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公主不怕慕林公主生氣,慕林就是氣死了她都不管,可要是把賀蓮房給惹生氣了,她們可就沒什麼好果子吃了。所以慕林說完這麼任『性』自我的話之後,敏敏也實在是不想管她了,扭過頭對賀蓮房說:“王妃娘娘,慕林姐姐她滿嘴胡話,您可莫要與她一般見識。若她再這樣不好好說話的話,您便命人將她抓起來打頓板子。”
慕林一聽妹妹這樣說,險些氣歪了鼻子:“你!你還當我是你姐姐嗎?有你這樣對姐姐的嗎?”
敏敏說:“你也知道你是我姐姐,那能不能麻煩你做點像個姐姐的事情?青王殿下與王妃心心相印,你自己倒是看看,你有哪裡比得上王妃?咱們現在是亡國奴,還能留着『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竟然還異想天開,真不怕被砍了腦袋嗎?!”
她也是氣極了,否則決不會在賀蓮房面前說這樣的話,不管賀蓮房對她多麼溫柔平和,兩人的身份都是擺在那兒的,敏敏是單純,可不是愚蠢,她自然之道,賀蓮房如今是能掌控了她們『性』命的人,若能和賀蓮房搞好關係,那自然是好,可若是不能,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能做的,就是不去激怒賀蓮房,也不讓別人激怒賀蓮房。
這話一說完,敏敏就後悔了,再怎麼說,家醜也不能外揚,她在外頭喝斥姐姐,不知道賀蓮房會如何看待自己。想到這裡,敏敏偷偷看了賀蓮房一眼,見她只是淡淡笑着,卻並無不悅之『色』,心裡的大石頭才稍微放了下來,對賀蓮房道:“王妃娘娘,敏敏在這裡替姐姐給你賠罪了。”說着,彎身一福。
賀蓮房道:“這並非敏敏你的錯,何須道歉呢?”
慕林在一旁咬牙看着她們二人這其樂融融的樣子,心頭真是說不出的難受,她忍不住後悔,當初怎麼不趁着賀蓮房在大元,就將她給結果了呢?現在卻把自己落到這般地步,笑話全叫人看去了,卻什麼都沒得到,想來如何能不叫人扼腕不甘!
最後到底也沒能見到青王,因爲敏敏非要和她一起離開,慕林本來不想走的,可賀蓮房怎會留她,她倒是想賴着不走,可那臉皮子還能不要了?
當天,青王回來後,賀蓮房跟他講了這件事,青王嫌惡地直皺眉頭,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給了那慕林公主這樣的暗示,除了他家阿房,他對其他女子當真是連看都不願看一眼的,這些爛桃花也不知是哪裡來的,當真是煩也煩死了他。
又過了幾日,太后要去相國寺上香,特意點了青王妃與太子妃隨行,賀蓮房想想,上一次陪同太后上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幸好她老人家身體尚還康健,並無病痛。而回兒也尋得了好歸宿,基本上,她所擔憂的,都已經得到了解決,所以賀蓮房的心情一直都十分輕鬆。生產時昏『迷』的那三日,她在夢中見到了唐清歡,似乎也從清歡那裡得到了慰藉和解脫。
這回與太后一同前去上香的,除了她們兩個是太后欽點的以外,燕涼大多高門家的女眷也都請旨一同隨行,其中不乏有意圖攀高枝的人,只可惜太后已經很少將年輕少女養在身邊,是以不少人都頗爲嫉妒賀蓮房與賀茉回的際遇,想想賀蓮房,當初便是在元宵花會上初『露』頭角,從此一帆風順,不僅得封公主,還嫁給了青王殿下,做了青王妃,這樣的運氣,怎麼就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呢?
所以不少人也都想着與賀蓮房套近乎,即使不能得平原公主青眼,說不定也能沾點喜氣,從而也能嫁得良人。
當然,這其中必定不包括一個人,那就是趙溪若。
她年紀到底是大了,與信陽候府定親之時,又被那年少輕狂的聶二嫌棄人老珠黃,定親對象被臨時更改,這對向來享譽燕涼的才女而言,不僅僅是一種侮辱,更是讓她的名聲從此跌落谷底!那聶二竟連見她一面都不,直接因爲她的年紀便將她給三振出局了!這件事,直到如今,趙溪若想起,心頭都會感到鋪天蓋地的羞恥。即使信陽候府已經倒臺,五俊死的死逃的逃,那個瞧不起她的聶二更是杳無音訊,趙溪若心頭的怨恨也不曾少過一分。
當時燕涼大『亂』,她還曾幻想過,若是賀蓮房被趁『亂』殺死那就好了,即使此生註定她與王爺沒有緣分,她也不願意看見賀蓮房佔據本該屬於她的男人。可賀蓮房的運氣當真是好的過分,不僅沒有死,反倒越發得到王爺尊重愛護,就連太子對她都是推崇備至,更別提是太后與皇上了。趙溪若覺得,世上怎麼能有這樣被上蒼厚愛的人?
她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如賀蓮房了。論容貌,論家世,論才情,哪一樣她和賀蓮房不是伯仲之間?除了年紀,趙溪若覺得自己哪一點都不比賀蓮房差。比起賀蓮房跟青王,難道不是自己跟王爺更配嗎?可爲何王爺眼中就只看得見賀蓮房,卻對自己視而不見呢?
因此,在別人以或欣羨或討好或諂媚的目光看着賀蓮房的時候,唯有趙溪若冷麪以對。
她這樣與衆不認,在人羣中是很顯眼的,所以賀蓮房一眼就看見她了。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好幾年,若不是趙溪若眼裡的不甘,賀蓮房險些沒認出來她是誰。實在是這些年,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也認識了太多的人,趙溪若和這些比起來,未免有些太過渺小。在見識過燕雲旗與唐清歡這樣的女子後,賀蓮房覺得,這世上其他的女子,就都是庸脂俗粉了。
趙溪若自然也不例外。
說來也奇怪,第一印象對賀蓮房有很大的影響。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燕雲旗跟唐清歡,心中就有着莫名的親密感,與她們說心裡話也不覺得彆扭。而對於趙溪若,大概就是第一眼就不怎麼喜歡了。這很主觀,若是放在上一世,賀蓮房是決計不會被這個影響的,可這一世,她在經歷了重生的奇蹟後,就再也不信什麼是必然的了。
趙溪若既然瞧她不順眼,賀蓮房也不會去與她說話。現在兩人之間,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了。趙溪若在被信陽候府拒婚以後,猶然心高氣傲不肯出嫁,一連又拒了好幾家來求親的世家,後來她的父母再也無法忍受——這個女兒若是再留下去,那可就真的變成老姑娘了。所以,即便趙溪若以死抗爭,他們也仍然堅持將她嫁了出去。
已經過了嫁人的年紀,即便再如何才名在外,容貌再如何傾國傾城,別人也是不會在意的。
原本清高出塵,非大英雄大豪傑不嫁的趙溪若,最後到底只嫁了個尚書的次子。這算是下嫁了,可這次子是嫡出,年紀又輕,容貌才情也都不錯,還是頭一回娶妻,所以,也算是門當戶對。趙溪若都已經是這樣的條件了,難道還想嫁個世子皇子嗎?她年輕的時候倒是十分受青睞,不少皇子都對她心動,可隨着時間褪去,美人還是當年的美人,追求者卻已經少了許多了。
即使已經嫁人,趙溪若仍然不能滿足。她的丈夫雖然正值青春年少,又前途無量,可到底是個四品小官,和青王比起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可同日而語。所以,在看見已經成爲大頌女子標杆的賀蓮房時,她又忍不住想起當年的自己。若不是賀蓮房的出現,是不是今日賀蓮房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賀蓮房今日的輝煌,都是從她手中搶去的!
這樣一想,趙溪若頓時覺得心安理得,她對賀蓮房這不是嫉妒,而是鄙夷,是一個失主對小偷的鄙夷!因此,即使他人朝賀蓮房面前擠,想要討好和恭維她,趙溪若也依然淡定地站在原地,一派高雅自得,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一樣。
然而,這樣的清高並未讓其他人對她高看一等。當一個高高在上,住在雲端裡頭的仙子驟然落地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人將她當做仙子了。她已經成了這塵世中萬千平凡女子中的一個,再也沒了仙氣。
見賀蓮房對自己似乎並沒有怎麼在意,眼神在掠過自己的時候甚至還十分陌生,趙溪若便忍不住內心的憤怒:搶了她的東西,竟還對她視而不見?她賀蓮房到底是憑什麼?
上完香後,太后照例請各位女眷在相國寺內到處走走,自己則去了廂房聽住持方丈講佛。賀蓮房與賀茉回姐妹倆也難得一起並肩在相國寺散步,見賀茉回臉『色』紅潤,賀蓮房笑問:“先前我跟你說的,你可照做了?十六是什麼反應?”
想起賀蓮房教自己的,賀茉回撲哧一笑,說:“說到這個,我就得好好謝謝大姐了,我才發現,只要我不生氣,十六就什麼怪招都使不出來了。這傢伙屢屢惹我生氣,竟然就是因爲我生氣的模樣很漂亮!”想到只是因爲這個無聊的原由,十六便從剛認識的時候就特別愛惹她生氣,賀茉回就想吐血,合着這麼久,他都是故意惹她生氣的?
賀蓮房莞爾:“十六做事素來不按常理,你的確是需要小心點兒,否則哪天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賀茉回哼了一聲:“他敢。”
姐妹倆聊些普通的瑣事話題,竟也十分和睦,當然,若是沒有不長眼的人來找茬就更好了。
趙溪若盯着賀蓮房看,似乎想從她眼底看到類似“愧疚”和“心虛”之類的情緒,奈何賀蓮房只是一派坦然地望着她,還問:“趙小姐,緣何攔住本宮與太子妃的去路?”
趙溪若被心頭的妒火氣昏了頭,也不去想想,自己哪裡來的資格與賀蓮房對上。且不說賀蓮房沒搶她什麼,便是真的搶了,如今兩人地位懸殊,她來冷嘲熱諷酸一頓,難道回去後就能多長二斤肉不成?最後不過是給自己吃苦頭罷了。
“我爲何攔住你的去路,難道你竟不知?”趙溪若問。
賀蓮房這就奇了:“趙小姐攔住本宮去路,本宮倒是還沒問你,你卻來質問本宮?”
見賀蓮房一派自然,趙溪若心底怨恨更甚,嫁到尚書府後,她過得並不好,雖然丈夫對她不錯,可她剛進門不久,他便又迎入了幾房小妾,而在她過門之前,他更是有數個通房丫頭,即便她再美貌,丈夫對她的興趣又能持續多久呢?他身邊多的是手段高身段好的女子,想要獨佔丈夫的寵愛,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越是這樣,賀蓮房的幸福就越是讓人嫉妒。
若是她嫁的人是青王殿下,是不是也就能像賀蓮房這樣幸福?憑什麼家世容貌才情都差不多,兩人之間卻能懸殊這麼大?賀蓮房現在所擁有的,本來都是屬於她的呀!“王妃見了我,難道就不覺得心虛?”
這話一問,賀蓮房就覺得有趣了:“趙小姐何出此言哪?”
“王妃又何必故作不知。”趙溪若笑了。“如今我落得這般田地,你看到我這樣,心中是否舒服了?”
“本宮不明白趙小姐所指爲何。”
“此處只有三人,王妃爲何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趙溪若盯着賀蓮房,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一樣,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如果沒有賀蓮房,那麼她就能得到賀蓮房所擁有的一切了。
賀蓮房明白趙溪若爲何要找自己麻煩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趙溪若,問:“趙小姐認爲沒有我,王爺就會娶你?若是這樣的話,前些年沒有我的時候,趙小姐對王爺可謂是一往情深,怎麼就沒讓王爺動心呢?”
這話戳中了趙溪若的軟肋,她咬牙道:“無論如何,是你搶了我的東西在先!”這全燕涼,沒人不知道她趙溪若對青王殿下芳心暗許,之所以蹉跎了這麼多年芳華,都是爲了等他,可中途卻冒出了個賀蓮房!
若是沒有上一世的夢,也許賀蓮房還會多想一下,可在經歷過上一世的結局後,她便明白了,只有她纔是青王的最愛,上一世他們沒有緣分相遇,青王孤獨終身也未曾娶妻,不就很好的證明了這點麼?若是沒有她,王爺便會愛上趙溪若的話,上一世又哪來孤身一人的結局?所以,對於趙溪若的挑釁,賀蓮房不過是聽聽就算了,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趙小姐,這話,還是稍微考慮考慮再說出來會比較好。本宮與王爺的婚事,是由聖上親自指婚,太后作爲見證,各大世家更是報以祝賀,若是本宮搶了趙小姐的東西,趙小姐大可放出風聲去,又何必來這裡找本宮多言呢?”
見趙溪若還想再說什麼,賀茉回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道:“趙小姐,你可想清楚了,如今本宮的大姐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來找我們對峙,難道事先沒經過腦子思考麼?本宮聽說了,你那丈夫,也就是尚書府的公子,年少有爲,又頗具才華,喜歡他的女子怕是也不少吧?既然趙小姐對尚書公子不上心,那麼本宮做主,讓太子賜幾個美人給他也就是了,也免得日後趙小姐伺候他,污了你趙小姐冰清玉潔的名聲。”
賀茉回嘲諷地望着趙溪若,她說話向來不留情面,比起賀蓮房的委婉,賀茉回更加一針見血。果然,趙溪若身子晃了一晃,竟是要栽倒的樣子,半晌,才狠狠道:“二位真是好本事,聯合起來欺侮我一個弱女子!”
賀茉回道:“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本宮與大姐是同胞姐妹,不幫她,難道要幫你這樣認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她看着眼前的趙溪若,雖然她仍然是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可那超凡脫俗的氣質卻已沒了,和元宵花會初見時,那個驚爲天人的趙小姐相比,眼前的趙溪若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人。雖說當年她也頗爲自命清高,但身上那股神仙氣質也是當真吸引人,而現在,她不僅沒了氣質,就連眼神都變了。
被賀茉回這麼一提醒,趙溪若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可她不肯示弱,來都來了,難道還要讓賀蓮房看自己的笑話嗎?“太子妃幫誰,不是我能伸手的,可王妃,你見了我,難道就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若本宮沒記錯,以前的趙小姐,充滿了雄心壯志,豁達又悠然,怎麼現在的趙小姐,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呢?”賀蓮房淡淡一哂,“想來今日趙小姐攔住本宮去路,要本宮愧疚是假,想從本宮這裡得到些好處是真吧?”
聞言,趙溪若頓時像被戳穿了心思一般面部扭曲,險些惱羞成怒:“你、你胡說!”
“本宮是不是胡說,趙小姐心裡有數就可以了。”賀蓮房也不跟她犟,對賀茉回道,“咱們走吧。”
兩人無視了趙溪若,先前願意與她多說兩句話,那是敬佩以前的趙小姐,如今,當真是一句話也不想與她說了。明珠竟已成了魚目,如何不令人唏噓哀嘆。
趙溪若越想心裡越是不甘。她本來只是想找賀蓮房對峙,可在對峙的過程中卻想到,即便賀蓮房承認了,又有什麼用處呢?她已經嫁給了別人,難道還能和離去嫁王爺不成?不僅得不到什麼,反而還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可她就是咽不下心頭這口氣!賀蓮房越是幸福美滿,她心底就越是有隻惡鬼在刺激她!
要是賀蓮房死了該多好啊!
那樣的話,即使她嫁不成王爺,可賀蓮房也沒得到他呀!
想到這裡,趙溪若心頭似是被什麼催眠了一般,她一咬牙,拔下頭上金釵,直直地朝背對着她的賀蓮房刺了過去。
沒想到賀茉回先一步注意到,她本想拉着賀蓮房躲開,可轉念一想,非但沒有躲開,反倒迎了上去——以身子覆蓋住賀蓮房,那金釵便狠狠扎進了賀茉回的肩胛骨裡。
好疼!
賀茉回悶哼一聲,賀蓮房大驚失『色』,她抱住妹妹不斷下滑的身子,天璇就在此刻出現,她手中的軟劍將趙溪若的五指齊齊切斷,因爲賀蓮房姐妹倆要談話,所以她一直遠遠跟着不敢靠近,期間趙溪若來找茬,天璇也都死死地盯着,很快地,主子們轉身離開,天璇也鬆了口氣,可她沒想到趙溪若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王妃出手!
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幸而太子妃將王妃護住,可她自己卻受了傷。
天璇與賀茉回並不十分熟悉,但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賀蓮房極其信任的人,所以一見賀茉回受傷,天璇恨不得直接殺了趙溪若。可她不能這麼做,那樣太冒險了。不管怎麼說,趙溪若都是趙世家的人,更是尚書府的少夫人,若是此刻魯莽殺死了她,說不定會給主子惹來麻煩。
不殺死她,讓她吃點苦頭還是可以的。
指頭被從手掌出齊齊切斷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趙溪若疼的尖叫。這刺耳的尖叫聲在靜謐寧和的相國寺裡響起,當真是如平地驚雷,瞬間,便有不少人循着聲音找了過來,看見抓着手掌尖叫的趙溪若,都『露』出驚訝的目光。
而隨行太醫立刻前來爲賀茉回診治。好在這金釵只是傷了肩膀,賀茉回當時又往後讓了些,所以只是皮肉傷,並無大礙,只是好了以後怕是要留疤了。聽到這個,賀蓮房心疼的要命,她小心翼翼地撫『摸』着妹妹的肩膀,又怨又惱又感動:“你這傻丫頭,誰叫你救我了?瞧你,把自己弄得渾身都是傷,你是要氣死我嗎?”
很久沒聽見大姐這樣的嘮叨了,賀茉回覺得很懷念。她嘿嘿一笑,示意賀蓮房低頭,然後在賀蓮房的耳畔小小聲說:“你不知道,大姐,我那是故意的。當時若是躲開了,什麼事都沒有,反而不好給趙溪若定罪。可現在,她可是意圖刺殺太子妃呀!”
聞言,賀蓮房一怔,她只顧着擔憂妹妹手上,反倒沒想到這裡,於是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着妹妹,沒想到只是片刻間,她便能考慮到這麼多。“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以傷害自己呀!”說到這個,賀蓮房不由得想起相國寺是爹爹帶髮修行的地方,也是太后被刺殺的地方。“莫非這裡當真與我賀家合不來?上一次來相國寺,便害得你被人打了一巴掌,這回更是糟糕。”
賀蓮房都忍不住想要怪罪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