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咱不哭了，事情都過去了。”
楚佳衡伸出手，將孫嬤嬤臉上的淚珠給輕輕拭去。
“嬤嬤，回來吧。佳衡正是需要您的時候。”
在孫嬤嬤大防被突破的時候，楚佳衡順勢將這句話給丟了出來。
“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佳衡不逼您，但是您也看見了，您因爲那些苦衷離開佳衡，佳衡的日子也是沒有好的，既然這樣，嬤嬤您就回來吧，兩個人的力量，終究是一個人難以相比的……”
將所有的利弊，楚佳衡給面前的孫嬤嬤一一分析。
隨後，楚佳衡就給孫嬤嬤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畢竟，事情不宜操之過急。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搖擺不定的孫嬤嬤也是找準了前進的方向。
是呀，自己一直打着爲楚佳衡好的藉口，一直都在逃避現實，讓小人們有機可趁。
無論怎樣，都是不能夠在逃避的了。
於是，在楚佳衡殷切的眼神下，孫嬤嬤緩緩的點了點頭。
拿下孫嬤嬤，在楚佳衡的預料之中。
可楚佳衡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霎時間，身上的小姐氣勢全部丟掉，在孫嬤嬤的面前笑得跟個孩子一樣。
胡亂的將自己臉上的淚水給抹掉，帶着難掩的興奮對着孫嬤嬤道。
“嬤嬤，您先在這外間休息，我去將剩下的事情處理了。”
外面還攤坐着一個青黛，楚佳衡可是忘不了。
“去吧。”孫嬤嬤點了點頭，之所以沒有處理青黛，正是看出楚佳衡有其他打算。
楚佳衡點了點頭，轉身便出了外間。
“小姐。”
見到楚佳衡的身影，春曉行禮。
今日之事，春曉提前不知。
但只要一想起今早楚佳衡在屋中說的話，又隱隱能夠理解是爲何意。
看來，楚佳衡並不是將昨日之事給忘了。
念及此處，春曉吞了一口口水。
無形中，楚佳衡似乎在嚇人這個方面是更上一樓。
儼然已經是慢慢的成了春曉的信仰。
楚佳衡身上有一神奇魔力。
跟在她身邊做事，就好像是會慢慢的被洗腦。
“你去給孫嬤嬤端點吃得來。”
小廚房的粗使婆子一個都沒被趕走，畢竟她們做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鬧，還不至於被驅趕。
還有院中的一些其他雜使丫鬟婆子，也依舊是再給了她們一次機會，膽戰心驚留了下來。
至於那些被驅趕的人，則已經是被帶到了方氏那裡。
楚佳衡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
春曉應聲離去。
院中，獨留下楚佳衡以及哭得悽慘的青黛。
“青黛，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很久之後，楚佳衡才這麼輕柔的問了一句。
青黛想了一會兒，哽咽的說着。
“三年多。”
“三年多，青黛，你知道這是多少個日子嗎？”
似乎是有點詫異青黛竟然能夠將這個時間給記住，楚佳衡多多少少的詫異的看了一眼青黛。
楚佳衡這句飄忽不定的話剛剛落下，青黛又大哭起來。
“小姐，青黛知道錯了。求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樣做會給小姐帶來這樣的傷害。”
“青黛，我饒了你，你可曾饒了我？”看着青黛的眼淚，楚佳衡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中是升起一陣惡寒。
何謂人？
人者，其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
自謂重活一世，能夠辯清什麼是人。
可現實卻像是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人不是人！
楚佳衡面帶飄忽，看着還在大聲哭泣、喊叫、辯解的青黛。
久久未置一詞。
她想過王氏、林依然、老太太會害自己，可萬萬沒想到最先傷害自己的卻是自己自認爲的身邊人。
好大的一個諷刺。
楚佳衡嘴角帶起輕嘲。
“青黛，你可曾還記得，我說過，你跟着我，不起異心，我給你安定生活？”
楚佳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上出了什麼問題，就是留不住人。
也不知道自己是給了那些蛇蠍小人什麼想法，竟然會認爲自己會在他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下沒有措施？
嘴角彎上一彎好看的微笑，楚佳衡看着青黛，漸漸堅定自己的決心。
“青黛，我這裡容不下你，但有一個問題，我不得不問你，昨日之事，爲什麼沒有一點猶豫？”
這是楚佳衡最疑惑的。
這些年來，青黛難道在自己的身邊伺候自己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嗎？
助紂爲虐，爲什麼心安理得？
青黛的哭聲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楚佳衡的話。
說實話，那一刻，想着即將到手的錢銀，青黛真沒想那麼多。
只不過，沒想到錢銀還沒拿到手，楚佳衡就知道了。
看見青黛的神情，楚佳衡想要的答案都知曉了。
對此，楚佳衡眉心微疼。
“青黛，念及往日情分，我不罰你，趁早離開東院，不要再有什麼想法，若是再也一次你將你的心思放在東院上，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長記性。”
最後一句話，楚佳衡說的很慢，但是青黛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自己的耳朵裡面。
言外之意，不需多言，心中一清二楚。
慘白着一張臉，青黛看着站在不遠的楚佳衡，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但還算是有點良知，在臨走的時候，青黛不哭不鬧。
頂着一張完全沒有血色的臉，對着楚佳衡鄭重其事的重重磕了磕頭，離開了。
青黛離開的時候，第一時間傳到了王氏和林依然的耳中。
兩個人都爲此深深皺眉。
客廂房的林依然得此消息，都有點坐不住了。
想要一窺究竟。
但還是忍住了。
看來是青黛暴露了，才使得楚佳衡知曉自己昨日做的事。
真的是廢物！
楚佳衡也是一個怪物，就連自己身邊的人都還保留着一個心思。
看來王姨娘的這枚棋子不怎麼樣。
完全不夠看。
收斂心思，林依然又想着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行事。
西苑的王氏還好，沒有在青黛被驅趕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結。
畢竟，她是一早就知道青黛靠不住。
因爲青黛那貪婪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