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僕人來報說是伍少爺來了,司馬琳想了想道:“讓他去偏廳等着,本王這就過去。”
“是。”
待僕人退下後,紀管家道:“王爺,剛纔冷少爺來奴才說王爺不在,把他推了,現在伍少爺來了,您這麼出去,要是讓冷少爺知道了,會不會對您有什麼想法?”
司馬琳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本王有意冷落他的,不要以爲本王與他稱兄道弟了,他拿了店鋪與木頭給本王了,本王就會對他如親兄弟了,本王是皇子,他就是一個商人,龍與地龍雖然差了一個字卻是天差地別的,本王就是要他知道這京城裡,他再有錢也得給權力低頭!懂不懂?”
紀管家連連點頭道:“王爺這麼一說,奴才這榆木腦袋倒是懂了。王爺這是敲打他呢,免得他今後仗着王爺勢做出什麼有損王爺名聲的事來。”
司馬琳這才笑道:“不枉你跟了本王這麼久,倒是一點就透。”
紀管家連忙討好道:“全虧了王爺教導有方。”
司馬琳心情不錯,遂笑了笑道:“好了,別拍馬溜鬚了,前頭帶路。”
“是。”紀管家躬着身引司馬琳往偏廳而去。
到了偏廳後,伍福仁正無聊的在看壁上了山水畫,見司馬琳來了,笑眯眯地迎了上來,道:“王爺,您有事找我?”
司馬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確實是有事,來,坐。”
“王爺坐。”
伍福仁因着之前伍貴妃與司馬琳的關係,所以兩人之間倒是比較熟的,當下只說了聲就顧自坐了下來。
司馬琳見自己還未落座,這伍福仁倒先坐下了,不禁眉微皺了皺,不過想到伍福仁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本來就是個浪蕩子,要跟他講規矩估計得先把自己個給氣死了。
當下也不再與他計較,而是坐在了主位之上。
伍福仁自來熟的接過了紀總管遞上來的茶水,喝了口後調侃道:“還是王爺來了好,不然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還沒有人給上了一杯茶呢。”
司馬琳心頭一愣,有些惱怒的看了眼紀總管。
紀總管帶着哭腔道:“伍少爺,您可不能這麼說啊,你這麼說王爺可當了真,到時責罰奴才如何是好?”
伍福仁笑道:“責罰便責罰唄,誰讓你連個眼力價也沒有,讓幾個粗使婆子來侍候本少爺?本少爺喝的茶是要美人的手遞上來的,你讓幾個看着都快吐的老婆子遞茶水給本少爺算是什麼個事?這不是存心不讓本少爺喝茶麼?”
司馬琳這才知道敢情是伍福仁嫌遞茶之人不是美貌丫環纔不喝茶了,遂笑道:“小伍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娶個妻成個家便是了,老是在外面這般尋花問柳的,伍老爺子該怎生的愁心啊?”
伍福仁笑道:“成什麼親娶什麼妻啊?成家哪有獨身好啊?來得逍遙自在?王爺可是成過親的,現在不也是截然一人過得瀟灑無比麼?人生得意之事不過是升官發財死老婆,您可都是佔全了,哈哈。”
司馬琳一窒,這不是存心給他添堵麼?
本想發作,可是伍福仁一向這樣口無遮攔,沒心沒肺,他要是與伍福仁計較不顯得他沒有檔次了麼?
再說了,他之所以願意與伍福仁交往,就是因爲伍福仁這個人沒有心眼,不必防着忌着。
當下也就轉移話題道:“今兒讓你來是有事要商議。”
伍福仁嬉皮笑臉道:“王爺有所差遣,小弟自然從命。”
“哈哈哈。”司馬琳聽了剛纔的一點慍怒瞬間散了開去,溫潤地笑道:“都是兄弟,哪有什麼差遣之說?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不是答應了冷兄請藍神醫麼?本王這些日子一直想着怎麼才能將藍神醫請來,讓他幫這個忙,你也知道本王年紀也是大了,就算是進宮見娘娘也得避着,所以想着是不是以開醫術交流會的名譽把藍神醫請了出來,你說這個辦法可好?”
伍福仁道:“這個自然好啊,本來來時我還想着問問王爺,幫忙藍神醫的事辦得怎麼樣呢。”
司馬琳似笑非笑道:“你倒跟冷兄關係處得不錯啊?”
伍福仁愣了愣道:“不是大家都是兄弟麼?王爺不也很上心麼?”
司馬琳又被噎了噎,這該死伍福仁不會說話能不能不說話?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利用的份上,真是懶得見他!
臉上卻皮笑肉不笑道:“你所說的不錯。”
伍福仁就是一個沒有眼力價的人,要是旁人定然能看出司馬琳心中的不悅了,可是他是個二百五,哪懂得看人臉色啊?反而神神秘秘的湊向了司馬琳。
司馬琳正好藉機拉下了臉,斥道:“說話就說話,這麼靠近做什麼?”
伍福仁嬉皮笑臉道:“自家兄弟,靠近了親近啊。”
司馬琳氣得翻了個白眼,誰讓他要利用伍福仁,把這該死的伍福仁也拉在一起稱兄道弟了?
伍福仁根本不在意司馬琳的表情,反正以前司馬琳不得勢時,他也是這樣子對待司馬琳的,所不同的是那會司馬琳可是象狗一樣討好他,現在是嫌棄他而已。
不過沒關係,他最擅長的就是不懂看人眼色,哈哈哈……
伍福仁心裡樂着,眉眼卻露出猥瑣的樣子壓低聲音湊到了司馬琳的耳邊道:“王爺知道麼?冷富把他從東北帶來的美人送給我了,嘖嘖,那真是尤物啊,把我服侍的神魂顛倒,怪不得冷富要用那藥呢,換我這般身經百戰的人也經不過那尤物的銷魂蝕骨,恨不得也吃些藥物助興呢。”
司馬琳心中一動倒來了神道:“這麼說冷富也未必是象他所說那般不能?”
“撲哧1”伍福仁嗤笑道“王爺,這話我也就跟你說,你可不能跟冷富說去,要是傳到他耳裡他記恨上了小美人就遭了。”
司馬琳好奇道:“什麼事?”
伍福仁鬼鬼崇崇的看了四周,彷彿怕傳出去似的,壓低聲音道:“聽那美人說冷富不光是那方面不行,而且那處長得也只有……”
說着拿出了小指頭比了比,然後捂着嘴狂笑了起來。
這下司馬琳更是高興了,看來冷富爲了能堂堂正正的當男人,定然會不遺餘力的出錢財,他就不怕冷富的錢砸到藍天的頭上,藍天能不心動!
只要藍天心動,到時那藥丸到了他的手上,他吃了就能再次當男人了。
他想到這裡,也興奮的大笑了起來。
伍福仁見他笑得開心,遂笑道:“王爺是不是很好笑啊?誰能想到冷富這麼一表人才的模樣竟然那處見不得人,要說都算不上一個完整的男人呢!”
司馬琳笑着笑着,聽着這話感覺不怎麼舒服了,好象是說他一般。
心裡正感覺彆扭時,又聽伍福仁道:“哪天王爺好好教教冷兄,讓他看看王爺牀上的雄威,讓他知道這房事上,龍子也與庶民有天壤之別!嘿嘿。”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彷彿針般扎入了司馬琳的心,要不是知道伍福仁是不知道他的情況,他都要懷疑伍福仁是有意給他扎針眼呢。
他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斥道:“混帳!”
伍福仁被嚇了一跳,竟然離開了司馬琳三步遠,然後仔細的打量起司馬琳,不解道:“王爺這是怎麼了?以前這種玩笑也不是沒有開過,也沒見王爺這般怒色啊。”
司馬琳按奈住了怒意,冷道“現在本王可不是皇子了,是擔了個賢王的美名,怎麼還能如以前那麼荒唐呢?”
伍福仁這才斂住了痞樣,點了點頭道:“如此我以後會注意些。”
見伍福仁還算乖巧聽話,又想到有事要藉助他辦,司馬琳遂收斂了怒意道:“好了,本王雖然是皇子,但畢竟身份在那裡,不能出面辦理那事,這醫術交流會的事就由你來辦吧。”
“行勒,這個王爺放心,小弟出馬一個頂兩。”
“那快去吧。”
“好勒,那小弟這就去辦了。”
伍福仁對着司馬琳拱了拱手後,屁顛顛的向廳外而去。
剛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腳,看向了司馬琳,司馬琳眉頭一皺道:“又怎麼了?”
“嘿嘿。”伍福仁涎着臉湊到了司馬琳的面前,拿出手指拈了拈,訕笑道:“王爺,這事小弟出面沒問題,可是這個……”
司馬琳垂下了眼眸,這該死伍福仁這是問他要錢麼?他要有錢還用找伍福仁這二百五辦事麼?
他眼皮一擡,假裝看不懂道:“什麼意思?”
伍福仁的笑凝結在臉上,這司馬琳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當下他嬉笑道:“這召集人要會場吧,得付會場費,要請人得要吃喝吧,得有瓜果宴會錢,這交流完了還得給禮品吧,還得準備禮品錢,這來的人都帶着小廝什麼的,也得有地方安排吃喝休息吧,這還得要錢,還有雖然說是交流會,但交流了一陣總得請些伶人來助興吧,要是哪個性起了,還得給這些妓子買過夜錢,這算算都是錢,不是個小數啊,王爺,你也知道自從前陣子我被老爺子罵了後,他就不給我錢了,這麼多錢我可沒地兒變啊!您是王爺,別的沒有,有的就是錢,我也不收您苦力錢了,就把辦事的費用給小弟就行了。”
這話說得司馬琳的臉一陣白一陣青,恨恨地瞪着伍福仁,可是要他親口說出自己沒有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紀管家笑着打圓場道:“哎喲,瞧伍少爺這模樣,哭窮哭到了王爺這裡來了。誰不知道伍家窮得只剩錢了?您這是來埋汰咱們王爺麼?”
伍福仁冷笑一聲道:“伍家就算是窮得只剩錢了,那也是伍家,本少爺可還不是家主,沒有權力支配這麼大數額的錢,紀管家這話說的搞得好象王爺府很窮似的?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可影響王爺的聲譽呢。”
紀管家汗滴滴地看了眼司馬琳,司馬琳臉一沉對紀管家道:“好了,還不去取錢給伍少爺?”
紀管家額頭一陣黑線,他哪去變這錢啊?
司馬琳斥道:“怎麼?聽不懂本王說的話麼?”
紀管家這纔沒法子,硬着頭皮道:“不知道伍少爺要多少錢?”
伍福仁算了算道:“也不用多,先給個一萬兩就行了。”
“一萬兩?”紀管家大叫一聲,把伍福仁嚇了一跳,退了三步道:“紀大頭你大驚小怪作什麼?不過一萬兩銀子你至於這麼叫喚麼?嚇壞了爺可不是你能賠得起的!”
紀管家陪着笑道:“伍少爺不是奴才不給這錢,實在是這府里正在修建,所有的現錢都用出去了,這一萬兩銀子一時間奴才哪去給湊去?”
伍福仁冷笑道:“紀管家,王爺都說有你卻說沒有,難道你把王府的錢私吞了不成?”
紀管家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淚流滿面道:“伍少爺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您這話說出來後奴才可是要沒命的啊!”
伍福仁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要裝了,拿錢來是正事。”
司馬琳眼見着躲不過去了,遂沉吟道:“小伍,家裡的錢財本王一向不客,全是紀管家管的,紀管家的爲人本王是信得過的,他說週轉不開定然是真的週轉不開了,你看是不是你有多少錢先墊着,等本王這裡現錢倒出來了再還你如何?”
“王爺既然開了口,小弟要是說沒有那就不是兄弟了,不過小弟平日大手大腳的,一時半會也真拿不出太多的銀子來,能拿出個幾百兩還是沒問題的,要是多還真是問題。”
司馬琳想了想道:“這樣吧,本王倒還有一些字畫,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你家老爺子喜歡字畫,你就拿去給你老爺子換些銀子如何?”
伍福仁搖頭道:“不妥不妥。”
司馬琳斂住怒意道:“爲何不妥?”
“王爺也知道我家老爺子那性格,那是吝嗇無比,要是我拿去的不知道該怎麼貶低字畫的價格呢,不如讓紀總管拿着去當鋪當了吧,這說不定還能多當些銀錢呢。”
這話聽着是爲了司馬琳好,可是司馬琳聽了卻氣得要死,要是王府的人能拿出去當還用伍福仁說麼?他四王爺府要是今天當着書畫去當,明日就會傳出不利於王爺府的消息來。
要是傳到了父皇耳朵裡,更是讓父皇覺得丟人,不知道會怎麼看不上他呢!
這該死的伍福仁這不是落井下石麼?
他心裡捨不得字畫,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容不得他小氣了,好在想到一個月後冷富的珠寶店就在他的名下了,倒也心裡好受了幾分。
遂道:“算了,怎麼說伍貴妃也是本王的母妃,這字畫本該送給老爺子也不爲過,要不是府裡銀錢週轉不開也不能舔着臉向老爺子要錢,你就看着問老爺子要吧。”
伍福仁這才高興道:“那好勒,既然這樣就這副畫吧。”
伍福仁隨手一指,指着客廳裡的那副“霧山煙雨圖”。
司馬琳臉色一變,這畫是他王府裡最貴重的一副古董了,據說是千年前的畫聖無塵子的傾世之作,流傳到如今已是不易了。
他心裡不捨之極道:“換一副吧,這畫怎麼也得賣個五六千兩,估計你家老爺子捨不得這錢呢。”
“捨得捨得,你放心吧,到時我自然會找個機會讓老爺子知道這副畫的,到那時我自有妙計讓老爺子吐出五六千兩銀子,我不會讓王爺吃虧的。”
說完就動手去取那畫去。
司馬琳雖然心痛如絞,不過想到等他登上高位之後首先就拿伍家開刀,到那時這畫還能不回自己手麼?
心裡這麼一想也就平衡了,哼哼,就讓伍家幫自己保管一陣吧。
當於是也不再堅持,而是對紀管家道:“紀管家,幫着小伍好好將這畫取下,莫傷了分毫。”
“奴才知道了。”紀管家連忙走到畫邊,對伍福仁陪着笑道:“伍少爺,您是貴人可做不了這粗活,還是讓奴才來吧。”
伍福仁笑罵道:“好你個紀大頭分明是嫌棄爺手腳粗重,怕弄壞了這畫,卻還說得比唱得好聽,真當爺是傻的麼?”
紀管家笑道:“怎麼可能呢?伍少爺您多心了,真是奴才怕累着您呢。”
“好了好了,既然有人願意作苦力,爺也樂得清閒呢,你摘吧。”
待伍福仁屁顛顛的拿着畫走後,司馬琳臉色變得陰沉不已,狠狠的將茶杯摔在了地上,濺起了無數的碎片,惡聲惡氣道:“該死了伍二百五,總有一天本王要收拾了你!”
紀管家陰惻惻道:“王爺,要不要找人收拾一下他?”
司馬琳搖了搖頭道:“目前辦正事要緊,這伍福仁先放他一馬。”
紀管家笑道:“王爺就是仁慈。”
司馬琳陰陰的笑了笑,道:“金絲楠木已經運來了,之後就加快進度吧,要越快越好,不用不捨得錢財知道麼?”
紀管家笑道:“奴才知道了,有了珠寶店這個生金雞蛋的金雞,咱們王府還怕沒錢麼?奴才自然是往奢侈的方向建了,到了他日王爺一步登天時也臉上有光。”
“哈哈哈……”司馬琳聽了大樂,他已是王爺了,一步登天就是那極高之位了,紀管家這話可謂是說到了人的心坎坎上了。
是夜,晨兮撫着霧山煙雨圖,不禁感慨萬分,前世她就最鍾愛這副畫了,本以爲這世她是看不到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再見到此畫。
手撫着這畫,神思卻遠離,在夢中,她曾多次看到大師兄作畫,其中就有一副是這霧山煙雨圖。
她有些迷惑,這霧山煙雨圖之所以這麼吸引她,是不是因爲這畫是千年前她那師兄所作的?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小師妹就應該是她,而她在夢中所經歷的都是真實存在的麼?
想到夢裡濯無華陰沉霸道的俊顏,她嚇得一個激靈。
“怎麼了?可是炭火燒得不熱?”
司馬十六帶着一股冷冽的氣息從窗中跳了進來。
晨兮瞬間回過了神,嗔笑道:“每夜裡有大門不入,偏偏要當賊從窗口跳進來。”
司馬十六脫下了披風,將手放在炭火上搓熱着,臉上笑道:“就算是賊也是偷香竊玉的雅賊。”
“雅賊?賊還有雅俗之分麼?”
“當然,偷錢財的是小賊,偷香的自然就是雅賊了。”
司馬十六見手已然熱了,笑嬉嬉的往晨兮走去。
晨兮笑道:“我可只聽說偷香的是採花賊呢,原來堂堂南公子卻是一個採花賊。“
“好啊,你竟然敢說我是採花賊,今兒個我要不採下你這種解語花就枉自爲採花賊了。”
說完就作出惡形惡狀的模樣撲向了晨兮。
晨兮嚇得跳了開去,可是司馬十六哪肯放過她?自然是在後面緊追着跑了。
一時間兩人你追我跑,時不時的說笑幾句,倒是情意融融。
直到司馬十六見晨兮微喘香息,心中疼惜不已,遂不再跟她逗弄,直接將她抓住了摟在了懷裡,笑道:“這可抓住了,黑心的丫頭,你說我可是從哪裡開始採好呢?”
晨兮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倚着,笑道“既然你說我是黑心丫頭,那就從黑心地方採吧。”
“是這裡麼?”司馬十六將指輕輕的摁在了晨兮的心臟之處,來回的摩梭着。
晨兮只心口酥酥麻麻的,一股子熱息直衝小腹之間,這才驚覺他的動人過於暖昧了。
不禁眼微紅了紅,不過有了之前兩人曾經親密相見,倒已不是那般難爲情了。
只是她卻害怕司馬十六再次失控,這天寒地凍的要是天天洗冷水澡可是要人命的,她也更是捨不得呢。
於是她推了推司馬十六道:“讓我起來。”
“不讓。”
司馬十六好不容易溫香暖玉在懷,舒服之極,如何捨得放手?
晨兮急得扭了扭,可是越扭司馬十六的手摟得更緊,連眼神也不對了。
“你……”
這眼神晨兮見過多次,每次都是司馬十六情動到深處時纔會看到的,今兒個他們可沒做什麼,怎麼他也情動了?
半晌司馬十六嘶啞着嗓子道:“你再扭,我可真得爆血而亡了。”
晨兮羞道:“都說讓你放手,你卻不放,這時嚐到苦頭了吧?”
司馬十六苦笑道:“誰讓你太甜美了,讓我欲罷不能?”
晨兮白了他一眼,眼兒流媚。
司馬十六不看沒事,看了更是如烈火焚燒般的痛楚,恨不得將她壓在身下輕憐蜜愛一番。
這日子過得!
不見她就想,見了吧自己就彷彿在煉獄裡來回了一遭,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他定定的看着晨兮,將脣壓到了她的耳蝸,幾乎是用鼻中噴出的聲音道:“讓我摸摸你好麼?”
晨兮臉紅了,這無賴怎麼這麼問呢?要摸就摸唄,難道她還能找他不成?偏生卻問了出來,難道她還說好麼?
當下羞澀道:“不好。”
“就一下。”
這司馬十六平日倒是精明,偏偏對女孩子的心思卻一點不知道,竟然露出了楚楚可憐之狀哀求起來。
晨兮差點就答應了,可是多年的教養讓她無論如何答應不了,於是低下頭低低道:“不行”
這語氣本就弱得很了,要是懂些女孩子心事的男子定然是就勢而爲了,偏偏這司馬十六彷彿不開竅般,作出了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舉動,又持之以恆地問道:“就一下下好麼?”
晨兮終於被他的無知所打敗了,她妥協道:“好吧,摸一下。”
他邪惡的一笑,將脣湊了過去,吻上了她的心臟處。。。
“你不是說摸一下麼?爲什麼親我那……?”她小臉脹得通紅,就知道這樣的男人不可信
他邪魅的笑,笑得風月霽,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脣又快速的吻了吻她的朱脣,意猶未盡道:“我是說摸一下,不過是用嘴脣摸!”
“你。。。。”晨兮只覺臉快燒起來了,半晌才喃喃道:“無賴!”
“我只對你無賴,我現在只想用脣摸遍你的全身。。。。”
“轟”晨兮只覺腦中斷了弦,一陣昏沉,而這時他將身體湊了過來,與她更近了,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所有的氣息,近到她能感覺到他芝蘭幽香的鼻息,近到她能感覺到他身體裡散發出噴薄的熱量。
她該怎麼辦?推開他?似乎有些捨不得。迎和他?她又做不出來。。。。
她呆在那裡,心裡矛盾着,他的脣就這麼離她的脣一寸,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脣間的熱力,快把她燒化了。翕動着小口,頓時覺得空氣好稀薄……
她終於又一次被司馬十六得逞了,他亦用脣親遍了她。
而後果是他又一次跳入了冷水桶裡,而她又心疼了半天。
待他溼淋淋的走出來時,他哀怨道:“黑心的丫頭,這般下去等到洞房花燭,我就該不舉了。”
晨兮橫了他一眼道:“誰讓你自作自受的?”
見晨兮慵懶性感的樣子,他的心不上自主的又跳躍了下。
“該死的!”他暗咒了聲,罵道:“你這不爭氣的,一點也忍不住麼?”
順着他的眼光望去,晨兮臉一下紅了起來,再結合他這般言語,就算晨兮想不知道他咒罵的對象是什麼都難了。
她難爲情的轉移了視線,司馬十六則嬉皮笑臉的又湊了上來:“娘子,幫相公我擦頭髮吧。”
晨兮白了他一眼道:“你明明可以用內功將頭髮烘乾的,卻偏生要我給你擦,這不是捨近求遠麼?”
司馬十六笑道:“內功烘乾哪有你小手擦得舒服?”
晨兮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手卻拿過了早就準備好的乾毛巾,幫他擦了起來。
他一邊享受着晨兮的服務,手卻拿着霧山煙雨圖道:“不過是張畫,你卻一直記掛着,真是癡傻。”
晨兮一面擦一面道:“有人比我還癡傻呢,我不過說了聲喜歡這畫,有人就眼巴巴的送上門了,你說傻是不傻?”
司馬十六呵呵的笑道:“這不是陪着娘子你一起犯傻麼?不過說真的,這畫畫得真不怎麼樣,你夫君畫得比他好呢。”
“你也會作畫?”晨兮倒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馬十六。
司馬十六不服氣道:“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也會作畫?你夫君我會的多着呢,我就是一個寶藏,就等着你發掘呢,不過你夫君最得意的寶藏是什麼你知道麼?”
“什麼?”
司馬十六神秘一笑道:“等洞房花燭夜時給你看。”
“爲什麼要等洞房花燭時?”
“因爲我現在給你看你會說我耍流氓。”
晨兮眼珠一轉,臉登時紅得如彤雲一樣,看得司馬十六心神盪漾不已,不禁暗啞着聲音,誘哄道:“娘子你要不要現在看看,不過看了後出現的後果,你得幫我解決。”
不得不說配着司馬十六這張絕色的容顏,說出這種暖昧的讓人心跳的話時,真是讓晨兮有種飛蛾撲火的衝動,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脣,竟然喃喃:“怎麼解決?”
司馬十六的桃花眼飄過了她的脣,定在那裡。
晨兮先是一愣,隨後啐道:“不行,這裡不行。”
司馬十六撲哧一笑道:“你想哪裡去了?難道你很想麼?就算你想我也捨不得啊!”
晨兮這才知道司馬十六捉弄她呢,羞惱之下將毛巾往他頭上一扔,嗔道:“自己擦去!”
司馬十六接過了毛巾放在一邊,大手卻抓住了她的小手,笑道:“莫走啊,我作張畫賠禮道歉如何?”
晨兮心動了動,美目流轉道:“你要是畫得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牀上收拾麼?”
“……”
“哈哈哈……”
司馬十六見好就收,走向了書桌攤開了宣紙。
這時的他斂盡了所有的無賴之相,變得莊嚴無比,此時的他美得更是讓人驚豔。
晨兮呆呆地看着,心裡有種不真實感,這麼驚才豔豔的絕色男子真是她未來的夫君麼?
司馬十六突然回眸一笑:“口水流出來了!”
“啊?”晨兮連忙擦了擦了脣,待發現乾乾的,知道又上司馬十六的當了。
她瞪了他一眼走到了書桌邊,幫他磨起了墨來。
燭光掩映之下,郎才女貌,磨墨作畫,這本身就是一副極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