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這話中的意思,乍一聽着實沒什麼,但是因爲文箏和李嫣然早已有所互通,理解起來便又是另外一層意思。
這可是表明他們的動作需得加快了,“父汗不知是吩咐了什麼,怎麼讓你這麼一個弱女子隻身來此,想來,你該是有些不同的吧,竟然能得了父汗的青睞。”
“公主這是謬讚了,我不過是跟大汗較爲投緣罷了。”
兩人你來我往說話間,不知不覺已日斜西山,門外有人匆匆來報,“姑娘,見過公主。”看到文箏在此又似是有些倉皇,“免禮,可是可汗有事?”說話的自然是文箏。
“回稟公主,可汗宣姑娘前去用晚膳。”來人恭恭謹謹的回答。
“這樣啊,你且去回覆了可汗,我晚些時間定然回去。”李嫣然將來人打發了去,和文箏對視一眼。
“不必了,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本公主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可汗了。”文箏看懂了李嫣然眼中的意思,順着話竿而落。
“公主,這,這,可汗只是請了姑娘一人而已。”來人頗有些爲難的樣子。
“怎麼,本公主去見可汗,還需要得了你的允准不成。”別說,文箏擺出一番公主的樣子還確實是幾分意思。李嫣然暗裡讚了一聲。
“公主誤會了!”來人冷汗淋漓,再怎麼着,文箏公主的話,他還不敢違背。
終歸是文箏和李嫣然一起隨着侍衛去了烏爾扎克的院子。
“可汗,你今日約那個李嫣然一起用膳可是爲了將其留下?”格格瑪遞了一杯清茶,笑語盈盈的說道。
“格格瑪,真是頗懂我的意思。”烏爾扎克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捏了捏格格瑪的鼻子,“倒不知,今日她願不願意?”之後又將手從格格瑪的鼻尖上移開,故作憂色。
“可汗,你可是這蒙古的王,如此厚待嫣然姑娘,她開始不應,定是因爲心中還在留戀中原,昨夜經了一番思量,今日若是在不知好歹,那就……”格格瑪的話還沒有說完,有侍衛進來通報。“嫣然姑娘和文箏公主求見。”
“文箏也來了?”烏爾扎克心中有數,臉上卻揚起一抹驚訝,“格格瑪你先回去,文箏來了,很多話可就不太好說了!”想着這是個打發格格瑪的好機會,是人都知道,文箏公主與格格瑪甚是不對盤,若同桌而食,定然是沒吃一口飯就得嗆聲一句,烏爾扎克爲難的看着格格瑪。
“哼,若不是她是可汗的妹妹,我……”格格瑪聽到文箏來了心情也是不太好,但是森德哥哥吩咐必須要將李嫣然給留下來,若自己在場,要想與文箏安然相處,定然是不可能的,悠悠然起身,“可汗,可一定要將嫣然姑娘給留下來,這可是一大助力呢!”不忘叮囑烏爾扎克將李嫣然給留下。
“你先回去等我。”烏爾扎克沒有應聲,不過卻是意味深長
的笑看着離開的格格瑪。這直直的眼神,令格格瑪紅着臉便出去了,再沒有多說一句。
“帶他們進來。”等格格瑪的身影離開屋子,烏爾扎克這才沉下一張臉吩咐道。
“是。”侍衛很快的出去,帶着李嫣然二人進了來。
進來之後,李嫣然照着剛來的那兩次給烏爾扎克見了禮,“嫣然姑娘客氣了,下一次再不用如此見禮。”烏爾扎克立刻起身相迎。再將視線看到自進來就沒有說上一句話的文箏,“文箏,許久不見了。”
“這不是見面了麼!”文箏也是隨性的性子,以前誤會烏爾扎克昏庸不堪,如今得知一切不過是明哲保身,其實烏爾扎克可是比文箏要辛苦的多。“也是辛苦了!”
“呵呵,都是爲了蒙古,我們苦點又何妨,我們可是大汗的孩子,怎麼可能如此不堪!”烏爾扎克朗聲一笑,隨後文箏也笑了。
“好了,我們說正事兒要緊。”李嫣然看了一會兒兄妹間的互動,心中不由得更念起了李嫣語和李岩溶二人,自己走的時候岩溶就有些察覺,如今不知道有沒有接着調查下去,想來一個小孩兒,即便是調查到了蛛絲馬跡,應該也是不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搖了搖頭,越是如此越是想念了呢。
被打斷的兩人也不惱,很快的擺了正色,“來這邊坐。”待幾人落座,烏爾扎克親自斟了三杯茶水,“這裡說話很是安全。外面是我這些年暗中掌握的人。”李嫣然和文箏同時看向烏爾扎克,“別這麼看着我,好歹我也是父汗的兒子,骨子裡總是繼承了父汗的血液的,有些事情還是能察覺一二,自然得早些做好打算。”烏爾扎克輕輕一笑。
“如此自然是甚好,我們將各自的計劃好生說上一說,這一次一定得將森德一網打盡纔好。”文箏將烏爾扎克的話聽在耳裡,如此一來,他們的計劃便可以實施了。
“嗯,不過可汗,你是否先說說那兩張無字天書的意思?”李嫣然剛想順着文箏的話往下說的,卻突然想到了早上的無字天書。
“在這裡,你便不用叫我可汗了,一聲烏爾扎克便是。”烏爾扎克先糾正了李嫣然的稱呼,隨後又說,“至於那封無字天書,不過是我打算的讓森德的眼光從你的身上轉移到我的身上,如此一來,你便會好做許多,反正我也是受着監視的,多一些少一些也是無妨。”
“果然如此。”文箏聽完便是一拍手。
“怎麼?”烏爾扎克挑眉看着文箏這個妹妹,以前都沒覺得,如今倒是出落的愈加美麗英氣了,有一股蒙古族兒女特有的豪邁,卻也傳承了孃親的那一絲細膩。
“文箏公主倒是比我更有先見之明,此無字天書倒是文箏一眼看透的,否則,此刻我說不定還深陷其中,倒是會錯過最佳的設計時間。”李嫣然看了眼文箏,又轉向烏爾扎克,如實的說着。末了
還不忘加上一句,“不愧是兄妹!”
“少打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文箏斜了一眼李嫣然。
李嫣然也嚴肅了下來,“扎勒是如何安排的,信件中也已經做了部署,文箏,你的人什麼時候可以控制住皇宮?”李嫣然說這話的時候,烏爾扎克詫異的看向文箏,“了不起啊,我們的草原公主。”
“那是!”文箏驕傲的一笑,隨後臉色卻又黯淡下來,“我總得爲我曾經愚蠢的行動做出些什麼補償才能心安不是。”看到文箏頹廢下來的臉,烏爾扎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父汗在信中的打算是讓我們將森德到時候直接給控制在宮中,但是此行爲有些冒險,森德警戒心很嚴,這些年來,我也從格格瑪那邊打探到,宮內的禁衛軍除了我手上的這些直接從父汗身上承襲過來的,就沒有了。”雖說是擒賊先擒王,兵馬上,只認兵符不認人的規則是自古以來就開始施行的。
“如此說來,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如果我今日的計策成功,今日晚間,或者明日森德的目光便轉移到你的身上來了,我那方院子就該愈加的沒有人光顧了,到那個時候……文箏你的人的動作在加快一些。”
“好,最遲這個月半,定然全部到位。”文箏搓了搓手,眼中的犀利一閃即逝,這些人早就該受到懲罰了。
“月半啊!”李嫣然心中一片激盪,月半該是月兒圓時,纔出來這麼些日子,真有些想家了呢。
“嫣然,可是想家了。”文箏注意到了李嫣然眼中明顯是懷念的表情,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啊,我確實是想家了,或許我不能在這裡看着你們收復蒙古,但是即便是我回到了中原,也會惦記着這邊的事情的。”李嫣然將自己的行程告知,“另外,關於你所提供的糧草,銀錢你儘管放心,自然是一分不少的給你。”
“銀錢倒是不着急,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若是想要離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烏爾扎克又給自己的杯中續了續茶水,“格格瑪剛剛還在我這間屋子裡叮囑着,我想,若是我沒有將你留下,森德那邊或許就該有些什麼實質性的行動了。”
“哼,他們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文箏冷哼一聲,卻也沒有什麼可以應付的方法,“嫣然,你有什麼打算?”
“我啊,目前自然是全力幫助你們,而且格格瑪那一日可是聽到了糧草和厚禮的事情,我們何不在這裡面做上一番文章呢?”李嫣然沒有將扎勒留給她的另外一個錦囊的事情說出來,做什麼都得給自己留下一絲餘地,這是曾經自己的孃親在前世自己非得要入宮之時告誡的事情,那個時候的自己被趙炫迷的七葷八素,不論遇上什麼,都是和盤托出,最後只是落得個狼狽慘死的模樣。手不自覺的握緊,船到橋頭自然直吧,而且,她相信扎勒,自己的親舅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