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茗頓時被那人嚇了一跳,眼看着,那人的手,就要伸近了。她連忙向一側閃去,可是,她的速度,怎麼能和那個黑衣人相比呢?
只見那個黑衣人長手一伸,就觸到了段青茗的衣角。
段青茗被嚇了一跳,連忙向一側跑。黑衣人冷笑一聲:“還是快些束手就擒吧,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想和我鬥……你想得太多了。”
就在這時,一柄利劍,從側裡刺來,將那個黑衣人逼退了半步。
黑衣人連忙向後閃去,這才堪堪地避過了這長劍。耳邊,傳來玉蘿公主的叱罵聲:“你敢將姑奶奶我當成透明的?”
那個黑衣人轉過頭去,朝玉蘿公主打量了一眼,冷笑道:“哪裡來的丫頭片子,給我讓開些。”
玉蘿公主不聽,只是舉着剛剛揀回來的長劍,朝着那個黑衣人揮來——段青茗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被這黑衣人抓去了,她要拿什麼,向他的三哥哥交待呢?
看到玉蘿公主一招緊似一招地攻擊,那個黑衣人驀地發出一聲冷笑:“雕蟲小技……”
只見那個人一個返手劈手,玉蘿公主手裡的長劍,居然就掉在了地上。她大驚之下,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那個黑衣人的長劍,已經再一次橫在了玉蘿公主的頸間:“你這是在找死。”
玉蘿公主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一側的段青茗已經驚叫一聲:“玉蘿,你沒事吧?”
玉蘿?
那個黑衣人微微地揚了揚眉,然後,有些意外地朝玉蘿公主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居然就是大漠來的玉蘿公主?”
玉蘿一聽那人的話,立時氣了。她一昂首,大聲說道:“我就是我……哼,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大漠女兒的氣節,就是寧折不彎。而玉蘿公主的性格,更是比男子來得更加剛強,所以,這個人,怎麼會嚇到她呢?
那個黑衣人聽了玉蘿公主的話,不但不生氣,反倒笑了起來:“原先,我還擔心你是假冒的,現在,我可以放心了……”
那個黑衣人一邊說,一邊點頭道:“玉蘿公主是吧?既來之,則安之,跟我回去見我家主人去吧……”
說完,那個黑衣人返手對準玉蘿公主的頸部一敲,玉蘿公主頓時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一側的段青茗一看到玉蘿公主暈了,她頓時大叫起來:“玉蘿……你要帶她到哪裡去?”
那個黑衣人不理段青茗,只是朝着半空打了個響指,只看到一個年輕的黑衣人飛快地跑了過來,然後,架起玉蘿公主,就飛快地跑了。
段青茗的心,不由地“格登”了一下,原本,她以爲,這崖面上,早就沒有人了,可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潛伏在暗地裡,就等着她和玉蘿公主上鉤了?
段青茗後退兩步,將和那個黑衣人之間的距離拉遠。她望着那個眸露兇光的黑衣人,心裡卻在盤算着,要怎樣脫身。
令人窒息的崖頂之上,就只剩下黑衣人和段青茗兩個人。
夜晚的風,從崖面上掠過,彷彿還帶着微微的涼意。天上,原本是沒有月的,可是,並不覺得怎樣黑暗,段青茗站在距離黑衣人十來步遠的地方,還可以隱約地看到對方打量着自己的邪惡的眸光。
只要一想起,這黑暗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黑衣人在潛伏,段青茗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是亂的。
那個黑衣人望着段青茗警惕的眸光,不同地冷笑了一下:“怎樣?是我幫你拉炎凌宇上來,還是送你下去見他?”
段青茗聽了,心裡不由一驚,原來,這個人,居然看穿了她的意圖麼?
段青茗小心地將背在背後的繩子扔了下去,然後,她再倒退一步,警惕地望着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似乎根本就不爲段青茗的行動所動。他冷笑道:“呵呵,炎凌宇的女人,還真夠聰明的嘛,知道扔條繩子下去,讓炎凌宇上來……可是,他真的能上得來麼?”
說完,黑衣人朝着崖下大叫了一聲:“炎凌宇,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你還不趕快上來受死?”
崖壁之下,沒有人出聲,似乎,在段青茗離開崖面的那一瞬間開始,崖下面的人,就已經不存在了一般。
黑衣人望着黑沉沉的崖下,倒也沒有做任何動作。過了半晌,他手一揮,然後,有一個黑衣人,從隱身處跑了出來,然後,拉着一條繩子,就“哧溜溜”地爬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崖壁之下,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再過了一會兒,只見那個黑衣人的身體,居然被人從下面扔了上來。
崖壁之下,傳來炎凌宇似乎極爲虛弱的聲音:“不要命的,就下來吧。”
那個黑衣人冷笑起來:“炎凌宇,你也別逞能,只要你的女人在我手裡,我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說完,黑衣人就朝着段青茗走來。
段青茗望着黑衣人似乎閃着邪光的眸子,她不由地倒退一步,說道:“你是誰?你的主人又是誰?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個黑衣人仰天冷笑:“呵呵,現在,你還是抽空關心一下你的命運吧……還真關心這些有的沒的?”
段青茗咬牙道:“你自己蒙着臉,不敢讓別人看到你的樣子,你的主子也不敢出現……看來,你們都是一羣縮頭烏龜……”
黑衣人驀地狂笑起來,他一伸手,就朝着段青茗抓來:“縮頭烏龜……炎凌宇留下你一個人在這裡,他不一樣是縮頭烏龜麼?”
段青茗連忙朝一邊躲閃,她一邊躲,一邊說道:“炎凌宇纔不是……他和你們,不一樣。”
黑衣人一聽,倒是一怔,可是,他的手,很快又伸了過來,朝着段青茗,再不容情地說道:“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你在我的手裡……”
那個黑衣人早就知道,段青茗是個女流之輩,而且,是個大家的閨秀,所以,根本就不會任何的拳腳功夫。現在,他只想抓住段青茗,讓崖下的炎凌宇就範。
炎凌宇的性格,這個人,似乎非常的清楚。因爲,他在說段青茗是炎凌宇的女人的時候,炎凌宇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可是,若是放在平日裡,任何女人,被冠以“炎凌宇的女人”的名字時,他都一定會盡力否認,若是有別的女人敢湊上去的話,他就敢將那個人,一腳踢出門口去。
現在,黑衣人知道了炎凌宇的確切位置,只要抓到了眼前的這個女子,那麼,炎凌宇,看你還能呆在下面多久。
段青茗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落入對方的手中。
因爲,對方說了,他的主子,對玉蘿公主非常的感興趣,那麼,也就是說,他的主子,要麼就是皇室的人,要麼,就是和皇室作對的人。
玉蘿公主,身爲一個大漠的他國公主,自然有她自己的價值,可是自己的價值,卻是沒法子和玉蘿公主比的。
再者,崖下的炎凌宇,還受着傷,若真被驚起來的話,可真的要糟糕了。段青茗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一邊後退,一邊其實在打量着崖壁下面的位置。就在她一邊閃躲了三次,終於要被黑衣人抓在手裡的時候,她忽然一個轉身,縱身,朝着崖下跳去——這一跳而下,或許還會有一線的生機,可是,若是留在這裡,落到這個黑衣人手上的話,那麼,她的命,甚至是炎凌宇的命,全部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