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九殿下吃醋咬元歌,華待選被刷
一直沒見蹤影的葉問筠也跟在葉問卿身邊,大概爲了遮掩臉上的指印,戴着一方紫色面紗,聞言冷笑一聲道:“堂姐不必再問了,這個裴元歌被退了婚還四處晃盪,不就是想釣個金龜婿嗎?九殿下眼光高,未必會看上她,不過,能跟九殿下相處,她還不趕緊抓住機會誘惑九殿下?”
說得真自然,經驗之談吧?
不知道葉問筠是不是就是這樣把安卓然勾到手的?裴元歌撇撇嘴,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應付葉問卿。早在宇泓墨說出意圖時,她就在考慮怎麼解這個局,早就計議算定,遂裝出一副天真幼稚的模樣,歪着腦袋道:“我不懂葉小姐的話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九殿下找我做什麼,只聽到他一直問我我家大姐姐的事情。”
裴元華?
葉問卿一愣,妒意和怒氣暫時停歇了下。
看到素來眼高於頂的五表哥對裴元歌一直如此在意,她以爲九哥哥叫裴元歌過去,肯定是看上她了。但聽裴元歌這樣一說,好像九哥哥是爲了打聽裴元華的事情?對於這位“京城第一才女”,她也有所耳聞,據方纔所見,眉目如畫,身姿玲瓏,正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芳華盛豔,煞是惹人注意。
再看看眼前的裴元歌,雖然美貌,但神情中猶有稚氣,一團的孩子氣,甚至身材……。小豆芽一棵!
相比較起來,的確是成熟大方的裴元華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而且,以九哥哥的個性,纔不會輕易讓人看出他的心思,難保不是故意拿裴元歌做幌子,故意掩護裴元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可惡,居然這樣苦心積慮地爲那個裴元華打算!葉問卿跺跺腳,滿臉憤然。
裴元華那隻狐狸精,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裴元歌,九哥哥都問你了些什麼?你又是怎麼回答的?你都告訴我,我自然會給你好處!”葉問卿盛氣凌人地道。
“九殿下問我家大姐姐會寫什麼,平時喜歡做什麼,爲人怎麼樣。我就說,大姐姐爲人很好,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平日裡都喜歡彈琴作畫。九殿下又問了些細節,我說我從前不大出門,所以跟大姐姐不太熟,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九殿下好像很失望,就沒有再問了。”裴元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十足的純潔天真,讓人很難懷疑她的話語真實。
如果說方纔裴元華不算計她,這會兒她也不會栽贓陷害她。”宇泓墨淡淡地道。
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藉着喜怒無常,肆意妄爲的幌子,暗暗除掉對柳貴妃和他不利的人。反正,在別人眼裡,他是個玩世不恭,喜歡以權壓人,卻又讓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的惡劣皇子,那就索性利用這個惡劣的名聲多做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吧!
想要刷掉待選的女子,除了柳貴妃外,還得有華妃或者皇后至少一人的同意,不過,這個應該不成問題。想到溫府後院宇綰煙的鬥畫,宇泓墨眼眸中閃過一道微光,這個裴元華,顯然沒有聰明到點子上,她不該在宇綰煙面前玩那一手的!如果是某隻小貓咪,應該會很聰明地選擇表現自己的才藝,卻掩飾自己的心機,美貌多才卻又沒多少心眼的人,這纔是上位者喜歡用的尖刀!
想到某人,宇泓墨眼角又忍不住微彎,道:“母妃,晚膳兒臣想要點分水晶蹄膀!”
而與此同時,華妃的錦華殿內,也同樣在爲裴元華的去留商議。
“綰煙,你的意思是,這個裴元華不能留?”明豔如花的華妃有些皺眉。
宇綰煙堅定地點點頭,道:“本來看她畫技高超,人又寬厚大方,我對她的印象很好。可是,在她妹妹鬥畫贏了她後,她卻裝作失聲,揭露她妹妹被退婚的事情,又說自己很樂意看到妹妹藉此挽回名聲,給人一種她這個好姐姐,爲了幫妹妹故意輸了的感覺,而且騙過了不少人。這跟她先前表現出來的溫婉大方,可是太不相類了,說明這個女人表裡不一,善於僞裝而且心機深沉。”
華妃仍然有些猶豫不定:“就算心機深沉,也可以爲我而用啊!”
“話雖如此,但母妃你想,她身爲庶女,卻苦心練習如此多的技藝,名揚京城,這中間要花多少工夫?又參加待選,可見她所圖非小。心機深沉,智謀出衆的人固然可以爲我所用,但一個有野心卻又心機深沉的女人,就算爲我所用,那太容易被她反噬!”宇綰煙苦口婆心地勸道,“母妃,兒臣知道,您和皇后是親姐妹,同樣是葉家的嫡女,她是皇后,您卻只是華妃,連四妃都沒列上,您很不甘心。但是,您要穩住,我們寧可用愚笨而只有美色的人,也不能養虎爲患,最後被自己養大的老虎咬死!”
華妃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父兄偏心,我何至於如此?”
“就是因爲這樣,母妃您纔要更加冷靜,不能衝動。母妃,我打聽到一件事,裴元華的母親,跟同是待選的章文苑的父親,是親兄妹。而章文苑,是皇后娘娘點名要留的人,您說,有這層關係,這個裴元華怎麼能留?倒不如趁現在早早地打發了她,免得她最後成了皇后的幫手。”宇綰煙沉聲道。
如果說裴元華不是這麼心機深沉,玩弄手段的人,還可以壓制她。
但她這般狡詐,又有美貌,又有才藝,如果被她看出皇后和母妃之間的矛盾,挑撥離間,最後她漁翁得意,那可就真的貽笑大方了!以裴元華的手段,這並非不可能。
皇后這枚砝碼,終於壓倒了華妃,她點點頭,下定了決心。
既然柳貴妃和華妃都想要刷掉裴元華,那麼,裴元華待選落選的結局,也就註定了。
同樣的夜,同樣金碧輝煌的御書房內,皇帝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摺。不知何時,李德海悄悄地進來,退散左右,悄聲道:“換啥很難過,那位裴四小姐的事情,奴才已經打探到情況了。”
皇帝硃筆一頓,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