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奴婢馬上就將東西拿出來。”
方氏笑着安撫了楚佳衡,隨及,就讓身邊的夏蟬將東西給拿了出來。
只見書的封面上,點綴着極大的兩個字——女德。
“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夏蟬的手上那厚厚的書,楚佳衡吞了吞口水。
不是吧!
“也不是什麼大事。”
方氏笑得更歡脫了。“只不過剛剛遇見將軍了。將軍讓我將這個東西給你帶來,說是你很需要這個東西。”
“沒有,姨娘肯定是聽岔了。”
楚佳衡立馬否認。
天,這真的是親爹才能夠做的出來的事情。
她纔不要應下。
“不可能的,小姐,奴婢本來是不相信的,還問了將軍不止一次,問得將軍都煩了。”
方氏笑得溫婉。
楚佳衡拒絕得狼狽。
“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小姐好好看看這本書。”
呼~
只要只是看就行。
千萬不要抄!
最近被罰抄的東西還少嗎?
自打林依然一來了將軍府,楚佳衡可真的就是兩天一小抄,三天一大抄。
學問沒抄出什麼來,字倒是被練好了。
並且,老太太口中所謂的抄書靜心,楚佳衡倒是沒察覺出什麼來。
“行吧,給我吧。”
楚佳衡看了方氏好一陣,隨後不由得敗下陣來。
認命的接過夏蟬手中的《女德》,隨後看都沒看一眼,給了身邊站着的春曉。
“姨娘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了,就這一件事。”
方氏也是在半路上遇見臉色鐵青的楚致遠,隨後被楚致遠支配來的。
本來就沒有意圖來找楚佳衡。
“嗯。”
楚佳衡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
幸好楚致遠沒有做出更讓人無奈的事情。
然而!
“對了,忘了交代你,將軍說了的我還沒轉送完。”
臨出門的時候,方氏突然是想到了什麼。
“還要將那是抄十遍,一個之後上交到將軍那裡,將軍說他親自檢查。”
丟下這句話,方氏掩面笑着走了。
楚佳衡站在原地,宛若雷劈。
真的是越怕什麼,真的就越來什麼。
整個人的感覺像是譁了狗。
第一次覺得原來看上去像個大老粗的男人使起小性子來是毫不手軟。
怨憤的跺了跺腳,隨後將《女德》丟在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再次爬上軟榻。
她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唉~
哭唧唧~
次日。
楚佳衡正端坐在書桌前,執起白紙。
認真的謄寫《女德》的內容。
每抄一篇,楚佳衡便是要幽怨的感嘆一句。
這何時是個頭啊!
午時剛過。
春曉便急急的進來。
說是太子已經進了府,在大廳。
頓時,楚佳衡就停下了自己的筆。
騰地站了起來。
昨日纔會楚致遠說了,今日君冀塵斷是不會再來。
那麼,現在的到來一定是有事要說。
“快來給我整理雲鬢,看看我的花黃是否散亂。”
然而,明明知曉太子不是來找自己談情說話的。
楚佳衡也是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現出來。
女爲悅己者容,士爲知己者死。
果然,古言誠不欺我。
抵到大廳時,楚致遠並不在。大廳裡面只有一個背對自己而站着的君冀塵。
楚佳衡鬆了一口氣。
“宸軒。”
輕輕喊了一聲正在沉思的人,隨即,君冀塵就轉過身看着急衝衝而來的楚佳衡。
“衡姐兒,徐州八百里加急,孤怕是又陪不了你了。”
儘管說出這句話,君冀塵面不改色,可眸子深處卻是暗潮涌動。
此去一別,不知又是多久能回來。
此話一出來,楚佳衡霎時間就想到了前世。
前世也是有這麼一回事情。
太子並沒有出什麼事,完好無缺的回來,並且是將事情完美的處理好了回來的。
但是,儘管身子是完好無缺,全身上下,卻是佈滿了很多細碎的傷痕。
說到底,還是楚佳衡滿是爲難。
總不可能現在站在君冀塵的面前說自己是重生之人,自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會受傷……
就不讓他去了。
這是不可能的。
唉~
幽幽嘆口氣,纔開始繼續張嘴。
“無礙,”深深地看着身邊的人,嘴上說的卻是與心中想的相差甚遠。
她捨不得。
“此行定當萬事小心。徐州之事,萬不可再以身試險。”
雙眸中滿是擔憂。
她還是第一次覺得君冀塵太過慈悲。
徐州地勢堪險。
現今又因雨水的沖刷而發大水。
楚佳渝又怎能不擔憂?
“孤知曉。”笑着輕允,“孤將灰狼,白 虎留在你身邊,替孤保護你。”
最讓他放不下的就是楚佳衡了。
特別是今日一見。
楚佳衡日漸消瘦的身子,以及全然不見的嬰兒肥,這段時日,楚佳衡定時遭遇苛責了。
“不要,”她微微搖了搖頭,“我的身邊不已經是有了白鴿了嗎?我又不外出,有白鴿就夠了。”
相較而言,她更擔心他。
出門在外,總是需要多些人在身邊。
以備不時之需。
“聽孤的。”
“真不用,聽我的。”
“……”
隨後,兩人就這麼一個話題,扯了好久。
終於,君冀塵被說服了。
只在楚佳衡的身邊留下了白鴿。
翌日。
天未亮,君冀塵便帶着人離開繁華安穩的京都。
直奔徐州。
日夜不間斷,都是在六日後,才抵達了徐州。
楚佳衡收到君冀塵的消息,已經是步入了六月。
六月一到,似乎是一掃五月的陰黴。
愣是***頭高掛。
未進入炎暑天氣,卻已經是有了炎暑的感覺。
就連靜坐着,都照樣是能夠讓人汗流浹背。
而像楚佳衡這樣怕熱的人,其東院更是早早地便已經是擺上了冰塊。
然而,徐州卻依舊是暴雨連綿。
六月中旬,皇帝已經是撥了第二批賑災銀,發往徐州。
可是,皇帝也只是在人前裝作大方的樣子,在人後,卻是將君冀塵往死了打壓,反正就是不讓君冀塵好過。
第二次撥發銀兩,這怕是又挖着坑等着君冀塵吧。
“白鴿,來一下。”
越在房間裡面想這件事情,楚佳衡就越發覺得裡面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