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馬車行至鬧市,便不由得停了下來。
只因鬧市,又發生爭吵了。
只不過,這一次只是老百姓口頭上的。
笑話,有了果郡王之子的砍頭事件,要是權富子弟敢這個樣子,拖累的,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整整一個家族。
“外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佳衡默,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稟小姐,外面之人,因買賣不成,吵了起來,看熱鬧的人將路堵了,馬車行不過去。”
“……”
楚佳衡也不理解,爲何總是有看熱鬧的人,在這路上堵着。
深吸一口氣,楚佳衡嚴肅道:“下車,走路去。”
隨及,兩人呼啦啦的就下了車。
一下車,身上的傷痛,便又開始了。
萬沒想到,這一世,自己的身體,竟然會如此殘破。
站在邊上,倚在春曉身上,待身上的疼痛感有所緩和之後,才帶着春曉緩步上前。
“小姐,你這身體,還受得了嗎?黃先生可是交代了,你這身體,至少要安躺兩個月。”
春曉看着楚佳衡蒼白的臉色,心中很是擔憂。
“兩個月時間太長了,春曉,要想做事,不能夠讓時間等人吶。”
閉上眼便是那些血淋淋的畫面,楚佳衡也等不了。
“奴婢知道了,小姐,你儘量靠在奴婢身上,少使力。”
微怔片刻,回道。
世間不公平,可時間是公平的。
“嗯。”
楚佳衡答了一句,嘴角微揚。春曉通透,一點便知。
儘管已經是將身上的一些重量放在春曉身上,可楚佳衡在走了十幾步之後,還是不由自主的留下了虛汗。
春曉拿出帕子,給楚佳衡擦着腦門上面的汗珠。
什麼話都沒說。
“春曉,前面茶樓休整片刻。”
每走一步,身上都在叫囂。
半個月的時間,養傷太短,可是對於自己做事卻是太快。
身上的傷,楚佳衡發誓,一定要全部還回去,誰都跑不掉。
行至茶樓。
主僕二人剛踏步,不料迎面撞來一人。
楚佳衡措手不及,被撞了個滿懷。
重心不穩,便往後倒去。
“小姐!”
春曉的反應再快,都快不夠這種時候。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春曉只能眼睜睜看着。
預期的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並沒有到來,閉上的眼睛也慢慢睜開。
一張英俊的臉龐,出現在眼瞼中。
楚佳衡的眼睛,慢慢變大,直至震驚。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楚佳衡着實高興。
“姑娘(小姐),你沒事吧?”
在楚佳衡走神的時候,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
春曉立即上前,將男子懷裡面的春曉給扶了起來。
“小姐,真的是嚇死奴婢了。”
見楚佳衡的身上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春曉纔將心放在肚子裡面。
楚佳衡也不知道最近的自己是怎麼一回事請,總是在不輕易間就會給自己帶來驚心動魄的時候。
幸而今天遇見了自己想要遇見的人搭救自己,要是摔在青石板上,指不定要鬧什麼笑話。
“沒什麼事。”回了春曉一句,楚佳衡才細細打量着面前這人。“多謝公子搭救之恩。”
探其身上一身衣服,段還沒遇到君冀北。
楚佳衡這下也是放心了。
“舉手之勞而已,姑娘勿需多禮。”
男子雖然是穿的落魄,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應有盡有。
“真是多謝公子,敢問公子大名?”
“萍水相逢而已,姑娘不需知曉。”
楚佳衡長相,雖然不妖,但是在男子眼中,也是極好的。
通身的貴氣,男子也是理解爲何楚佳衡會有此一問。
權貴之家,向來如此。
“公子之情,萬是感激不已。既然公子未想告知,便不再騷擾公子。”
楚佳衡莞爾,嘴中說着不強求的話,手上卻是在示意着春曉。
春曉秒懂,立馬就袖子中揣着的東西,遞給了楚佳衡。
“這枚玉佩,是我的身份象徵。我是鎮遠將軍長女,今日搭救之恩,他日公子有何需求,在小女能夠滿足之下,必當竭盡全力。”
事情雖小,但是耐不住眼前此人是個極注恩情之人。
男子也是生活在亂世中的人,楚佳衡名號一報出來,男子頓時就知道眼前這人便是前段時間流言蜚語的女主。
笑了笑,對着女子躬身彎腰。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看來,傳言有誤。
接過楚佳衡的玉佩,男子跟楚佳衡道別了一聲,轉身離去。
楚佳衡倒是一直都笑着,就連眼前撞自己的人,楚佳衡都覺得此人可愛極了。
心情一好,大手一揮,就讓春曉打賞。
原本撞楚佳衡的人都以爲自己完了,畢竟楚佳衡通身氣派,萬不想自己還能夠得到賞金。
“我們回去吧。”
欲辦之事已辦完,楚佳衡就覺得全身通暢。
“灰軻,去查查,扶住衡姐兒之人是誰。”
坐在不遠處閣樓辦完公事的太子,將茶樓門口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遵命。”
身邊一侍衛,領命便轉身離開。
端起茶杯,淡然喝了一口茶。
不是想插手楚佳衡的事情,只是擔心楚佳衡再受傷害。
將軍府裡面,還是楚佳衡掌管着中饋,這一點,楚佳衡有點詫異。
王姨娘竟然沒有在自己傷病在牀來搶掌家權,這一點,真的是讓楚佳衡思考了再思考。
肅冬,天欲黑,家家戶戶都上了角門的栓。
街上擺攤的人都開始收攤,盼早點歸家。
唯獨一人,踏風雪而來。
一裹得嚴實的人,站在太子府外。
“盤坐何人?報上名來。”
本以爲是行人,可那人卻一直站在門前,半響都未移動一步。
不僅僅如此,又過了一會兒之後,那人就還盤腿坐在了門前,從懷裡面摸了一串佛珠出來。
守門的侍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上前詢問。
那人並未理,繼續轉着珠子。
侍衛有點尷尬,但還是轉身走人,去稟報外院管家。
卻不知,就這樣一個來回之間,門外的人就像憑空消失了。
侍衛捱了頓罵,看着空蕩蕩的雪地,很是詫異。
君冀塵用過晚飯前往書房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桌子上擺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