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志眯着眼睛笑道:“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真的放下身份,和那些個大頭兵稱兄道弟,酒一喝,胸一拍,肩膀一攬,就變成了自家兄弟了!”
“或許我們都小瞧了這個五爺。”莊志鵬倏的擡頭看着石青志,“石先生,你覺得如何?”
“不但是我們小瞧了這個人,想來連四爺也小瞧了他!錯把老虎當成了病貓,這個四爺,這麼瞧着,怎麼都不像是個能成大事的!”石青志的臉上閃過一抹輕蔑。
“果然官家的兒子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我們只管坐着瞧就是了。”莊志鵬說着,頓了頓,“把四爺打壓下去,五爺嘛,就不要管他了,隨便他怎麼折騰,只要不涉及到我們的利益,我們就不出面,還有,把那個姓秦的,定一個尋釁鬧事的罪名,羈押了,然後上表參秦知府縱子行兇的罪名,也算是和五爺結一個香火情。你覺得如何?”
“爵爺,既然要結香火情,不如就結的大一些。”石青志笑着道,“爵爺不是有密摺專奏之權嗎?不如爵爺寫一個摺子,把這件事情給官家好生掰扯掰扯,比如四爺結交外官替秦知府的兒子說情,比如五爺爲了謝那些個兵士救命之恩,帶傷前往總督衙門和兵士們喝酒,不顧身份,毫無皇子的體統。爵爺以爲如何?”石青志說着,含笑看着莊志鵬。
莊志鵬猛地一拍大腿,讚道:“果然先生好謀劃!我這就寫摺子,兩個皇子都各大八十大板!”
只是誰都知道這八十大板,輕重之分相差何異於天地之別,一個是皇子私自結交外臣,皇子不能結交外臣,這可是祖宗的規矩,元知睿爲什麼不顧祖宗的規矩,爲一個小小知府的兒子講情?這其中又有這些什麼,不用莊志鵬說,官家自己就會去調查的清清楚楚!
一個只不過是行爲*,但是這*卻建立在有恩必報的前提之上,再說了對於元知昊向來的爲人來說,和兵士喝酒這種事,簡直連提都不值得一提!
因此這個摺子遞上去之後,官家心中會怎麼想,即便是不用腦子都能想得出來!這個黑狀才叫做告的天衣無縫!
秦知府在靜安候府站了半晌,見元知睿急匆匆的出來,一臉的灰暗,頓時心中“咯噔”了一下,走上前,拱手道:“四爺,五爺他……”
“老五被打的破了相,他向來最是注重外表的,如今看着臉上的傷,這一口氣怎麼也消不了。”元知睿心中也惱恨秦知府的兒子不知輕重,可是臉上卻絲毫不曾顯露出來,“等明日老五氣消了,我就讓他去總督衙門銷案,放了貴公子出來。”
秦知府雖然心急如焚,可是在元知睿面前卻又不敢表露出來,上一次岳父來信,曾叮囑他見到元知睿一定要客客氣氣的,千萬不可得罪,據說這個元知睿是個有名的賢王,是登上那個位置,呼聲最高的,當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一臉哀傷的開口:“五爺,下官就這麼一個獨子,向來寵溺慣了,一聽說他出事了,下官的老母親一下子就暈了過去,下官來的時候,老母親還沒有醒轉過來,這若是行了,還見不到那個孽障,下官……”
秦知府說着,輕輕的哽咽了一下,又繼續道:“下官的那個孽障,從小沒有吃過苦,他的外祖父疼他也疼得緊,更是一點點委屈都不肯讓他受的。”秦知府擦了一下眼淚,“現在他被關在總督府的牢裡,也不知道會不會……”秦知府說到這裡,就停住了,也不看元知睿,只是不停的擦着眼淚。
元知睿心中頓時焦躁起來,秦知府剛纔的那番話,威脅之意,已經擺的明明白白,自己若是不能說服元知昊,把那個王八羔子救出來,自己再想要秦知府的支持,就絕無可能了連帶着刑部尚書也要倒向別人!
可是元知昊卻又是水潑不進的性子,若是擰起來,便是天皇老子也不認的!
元知睿不由的有些左右爲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