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恬擡起頭,看着莊靜怡,臉上全都是苦笑:“來之前,我還抱着這種幻想,但是我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嗯?”莊靜怡擡起下巴,瞅着蕭恬,臉上閃過一絲趣味。
蕭恬臉上的苦笑更甚:“我來了這裡,我才發現,王爺和王妃之間的默契,很難讓第三個人插入,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眼前,卻很難。雖然我還年輕,但我不想拿自己的一輩子賭。”蕭恬自嘲的笑了笑,“因爲賭輸了,就是一輩子的孤苦,我輸不起。”
“輸不起~”莊靜怡挑了挑眉,“這是你的理由?很實在。”
“我沒有不要騙王妃,而王妃也不是這麼好騙的。”蕭恬的臉上無比的真誠,“當初王妃能從蕭家出門,一直讓我引以爲榜樣,對王妃的爲人,也是我賭不下去的原因。”
莊靜怡點點頭:“你能說心裡的話,我很開心。”
蕭恬看着莊靜怡,見她再沒有往下說,心中不由得冷了一下,原以爲自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莊靜怡定然會接着說下去,對自己有所表示,可是她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場面話,下面自己該怎麼辦?!
一時間,莊靜怡沒有說話,蕭恬也沒有說話,院子裡只剩下茶盞的蓋子輕輕碰觸盞沿,那清脆的響聲。
蕭恬在這靜寂中,只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抽的厲害,接下來,以後會如何,只是她的事情,與莊靜怡並沒有絲毫的關係,自己不爭取,人家莊靜怡憑什麼替她考慮以後的事情!
“王妃。”蕭恬收拾了一下情緒,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特別的真摯,把自己的態度放到了最低。
“嗯?”莊靜怡看着蕭恬,心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也不容易。
蕭恬站了起來,走到莊靜怡的面前,雙膝一屈,跪了下去:“求王妃憐惜。”
“先說來聽聽,若是能伸手,我儘量。”莊靜怡並沒有把話說的很肯定,畢竟蕭恬是蕭家的人,她就算是想伸手,在沒有正式與蕭家撕破最後一層薄紙之前,她能做其實並不是很多。
蕭恬聽莊靜怡這麼說,心中也沒有多少失望,畢竟莊靜怡答應伸手,她已經很滿足了。
蕭恬磕了一個頭,擡起頭看着莊靜怡,“我不想當任何的人妾室。”
莊靜怡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蕭恬。
話,既然已經開口,下面自然就不難了。
莊靜怡靜靜的聽蕭恬把話說完,起身,把蕭恬扶了起來:“三姑娘,坐着說話。”
蕭恬順着莊靜怡的攙扶站了起來:“還求王妃憐惜。”
莊靜怡笑道:“三姑娘,這件事我只能盡力,你也知道女子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外人……”
莊靜怡沒有說下去,但是未盡之意,蕭恬自然明白:“能得王妃盡力,我已經萬分感謝了。”
“你能明白這其中的難處就好。”莊靜怡說着,站起來,“今兒個天色已經不早,三姑娘也早點安歇,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找魏媽媽就是了。魏媽媽你也是認識的。”
蕭恬點點頭,這個魏媽媽當初在靜安候府的她曾經打過交道,自然是認識的。
莊靜怡吩咐丫鬟伺候蕭恬回去了,自己轉身進了屋子。
元知昊斜躺在牀上,看着莊靜怡進來,抿了抿嘴:“阿怡,我等得心急死了!”
莊靜怡冷冷的看了元知昊一眼,並沒有接話,自顧自的喊了秋香進來:“秋香,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秋香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準備,元知昊一聽,募得翻身坐了起來:“秋香,準備大桶,我也要沐浴。”
秋香轉身出去了,莊靜怡這纔回過神來,轉身等着元知昊:“爲什麼要大桶?”
“阿怡,我也要沐浴,當然要大桶。”元知昊說着,再一次斜躺到了牀上,換了一個話題,“阿怡,你和蕭家的那個女人談的怎麼樣了?”
莊靜怡卻沒有接這個話,依舊圍着第一個話題轉:“你沐浴就沐浴,做甚麼換大桶?”
“阿怡,我們不談這個,蕭家的那個女人怎麼說?”元知昊起身,拉着莊靜怡到牀上坐了。
莊靜怡挨着元知昊坐了,把蕭恬說的話細細的跟元知昊說了。
元知昊忍不住讚了一聲:“想不到這蕭家竟然還有一個聰明的!既然她不想做妾室,滿足了她就是。”
莊靜怡白了元知昊一眼:“你說的輕巧!”
“這有什麼難得,請阿爹賜婚就是了。”元知昊無所謂的開口,“明年就是大比之年,在新進進士中找一個就是了。”
莊靜怡見元知昊說的輕鬆,也不與他分辯,站起來,坐到梳妝檯前,開始卸妝。
元知昊連忙站起來:“阿怡,我來幫你。”
元知昊一邊替莊靜怡卸釵環,一邊和莊靜怡說着閒話:“阿怡,我們是不是趁着這個時機,把府內的釘子一個個都拔了去?”
莊靜怡道:“今兒個完了,明兒個要回門,等後日吧。”頓了頓,“王爺,在外面可是有什麼信得過的人?”
“讓我想想。”元知昊笑道,“阿怡,你需要些什麼樣的,寫個章程來,我再去好生挑了來,給你。”
莊靜怡點點頭:“我打算先把酒樓開了起來,就開在天香樓的對面。”
正在說話間,秋香進來稟報說,熱水已經備好。
莊靜怡站了起來,去了淨房。
元知昊跟着莊靜怡也進了淨房。
莊靜怡剛褪了外衣,轉身看見元知昊,嚇了一跳:“你,你來幹什麼?”
元知昊擡頭看了莊靜怡,就如看着白癡一般:“來這裡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洗澡!”一邊說着,一邊解開了外衣的扣子。
莊靜怡退了一步,看看元知昊,又看看那個大得能容納兩個人洗澡的木桶,臉騰的漲得通紅,到了此時,她若是還不明白元知昊的意圖,那她就白活兩輩子了!
可是她雖然活了兩輩子,但是這個洗鴛鴦浴……,卻還沒有開放到這個地步!
元知昊斜着眼睛,偷偷的掃了一眼莊靜怡,裝出一臉鎮定的模樣來:“阿怡,你做什麼臉紅的這麼厲害?”
“啊,我……”莊靜怡怎麼也料不到元知昊竟然會這麼問,這讓她怎麼回答?難道她告訴他,她剛纔想到了鴛鴦浴?!那她就直接拿根麪條吊死算了!
“哦,可能是這裡太熱了。”元知昊強忍住要爆笑的衝動,一本正經的替莊靜怡想了一個理由。
“哦,是呀,這天氣還真的是熱。”莊靜怡說着,爲了強調自己的話,還使勁的扇了扇手。
元知昊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是呀,這天氣可真夠熱的!”說着,又把中衣脫了去,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來。
雖然昨兒晚上和元知昊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但是讓她就這麼看着男人的*的胸膛,莊靜怡還是有些吃不消:“既然這樣,王爺先洗,我,我先出去。”
莊靜怡說着,轉身就要離開,纔剛走了兩步,卻被元知昊拉住了衣袖。
“放手!”莊靜怡紅着臉,輕聲道。
“阿怡,替我搓背,我自己夠不着。”元知昊涎着臉,笑得一臉的討好。
“……”莊靜怡連頭也不敢回,“我這就讓丫鬟進來。”
“阿怡,我答應你要守身如玉的,我的身子不能給別的女人看見。”元知昊一臉的委屈,垮着臉開口。
“……”莊靜怡心中把元知昊狠狠的啐了一口,難不成他以後再也不使喚丫頭了?!“我出去喊小廝進來。”
“小廝們粗手粗腳的,會把我劃出血痕來的!”元知昊越發說的可憐,“娘子,你也捨不得的是不是?”
“……”莊靜怡見元知昊滿嘴的歪道理,可是擡起腳的卻已經邁不出了。
“娘子,你就幫我搓搓背吧。”元知昊輕輕的搖晃着莊靜怡的袖子,“我保證老老實實的,什麼事情也不做。”
莊靜怡被他說中了心中的想法,頓時臉漲紅的可以滴出血來。
“娘子,你如果不信,我可以發誓。”元知昊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瞅着莊靜怡的臉色,見她臉上有所鬆動,於是裝的越發可憐,“娘子,你就當做做好事,你總不希望睡在你身邊的人,髒兮兮的,用手一搓,能搓下一身泥來吧?”
莊靜怡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咬了咬牙,點了點頭:“你若是能保證……,我就幫你搓背。”
元知昊見莊靜怡答應了,頓時歡天喜地起來:“阿怡,等我進了木桶,你在轉身啊。”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脫的乾乾淨淨,邁進了木桶,身子一沉,只露出一個頭,用力的扯了一下莊靜怡:“娘子,好了。”
莊靜怡轉身,見元知昊坐在水桶裡,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伸手拿過姨子,走到木桶邊,低頭看見撒了一地的衣服,彎腰把衣物撿了起來,眼尖的看見了褲子,愣了一下:“你怎麼把褲子也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