妃她現在要如何調養纔好?”
孟醫正笑道:“有現成的方子,待微臣寫下,讓府中下人用五碗水煎成一碗,讓郡王妃服上兩劑就成了。郡王妃的身子極好,不需多服藥,平日裡多用食補爲上。”
君逸之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一面拿指腹輕輕推着晚兒的眉心,想讓她的眉頭舒展開來,一面問孟醫正道:“滑脈是什麼意思,郡王妃她怎麼到現在還不醒,要不要施針?”
楚太妃笑罵道:“動不動施什麼針,該怎麼做孟醫正自有主張。”
孟醫正向楚太妃稟報完,便朝君逸之笑道:“滑脈就是喜脈,郡王妃或許是因爲久站……啊呀!”
話未說完,君逸之就猛地跳起來,兩隻大手跟鐵鉗似的扣住孟醫正的肩膀,睜大流光溢彩的鳳目問,“你、你說什麼?是喜脈?”
孟醫正吸了口涼氣,忍着痛道:“還不能斷定,待再過十日,微臣再來請脈,就能確定了。”
“好好好,過十日我再去請你。”君逸之樂得有點頭暈目眩,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感覺,他忽然發覺孟醫正的神情不對,忙鬆開雙手,嘿嘿笑着撫了撫孟醫正的肩膀,“不痛吧?沒事吧?”
孟醫正苦笑着搖了搖頭,被初雪引着到桌邊開方。君逸之傻傻地朝老祖宗和母妃笑了幾聲,想好好地抱一抱晚兒,親一親晚兒,可是屋裡人太多,實在不便,又忽而想到她至今未醒,忙又幾步竄到孟醫正的身邊,抓耳撓腮地看着他開方子,好不容易等孟醫正擱下筆,就急猴般地問道:“晚兒她怎麼還不醒,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孟醫正笑道:“沒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怎麼不醒?”
“好了,逸之你過來,別妨礙孟醫正交待丫鬟煎藥。”楚太妃笑斥了一聲,招手讓孫兒過來,拉着他的手道:“晚兒應當是累了,讓她歇一歇。”
隨即又想到,午膳時晚兒一直在盯着下人們上菜佈菜,恐怕沒吃什麼,忙又吩咐陳嬤嬤道:“快去吩咐廚房,做些清淡好克化的粥和小菜過來,讓人到後頭抱廈裡升幾個紅泥小爐,將粥和菜都溫着,待郡王妃醒來了,及時給送過來。”
陳嬤嬤亦是喜氣洋洋地大聲應了,腳步生風地出去辦差。
楚太妃又將初雲叫過來,問她最近二少夫人有什麼不同之處,有沒有嗜睡、貪酸、極累之類的狀況。初雲仔細地想了想,老實地道:“都有些,以往晌午只睡兩刻鐘,現在要睡上三刻鐘,還時常叫不醒。”
楚王妃立時怒道:“她想睡就讓她睡,你們硬要叫醒她做什麼?”
初雲忙解釋道:“回王妃的話,因爲今日辦宴,許多事都要二少夫人處置,管事嬤嬤們過來請示,奴婢們不敢不叫醒二少夫人……而且,到了下晌,上午辦好的差事,二少夫人也要稟報給王妃您知曉吶。”
楚王妃老臉一紅,這都是因爲她想攬權又不想管事,將事兒都分派給晚兒去辦,又要晚兒及時詳細地一條一條稟報給她,好讓她隨時掌握最新動態……
楚太妃淡淡地瞟了兒媳婦一眼,沒有就此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吩咐初雲道:“從今日起,不要再叫二少夫人起來了,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早晨亦是一樣,早晚請安看她的身子來,若是不舒服,就不必來了。”說着拍了拍孫兒的手道:“要當父親的人了,可要疼着媳婦一點。”
“孫兒知道了。”君逸之十分聽話,因爲他現在還處在傻笑和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狀態,旁人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雖然孟醫正說還不能確定,但是一家人都信心十足地肯定,晚兒一定是有喜了,這可是楚王府中的第一個曾孫,自然金貴得不得了。就連平常總覺得晚兒不夠資格當自己媳婦的楚王妃,都看她順眼了許多,跟着楚太妃的身後,又吩咐了初雲一大串,末了覺得一個小丫頭片子不頂事,又將蔡嬤嬤和趙媽媽喚了過來,重複叮囑了幾遍。
楚王府的人在這廂房裡歡樂夠了,纔想起來太后和陛下還被她們撂在偏廳裡呢,還有一樁兇案要解決,忙又呼啦啦地去了偏廳,先向太后和陛下請罪。
太后和陛下已經從孟醫正的嘴裡聽說了,自然不會怪罪,還要恭喜一番,當場賞賜了許多綢緞和名貴藥材、補品,楚王爺也是樂得兩眼彎彎,只是苦主東昌侯夫人和賀五小姐還在場,他不方便樂出聲來而已。
君逸之原是想在廂房裡陪着晚兒的,忽然一想,若是自己不在,還不知道賀五那個女人會怎麼編排晚兒,於是決定去偏廳,叫來從安、平安守在廂房外,又讓幾個丫鬟好生服侍着,有事立即讓從安或平安過來通知自己,這才放心離開。
進了偏廳,正聽到君之勉道,“雖說當時無旁人在場,可是就由此來推斷寶郡王妃有可疑,也略爲荒唐了一點。她畢竟是高貴的郡王妃,就算是善妒,指婚的懿旨一日沒下,賀七小姐就一日不是寶郡王的側妃,她實在沒理由在自己的家中,對賀七小姐下手,這不是擺明了是她乾的麼?就算她想殺人,她當時也不過就是與自己的丫鬟兩個人而已,賀七小姐身邊也有丫鬟,不也是兩個人麼?不可能一下子將人殺死,而不鬧出一點動靜吧?”
東昌侯夫人嗆聲道:“當時那麼大的客院裡,只有我家七兒和她們主僕四個人,客人們和下人們都在春暉院這邊,隔得有多遠,不用我說了,就是吵得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人聽見的吧?”
蘭夫人卻接着這話道:“賀夫人,我瞧着寶郡王妃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若說她刻意尋着時機剷除情敵,我也不相信。不過呢,不刻意殺人,不見得不會失手殺人。今日上午在這正廳外發生的事兒,咱們都是瞧在眼裡的,雖然死者爲大,可我還是要說一聲,這事是賀七小姐的不是,所以寶郡王妃的心中,恐怕會有意見,也肯定十分生氣。或許她原本只是想去教導賀七小姐幾句,可是賀七小姐不服,兩人由爭吵到推搡,一時失手,也是有可能的。”
君逸之冷笑道:“說得好象舅祖母親眼所見似的。”
蘭夫人正說得唾沫橫飛,冷不丁被君逸之挖苦了一下,不自禁地打了個嗝,聲響之大,令蘭夫人頓時羞紅了一張老臉。
君逸之不再理蘭夫人,朝上位的太后和陛下施了一禮,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問父王審得如何了。
君之勉代爲答道:“可以確定賀七小姐是因額角撞在桌角上,失血過多而亡,只是,自吳嬤嬤勸了賀七小姐,離開之後,就只有弟妹與賀七小姐接觸過。雖然我們都相信此事與弟妹無關,但是一般審案之時,遇到這樣的情形,都得請弟妹想辦法證實一下自己纔好。”
繞來繞去,就是要俞筱晚自己拿出證據,證明與自己無關。至少要有人證明她離開的時候,賀七小姐還是活蹦亂跳的。
君逸之蹙了蹙眉,這個要求的確是不過分,就是到了公堂之上,也是這樣審問的,必須排除一切疑點。可是當時並沒有人,若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以晚兒的武功,斷不會讓人在自己眼前殺人的。可是現在,連晚兒會武功的事都必須要瞞着,否則還不等於是坐實了這個罪名。
他擡眸看了君之勉一眼,堂兄明明知道晚兒會武功,還這樣幫襯着,不知能幫襯多少。
他想了想,便道:“現在晚兒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不如等她醒來之後再問吧。”
太后點了點頭道:“應當如此,她現在可不能動氣,讓她好好休息吧,陛下,您看,咱們母子是在這裡蹭晚膳呢,還是就此擺駕回宮?”
小皇帝笑道:“那就留下用晚膳吧,畢竟一個是咱們的親戚,一個是肱股大臣,不能偏頗了誰去。”
有了陛下的這句話,衆人便都留在楚王府安心等待。好在俞筱晚只是一時頭暈,並沒昏迷多久就醒了過來,還是初雪和初雲壓着她多躺了一會兒,才服侍着她起身,整理好衣鬢,到偏廳來請罪。
太后見俞筱晚要福禮,忙笑道:“免了免了,快坐吧,你也不是故意要暈倒,何罪之有?”
又寒暄了幾句,楚王爺才問道:“晚兒,還得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人能證明,你離開客院的時候,賀七小姐還是好好的?”
俞筱晚很肯定地搖頭道:“晚兒只在窗外聽到賀七小姐的丫鬟在勸她,她也想通了,又兼宴會時辰要到了,晚兒還有事要忙,便沒進去,只吩咐了人打熱水給賀七小姐梳洗。對了,賀七小姐的丫鬟不知找到了沒有,或許問她會知道些事兒。”
楚王爺道:“還在找。”
楚王爺的話音剛落,賀五小姐就問道,“不知寶郡王妃爲何要中途換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