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等我一下。”
楚佳衡丟下這句話之後,又轉過身,不再看君冀塵。
她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樣將自己是重生的人這個話題給說出來。
擱誰身上,現在恐怕都不相信。
誰知道,這一等,便是很久。
君冀塵很是疲倦。
但還是耐心的站在他身後,等着他組織語言。
天,也在漸漸變亮。
楚佳衡卻是全然不知。
很累。
真的很累。
眼睛都好像是睜不開了那個樣子。
但是君冀塵還是努力地站在原地,使勁的甩了甩頭,想要將自己的疲憊都給甩開。
唉。
都不知道這個丫頭究竟是要鬧哪樣?
現在的他,真的是快要來不起了。
朝陽。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來的。
只見在那一剎那之間,天與地都被染成了紅色。
好看至極。
你見過那樣的顏色嗎?
只有紅。
紅得宛若是沒有天地。
但是那個顏色,卻是讓人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散發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君冀塵就算是再疲憊,也是在這抹紅色的照耀下,漸漸打直自己的背脊。
正在專心組織語言的楚佳衡,也是在這麼紅色的照耀下,不得不擡起了自己的腦袋。
看着那天地之間的紅色。
很是震撼。
驚秋對旭日,感物坐前軒。
楚佳衡從來沒有見過太陽出山的時候。
原來是這般的感受。
驚喜的轉過身子。
揹着紅霞,看着君冀塵。
“宸軒,太陽升起來了。”
我們之間,也應該熱絡起來了。
語氣裡面,淨是驚喜。
“孤知曉。”
“你,重生了,對吧!”
長長的糾結,不如快刀斬亂麻。
也或許是新升的朝陽給了她力量。
楚佳衡直接就是開口問着最近一直讓她疑惑的問題。
君冀塵真的是太反常了。
如果不是用重生,根本就說不清楚。
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君冀塵。
君冀塵大驚。
很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從楚佳衡的嘴裡面聽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雖然她是帶着詢問的語氣,但是,眼睛裡面卻是在告訴他,她心中已經是有了答案。
沉默。
在兩個人面前炸開。
看見這個樣子,楚佳衡還有什麼是不能明白的呢。
眼珠子一轉。
不再看他。
嘴角,卻是輕輕一楊。
“宸軒,或許你不相信,但我也是重活了一世。”
一字一句,楚佳衡說的很慢。
就怕自己說快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就聽不懂一般。
這——
怎麼可能?!
君冀塵是真的驚訝了。
完全是沒想到,本來是屬於自己的秘密,現在好像確實變成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沒想到吧。”
楚佳衡嫣然一笑。
“所以你是老實交代呢,還是要我一步一步的問呢?”
當秘密變得不再是秘密之後。
在心情方面就已然是發生了一些改變。
不再是像現在這樣拘泥不安。
淡然一笑之後,便是緩緩開口。
映照在朝陽下。
兩個人的身形被拉的無限的長。
看上去,宛若變成了一體。
四皇子府上。
“殿下,殿下,你快醒醒,出事了~”
昨夜。
君冀北本來酒喝酒喝到了很晚,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
至於睡覺的時間就更不用說了,想想都知道沒睡下多久。
但是,發生事情只是在轉瞬之間。
根本就不會管你現在是醒着的,還是睡着的。
當君冀北的門客在一得知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之後,立馬就前往了四皇子府上,讓四皇子身邊一直伺候着的侍衛進去去喊他起牀。
“這誰呀,大早上的,滾遠點,我還要休息呢。”
宿醉。
再加上完全沒睡夠。
現在又有人來打攪,便是心情暴躁得很。
一邊罵着。
一邊還伸出腳來阻擋。
“殿下,殿下現在真的不能睡了。莫先生來了,他說出了很重要的事情。”
莫先生在門客之中的地位是極高的。
也是跟在君冀北的身邊跟的最久的。
君冀北一向來,都是很尊重莫先生。
再加上莫先生本來也是一個德才兼備的人,更是擁有着一顆七竅玲瓏心。
所以,君冀北是很看中他。
並且還跟府上的人吩咐過了,只要是莫先生一來,立即就奉爲上賓。
只要是他說什麼事情,立馬就轉告給他。
“滾,我讓你們滾,聽見沒有啊。”
然而,君冀北現在的起牀氣很大。
“殿下……”
“啪~”
侍衛的聲音剛剛落下,迴應他的,便是君冀北憤恨的坐起來,響亮的一巴掌。
對此,就算是有再多的話也是說不出口了。
捂着被打得通紅的臉頰。
開口道:“屬下這就告退。”
隨即,便是轉身出來。
這邊是主僕之間的差異。
只要是主子不高興了,當僕人的,就是應該成爲主子的出氣筒。
而門客卻是站在院子之中,焦急的不斷走來走去。
一看見侍衛,便是立馬問着。
“四皇子殿下起來了沒有?”
“沒。”
低着頭,搖了搖。
莫先生本來還想要斥責幾句侍衛,想着他連叫人起牀的本事都沒有。
但是眼角的餘光一掃,便是看到侍衛臉頰上面的紅腫。
當即便是將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給收了回去。
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其的難看。
怎麼最近的四皇子殿下一點都不像話!
本來就應該死死的抓住現在太子殿下不在京城的這個機會,在皇帝面前大展拳腳。
可是現在看來,卻還是在溫柔鄉里面醉生夢死。
莫先生一下子就是氣急,佛衣而走。
廢物。
繼續跟廢物待在一起,那麼就意味着在浪費時間。
深吸一口氣。
或許君冀北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一或許是他在太子殿下的光環像被壓抑的太久了,所以想要好好地放縱。
所以現在還在鬧着小孩的脾氣。
莫先生只能夠這樣想着,在心中這樣安慰着自己。
急急忙忙的出府。
現在可不能等他酒醒了之後來處理事情,要不然的話所有的事情都給耽擱了。
所有的辛苦全部都白費了。
勞而無功的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想要做。
當即腳下便是風風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