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楚佳渝強撐着一股子氣等回到屋子纔開始發泄，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遍。
一面砸着，一邊罵道，摻着幾分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狠毒：“楚佳衡你爲什麼不死，爲什麼不死！？”
跟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鹿鳴，瞧着這幅情形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她是家生子，自小便伺候二小姐，自是知曉她這位主子平日瞧着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私下卻最是小性不過。
只是這麼多年……
自打王姨娘掌了中饋，府裡的勢力也逐漸都移到了王姨娘的手上，並沒人敢得罪二小姐……看來今兒個大小姐真的下了二小姐的面子了。
她正要開口勸人……
門簾被打開了，王氏走了進來，她眼瞧着屋中這幅模樣先是一愣，不過也就這一瞬的功夫便又恢復如常。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走到楚佳渝跟前，蹙着一雙秀眉開口說道：“你就這般沉不住氣？”
楚佳渝看到王氏這才停止摔打，委屈的道：“她這才下了您掌中饋的權利，如今又在祖母哪裡折辱我，我今後還怎麼見人，那些碎嘴的婆媳們怎麼說我。”
王氏聽到這話面色變冷，如今她被下了掌家之權，楚佳衡又在院子裡發落了自己的心腹，另她元氣大傷，她何嘗不一樣這小賤人趕緊死呢？
只是這些話她卻不能與楚佳渝說，她的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冰清玉潔萬不能沾染一點髒東西。不乾淨的事情她來做，今後被牽連也和她女兒無關。
王氏握着楚佳渝的手緊了緊，沉聲道，“今日的話不要再說了，被人聽到你可知什麼後果？不尊嫡姐，心思歹毒，你要在寺廟度過餘生嗎？”
楚佳渝聽聞這話面色蒼白，聲音也變得顫抖：“姨娘，我……”
王氏輕輕嘆了口氣，將楚佳渝攬在懷中，繼續說道：“以前尚未發現你那長姐心思如此重，如今得小心是好，莫要被她抓了把柄，其它的事情有我呢。”
楚佳渝喏喏的說道：“是，女兒知道了……”
王氏看着懷中的女兒，想着楚佳衡那鋒芒畢露的模樣，一雙眉心卻又稍稍攏了幾分。
那個李賬房掌管賬房多年，私下裡卻替她做了不少事，還有楚佳衡身邊的那個人……
這麼多年她好不容易纔將人手送到楚佳衡身邊，這回她又將孫嬤嬤請了回來，她哪裡還有機會？這老太婆可不是好相與的。
楚佳衡如今是有人教她，還是心中早就有了章程？若是後者，這麼多年，她還當真是小看她了。
王氏慢慢說道：“楚佳衡如今在你祖母面前得了臉面，你祖母也發了話，100遍家規，你定要自己親自寫……”
若不給一個交代，那個小賤人又不知道怎麼作妖了。
楚佳渝心下免不得有些動容，問道：“母親可是有了法子？”
王氏不語，眼底閃過一抹陰冷，她自然是要好好的“愛護”楚佳衡的，等到佳渝取代了她的位置成爲嫡女，到時候在慢慢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