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司馬十六眼睛亮得驚人,笑道:“虧我還一直景仰那個先輩,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前世。呵呵。”
晨兮白了他一眼,啐道:“你自戀個什麼勁兒?前世是前世,你是你,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我當然要驕傲了!”司馬十六不服氣道:“前世雖然過着人上人的日子,可是他是孤獨的,孤單的,甚至不敢與任何人交往,可是今世的我是多麼的幸福,擁有你這個瑰寶,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收穫。我能不驕傲麼?”
晨兮含羞的看了他一眼,低道:“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
“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司馬十六拉住了她的小手動情不已。
“咳咳咳……”
就在司馬十六慾吻上晨兮的脣時,衛一十分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那個主子,天快黑了,咱再不下山就得成雪人了。”
司馬十六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天色後,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嗯,天氣確實是不旱了,我們下山吧。衛一,你去追上伍福仁,然後把陳惜妃扔給他讓他帶給京城去,然後帶着咱們的人手去神醫谷找我。”
“那怎麼行?主子您這一路而去已然露了行藏,要是墨君昊暗中埋伏您怎麼辦?不如等屬下們到齊了一起去神醫谷吧。”
“你囉嗦什麼?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快去!”
司馬十六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忽得抱起了晨兮一躍而去。
衛一懊惱地看着兩人瞬間遠去的背影,不禁咕噥道:“哼,爲了跟楊郡主獨處連自己的安危也不顧了,真是要色不要命!”
“什麼要色不要命?衛一,你看上了什麼美人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從遠處傳來,把衛一嚇了一跳,連忙討好的笑道:“千兒,我能看上什麼美人?在我的心中沒有人比你更美了。”
“油嘴滑舌!”千兒瞪了他一眼,心裡卻十分高興,待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家的小姐,不禁皺眉道“我家小姐呢?不是跟十六王爺在一起的麼?怎麼沒看到呢?”
“他們走了。”
“走了?”千兒大急:“你怎麼讓他們自己個走了呢?這一路之上危險重重,難道你家主子不要命了麼?”
“這不是要色不要命麼?說來都怪楊郡主勾得主子連考慮都不周全了。”
“你說什麼?”千兒勃然大怒氣道:“你不說是你家主子好色,卻怪上了我家小姐?”
“沒……沒……”衛一嚇得結巴了,連忙賠禮道:“沒有的事,其實我是想說我家主子太好色來着,這不一急就口誤了。千兒你別誤會啊。”
“好你個衛一,居然背後說主子的壞話。”
衛一一下哭喪着臉:“衛二,你怎麼來得這麼湊巧啊?”
“我要來得不湊巧能聽到你背後詆譭主子麼?”
“好了,主子們都不見人影了,你們還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真是不知輕重。”
萬兒生氣的打斷了衛一與衛二之間的對話。
衛二頓時陪着笑道:“對,萬兒說的對,對了,萬兒你說咱們怎麼辦?”
看着衛二如變色龍般的臉色,衛一鄙夷地啐道:“妻奴!鄙視你!”
“說什麼呢,衛一?”千兒斜睨了他一眼。
他立刻低三下四道:“我說衛二好樣的,我要象他學習,將來全聽夫人的,夫人指東我絕不走西,夫人說太陽在晚上出來,我也認爲這是真理,夫人說……”
“好了,別貧了,你們兩個別的沒跟十六王爺學到,這討好女人的本事倒是學得十足十。”
“什麼討好,我們這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人好麼?”
“好,你疼!”千兒心中歡喜,嘴上卻嗔道:“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咱們怎麼跟上主子啊。”
“我也想跟,不過不是有這個累贅麼?”
衛一用腳踢了踢陳惜妃。
“她怎麼還沒死呢?”千兒萬兒厭惡的瞥了眼昏死的陳惜妃。
“主子說留着有用,放在宮裡噁心老皇帝來着。”
“那……”千兒突然眼珠一轉,對着拐角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從拐角處轉出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約摸十八歲的樣子。
衛一如臨大敵,急道:“千兒,這個男子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的?”
“剛纔路上認識的,說是迷路了,想跟着我們一起出谷。”
“迷路?”衛一冷笑道:“這冰天雪地裡的,沒事跑來做什麼?既然能進來還能迷了路不成?我看他八成是居心叵測。”
“不,這位大俠,我真是迷路的。”男子連忙道:“前些日子聽人說這裡出現異象,所以我就與友人一起進谷來觀看,沒想到與友人走散了,剛纔又似乎發生了坍塌的事件,所以我忙着躲避,卻不想碰到了這位千兒姑娘,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望這位大俠明見。”
“我不是什麼大俠,我就是一個僕人,別大俠大俠的叫。”衛一見男子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樣子更沒有什麼好脾氣了。
千兒扯了扯衛一的衣袖,笑着對那男子道:“這位公子,你剛纔也說了,你迷路找不到出路了是麼?”
“正是!”
“那麼我們帶你出谷的話,是不是有恩於你?”
“這個自然,這冰天雪地的,如果出不了谷就算不是餓死也會凍死的,姑娘能帶我出谷,確實是有救命之恩呢。”
“那好,古人言滴水之恩也涌泉相報,那救命之恩呢?”千兒笑得邪惡,不得不說她跟在晨兮的身邊學到了不少。
“這個自然是以……”
“停,別說什麼以身相許!”衛一惡聲惡氣的打斷了男子的話,開玩笑,以身相許,這不是佔他千兒的便宜麼?這男子以身相許了,那他怎麼辦?
“這位大俠你誤會了,我是說以千金相贈。”
“千金?原來公子的命只值千金啊?”衛一譏嘲的笑了。
“這……自然不是!”男子澀了澀:“這僅僅是爲了表示我的誠意罷了。”
“誠意?”衛一冷笑不已:“你跟我們說話到現在連自己的姓名都沒有告訴我們,這難道就是你的誠意麼?”
“噢,說來還真是我的失禮了,我姓冰字二少,你們叫我冰二少即可。”
“冰二少?嘿嘿好名字啊!”衛一譏諷一笑,這名字一聽就假,還誠意呢!
“冰二少,我們也不要你什麼千金萬金的,正好我們有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忙,千兒姑娘請說、”冰二少對着千兒時一對眼睛彷彿會放電般,把衛一看得臉色發黑。
“呵呵,叫我千兒就行了,我不過是個丫環,哪當得什麼姑娘的。”千兒雖然是在笑着,不過笑意卻不達眼底,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她這是與冰二少拉開距離,畢竟這個冰二少怎麼看都是大家之子,既然千兒是丫環,就斷然不可能搭上什麼關係的。
冰二少臉微沉了沉,稍縱即逝,隨後笑道:“好,那千兒說吧。”
“其實對於冰二少來說很容易,以冰二少的天縱之姿相信也是人中龍鳳,定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所以我們想請冰二少幫忙,等您跟着我們一起出了谷,把這個女人送到京城,皇上定然會重謝的。”
“重謝不重謝不重要,關鍵是能爲千兒做些事我亦很高興呢。”冰二少顯得高興不已,看着千兒的目光更是如水般的溫柔。
衛一突然感覺更不爽了,這怎麼改了稱呼感覺更彆扭了!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走吧。”千兒公事公辦的點了點頭,對着衛一卻柔聲道:“衛一,咱們一起走。”
“好。”衛一黑沉的臉立刻春花怒放。
冰二少冷冷地看着衛一衛二與千兒萬兒往前走去,垂眸看向了暈迷的陳惜妃,脣間勾起了陰冷的弧度。
他想了想,找到了兩根棍子將自己的披風綁上,然後將陳惜妃放在了披風上,拉着棍子往前而去。
直到人都走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條長長的拖動痕跡時,暗中躍出了數百個白衣人,他們對望了一眼後齊齊看向了其中一人。
“頭,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只能先跟着,記着保護主子,別壞了主子的計劃。”
“可是司馬十六的侍衛與丫環們似乎沒有中主子的計啊。”
“沒事,先欠着一個人情再說,以後還是有機會的。”那個頭陰森一笑,揮走道“走,我們跟着。”
冰二少沒想到衛一他們真的把他當成了勞力,出了谷連個客氣話也不說,直接就走人了,就讓他帶着一個瘋癱的陳惜妃站在了谷口,跟個傻子似的。
“主子!”一行白衣人見衛一他們離去後,立刻侍立在冰二少的身後。
冰二少陰沉着臉,指着陳惜妃道:“你們把這女人送去大辰,等辦完事後來找我。”
“是。”爲首的人應了聲後,不禁道:“其實主子爲什麼不把這瘋子扔了得了?反正我們有千百個理由解釋這件事。”
“不,這個瘋女人還有用。”看了眼與司馬十六一模一樣的臉,冰二少的眼中劃過了一道陰霾。
“是,屬下明白了。”
幾個白衣人拎着陳惜妃快速離開。
“主子,那咱們還跟不跟着司馬十六,畢竟神醫谷十分的隱蔽,要是錯過這次好機會,恐怕以後更難找到神醫谷了。”
“不用了,不用跟着司馬十六,以他的精明與腳程,我們就算是追也追不上了,我們改跟別人。”
“別人?”
冰二少陰笑了笑:“他絕不會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走!”
“神仙谷,沒想到千年之後卻成了神醫谷。”
越來越接近神醫谷,晨兮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不過也只是那麼一會罷了,畢竟如今的神醫谷裡不會有她敬重的師傅了,能讓她懷念的不過是昔日的花花草草罷了。
“不過如今的神醫谷卻完全不同於以前的神仙谷了,裡面充斥着世俗的東西,你一定會失望的。”
司馬十六臉色一片冰冷。
晨兮輕嘆道:“事隔千年了很多的東西都改變了,我本不奢望他還在原地,不過畢竟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總是有一份情懷。”
“丫頭,總有一天,我會把神醫谷回到神仙谷的樣子,到時,咱們天天住在那裡可好?”
“好。”晨兮聽了充滿了忡憬,她本不喜歡權力,甚至是厭惡勾心鬥角,天天的爾虞我詐,可是她越是不願意,卻越是被逼着接觸,甚至如洪水中的人,不是前進就是死亡。
“不過可能要等很久很久。”
“沒關係,只要有你在身邊,等多久我都願意。”她莞爾一笑,拉住了他的大手。
她的小手微涼,他的大手綿軟而厚實,正好將她的完全包容,讓她不止小手溫暖,連心也溫暖。
有人依靠真好,她只希望一路之上這隻大手永遠握着她,一生一世。
“十六,以後咱們真的可能隱於神仙谷裡過着神仙般的日子麼?”
“當然。”司馬十六堅定道“我一定會讓你過着從此遠離爭鬥的日子,永遠無憂無慮,春天在萬花叢中笑,夏天在冷澗享戲水之樂,秋天在碩果累累中徜徉,冬季玩雪賞景,然後帶着咱們的十幾個子女一起將這神仙谷變得更加的幸福。”
晨兮本來聽得神往,可是聽到最後一句瞬間臉紅了,她啐道:“胡說什麼啊?什麼帶着十幾個子女?”
“難道你跟我成婚不生兒女麼?”
“那也不能生個十幾個吧?我又不是豬!”
“你怎麼不是豬了?你就是我最可愛的小豬!”
“討厭!我纔不是小豬呢!”
“就是,就是,你就是小豬。”他更是逗弄着她,還抓了把雪往她的脖子裡扔。
她猛得一個激靈,小臉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凍的,反正是通紅,她抓起了一把雪,大叫道:“司馬十六,濯無華,你這個壞蛋,你竟然敢拿雪冰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來啊,你來啊,你來收拾我啊!”他大笑,拔腿往前跑着。
她氣呼呼的追着。
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唯有兩個黑點在快樂地移動着,歡笑的聲時響徹了整個雪原。
直到晨兮跑得有些累了,司馬十六才假裝跑不動了,被她一把抓了個正着。
“好啊,這下抓住你了吧?看你還敢冰我!”晨兮興奮不已,想也不想,一把揪住了司馬十六的衣襟,另一手拿起了雪就往裡塞……
“唔……”他曖昧的輕吟。
她突然呆在那裡,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伸到了他的胸口,冰冷的指觸碰到了他火熱的肌膚,尤其是雪化成了水後沾溼了她的指尖,在她的指與他的肌膚之間流動出誘惑人心的溼意。
“我……”她小臉羞得通紅,就欲拔出小手。
卻不料還未行動,就被他隔着衣服握了個正着:“不要動。”
“……”她的臉更紅了,因爲他大手的鉗制,讓她伸入他衣襟的手更能感覺到他心臟有力的跳動。
“呯,呯,呯”
他的心跳得極快,彷彿更鼓般敲擊着,敲擊着她的心,讓她的心也隨着緊張跳動,與之相喝。
“感覺到了麼?”他的聲音嘶啞而邪魅。
“感覺到什麼?”她紅着臉輕聲地問。
“感覺到它對你說話了麼?”
“他說什麼?”
“他說他愛你,很愛很愛,愛到可以爲你生,可以爲你死,願意永遠愛你,直到他停止跳動。”
“十六……”晨兮神情迷離,定定地看着他充滿誘惑的容顏,脣微動了動。
“如果你感動的話,那回應一下吧。”司馬十六一雙炙熱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的脣,低聲的誘惑,一如漂亮的蝶伸展着他得天獨厚的妖嬈。
“怎麼迴應?”她呢喃,眼裡只有他。
“親我。”
“好。”她沒有猶豫,輕輕地吻上了他的脣。
兩片溫暖的脣甫一接觸,各自心神一震。
“丫頭……我的丫頭……”他輕喃着,將深情的呼喚都送入了她的脣間,脣齒間全是她的味道,這輩子她的味道已經刻入了他的骨血了,讓他生生世世只能認她了。
“唔……”
淺嘗則止的吻不能讓司馬十六滿足,很快的他將她放在了雪地之上,吻變得更加的激烈了。
雪還在下着,不一會,將他們身影湮沒,遠遠看去只看到高高隆起的白雪,已然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快,快走,他們應該還走不遠”
遠遠的傳來一道道鼎沸人聲,司馬十六身體一僵,冷笑道:“看來我那好師弟,你那好師兄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