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勒一聽,趙悅瞭解的程度還只是這樣,也便就放了心,說道:“我想五公主是有所誤會了,小人雖然去過清涼寺,但是也全都是爲了公主的事情。”
趙悅一聽竟有些疑惑了,明明聽人說扎勒去的時候還有另外一些人也在的,若不是在謀劃些什麼,又怎麼會選這樣偏僻的地方?“我的事情?那你倒是說說。”
扎勒也倒毫不避諱了,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我初次去清涼寺,是因爲在解決那些人的時候,發現了遭人跟蹤,等我發現了那些人之後,便佯裝離開,這些人才打算離去,我在後面悄悄跟隨,這才發現了清涼寺這個地方,也知道了那兩個人是趙璟和廖辰,本想將他們一併殺了,沒想到,廖辰竟是廖家的二公子,念在五公主的面子上,我纔沒有將他二人殺掉,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每月都有那麼幾次去清涼寺小住,這次,他們去外面練武之時,發現了我們這隊人馬,纔在暗中尾隨的,並非出自有意。五公主以爲如何?”
趙悅仔細的想了想,這才說道:“也還算是合情合理,還有呢?”
扎勒更是一臉認真地講着:“第二次,是我拉下了東西去取,不巧李嫣然又去,我暗中探聽到了他們的淵源,趙璟曾在之前救過李嫣然一命,李嫣然帶了銀兩去答謝趙璟,隨後我便悄悄離去了。”
趙悅也是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這個李嫣然,居然能有這樣的機會認識趙璟和廖辰,當真是得天眷顧啊。”說罷,又看着扎勒,問道:“可還探聽到別的?”
扎勒倒像是想了想,這才說道:“再無其他,倒是此次,我得知一件事情,李嫣然不日便要離京,這次藉着爲己求安的名頭又去見了趙璟一面,特地說起此事,想來,這位李嫣然姑娘是對趙璟有了愛慕之意啊。”
說到這裡,趙悅這才覺得扎勒的話有了點用,說道:“不錯,等李嫣然要離京之日,你再去確認,等她走了你便讓趙璟來見我。”
扎勒不太明白趙悅心中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趙悅對自己顯然已經起了疑心,所以他也不便再問些什麼,只是像往常一樣,爽快的答應道:“是,我會將事情辦好的。”
扎勒回到自己的住處,走時給下吩咐的那人剛要出門,見扎勒回來了,也便跟着回來,說道:“老爺,你這麼快便回來了?我正要出門呢,事情怎麼樣?五公主那邊都說了些什麼?”扎勒的事情,安伯知道的十有八九,所以便也就會說出如此貼近的話。
“果然不出我所料,趙悅這丫頭已經知道了不少,不過我很是奇怪,她身邊的大部分人已經都是我的人馬,沒幾個人再能夠稱得上是得力助手來爲她所用,這種境況下,誰還會替她通風報信呢?”扎勒的心中十分關心和疑問這個問題,若是這個人一天不揪出來,扎勒的心中恐怕就一天難安。
那
人只是面相和藹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勸着扎勒,說道:“老爺,此事急不得,說不定今日五公主只是試探一番,你再觀察幾天,若是當真有這愛打報告的人,定會露出馬腳的,那人再怎麼小心,也挨不住咱們人多啊。”
扎勒想了想,也便放心的點了點頭,說道:“安伯,你今日怕是還要替我跑一趟啊。”
那個被叫做安伯的人,已是一個知天命的人,只因扎勒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才一心跟隨到府上,想要以涌泉想報,扎勒難以拒絕他的好意,也便只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安伯還是那一臉慈祥的笑,說道:“老爺有事只管吩咐便是,我馬上照辦。”
扎勒雖然已經極力的想讓自己趨於平靜,但是很不遂己意,始終都沒有辦法不擔心,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竟還是因爲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丫頭。
“安伯,你馬上去一趟清涼寺,進了寺之後只管往裡走,找到一個叫趙璟的公子,給他帶個信兒,就說事情可能被趙悅知道了,趙悅還命他過幾日進趟公主府,讓他好有個心理準備,具體的事情改日我會跟他詳談的,你就先這麼說吧。”說完,像是剛道出了一樁天大的秘密,長舒一口氣,坐在座椅上,久久的望着一處,望得出神。
安伯沒有耽擱半刻,便就應聲出門去了。
扎勒一個人在房裡,久久不能平靜。
到了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李嫣然終於到了李邸,雖說也是長途跋涉,但是卻全然沒有了前幾次的疲憊,也倒是,沒有了心事,整個人自然顯得輕鬆了不少。
房中的李嫣語倒是等不得了,剛聽到下人的通報,就急忙的趕過去了,過去之後就抓着李嫣然的胳膊不放,“阿姊,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幾日不見,倒是見你清瘦了不少,看着有些叫人心疼。”
李嫣然沒有了掛心事,自然願意跟李嫣語多開開玩笑,也便笑着說道:“你啊你,真當阿姊這趟出門是遊玩了啊?這幾日祈福過的都是些清苦的日子,瘦些也是應該的,若要是胖了起來,那還了得?”
兩個人一邊往裡走着,李嫣語一邊打量着李嫣然,語氣頗有些認真的說道:“雖說阿姊是瘦了些,但是氣色卻好了不少,面色也比走的時候好看多了,讓人看了倒是舒心了不少。”
李嫣然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撫着李嫣語的髮髻,笑着說道:“那是自然,在寺廟這種淨地,倒是什麼也不想了,渾身都輕鬆得很呢,你說這心情舒暢了,氣色怎麼會不好呢?”
李嫣然,李嫣語姐妹兩人的感情就是這般好,聊了一路都不覺得乏味。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裡。
“嫿兒,快過來,讓爲娘看看。”沈眉聽到女兒回來的消息也是忍不住要出來迎接,剛一到院裡就看到李嫣然和李嫣語往裡走。“這
幾日不在孃的身邊,娘當真是日日念着你。”
李嫣然看到沈眉,也便加緊了幾步向裡走去,還是不分年齡的撲進了沈眉的懷裡,說道:“娘,這些日子讓您和爹爹擔心了,嫿兒沒事,只是需要放鬆,此番回來,嫿兒的心裡已經好受多了。”
沈眉欣慰的說道:“娘知道,娘都知道,我的嫿兒受苦了,娘倒不是擔心你,娘只是心疼,不過好在你終於想開了,願意去外面走走,這讓娘和爹放心多了。”
李岩溶始終看不慣這母女三人這般,只是在一旁說道:“娘,嫣然阿姊和嫣語阿姊這般矯情也便罷了,您也跟着瞎胡鬧,儘讓下人看了笑話。”李岩溶這話並非數落,總歸覺得有些不合適。
聽了李岩溶這番話,沈眉倒是不依了,說道:“你啊,就是見不得我們母女三人感情好,嫿兒,今天就跟爲娘一個房間睡,再過些日子就見不到你了,娘也趁着現在跟你好好說說話。”說完,還看了李岩溶一眼,李岩溶只是在一旁搖了搖頭,悶不做聲。
沈眉的這番話,倒是也讓李嫣然的一個想法浮上心頭,“是,嫿兒哪兒都不去,就陪着娘,嫿兒也有好多話要跟娘說。”
“懶得理你們。”李岩溶便就這樣走開了。
李嫣語見狀倒是在一旁咯咯直笑,“呵呵,呵呵,娘,阿姊,你們這回可是把岩溶給氣到了,不過這也應該,誰叫他不是個丫頭呢?若是個丫頭啊,我跟阿姊定帶着他一道玩兒。”
沈眉也認真了幾分,但是卻也笑得合不攏嘴,說道:“你們啊,當真是長不大的丫頭了。”
李嫣語也學着小孩的模樣依偎在沈眉的身旁,說道:“我跟阿姊啊,就是不長大了,要永遠陪在孃的身旁。”
沈眉抱着李嫣然和李嫣語這兩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既有些認真,又有些傷感的說道:“傻丫頭,哪能永遠陪着娘啊?只要你們現在安然無恙的待在孃的身邊,娘啊,就心滿意足了。”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心裡卻甜得很。
清涼寺那邊,趙璟和廖辰也練了一下午,就準備回房了。
廖辰一邊扶着趙璟,一邊好笑的說道:“兄長,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何苦要這般逼着自己呢?如此一來可好,連站都站不穩了,哪裡還有什麼根基穩固可言呢?”
事實上,廖辰也是心疼了趙璟,自從扎勒走後,趙璟就一直在後院就任廖辰拳打腳踢,就是爲了能夠如扎勒所言,可以穩穩的站住,結果一練就是好幾個時辰,廖辰的手腳都疼了,更何況,這一拳一腳都落在趙璟的身上,趙璟肯定更疼纔是。
趙璟卻不以爲然,反而還笑了笑,一副輕鬆的樣子說道:“只是覺得扎勒說得對,我不能只依靠別人,我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雖然這樣是苦了點,但是確實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可以磨礪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