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麼一次,楚俊恪是再也沒有來過楚佳衡的院子。
當然,楚佳衡生病的時候除外。
這一次,還是奶媽說他得了好東西,要知道和楚佳衡分享,不然他也不會來。
就算是有奶媽陪着也不行。
臉上緊緊的繃着,就像是一個小大人。
心裡面卻是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退堂鼓。
不知道爲什麼,就算是站在這個庭院門口,看着院子裡面的清閒 可心裡面還是惶恐不安的。
“姑姑,我們還是走吧。”
楚俊恪還是克服不了自己心裡面的恐懼,就算是明明知曉楚佳衡現在已經變了樣。
“嗯?”奶媽不解,“來都來了,見見大小姐再走。”
“算了,阿姐有可能在忙,把東西放在這裡,我們還是走吧。”
沉着的小臉上,有着不屬於該年紀的沉穩。
“大小姐就算是在忙,也會有時間見見你的。再說了,已經讓人去告知大小姐了,就這樣走了,豈不是不好?”
奶媽是一心想要緩解楚佳衡和楚俊恪的關係,這機會都已經是擺在了眼前,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機會溜走。
“那……那好吧。”
奶媽都這樣說了,楚俊恪是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再來拒絕。
但這樣的妥協,是最無奈的。
站在門口,靜等着楚佳衡的音訊。
春曉一聽到守門的人來彙報消息,立馬就將楚俊恪到來的消息告訴了楚佳衡。
楚佳衡聽到後,嘴角上立馬就掛上了微笑。
“快去迎他們進來,順便去小廚房給他們備點吃的。”
“是。”
見春曉走後,楚佳衡也動起來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問了問旁人自己可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打理了之後,不安的坐在院子中等着楚俊恪。
這還是重生以來,楚俊恪第一次來自己這裡。
心中既是高興,又有點忐忑。
他們之間是存在誤會的。
不一會兒春曉就帶着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小小的身影,配上老成的走姿。
怎麼看怎麼彆扭,但是,楚佳衡卻是滿心歡喜。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這是血緣關係在作怪。
“恪兒給長姐請安。”
“快過來。”
眼眶有點溼溼的,但楚佳衡能夠繃的住臉。
“嗯。”
楚俊恪心中還是懵的,但聽見楚佳衡的聲音,還是上前了。
“這才幾日未見,恪兒這是又長高了吧。”
摸着楚俊恪的小腦袋楚佳衡的心裡面是別樣的開心。
但,觸及到小傢伙蒼白的臉色,楚佳衡微微有點心疼。
楚俊恪終究是遭了罪。
念此,楚佳衡的眉眼暗沉。
若不是王姨娘,母親不會早死,恪兒的身體不會這樣虛弱。
孃胎裡面帶出來的病,不是一早一夕就能夠治好的。
王氏,我幼弟和母親所遭的罪,你要一一來承擔。
“長姐?”楚俊恪也不知道是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上一秒臉色都還好的楚佳衡,在一模着他,臉色驟變。
皺着一張小臉,帶着惶恐,輕輕的喊了一聲。
“嗯?”楚佳衡立馬就回過神來,隨即看見的就是楚俊恪臉上的防備與惶恐。
內心開始變得沉重。
自己以前是有多不好,纔會讓自己這嫡親的弟弟怕自己怕成這個樣子?
嘴角帶上苦笑,但手還是在小傢伙的腦袋上摸着。
“恪兒今天來找長姐,所謂何事?”
柔柔的說着,試圖讓楚俊恪不是那麼怕自己。
“魏嬤嬤昨日去了一趟外祖家,帶回來了兩個玉佩,恪兒給長姐送了一個來,說是能夠安神。”
魏嬤嬤是外祖家的家生子,陪着何氏嫁進來的,自然回外祖家也是不例外的。
何氏是外祖家最疼的女兒,時不時的送一些東西來,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前世的楚佳衡作死。
偏偏要和外祖家鬧脾氣,無論怎麼樣都是看不上外祖家。
總覺得外祖家是來拖自己後腿的,以至於和外祖家鬧得不可開交。
但,何家真正的好,卻是在楚佳衡臨死前才知道。
看着楚俊恪的是手中,躺着的玉佩,楚佳衡心中是一陣一陣的疼。
“謝謝恪兒給姐姐拿過來。”
眼睛,在這一刻,是真的變得溼 潤了。
當時,外祖家也是送了這枚玉佩過來,只不過,一拿着自己就想也沒想的丟了。
覺得外祖家送的東西一點都不和自己的心意。
從楚俊恪的手中,將東西接過來,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心裡面。
似乎是想要刻入骨血。
“長姐,你怎麼了?”
剛剛的楚佳衡是不對勁,現在的楚佳衡是更不對勁。
整個人都散發着難以言說的悲傷。
楚俊恪抿着脣,再一次的確定長姐不是因爲自己的到來而變成這樣後,纔開口問着。
“沒怎麼,長姐就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儘管楚俊恪的眼睛裡面還是對自己的惶恐,但是還是難掩對自己的擔心。
揉了揉楚俊恪的腦袋,楚佳衡笑了笑。
示意楚俊恪自己沒事。
“你都來了這麼一會兒了,快點坐下,站這麼久,一定是累了吧。”
重拾笑顏,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小傢伙,楚佳衡知道自己不能夠想太多。
珍惜眼前人,是當下自己應做的。
“我不累。”
見楚佳衡終於變得正常點了,楚俊恪才鬆了口氣。
剛剛的楚佳衡讓人覺得瘮得慌,楚俊恪有點害怕。
所以,還是按照楚佳衡的要求,做事了楚佳衡的身邊。
“恪兒最近在學些什麼東西?學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爲難的地方?”
看着小小乖巧的人兒,楚佳衡覺得心裡面都是滿滿的。
整個人也是出奇的溫和。
“孔先生最近在教兵法,有很多地方都只是瞭解,但還是不太懂,爲難的地方都是沒有什麼。”
楚俊恪很乖巧,楚佳衡問什麼便回答什麼。
沒有多的話,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耳尖卻是微微紅了。
見此,楚佳衡不免微微笑出了聲。
這孩子還是一點都沒變。
在自己面前莫名的就是很扭捏,時不時還很嬌羞,就像個小姑娘一樣。
楚俊恪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