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秦說了許多,說道魏澤,將他對文箏的愛慕之意也說了出來,扎勒只是聽着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後來莊木主動找上了嫣然姑娘,如今回想起來,他該是大哥你留在蒙古的暗線吧?那一個葫蘆墜子差點就讓他當着玩具送給了嫣然姑娘,當時看得我可是又驚又喜又怒。”樑秦嘆了口氣,那一個葫蘆墜子,別人不知道,他跟在扎勒身邊與他稱兄道弟如何能不瞭解,根本就是控制皇城兵馬的虎符。
“後來呢?”扎勒點了點頭,算是理解樑秦的意思。
“後來嫣然姑娘和文箏公主一同去了烏爾扎克那裡吃了頓膳食,之後,她便讓我先行回來,對了,嫣然姑娘在我回來之前擬了個計劃......”於是樑秦又將李嫣然當時說的想辦法將森德的一部分兵權分出去的計謀又給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的扎勒‘啪啪’的鼓起來掌,“想不到這嫣然當真是個有心計,如此倒是和趙悅不相上下!”扎勒心中一喜,看來嫣然的安危是不需要擔心了,相信,她心中自然是有數的,到時候只要莊木從中協助一番,要想回來也算是輕而易舉。
心終於是定了下來,“你先去休息吧,看你回來的這些日子許是也不太好過吧!”扎勒這才擺了擺手,示意樑秦前去歇息。
“大哥,嫣然真的不會有事麼?”顯然樑秦還是有些不能安心,他當日便不是很願意一個人獨自回來。
“放心吧,莊木確實是我的人!”樑秦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兒,聽到扎勒親口說出來,這才點了點頭,只是隨後將一直困惑着自己的問題問出,剛剛的敘述中他不是沒有想過問出,只是沒有尋到一個契機罷了,“大哥當日爲何不告訴我們?”
於是,扎勒就將之前和安伯說的緣由又說了一遍給樑秦聽,畢竟對於兄弟,他也不是很想隱瞞,只是當時關於莊木的事情實在是不好說,而且還有一個魏澤在其中,難保自己當時的信任打了水漂,魏澤背叛也就算了,最怕的莫過於是連累了身處其中的李嫣然。
“我知道了,大哥當真是用心良苦!”他倒是不知道莊木和李嫣然之間也有很大的淵源,如今一聽,瞬時間豁然開朗,這莊木既然可信,那麼嫣然倒是真的不用擔心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李嫣然竟然放任了莊木去做他該做的事情,而這一點也是扎勒所沒有想到的,他一直以爲這所有的動作真的開始的時候,必然是在嫣然回來之後,因爲要佈局要時間,沒有個一個月怎麼也不可能如此快的予以行動。
只是李嫣然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以及她和文箏以及烏爾扎克這二人之間的盤算,與勢力整合,許多事情便被無形之中提上了行程,因此,莊木不得不離開,否則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勢便會稍縱即逝。
這些他們都沒有
料到,就連提前一步離開的樑秦都沒有能夠得到消息,他還指望着莊木能夠始終待在李嫣然的身邊護着她,若知道如此,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大哥,既是如此,我便去休息了!”
“好,這一路辛苦你了!”扎勒拍了拍樑秦的肩膀。
“大哥這是說的什麼話,若是說辛苦,大哥守在趙悅那一個惡女的身邊豈不是比我們辛苦百倍。”樑秦一副不贊同的表情,“大哥,以後這話切莫不可再說了,我們都是跟隨了你多年的人,再說這些可是生分了。”
“大哥知道了,好樣的,真不愧是我的兄弟!也是大哥無用,否則你們的臉也斷然不會成如此模樣。”說着,扎勒似乎有些傷感,如此地步本也不是他所願,只是,這世間事當真不是自己想怎麼做便可以怎麼做的!
“行了,大哥,我們也是不怪你,若不是大哥,我今日又豈有命在此繼續和大哥討論這蒙古之事?”樑秦憨憨一笑,對於自己臉上的傷疤並不在意,“男子本不是注重樣貌的,而且若是去醫治一番,不說不留痕跡,要想減輕卻也不難,只是如此一來,我們似乎會暴露,待這一陣子過去之後,我們便去醫治醫治,省的大哥這心裡看着不是滋味!”他看着扎勒,眼中沒有絲毫的責怪,扎勒也是明瞭了,這是真的不在意!
“好兄弟!”扎勒從喉嚨中溢出幾個堅定地字眼,當真是好兄弟。
之後,樑秦便回去了屋子,不一會兒,沾上了枕頭便睡着了,這一路緊趕慢趕就是怕被那森德查出什麼端倪從而懷疑上他們這一批糧食的去路。這一下,那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樑秦很快的便沉入了夢鄉。
西北的地方,春總是來得要稍微的晚一些,此時,小小的花苞疏落有致的從虯緊兒的枝幹上竄出,向陽的那一邊才緩緩的有些花骨朵展開了身姿,欲要探視這春的深淺!早間起來的李嫣然呼吸着頗有些清冷的空氣,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着院子裡的花朵如此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中原的花應該開的更勝了吧。
年年都可以看到那鋪地的桃園裡綻放着春的風華,如今,只是這麼些日子不見,心中便及其的想念,想念語兒會不會將桃園的花朵摘了來泡茶,這還是自己曾經做出來的事情,後來進了宮,因爲自己的喜歡,趙炫當時爲了討好自己,從各地尋來各樣的桃花,只爲博自己一笑,只可惜,後來的日子裡,那一個桃花林被柳莞爾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想到這裡,柳莞爾,你且等着吧,你在我身上做出的事情,我必然從你身上悉數討回。那一雙本該透亮的眸子裡染上了朦朧的水色,魏澤站在一邊,看着這一位小姑娘身上突然迸發出的強烈的狠意,心中不由一動,幸而自己當初未有與她爲敵,否則......
“魏澤,今日我們
便搬去文箏公主那兒了,若是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也不阻止你......”許是魏澤的視線太過於灼熱,未有絲毫的收斂,因此,李嫣然很容易的便感觸到了,接着,她輕輕的說道,淡淡的嗓音在清早的鳥鳴之中顯得不是很清澈,卻準確無誤的傳遞到了魏澤的耳間。
魏澤一愣,直到李嫣然那一句話在腦子裡迴響了數次,他才理出了這之間的意思,然後,他頗有些激動的說,“如此,便多謝嫣然姑娘了。”
“你不必謝我,我只是覺得每一個人都該有一次追求愛情的幾乎,縱是飛蛾撲火,只不過這眼睛卻是要擦亮了,若是遇上那狼心狗肺的,或許便要好好思忖一番,甚至乾脆尋來人將其驅逐,使些心計,讓其遠離自己也是重要。”李嫣然前半句說的正常,可是後面的話卻聽得魏澤深深的隆起了眉心,這嫣然姑娘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以央澤公主的性子絕計不會交出李嫣然這般的話語,那麼她爲何說的似是看盡了人生百態一般,竟然還帶出了些許的悲涼之意。
“嫣然姑娘......”魏澤叫了幾聲,不見李嫣然迴應,沉聲說了一句,“抱歉!”便晃了晃李嫣然的肩頭,李嫣然這才緩過神來,看着面色有些擔憂的魏澤,“剛剛,我在想些事情,這便走吧。”她本也沒有什麼東西,莫過於一些零散的衣物,昨夜回來的時候便悉數收拾完畢,今日直接過去就是。
“不知道文箏起來沒有?”看着趙陽半露,這個時間點還算是早!
“文箏公主自小便愛早起的。”魏澤在一旁緩緩的說着,似乎是在回答李嫣然的話,又似乎是在回憶着那個軟軟小小的人兒在晨曦之中吐着氣兒的精靈一般的動作。
李嫣然看着魏澤的眼神突然變得迷濛,那一種回憶並不是很願意讓人從中折斷,遂也不去打擾。“嫣然姑娘,你爲何願意給我這麼一個接近公主的機會?我們的身份地位如此不般配,再加上我這一張幾乎毀去的臉兒!”魏澤想不通,所以在這一條不算太長的道路上,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我說過,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追求愛情的機會,無關身份地位!”李嫣然經歷了前世的教訓,也是知道這個世界尤其是皇族若是沒有利益牽涉其中,根本便沒有愛情,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去看一看這俗世紅塵之中有人能夠讓那感天動地的愛情再不侷限於戲裡人的癡癡耳語!
“不過,我希望,你的愛不會是負擔,文箏她有權接受或是拒絕!若是你敢傷害文箏,我必不會放過你。”李嫣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着身後落後一步的魏澤,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一世,所有得了她承認的人,她必定真心相待,必定不負了這些人,也斷然不會讓這些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尤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