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怡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甚至還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來。
蕭逸軒卻被莊靜怡的這個笑容嚇住,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句,聲音裡也帶上了一絲驚惶:“你,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莊靜怡的聲音很平靜,淡淡的看着蕭逸軒,上前一步,依舊站在了蕭逸軒的面前,“只不過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的,而我,卻並不是泥人。”
莊靜怡竟然開口解釋了一句,說的不帶一絲煙火氣,可是聽在蕭逸軒的耳中,卻彷彿帶上了一股血腥氣,手上的傷和腳上的傷無端的“突突”狂跳起來,疼得比剛纔厲害了許多。
“二,二少奶奶,你,你可不能做傻事……”秋香被這樣的莊靜怡嚇到,不由的失聲尖叫起來。
秋香的尖叫聲,讓魏媽媽蹙了蹙眉,這時像是想到了什麼,沒有理睬莊靜怡,反而咬牙跪爬了幾步,湊近秋香的耳中,輕聲的說了幾句。
秋香募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媽媽,卻見魏媽媽緩緩的點了點頭,秋香猛地握住了雙手,身子慢慢的後退了幾步,進了西廂,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放心。”莊靜怡聽見了秋香的話,淡淡的開口,平靜的聲音中帶着一股絕然,那種破釜沉舟的感覺。
蕭逸軒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步,伸手指着莊靜怡,色厲內荏:“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莊靜怡突然燦然一笑,猛地擡起了右手,霎那間寬大的袖子翻卷下來,一道銀色的亮光在皎潔的月光下閃過,刺得蕭逸軒的眼睛,晃了晃。再一次睜大眼睛的時候,卻看見一把剪子,那尖銳的鋒利正惡狠狠的,閃着銀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要……”蕭逸軒此刻心中懊悔到了極點,也害怕到了極點,心中暗自把錢哥兒罵了千萬遍,若不是他挑唆,他今兒晚上怎麼會想到要用自己的媳婦?他如今正是年華最好的時候,若是被這個瘋婆子……,豈不是要後悔終生!
莊靜怡的嘴角慢慢的向上勾起,露出一嘴白糝糝的牙齒來,在慘白的月光下,白的有些嚇人,盯着蕭逸軒,配上那一身的狼藉,整個人竟然帶上了三分的鬼魅。
“你覺得呢?”莊靜怡不答反問,緩緩的晃動了一下剪子,“我該如何下手纔好?”這種商量的語氣,讓蕭逸軒無端的生出一種我爲魚肉人爲刀俎的感覺來。
莊靜怡似乎並不需要蕭逸軒回答,手中的剪子,緩緩的想着蕭逸軒的眼面前落了一下。
“你,你!滾開!”蕭逸軒哪裡敢讓剪子真的落到自己的身上,若是因此而破了相,受了啥損失,便是拿十個,百個莊靜怡來換,來賠罪也是不抵事的!蕭逸軒想着下意識的手就擡了起來,向着莊靜怡的手上的剪子抓去。
莊靜怡一見蕭逸軒的手伸過來,不但不躲,拿着剪子的手反而向前一伸,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