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冀塵緊緊抿着脣,看着眼前的人。
“說吧。”
“皇上口諭:命太子即刻回京。另外將此書信交給太子。”
傳旨人把任務做到,心裡面也就開始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招惹上鬼毛病。
瘟疫實在是可怕。
就連京城都牽連上。
但相比之下,還是喜歡京城。
“太子,皇上的旨意,奴才已經帶到。奴才現在就先回京復旨。還請太子即刻就出發。”
丟下這句話,傳旨人立馬就溜了。
你見過這樣的場景嗎?
繁華的街道,被死亡的氣息籠罩着。大街小巷的喧囂聲,被痛苦的呻 吟所替換。
一切都是頹坯蒼涼。
君冀塵拿着信,手指開始顫抖。
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是凝結了一樣。
他沒想過,最先放棄百姓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楚佳衡接到魅姬說皇帝派人前往益州的消息的時候,眉頭皺了皺,還是笑了。
果不其然,就算是已經又是新的輪迴了,可是皇帝還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幸好這中深 入骨子裡面的薄涼,皇帝沒有改變一絲一毫。
那這樣,不久之後,自己就能看見君冀塵了,也就是自己能夠幫着君冀塵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楚佳衡明顯的心情是很好的。
“春曉,青黛。”揚聲喊着,“我昨日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可算是準備好了?”
“回小姐,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這些事情都給準備好了。”
青黛眉眼帶笑,“一點差錯都沒有,請小姐您放心。”
“嗯。”對於兩人辦事的速度,楚佳衡還是沒有懷疑的。
“對了,你們今天再讓人去跑一趟。我要的東西還沒完。”
現在瘟疫已經是蔓延成這個樣子了,光是京城裡面的儲備,是完全不夠的。
楚佳衡現在是必須要提前將所有的準備全部都做好。
“小姐,您說吧,我們還要準備什麼東西。”
“你們去附近的村莊,把所有的硝石都給我收集起來。”
“是。”
“如果這個時節,山上的青艾長成了,也全部去收集。我們要準備打一場硬仗了。”
“是。”
見楚佳衡的吩咐已經完了,兩人就立馬開始去辦事了。
楚佳衡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 嘴角微微上揚。
前世的慘狀,這一世,楚佳衡是萬不會再讓它發生。
用過午飯,楚佳衡直奔扶煙住的地方。
“喲,妹妹今兒個可是個稀客。”
扶煙是不得不佩服楚佳衡小小年紀是真的能夠沉得住氣的。
現在整個京城都亂了,可是人家現在還穩如泰山的坐在這小小的將軍府裡面,喝着熱茶,看着閒書。
楚佳衡笑了笑。“姐姐,妹妹現在可是要來求你了。”
楚佳衡看着眼前的美人着實還是沒有看出來眼前的美人是個醫術高超的人。
“也不知道這瘟疫究竟哪來的魅力?讓你這樣費心費神。”
看楚佳衡的樣子,實在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
“爲了一個人。”楚佳衡還是再笑,“姐姐,接下來可是有你忙的了。”
扶煙看了一眼楚佳衡,“你還知道要我忙呀!”
白了一眼楚佳衡,要不是因爲自己喜歡這個丫頭,要不然自己是纔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你現在還是先將那兩本書裡面的東西給我好好的看懂。該準備的東西都給好好的備好,那樣,我就不會很辛苦了。”
自己是隻有一個人,可是患上瘟疫的人,卻是千千萬萬的。
但憑她一個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場瘟疫,需要人來幫忙。
“我知道,該準備的東西都是在準備中,你儘管放心。”
不需要說,楚佳衡也知道現在這個樣子,靠一個人是完全不可能的。
跟扶煙在交談了一下,楚佳衡便回了房間。
現在,她要開始好好的制定計劃了。
畢竟,兩天後君冀塵就會回來,想要對付君冀塵的人,也會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想法了。
君冀塵回京,是在第二天夜裡。
楚佳衡得知消息,第三天一早,就去了太子府。
看見君冀塵的第一眼,她便看出來自己的男人,瘦了好大的一圈。
整個人變黑了,臉上也是異常的憔悴。
楚佳衡的心裡面是一陣一陣的疼。
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這樣的傻,什麼事情都是喜歡往自己的身上背。
“衡姐兒,怎麼現在就過來了?”現在這個時間真的是挺早的,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念着的人,在自己還沒去尋她的時候,就驚喜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
上前一步,打量着楚佳衡,儼然是已經忘記身上的疲憊。
眼底的驚喜,是怎樣都掩飾不住。
身處益州,最多就只能夠得到她的消息,其他的卻是什麼都不知曉。
心裡面很是想回京,可就是放不下當下。
“聽說你回來了。”
短短几個字,鬼知道這段時間楚佳衡的心裡面究竟是有多麼的焦慮。
看見太子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楚佳衡想也沒想的就上前,抱住君冀塵。
眼淚,慢慢的從自己的眼睛中流了出來。
被楚佳衡突然抱住,君冀塵也睡覺思緒萬千。
反手將楚佳衡緊緊的抱住,任由楚佳衡在自己的懷裡面哭着。
房間裡面的其他人,早就在二人相處的時候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個有情人。
楚佳衡哭夠了,才從君冀塵的懷裡面,紅着鼻子出來。
“你在益州可還好?臣女的父親怎樣?”
明明知道益州是什麼樣子,也知曉眼前的人並沒有受傷,可是在自己的心裡面還是擔憂着。
“衡姐兒,孤好好的,將軍也是好好的。”
君冀塵看着楚佳衡溼漉漉的眼睛,心裡面軟軟的。
連日來的疲倦,在這一刻也算是得到了慰藉。
直晃晃的看着太子的眼睛,楚佳衡抿着脣。
“宸軒,臣女知道很多事情。”
她現在不想瞞着眼前的男人,她想要爲他分擔。
“就好像,現在益州的環境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就好像京中的情形,也知曉,皇帝的心思和你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