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怡這次真的是怒火滿腔,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萬掌櫃竟然人品差到這個份上,連女人的感情都騙。
莊靜怡緊握着雙手,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倒豎着柳眉,橫着眼睛,犀利的目光,如刀一般,凌遲着元知昊。
元知昊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毛,一根根的全都豎了起來,渾身緊繃着,已經把每一根神經都調整到了最高點,心中反覆思量着,若是莊靜怡這個拳頭砸下來,他是躲呢?還是不躲呢?
可是元知昊防備了好久的拳頭,卻一直沒有落到他身上,莊靜怡只是斜着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元知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在元知昊忍不住想要求饒的時候,莊靜怡開口了。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我明兒個就辭了他!這種人品不好的,便是纔有能力我也不稀罕!”莊靜怡說完翻身,背對着元知昊睡了,又猛地扯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隻蠶繭。
元知昊看着莊靜怡那僵直的背影,忍不住用力的扯了扯嘴角,伸手輕輕的推了推莊靜怡:“娘~子~”
“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莊靜怡一身的怒火發泄不出來,聲音就帶上了恨聲。
“呃~”元知昊放在莊靜怡脊背上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身子一低,伏在莊靜怡的上面,詫異的道,“娘子,你爲什麼這麼生氣?”
莊靜怡一聽,怒火再也抑制不住,騰的翻身,怒視着元知昊,咬着牙道:“難道王爺不清楚?我這輩子最恨的是就是騙女人的男人!這種男人,根本就不配爲人!簡直,簡直,簡直連豬狗都不如!”
“呃~,娘子,哪個男人騙女人了?你告訴我,我這就去把他揍一頓,給娘子出氣!”元知昊說着,擼了擼袖子,做出一副只要莊靜怡說一聲,他立刻就動手的模樣來。
“你休要給我裝腔作勢的!”莊靜怡氣急,“你若是能即刻出去,把你的那個掌櫃使勁的揍一頓,我就……我就原諒你!”
“爲什麼?”元知昊一臉的疑狐,“我什麼要出去揍他,他又沒有騙女人?!”
“你!”莊靜怡不由得冷笑出聲,“果然是好口才!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哦,哦~”元知昊聽了莊靜怡的話,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你是說萬掌櫃跟鸚哥說沒有妻子的事情嗎?”
莊靜怡恨恨的看着元知昊:“這難道不是騙女人嗎?”
“他沒有騙鸚哥啊~”元知昊一臉的冤屈,“他是沒有妻子啊!”
“……”莊靜怡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道,“他不是已經娶親了?”
“他是娶親了!”元知昊用力的點點頭,“我怎麼敢騙娘子你!可是前幾年,他妻子難產,母子雙亡……”
“……”莊靜怡這才明白過來,她被元知昊戲弄了!
“你!”莊靜怡怒視着元知昊,“你爲什麼不把話說清楚?”
元知昊頓時喊起撞天屈來:“這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剛要說,結果被娘子你打斷了……”這時候的元知昊真的是一臉的委屈。
“……”莊靜怡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情景,似乎真的如元知昊所說,自己一聽說萬掌櫃成過親了,立刻就暴跳起來,根本就沒有再讓他說下去……
“娘子~”元知昊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我……”
“那個,那個……”莊靜怡的臉微微的紅了紅,“夫君,對不起。”鼓足了勇氣,莊靜怡把道歉的話說了出來。
元知昊看着滿臉的緋紅的莊靜怡,心中頓時一陣激動,恨不得即刻把莊靜怡攬在懷中,可是頓了頓,卻還是忍不住:“娘子,你知不知道,我剛纔真的很傷心。”
莊靜怡看着元知昊一臉傷心的模樣,嘆了一口氣,伸手環住了元知昊的脖子:“夫君,你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賠罪?”
“我說什麼都可以?”元知昊的眸光閃了一下,可是語氣卻越發的蕭索起來,“我說了,你呆會兒又生氣了。”
莊靜怡看着一臉欠扁的元知昊,恨不得用力的咬他一口,剛纔要不是他說一半留一半,故意的引誘她上鉤,她又怎麼會這麼衝動!可是不論如何,剛纔終究是她忍不住氣,上了他的當,被他抓住了把柄!
莊靜怡雖然心中生氣,但不得不強忍着,做出一臉的溫柔來:“夫君,我不生氣,你說吧。”
元知昊盯着莊靜怡,心中已經笑翻了,可是臉上卻有些怯怯的:“我,我真的說了……”
“說吧。”莊靜怡看着元知昊的那雙亮的有些過份的眼睛,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一種落入兔子落到狐狸手中的感覺升了起來,剛想要改口,元知昊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娘子~”元知昊癡癡的叫着,一把把莊靜怡拉到自己的懷中,“我昨兒個看見你帶來的那本書裡,還有好幾個姿勢沒有試過,不如今兒晚上,娘子就讓我試試,當作賠罪如何?”
莊靜怡的臉色頓時紅的就如火燒一般,想要拒絕,可是他那一雙帶着火焰的手,已經在她的身上游走起來,在她的身上撩起一陣陣的火花,她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身子一軟,心中的提防頓時崩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任由元知昊在自己的身上折騰。
這一夜,莊靜怡卻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被元知昊揉搓的差點背過氣去!
第二天莊靜怡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全都是痠疼的,身子一動,腰就像是要斷掉一般。
“姑娘。”鸚哥撩簾進來,“醒了?”
“嗯。”莊靜怡輕輕的哼了一聲,翻了一個身。
這麼多天來,鸚哥已經習慣了這兩人的荒唐,利索的把屋子收拾乾淨了,又去箱籠裡把莊靜怡的衣服取了出來,這才伸手撩起紗帳,動手替莊靜怡穿衣。
莊靜怡的紅了紅,原想讓鸚哥出去,自己穿,可是身子實在是痠軟的厲害。
鸚哥卻恍如沒有看見元知昊在莊靜怡混聲留下的痕跡,不動聲色的一邊給莊靜怡穿衣,一邊輕聲的嘀咕了幾句:“姑娘,你也要勸王爺悠着點,這身子可是你的,若是折騰個什麼好歹來,吃虧的還是姑娘你。”
“……”莊靜怡原本強撐的面子,在鸚哥的這幾句話後,再也支撐不住,騰的燒紅了臉。
鸚哥見莊靜怡害羞了,也不再多說,伸手扶着莊靜怡起身,在梳妝檯前坐了,“姑娘,待會兒萬掌櫃要過來,奴婢替你梳……”
“梳一個簡單的吧。”莊靜怡不等鸚哥把話說完,便搶了過來,“滿頭的首飾,頂的我腦袋疼!”
“瞧姑娘說的,奴婢倒是想要頂呢!無奈沒有這個福氣!”鸚哥一邊說着,一邊真的替莊靜怡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又找了一枚紫鴦花簪子壓在鬢角,與一身淺淡的紫色衣服,正好相得益彰。
“姑娘,早飯已經備下了。”秋香進來道,“姑娘去客堂用飯吧。”
“嗯。”莊靜怡起身站起來,雙腿一軟,身子趔趄了一下,伸手扶住了桌子,這才站穩了身子。
“姑娘!”鸚哥伸手扶住了莊靜怡,可是聲音裡全都不贊同。
“鸚哥姐姐,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莊靜怡輕輕的捏了捏鸚哥的手腕,這才任由鸚哥扶着去客堂吃早飯。
用完早飯,小丫鬟過來,把飯桌收拾了,莊靜怡讓人擺了炕桌,自己在炕上倚了。
鸚哥把拿了兩個靠墊,給莊靜怡墊在背後,讓莊靜怡躺舒適了:“姑娘可否現在就讓萬掌櫃進來說話?”
莊靜怡點頭道:“鸚哥姐姐,你先去把昨兒個畫好的那些圖拿來,然後再叫萬掌櫃進來吧。”
“是。”鸚哥行了一個禮,轉身退了出去。
莊靜怡用力的捶了捶酸脹的腰身,心中恨恨的把元知昊罵了幾十遍。
“姑娘,萬掌櫃來了。”門外響起鸚哥的稟報聲。
“進來吧。”莊靜怡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百倍,身子往後挪了挪,挺直了脊背。
鸚哥扭頭看了一眼萬掌櫃,臉微微的紅了紅:“萬掌櫃,請。”
“多謝姑娘。”萬掌櫃微微的彎了彎腰,退了一步,“請姑娘先行。”
莊靜怡看着一前一後進來的兩個人,眉心猛地跳了一下,又把目光落在了萬掌櫃的身上,見他雖然年紀大些……,莊靜怡在心中把自己狠狠的鄙視了一頓,這個萬掌櫃也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放在二十一世紀,可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到了這裡,卻被人說句年紀大了些……
這個萬掌櫃雖然年紀大了些,但好歹勝在成熟,若是沒有不良嗜好,也算是一個良配了!
“王妃安。”萬掌櫃卻沒有想到莊靜怡腦中已經轉了這麼多的念頭,只是覺得莊靜怡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打轉,心中覺得奇怪。
“起來吧。”莊靜怡伸手虛扶了一下,“鸚哥姐姐,給萬掌櫃搬一把椅子來。”
“是。”鸚哥搬了一把椅子給萬掌櫃,又給他沏了一杯茶,“萬掌櫃,這是你喜歡的白瓜子。”
“多謝鸚哥姑娘。”萬掌櫃說起,擡起頭,朝着鸚哥勾嘴笑了笑。
鸚哥的臉騰的一紅:“萬掌櫃不必客氣。”說完,低着頭退到了一邊。
“咳咳~”莊靜怡輕輕的咳了一聲,“鸚哥姐姐,這天色已經快要近午,你去準備一些點心來,讓萬掌櫃填填肚子纔是。”
“是。”鸚哥臉色越發的漲紅起來,心中自然明白這是莊靜怡支開她,打算與萬掌櫃說她的事情了,行了一個禮,轉身退了出去。
莊靜怡伸手把昨兒個畫的松竹緣拿起來,遞給了萬掌櫃:“掌櫃瞧瞧,這個可好?”
萬掌櫃起身,恭敬的接了過來,把手中的畫紙,細細的看了一遍,不由得讚歎到:“好,好畫!我這就讓人把這些畫印在包裝紙上,以後凡是松竹緣賣出去的任何物品,包裝紙上都印着這些畫!”
莊靜怡看着萬掌櫃一臉興奮的模樣,笑容微微的一斂:“萬掌櫃,可是我爲什麼要用這松竹兩物作爲鋪子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