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昊愣了一下,開口問道:“阿怡,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麼能讓你妹妹給我做衣服?這於理不合!”
“於理不合?”莊靜怡冷笑一聲,“我就不知道這事哪裡就於理不合了!我覺得於理合極了,太合也沒有了!!”
“阿怡……”元知昊看着莊靜怡的模樣,從心底升起一抹不妙不來,似乎什麼地方出了岔子,可是這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元知昊很不錯,他知道不懂就問,“怎麼回事?哪裡……”
可是莊靜怡卻兀的打斷了元知昊的話:“秋香,送客!”
“阿怡……”元知昊還想說一句,可是秋香已經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恭敬的開口,“王爺,請。”
“阿怡……”元知昊哪裡肯罷休,但是莊靜怡卻已經拂袖進屋去了,元知昊下面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裡,不得已扭頭看着秋香。
秋香被元知昊那火熱的目光,看的心中發慌,忙頭一低:“王爺請便,奴婢還要去找三姑娘。”
“秋香姑娘。”元知昊笑容滿臉的開口,“還請秋香姑娘幫我。”
“……”秋香怔怔的看着元知昊,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嘴卻不用腦袋指揮,已經開口,“奴婢不會背叛姑娘的。”
元知昊想不到秋香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笑道:“好姑娘,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秋香沒有想到竟然得了元知昊這麼一句話,愣了一下,斂身行禮,“王爺,奴婢……”
“我正要回院子,和你同路,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話。”元知昊的笑容十分的和藹,“我對這個府裡的路不熟,你正好幫我帶路。”
元知昊說着,自發自動的站在了秋香的身邊。
“……”秋香其實真的很想說,自己也纔剛到京城,對府裡的路也不熟,可是看着元知昊那一臉誠懇的笑容,這句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恭敬的應了一聲,“是,王爺要去哪裡?”
“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元知昊混不在意的開口,等話出口,才發現說錯了,秋香的臉上已經升起了疑雲,忙改口道,“我也不知要去何處,也不知岳母有沒有幫我收拾好了院子……”
元知昊站住了腳步,擡起頭可憐的看着秋香:“不瞞秋香姑娘,我現在可是有家無處回……”
秋香看着元知昊那張俊秀的臉上,滿是悲傷,心中一軟:“王爺,奴婢陪王爺去夫人院子裡吧。”
“多謝,多謝秋香姑娘!”元知昊露出一臉的欣喜來。
秋香轉了一個方向,朝着徐氏的院子走去,這一路上,元知昊以有心算計無心,把莊靜怡在勇毅伯府的現狀,以及莊老夫人打算讓莊靜怡帶着莊靜姝一起嫁到安郡王府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臉色不由得慢慢的陰沉下來。
而秋香兀自不知道,一邊走,還一邊輕聲的替自家的姑娘抱打不平:“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麼想的,硬是要讓三姑娘跟着我家姑娘一起嫁人,上次已經這樣了,這次還這樣!”秋香說着,頓了頓,扭頭看着元知昊,一臉的慎重,“王爺,你一定要小心三姑娘。”
元知昊露出一臉的茫然來。
秋香頓時對元知昊露出一臉的同情來:“王爺,你不知道三姑娘那個人,最會是裝腔作勢了!按照我家姑娘的說法,就是她有兩張臉,一張對外的,每日裡一副風吹楊柳,楚楚動人的可憐樣,一張是對內的,凶神惡煞,毒如蛇蠍的惡婦樣……”
“哦~”元知昊頓時提起了興趣,“你家姑娘還怎麼說?”
“我家姑娘說,其實像三姑娘這樣的女人,纔是男人最喜歡的,柔弱如水,小鳥依人,會讓男人的那個,那個,自信心在瞬間得到滿足,特別是那種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弟……”
“那你瞧着我像不像那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弟?”元知昊搖着扇子,一臉瀟灑的看着秋香。
秋香盯着元知昊看了許久,就在元知昊漸漸得意起來的時候,突然點了點頭,看着元知昊瞬間黑沉下去的臉,忍不住好心的解釋了一下:“我家姑娘說了,但是憑着祖宗的基業混日子的人,都是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弟……”
元知昊差點咬碎了銀牙。
就在秋香在元知昊面前,把莊靜怡揭發了個底朝天的時候,莊靜怡卻正對着那已經繡了許久了鴛鴦蓋頭髮愁。
徐氏讓人帶信來說,這鴛鴦蓋頭一定要新娘子親手繡,成親之後,夫妻兩個才能幸福美滿,秋香聽了徐氏的話,就怎麼也不肯搭一把手,還美其名曰,不能破壞了姑娘的美滿生活,鬱悶的莊靜怡直想撞牆。
莊靜怡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和鴛鴦蓋頭做鬥爭,時間過的飛快,眨眼功夫,太陽已經掛在了屋檐之上。
三月裡,雖然是春暖花開的時候,但是太陽西下之後,一陣風吹來,還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莊靜怡起身,把敞開的窗戶虛掩了起來,嘆了一口氣,回過來,看着繡的不成樣子的鴛鴦,決定等秋香回來,還是要好好的跟秋香談談,否則怕是等到了出嫁的日子,自己的這塊蓋頭,還是一件殘次品。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莊靜怡剛剛唸完,就聽見門口傳來秋香的聲音:“姑娘,老爺從宮裡回來了,讓姑娘過去夫人的院子裡。”話音還沒有落下,秋香的那張臉,就穿過門簾,露了出來。
莊靜怡忙起身,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問道:“可知道是什麼事?”
秋香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催促讓姑娘快些過去。”一邊說着,一邊進來,拿了一件灰鼠毛領的斗篷出來,替莊靜怡披了,“姑娘快些吧,老爺催的着急。”
莊靜怡點點頭,跟在秋香的身後出了屋子,一邊走一邊問道:“可還叫了別人?”
秋香想了想道:“還叫了王爺一起。”
“元知昊?他也在?”莊靜怡猛地站住了腳步。
“姑娘,其實王爺很可憐的。”經過下午的元知昊跟秋香推心置腹之後,秋香自以爲對元知昊的處境有了深切的瞭解,心中不得有萬分同情起元知昊來,“他很小就死了孃親,而且孃親出身很不好,官家對他又沒有多少父子之情,所以……”
“這些都是元知昊跟你講的?”莊靜怡扭頭看着秋香。
秋香搖了搖頭:“王爺怎麼可能跟奴婢說這些。”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句話莊靜怡是咬着牙齒的問的。
秋香被莊靜怡臉上的神色嚇了一跳,聲音頓時虛了起來:“奴婢只是從他的話裡行間聽出來的,王爺,他,他真的很可憐。”
莊靜怡的臉色頓時有些僵硬起來,到了這時候,她若是還不明白元知昊對秋香說了一些什麼,那她就白活了兩輩子了。
“秋香,你真的覺得元知昊很可憐?”莊靜怡裝出一臉的不敢置信的來,那瞪圓了眼睛,就彷彿聽見了什麼萬分奇怪的事情一般。
秋香看着莊靜怡的這個神情,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姑娘,難道,難道奴婢錯了,可是你聽聽王爺身世,他,他真的……”
莊靜怡強忍住沒有吐槽,沒有爆粗口,耐下性子,開始勸導秋香:“秋香,你在白鹿城見過元知昊的,是不是?”
“嗯。”秋香點了點頭,“奴婢第一次見王爺的時候,還是姑娘你三朝回門的時候。”
“秋香,你可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元知昊的時候,是怎麼一副情景?”莊靜怡淺笑着開口。
秋香擰着眉心想了想:“那時候的王爺,騎在馬上……”秋香擰了擰眉,“他的馬撞了姑娘的馬車,他拿出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