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去醫館請大夫過來!”管家揚聲道。
“請哪位大夫?”
底下的人剛剛一問,便被管家一頓怒喝:“爲我們相府看診的大夫難道你不知道嗎?這點兒小事兒還需要問,我看你最近是太清閒了吧,從明日起,將守門的夏子替換出來,你守門一個月!”
雖然管家極力怒喝着那個不長眼睛的傢伙,可蕭凝然的心裡到底是不舒服的,畢竟這些人全然是沒有把自己放在心底,所以才這麼不看重她,只見她眸子一冷,看着那個剛剛說錯話的家奴:“從現在起,你就不用在相府待了,從現在起,本小姐不想看到你。”
她冷冷的話語,讓管家一愣,他沒有想到,三小姐會如此的動怒,那個說錯話的家奴更是怕得發抖了起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畢竟因爲一句話而被掃地出門的,他是第一個,況且在這相府待遇優厚,換到別處,哪有這等待遇?畢竟如果從相府被轟出來的,出去也很難在那些達官貴族府邸做事了,哪個府邸敢用被相府掃地出門的人?
他驚慌的樣子,讓管家連忙的回過神來:“三小姐,這小子只是腦袋反應有些慢,可平日裡辦事兒還算是利索,還請三小姐收回成命,以後我儘量讓他去別的地方呆着,不讓他擾了三小姐的視線。”
“三小姐給一條生路吧,小的感激不盡。”那人語氣有些哽咽起來。他沒有想到,一句話引起來這麼的禍患,看來今天是不走運,踩到雷點了,三小姐不高興,所以纔會拿她開刀吧,雖然心裡憋屈得很,可是嘴裡不得不服個軟,若是不然,留在這裡混口飯吃都是一個難事兒了。
兩人一唱一和,讓蕭凝然嘴角的冷笑更甚:“你們是當我這個三小姐不在了,是個死人了嗎?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是吧?”
管家被她冰冷的神色給驚到了,他不再言語,雖然那家奴給他不斷的使眼色,可到底三小姐此刻正在氣頭上,若是執意讓她留下這個傢伙,恐怕還會惹得她更加的不快,指不定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此人,因此,管家並沒有在此刻駁回蕭凝然的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安撫道:“三小姐說哪裡話,您是小姐,咱們自然是不敢違背您的意願,來人,將這傢伙拖出府去,以後不許放進來了,聽到沒有!”
“是!”衆人見情形不對,於是連聲應道。
聽到管家這麼說,那位跪地不起的家奴整個臉刷的一下變白了起來,原以爲這位蠻橫的三小姐蕭凝然只是說的氣話而已,只要是自己認個錯,加上管家在旁邊敲擊一下替自己圓場,那麼這件事就雨過天晴了,沒想到三小姐臉色竟然如此的臭,語氣十分強硬,就連管家都不敢替他多說一句話了,直接將自己轟了出去。
拿到自己已經被人收拾好的行裝的時候,那家奴才意識到自己徹底的被人掃地出門了。
臨走前,看着金碧輝煌的門匾,心裡複雜得很,沒想到自己就這麼的被趕出了門,成了沒人要的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想到日後自己的前程,便感到一陣迷茫,自
己就要這麼一直漂泊着過着無家可歸的日子嗎?現如今在大府裡面謀求一個差事,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然而自己安安穩穩的飯碗,總歸是被那個刁蠻任性的蕭凝然給打碎了!
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裡面,沒有想到,在這個相府當差已經三四年了,沒有想到只是一句話說得不和他們的心意,便就這麼無情的將自己轟出來,全然沒有任何的情意可言,當真是無情的很啊!
你們無情我無義,等着瞧吧,如若有那個機會,他一定會讓那些奚落看不起他的人全然都後悔的,即便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可是他們不好過,自己心裡多少都會痛快一些的吧!
他剛剛準備離開,管家追了出來,他手裡拿着一袋銀兩,急忙塞到他的手上,道:“小兄弟,以後多多保重,雖然以後不在一起當差了,可總歸是害得你沒有了飯碗了,這些錢,夠你花銷一陣子了,只要在這之前謀求一份能夠混上飯吃的差事,日子便好過了。”
他並沒有推嚷,畢竟自己的確山窮水盡了,以前在府上當差,因爲月例銀子不錯,所以總是出去跟別人喝酒,沒想到現如今被趕出來了,自己卻沒有存到半分的銀錢,真是可悲得很!
“多謝管家大人了!”
即便心裡不痛快,可總歸他是來救濟自己的。雖然到了最後他並不敢求情,可他作爲一個管家,能夠做到這個份兒,算是很不錯了,收了錢,道了謝,便離開了,毫不留情的離開了,彷彿在這裡的四年時光,跟他沒有半分關係。
剛剛因爲管家還算是識趣兒,從而讓蕭凝然的心裡獲得了極大的滿足,爲此她這纔沒有多加刁難。
如果以後誰讓她不爽,她便加倍奉還,讓對方更加的不爽,只有這樣,纔對得起她受過的苦難。
看誰以後還敢給她臉色看,不把她當一回事兒!
畢竟別人要與她過不去,她幹嘛那麼好心,與其讓自己難受,倒不如讓別人難受!
想必,那個家奴到現在纔會知道什麼叫做後悔了吧,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得罪了她蕭凝然,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方姨娘自從蕭凝然失蹤之後,便不敢住在自己的房間,於是搬來了凝香園,日日在她的屋子裡面等候。
這幾日因爲茶不思飯不想的,所以整個人真的是消瘦得很快,眼窩都開始淪陷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夜不能寐而造成的。
一有動靜,她便馬上起來,也許是因爲母女之間真的有心靈感應,她竟然能夠體驗到蕭凝然的痛楚,心裡猶如被人撕裂一般,每每等上一炷香,她的心便沉一份,感覺如果蕭凝然再不回來,就會失去這個女兒一樣。
蕭丞相原本很是生氣,可方姨娘到底是病倒了一次,整個人也消瘦了,這樣茶不思飯不想臉色蒼白得樣子,讓蕭丞相也不忍在這個時候來責備於她了。
可蕭丞相即便不怪罪,方姨娘自己就已經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切看她臉色如白紙,眼窩底下全都是遮不住的黑眼袋,再加上一副隨時都會被吹到的瘦弱身
板,讓人見了我見猶憐,衆人都不禁忘了之前她囂張打了大小姐蕭宛如身邊婢女的事情,反而同情起她這個做母親的人來,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現如今的狀態,可謂是心力交瘁到了極點了,誰還會記得之前的她是如何囂張如何專橫呢?
可大夫人寧暮然下的命令,是給這個方姨娘月例減半,就連應該享受到的食物,都是對半裁減的,爲此底下人見方姨娘這般模樣了,大夫人寧暮然還如此狠心的對她用這種嚴厲的手段,不禁頗有微言了。
畢竟之前雖然吵過鬧過,可方姨娘到底是病倒了,到底人都已經消瘦成了這番模樣,到底方姨娘是可憐的,女兒至今未歸,還不知道回來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所以對待大夫人寧暮然處置方姨娘的事情上,漸漸的,風向開始轉變到了方姨娘這裡,大家都開始同情起她來,大夫人寧暮然倒是落得一個落井下石,爲人苛刻的頭銜來。
雖然聽到的時候大夫人寧暮然十分的震怒,畢竟是她先囂張跋扈的給自己女兒臉色看的,自己只不過是爲了女兒討回公道而已,然而她卻如此的心機深重,藉此機會大做文章,想要大家都來同情她,可憐她,都來指責自己的刻薄,自己不大度。
可她病了,自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找她質問,如若這樣,估計以後所有人都會認爲她真是的一個刻薄利己之人了。
這件事,自己只能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算了,就暫且讓大家說一說好了,反正大家也只是說說,老爺不是也因爲這樣,所以並未質問她蕭凝然的事情嗎?即便此刻自己不去找她的麻煩,她自身的麻煩也未必可以解決得妥當吧?
女兒失蹤兩天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恐怕她這幾天正是因爲絞盡腦汁想要想到完善這件事情而夜不能寐的吧?
自己可以不去搭理,但是老爺不會置之不理,中天有一天那蕭凝然會回來的,老爺一定會追究此事,與其落得一個刻薄的頭銜,倒不如把自己的心放寬一些,讓老爺去處理好了。她就不信了,這次鬧出這麼一個荒唐的戲碼,她還能夠自圓其說,輕而易舉的將罪責脫身!
“等着瞧吧,你這個賤人,我會讓你怎麼進來的,就這麼給我滾出去,以爲病了就拿你沒轍了嗎?”看着面前的茶水倒影出來的銀子,大夫人咬牙切齒道。
可剛剛說完這些,底下的人來稟報,說是管家看到三小姐了,讓人來通知大夫人一聲。
聽到這個,其實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可大夫人寧暮然眸子一亮:“來人,派人去通知老爺,說蕭凝然回來了!”
今日老爺去趙大將軍府喝酒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也只有去知會一聲,他知道後纔會趕回來的吧。
自己收拾不了你,那就找一個能夠收拾你的人來收拾你,有兩個女兒那又如何?一個嫁了個門楣較低的,另一個一點兒都不成器,這樣的女兒,她還妄想着憑藉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以爲自己會在這個府上超越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