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鳳錫丞打從鳳悠然與龍天絕進來後便一直沉默,任許國舅如何說都沒有辯駁。不是他不想辯駁,而是說再多都是無用的,該說的,在他們來之前都說了。
何況方纔,龍金予還出示了人證物證,鳳錫丞本就覺得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謀害皇子的罪名不小,他是侯爺又如何?不過,在看到鳳悠然之後,他就是莫名心安了,他相信她會有辦法救他的。
“那只是你的推測罷,你當我爹真如此蠢?爲了攀上所謂的高枝而冒着這般大的險?而真是這樣的話,五皇子殿下當真不在意自己……呵呵!沒有爲了解藥而妥協,反而將這事鬧大,別告訴我五皇子是骨氣傲性,纔不受脅迫?這世間可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是否能爲真正的男人。”
鳳悠然聽到對方陷害鳳錫丞的說詞後,覺得非常好笑,即便在場的人有高高在上的帝后與位高權重之人,她還是要說,哪怕會因此淪爲話柄而引罪,但是她知道龍天絕會替她擺平的。
“放肆!鳳悠然,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許國舅仗着其妹是皇后,而囂張慣了,這會被鳳悠然一番話輕巧推堵,自然是氣憤難當。
“許國舅,父皇與母后都還在場,鳳悠然是否放肆似乎輪不到你來指點,注意自己的身份。”好,敢用手指指她,龍天絕蕩着笑意,溫和如水的話卻讓許國舅感到有些一陣寒意從腳底直透心尖,氣焰頓時變弱。
就是有這麼一種人,即便沒有表現得多麼強勢,可是骨子裡透出來的氣勢會令人仰而生畏,天生的王者霸氣不顯自露,而龍天絕恰巧就是這一類人。
“微臣逾越了,請皇上恕罪。”許國舅到底還是識相之人,得到龍震倡赦免後當下便退回許國公身邊,他們都知道龍天絕若是執意要爲了鳳悠然而幫鳳錫丞,他們今日的目的便難辦了。
“鳳悠然確實是太過放肆了,正如你所說,男人
自是會在意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予兒是不可能以此來說笑的。”皇后終於是開口了,面相端莊的她,內心是何其沉重,愛子龍金予可是她的希望。
“現在不是討論她放不放肆的時候,太子口說無憑,如何證明你所說屬實?”龍震倡威嚴畢露,龍目直視自己最爲重視的孩子。
龍震倡能穩坐皇位多年,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底下這些人那些彎彎繞繞,他怎會不知?但是龍金予也是他的骨肉,如今不舉,不管如何他心底還是極怒的,所以這事他不會偏幫哪一方,只要得知真相後嚴懲真正的始作俑者便可。
“回父皇,若是沒有證據,兒臣又怎敢信口雌黃。既然五皇弟是今日才被平陽侯下的藥,那麼就請太醫來診斷一番,看看藥是今日所下還是何時。再推斷出是通過什麼方法來下,照許國舅方纔的意思應該是不知五皇弟是如何被算計的。”龍天絕不緊不慢地說道,呵!其實沒有人會比他還清楚龍金予是如何中的毒。
鳳悠然瞭然一笑,她頓時明白他之前爲何說猜中下毒方式是救鳳錫丞的關鍵,他可是將每一步都算到了。只不過,她敢肯定他事先是沒有算到龍金予會出此損招。
“太子,之前已經讓太醫診治過了,連言醫正都無法診斷得出予兒是被下了何藥,只知是可以令男子無能行人事的歹毒之藥。”皇后蹙眉,意思是說龍天絕不必多此一舉。
“母后,難道您聽不懂兒臣的意思?兒臣是說讓太醫診斷出五皇弟被下藥的時間。”龍天絕豈會不知皇后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莫不是太子皇兄認爲我是故意自殘來陷害平陽侯?”一直沉默的龍金予開口了,聲音還是有些虛弱之感,是不是特意爲之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五皇弟多慮了,目前如何口說都是無憑,還是讓事實來說話。”龍天絕態度非常坦蕩,倒讓龍金予噎得無可反駁。
龍金
予是怒、是恨,他就是認爲此事與鳳悠然或者龍天絕有關,他出此下策也是無奈之舉,想讓鳳錫丞被論罪,從而脅迫鳳悠然交出解藥,若不是她所爲,龍天絕也會爲了幫她而找出解藥。
誰說龍金予蠢了?誰說他以不舉之事來陷害鳳錫丞不是明智之舉了?他是在賭,爲了讓自己恢復正常,他狠心忍辱來拼賭!不得不說他是有氣魄、膽量之人。
“就依太子之言,傳莫醫正!”龍震倡當下便準允了。
龍天絕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給鳳悠然,後者但笑不言。
沒多久言醫正便依召前來,向在場位高者都見過禮之後,龍震倡便命他爲龍金予診斷被下藥的時間。
龍金予暗握緊拳頭,當言醫正來到他面前時,以僅讓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好好診,本皇子是今日午時之後中的毒,若有差錯,後果自負。”
“五皇子您說什麼?微臣年老耳背實在聽不清楚。”哪裡知道言醫正聽到龍金予的話,突然提高嗓音不解道。
頓時,龍金予被氣得夠嗆,這個老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莫非他是龍天絕的人?
“看來五皇弟與言醫正交情不錯,這不,連悄悄話都說上了。”龍天絕打趣道,無視龍金予與皇后等人那漸漸往下沉的臉。
鳳悠然樂了,龍天絕這傢伙真是腹黑,看到龍金予與其同黨吃癟的表情心情便好上許多。
“不管你們私交如何,言醫正你可都要公正以待。”龍震倡適時說道,心裡直嘆息,自己這些兒子沒一個省心,都不是省油的燈。
“微臣遵旨,定不會因爲與五皇子交情好便說出違心之論。”言醫正還真的順着龍震倡的話說道。
“言醫正,你切莫胡說,本皇子何時與你有交情了。”龍金予怒極,該死的言醫正分明故意在害他,定是受龍天絕指使。哼!他定不會輕饒了這個老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