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走石,遠遠一隊行人駛了過來,這一隊人約有二百人,百人騎馬,百人步行,中間護着一個佈置低調卻透着奢華的馬車。
丁紫坐在馬車裡,背後靠着是柔弱的白色毛皮靠毯,馬車裡丁紫正翻了翻地圖,然後放回到旁邊的木盆子裡,眉頭微微皺起,眼中放射了一絲冷芒。
雖然早先出來時,丁紫早想過皇上會在路上截殺他們,但沒想到他還那麼執着,這一個月裡,他們日夜裡遭遇的截殺不少十次,剛開始皇上有所顧忌,怕是被發現,還派一些普通的侍衛,到一次次刺殺失敗,隨後派出的人也越發強悍,本來藍青凌與丁紫帶了近三百騎,現在只剩下二百多一些,可見一路上的兇險了。
丁紫忍不住在想,這個皇上簡直愚蠢至極!
他爲了自己的私慾,甚至利用起國家大難來自己收權,難道他不知道這會因小失大嗎,若是邊關被大遼攻破,他損失的是精明,是城泄,是百姓的民心啊!爲了自己的這般慾望,他竟然罔顧百姓生死,甚至連他們都刺殺,簡直愚蠢瘋狂的可怕!
皇上對權利的佔有已近乎病態,只是這一次,他徹底是將藍青凌與丁紫等人惹毛了,丁紫看上身邊的一個木盒,眼神眯了眯,這是太后給她的東西,手覆在上面,丁紫面上笑容越發冷洌!
這一次,說什麼要保住安家軍,還要打一場漂亮的仗,到時候定堵的皇上無話可說。
而這一個月裡,邊關並不平靜,藍青凌與丁紫雖然在路上,但是不是消息閉塞,南泰那邊寧王爺還沒有清醒,南泰也已放下忌憚,已經多次攻城,好在寧王爺也不是個善碴,之前培養的副將也非一般人,按照以前安王防備戰術,現在還死守着。
大遼這邊自然也動了心思,多次騷擾起大齊這邊,這一路行來,路上行人越來越少,不少百姓紛紛躲避,而臨近大遼邊關,皇上也總算知道收斂了,並未再派人前來,不過丁紫豈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歷來戰場上人如紙薄,死傷都避免不了的……
又行了兩天,車隊總算是來到大遼邊關外駐紮的城池,安王爺原副將們紛紛出行迎接。
“屬下銅城,拜見安王世子,世子妃。”
“屬下劉海全,拜見安王世子,世子妃……”
丁紫挑開車簾,就看到城門邊上,約跪了一百來號人,按軍隊品階由前往外排開,爲首的是一個體型龐壯,劍眉厲眼,一身戾氣的大汗,往後一副常年混跡邊關,長相有些粗魯的男子。
“銅副將快快請起,此次父王突遭行刺,本將領危受命,對這裡的事還有些不懂,以後還勞煩銅副將諸位的幫助纔好啊。”藍青凌帶着抹笑意,一把扶起銅城道。
銅城也順勢起身,銅城乃安王爺坐下第一猛將,也是安王爺一手提撥上來的,論起來是藍青凌叔輩的人,他自然不能太強硬傲慢。
銅城扶着藍青凌的胳膊,細細打量了藍青凌一番,不禁感慨道:“王爺此次遭遇行刺,屬下等接到這個消息也十分震驚,沒想到大遼竟然這麼狼子野心,還這麼膽大包天,敢向王爺行刺,這幾次大遼騷擾邊關,皆被弟兄們憤怒的打回了駐地,就在兩天前還來騷擾了一回。”說着又望着藍青凌道,“世子年幼時,屬下隨着王爺回京也看過一回,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麼大了。”那眼中說不得是感慨,欣慰還是什麼,不過更多的是出於善念。
此時銅城身後一人走上來,丁紫記得剛纔他自報劉海全,這劉海全生的小眼小鼻嘴巴也很小,便連個子也十分小巧,眼睛微微一眯讓人望不見他眼底的神色,但是他步子沉穩,面上一直帶着淡淡的笑,卻讓人本能升起防備,顯然不是好對付的人。能被安王爺重用的,都不能是什麼無能之輩。
“副將軍,世子剛來,敘舊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先安排世子他們進城吧,這裡也水方便說太多。”
“劉統領說的對,世子,未將先帶您去大營吧。”
“好!”藍青凌點頭,隨後衆人皆上了馬,往駐紮大營那走去,在丁紫放下車簾前,看到幾個將士衝着她這裡夠出幾分不明意味的笑意,丁紫手上一放,嘴角勾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這安家營還有點意思。
銅城他們嘴中說的大營,是離這城五里外的地方,一般情況下只留少許隊伍防止大遼軍隊突擊,但若遇到大遼行動頗多,自然要調去城中剩餘一些將士前去,所以本來應該在城中接待,現在要轉到軍隊大營,來到安家營時,只見這裡扎着大大小小營賬不下百個,將士們訓練有數看到銅城等人也只是點頭行禮,接着各行其司做自己本份,丁紫暗中佩服,父王領導才能論起來,可比皇上強多了,看這軍隊束整就能看出來。
銅城領先,帶着藍青凌與丁紫進了一個頗的軍帳裡,衆人剛一坐下,劉海全便笑眯眯的道:“這一路上世子世子妃也累了,未將看不如先讓兩位休息一下吧,就是世子不累,世子妃周車勞頓的,未將還是先派人伺候世子妃梳洗休息下吧。”
銅城愣了下,望着劉海全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那劉海全仗着眼睛小,好似沒看到,臉上還是那一副討好的笑意,只是丁紫卻感覺這笑十分虛僞。聽着劉海全的話,軍賬進來的十餘名將領,臉上微微一變,眼睛閃了閃。
丁紫淺淺一笑,身上白色綢衣,讓她瞬間有如盛開的蓮花一般,清雅動人,這些常年在外鮮少碰女人的將領,尤其在安王爺出了名嚴厲的管制下,安家營裡的將士是其它軍隊最少開葷的,丁紫本就生的貌美,如此一笑,頓時讓軍帳裡那些將領紅了下眼睛,劉海全臉上已掛起嘲諷的笑意,但還不等他說,丁紫已經淡淡開口:“有勞劉統領掛心,本世子妃與世子前來,並不是享受的,不覺得累,聽說前兩日大遼又來騷擾我軍,現在還是先讓世子瞭解機要之事要緊。”
劉海全沒想到丁紫來了這一句,要來要出口的話一噎,眼神閃了閃,笑道:“世子妃說的是,是未將多慮了。”只是那眼神卻在丁紫面上掃了掃,嘴角勾着淡淡的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藍青凌已然開口:“銅副將軍,這一個月來大遼多次騷擾我軍,每次派出人數,如何的攻擊方法先與本將說一說吧,讓本將也瞭解下大遼那邊與我軍的情況。”
銅城立即點頭,將這一個月的軍要事,一一說着了一遍,加一點點細節都沒放過,看到藍青凌十分認真在聽着,丁紫坐在一邊,不時爲藍青凌倒杯茶,十分安靜,便收回了視線。
藍青凌沉默了一下:“大遼一個月期待三天兩頭只派幾百人小隊,弄的我軍人心緊張,卻不戀戰,分明有試探之嫌。”
銅城讚賞的點頭,只從這點信息便想到這些,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世子說的是,未將以爲,京城那邊即已傳出安王爺帶傷無未能返回邊關,以大遼對安王爺的忌憚,還是要小心試探一些。這一個月來安王都未出現,他們八成以信,這大遼邊關也只有安王爺守的住,接下來大遼怕是要發動大型的攻擊了。”
“派兵先嚴密注視大遼那邊的動靜,我軍十二個時辰巡查要加派人手,一定不能讓大遼有什麼可趁之機。”雖然從銅城那裡得到一個信息,但藍青凌還需要進一步瞭解下邊關這裡的情況,所以不方便馬上加派什麼命令。
“世子放心,未將已將吩咐下去,定不會讓大遼佔着便宜!”銅城立即回道。
談過之後,藍青凌便與丁紫先去了帥帳,而這主事軍賬裡,銅城與劉海全等人卻沒有散去,銅城眯眼看了看劉海全:“你怎麼看的。”
“看着倒是人模人樣的,但是這安王世子與王爺向來不和,說是大遼行刺,誰知是不是他做的扣,這人就是他這個當兒子行刺嫁禍大遼的。”劉海全毫不客氣的道。
銅城喝了一聲:“不許胡說,世子怎麼會做這種事,你若再胡言亂語被世子聽到,到時候受到處罰我可幫不了你。”
旁邊立即有個將領也跟着附和:“這可難說的很!什麼代父出軍,當是玩的嗎,連自己娘們都帶來了,哼!說的倒好聽,這軍營是享樂的地方嗎!”
其它幾個將領也紛紛表示附和,基本都是對藍青凌與丁紫不服不滿的,銅城倒是沒再阻止屬下議論之聲,也陷入了深思,這裡確實不是玩的,這安王世子雖說幼年時在紅家軍那裡渾了功績回京,但是那裡是太后孃家,世子在那裡想來也吃不了什麼苦頭的。但是現在卻不是鬧着玩的,世子身後沒人頂着,一切只能他自已來,可不是當初在紅家軍那般輕鬆的。
所以他沒阻止屬下們的議論,對於皇上派的出征人選,他實際上也十分不滿!
藍青凌與丁紫剛一回到帥賬,藍青凌就看到丁紫衝着他笑帶着幾分詭異,藍青凌笑道:“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丁紫勾脣一笑,眼睛彎了變:“看來你在這裡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征服了這些人的心啊,你的前路還真是崎嶇呢。”
藍青凌拉過丁紫,兩人並排坐在塌上:“爲夫有難了,娘子難道不幫嗎?”
“你這是什麼話啊,我明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弱女子,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望着我的眼神多嘲諷呢,你啊你啊,也被看成了紈絝子弟,出門在外還得帶個女人享樂的人。”丁紫搖頭晃腦,一臉無奈道。
藍青凌卻不以爲然:“噢,爲夫之娘子,可從來不是這種還沒爭就認輸的性子啊。”
丁紫勾脣一笑,伸手指搖了搖:“錯!我是從來不認輸的!”
藍青凌笑意更濃了:“噢,娘子準備怎麼讓這些不識金香玉的大大跌眼鏡呢。”
丁紫眨眨眼睛,頭靠在藍青凌肩上:“這些人用的着我出手嗎?我看他們先忍不住了。”丁紫嘆息,“武將啊,心思都十分單純的,激一激就上勾了。”
藍青凌狀似無奈道:“哎,被人一激就上勾的將領,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丁紫反手握着藍青凌的下巴摸了摸,一路上大家都是從簡的,藍青凌這鬍渣子都長了,摸着都渣手了,最後丁紫捏了捏:“所以要調一教一番啊。”隨後不滿道,“看你,爲了趕路,瞧着邋遢多了,我幫你刮刮吧。”
“好啊!”藍青凌雙手一背,架着頭便躲在塌子上,丁紫從帥營裡翻找他們隨行的行禮,然後爲藍青凌刮鬍,藍青凌手腳卻有些不老實,最後竟是爬上丁紫的腿上。
丁紫一挑眉:“我還以爲你這時候更該憂心於軍事的。”手上俐落,沒兩下便弄好了,拿了溼帕子給藍青凌擦了擦,感覺如以前一般光滑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
藍青凌手卻是直接探過裙底摸了下去,笑眯眯道:“娘子不正要激上一激嗎,爲夫這是在幫你呢。”
“你倒真是不害臊。”
“有什麼害臊,你是我的妻,誰敢有二話!”說着拉着丁紫的腰,便壓下身去。
兩人聲音雖然略有些壓抑,但是卻不能蓋住所有人的耳朵,於是乎,新任將軍安王世子與世子妃,剛一來便急不可耐,行了那男女之事迅速傳開。
還在議事帳的,銅城一聽面色頓時一黑,劉海全更是冷笑出聲:“果然是徒有虛名的紈絝,指望他帶領兄弟們逼退遼敵,簡直是癡心作夢了。”
“簡直胡鬧,什麼狗屁將軍,他也佩,安王爺一世英明都快讓他毀了!”
“這種人除了出身好點,還有什麼值得誇耀的,什麼輕什麼重都不知道,簡直可恨,由這樣的人帶領,那不是將兄弟們往火坑裡推嗎!”
“是啊……他根本沒能力帶領我們,副將軍修書請皇上另派將軍吧!”
“住口!”銅城喝了一聲,衆統領們愣了一下,突然禁聲了,“換將領,安王爺什麼情況你們會不知道,換一個將領就等於交了兵權,我們都是王爺帶出來的,憑什麼隨便來一個人就能統領。王爺什麼時候在正事上出過錯,我想他能讓世子代替他,定是有其它的考慮纔對。”
安王爺的事他們這些手下豈能不知道,便連皇上有心奪兵權他們也心知肚名,剛纔不過是對藍青凌恨鐵不成鋼,多抱怨了幾句,他們也十分清楚,就是這安王世子再如何不經事,也是最好的出征人選,這兵權才能還抓在安王爺手中,他們不會被刮分出去,只是這樣的將領,實在令他們心中無法信服。
行事未免太荒唐了!
劉海全眯着眼睛,銅城看了看他,最後無奈道:“世子初來乍到的,想必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我們這些當屬下的,自然有責任教他明白。”
劉海全突然樂了,點頭道:“副將軍所言甚是,屬下也正有此意。”
接下來的三天裡,大遼並沒有在藍青凌到來而有所動作,大概也是因爲還摸不清楚藍青凌這個新來的將領是個什麼情況,還有意等等消息的意圖。
正因爲大遼未有所動作,所以這段時間每天藍青凌與銅城劉海全一將將領們,也只是討論一些軍事分步圖,討論些這麼多年來與大遼交戰時安王爺用的戰術等,每次談完之後,藍青凌便鮮少再出帥營了,丁紫這三天裡也很少出營,反正他們用膳在帥營裡吃,於是兩人在裡面做什麼,不用看也知道個究竟了,這般做是將軍隊裡的怨氣越激越多。
這樣就算了,藍卓與孔陽兩個人,如門神一樣一直守在帥帳口,除了藍青凌與丁紫誰的話也不聽,而且還一副十分冷傲,誰也不看在眼中的樣子,看着就讓人來氣。
尤其這軍營裡都是帶兵打仗的,最不缺武將,火爆脾氣自然少不了。
這一天,本來到了議事的時候,藍青凌卻遲遲沒有出來,所以銅城自然是派人來請,可是到了帥帳外面,卻被孔陽給攔了下來。
來人只是一個傳話的衛兵,笑着道:“兩位,副將軍和幾位統領已經都到了,往常這個時間世子該與副將軍們議事,今天到現在還沒有過去,副將軍派小將過來看看,是不是世子不舒服還是什麼的,副將軍很是擔心。”
孔陽面無表情,低蔑的看了這小兵一眼:“那便讓他們再等等吧,昨天世子與世子妃睡的太晚,現在還沒起。”
“這……”最近這營中傳聞小兵也知道,臉上不禁僵了僵,還是笑道,“世子定然是累了,不過副將軍他們是商討軍事要事的,煩請兩位請一下吧。”
孔陽突然冷眼看着這小兵,這小兵立即嚇的後退了兩步,實在是孔陽身上的殺氣太濃,這小兵白着臉,想了想,突然轉了身去了議事的帳營,自然將這裡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這一次連銅城的臉都綠了,心想這世子也太渾不吝了,但以前再胡鬧都無所謂,現在可是在邊關,哪裡有時間讓他玩樂。
銅城還能忍忍沒發出火來,其它的一些統領們卻氣的不行,紛紛叫罵了起來,自然是有什麼難聽的就說什麼難聽的,最後竟然叫囂着要去找藍青凌討個說話兼算帳,銅城本來想出聲阻止,可是想着藍青凌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倒也沒有阻止,只是坐在議事帳裡沒有跟去,但是卻擺正了態度,本來還有些猶豫看他想法的,自然什麼顧忌都沒有了,呼啦一聲,全都集中在藍青凌與丁紫的帥帳前。
劉海全立即叫道:“世子,世子妃可起了,今日世子議事略晚,屬下們擔心世子累着了,特此來看望一二。”
裡面沒有動靜,藍卓卻皺起眉:“世子與世子妃還在休息,衆位將軍不要打擾了。”
旁邊一個脾氣衝的將領立即道:“休息,整個軍營的人都醒了,安王爺在的時候從來沒有晚過的情況,便是生命的時候,也會帶病將重要事處理了,纔去休息。我們的將軍就該如何,這安王世子既然知道邊關這麼辛苦,當時就不該請旨前來,現在倒是活受這份罪,我們可擔罪不起!”
“就是說,既然來這裡,就該守這裡的規據,若是連自律都做不好,怎麼帶好兵,我們寧可羣龍無首,也不願意來條窩囊廢!”
“哼!爲什麼會起晚,還用兄弟們說嗎!我們還從來沒見過這等無組織無紀律的,簡直丟盡安王爺的臉面!”
“住口!”藍卓聽着自家主子被指責,大叫一聲,手已持着劍撥出,“世子乃你們的將軍,你們竟然敢以下犯下指責將軍,簡直沒將頂頭上司放在眼裡,罪該萬死!”
“哼!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跟着紈絝身邊的狗罷了,我們哪裡說錯了,沒有那金鋼鑽,就別攬那瓷器活,不是那塊料就堵不住別人的口。”
“你找死!”藍卓面上黑沉,手握寶劍,直指那將領脖子。
“大膽!我們乃大齊的將領,你又是什麼東西敢指着我們,行刺朝庭命官當處斬立決!”劉海全突然喝出聲,那些統領們紛紛撥劍,與藍卓對質起來。
孔陽一直抱着胸,對於這些人的行爲完全無動於衷,劉海全見着他,小小的眼睛又是眯起,根本看不到眼珠子了:“要我不說,世子就不該帶着世子妃前來,這邊關打仗就是男人的事,帶個女人來就是礙事,世子妃不來,世子說不定還會定定心。”
其它人一聽也紛紛點頭:“沒錯,這上戰場打仗,女人向來是累贅,來的就知道蠱惑世子,根本就是禍水,應該早點送回京去。”
孔陽眉目中多了幾分陰氣,劉海全又道:“說的不錯,男人的事,女人是什麼玩易,若是上這戰場,不小心死了,或是……到時候可就……”
劉海全未盡的話,細想他們都很清楚,這軍營到底是男人的地方,丁紫雖然身份高貴,但是長的太漂亮了,而且又與世子日夜生歌的,到時候別讓人有了不好的想法,直接給那什麼了!
孔陽突然插出寶劍,直接向劉海全刺來,劉海全一驚,好快的劍法,旁邊的將領們一見卻是大叫起來:“狗東西,你竟然敢向劉統統出劍,以下犯上,是死罪,上,殺了他!”
這些人一肚子火,自然是想找孔陽撒氣呢,上來便是狠招,但是孔陽卻是幾個閃身躲過了,但是這些人,既然能做到統領也不是普通的人,看着都是些粗魯的武將,也不全是沒腦子,在戰場上耍花槍也不是沒做過,被七八個人圍在一起,過了幾招孔陽面色也嚴肅起來。他是暗衛,耍的就是出招快狠準,但是被這些人分招開來,孔陽卻是戰到了下風。
藍卓剛纔便與這些人對質,現在也出劍,直接衝了進來,與孔陽一前一後背對着,顯然要打起來了。
銅城那邊本來想等着這些人出去鬧一鬧,將藍青凌吵醒,然後讓他們鬧一鬧讓藍青凌認清些形式,卻完全沒想到這些人一去便與藍青凌與丁紫的侍衛打起來了,手下一回報,他立即叫了一聲“壞了”便往外面衝過去。
等銅城衝到帥帳前,劉海全等人已經與藍卓、孔陽纏鬥起來,銅城臉頓時黑了:“住手!”
全場人手上一停,皆向銅城望去,銅城正待發怒,誰知道餘光一掃,臉上頓時更加難看,因爲藍青凌與丁紫已經站在帥帳門口,兩人都似笑非似的望着銅城,不管之前兩人是否真的睡着,但是外面這麼大的動靜,之前他們怎麼能不被吵醒,顯然外面的事都知道,就等着銅城過來呢。
銅城頓時覺得頭有些大,不論他們這些人對世子世子妃再不滿,但是身份有別,他們也沒有理由堵在帥帳外面開打的,只要他們想,就要治他們以下犯上想要殺帥奪軍權的罪名,到時候一個也跑不了,便加他這個副將軍,也有管治不利的罪過。
銅城走過去,立即抱拳道:“未將管治不利,讓他們打擾世子世子妃休息,未將罪過。”
丁紫只是淡淡撇了銅城一眼,道:“你確實有罪,本世子妃當父王管下軍容多麼了得,軍規多麼嚴密,原來不過如此嗎,看來父王眼濁啊,選你這個副將軍也有待觀察。”
銅城一聽臉上一變,顯然丁紫是氣了,而且這話裡明顯對安王爺不甚尊敬,在場這些都是安王爺帶出來的,此時呼個義憤填膺,衝着丁紫怒目而視!
“看看,本世子妃不過說幾句公道話,便這麼看我,比眼睛大嗎,不怕眼珠子掉出來?”接着自己先笑起來了,衝着銅城道,“銅副將軍,這些人平時也敢對你如此嗎?”銅城臉色尷尬了一會,丁紫面上一變,“那就是這些人欺負世子與本世子妃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了,本世子妃便是不懂這些,但是也知道大齊的尊卑之道,本世子妃不但是安王世子妃,還是大齊的外姓公主,皇室宗親,你們大膽致極,竟也以下犯下,來人,都給本世子妃拉下去軍法處置!”
丁紫話一落,現場的人面色一變,由其銅城劉海全一衆,他們倒是忽略了丁紫外姓公主一事,當然其實這都是皇室宗親,可是藍青凌能衝着安王爺的面子,在這種時候丁紫卻不會衝着,某種意義上她代表的是皇上,與藍青凌這個世子還差一層關係,複雜的很,而他們之前的行爲,雖是憤怒過多,但是最後與藍卓孔陽打起來,確實已經失了禮數,丁紫要以軍法處置,他們也不能說個不字!
衆人面上詭變,劉海全突然冷笑起來:“世子妃自然是身份尊貴不凡,只不過這一次你可是陪同世子出征,你這麼,同樣有失體統與規據。”更重要的一點,劉海全沒說,但是大家都清楚,這軍隊大事可不是女人管的了的,便是皇后來了想直接統領他們這些將領們,他們也不服氣的。
丁紫冷笑一聲:“你們八人對付我與世子兩個侍衛都沒能得手,本世子妃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這便是我大齊的優秀將領們?上了戰場可怎麼是好,另一打一個準吧。”
丁紫的嘲諷,聽的除了藍青凌其它人都綠了,銅城面色陰沉,這些都是安王爺帶出來的兵,真是不行怎麼可能守住大遼邊鏡,孔陽與藍卓功夫是很不錯,但是他們不是常年帶兵打仗的,這帶兵打仗可不止是功夫好就行的,還有會佈陣誘敵等許多學問,她單拿這個污辱這些將領嗎,實在令人憤慨!
“世子妃,這些都是王爺帶出來的優秀人才,我們上戰殺敵,從來都是以一敵百,世子妃如何污辱,難道就不顧忌着王爺嗎”?哪一家還沒有兒媳婦,這樣貶低自己公公的吧。“銅城指責丁紫不尊孝道,口氣十分不善。
”怎麼,你們不服?“丁紫明知故問還故意掃了下,以銅城劉海全等面色不善的將領們,極欠扁的道,”本世子妃說的都是事實,你們有什麼不服氣的。“
銅城瞪着眼睛,剛要說什麼,卻聽丁紫淡聲道:”別說我這兩個侍衛了,他們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將那些榮譽加身,說出去不怕笑掉大牙嗎!“
丁紫話落,現場頓時沉靜了一遍,衆人看着丁紫微揚着下巴,十分驕傲自滿的樣子,心裡都鄙視的不行,不過仗着有點身份的蠢女人,竟然還敢誇下如此海口,真是不知死活。若她不是安王世子妃,不是大齊的外姓公主,他們現在就出手殺了她,一解心頭之恨了!
衆人分明一副不信、不滿意的樣子,丁紫冷笑,伸着手直指劉海全:”你一直是叫的最響的一個,想來也是有點小本事的,那本世子妃就拿你練練手吧。“
”嗤“
有人忍不住嗤笑起來,眼中都是對丁紫不盡的嘲諷,對丁紫這般自大,簡直無言可說,不過是些沒有見識的女子,敢來他們面前裝,真是無知!
劉海全嘲諷的向丁紫看來,只見丁紫今天一身淺色百花裙,身姿窈窕,面容瑰麗,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竟然敢挑戰他,他不過一招,定能讓他哭爹喊娘,要不是因爲她的身份,他真應下了,不然以他現在對丁紫的厭惡,動手時真難保不下重手弄死她!
”不敢?原來你怕了啊。“見劉海全沒有動作,丁紫一副嘲笑道。
其它的將領不禁紛紛出聲道:”劉統領的武藝,可是在安家營排名前三的,世子妃可是選錯人了,要選也該選些武功低微的小兵嗎!“
”正是如此,世子妃看着起來柔柔弱弱的,劉統領是怕跟你一批,一根手指便弄痛你了,到時候你反靠我們以下犯上,我們可擔待不起,未將看還是算了吧。“
”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還從來不知道有這般膽大不怕死的女子呢。“
”這叫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不懂,自然不怕了……“
”哈哈哈!“
現場不少人紛紛大笑起來,若是一般人在這樣的羣起攻擊的情況下,早就怒氣橫生,或是氣的羞紅了臉悲痛欲絕,而丁紫只是淡淡看着那些人,最後眼神定在了劉海全身上:”你,敢是不敢!“
劉海全對丁紫的反應完全一愣,突然摸不清這安王世子妃到底是想做什麼,而銅城心中卻是一驚,這份氣度與鎮定,哪裡像是胡鬧之人。
劉海全在丁紫漸漸變成嘲諷的視線下,犯然脫口:”比,誰說未將不敢,只是未將怕到時候傷了世子妃,世子會定未將的罪。“
”這乃我提起來的,世子自然不會再找你麻煩,前提是,你要贏了我,不然……你今天帶着這些人跑來堵帥帳,要按軍夫處置!“
劉海全自然一笑:”那就得罪了!“
丁紫卻是走向孔陽,孔陽恭敬的遞上他的劍,丁紫與劉海全相隔三米遠站着,圍觀的人都散開了,銅城注意着藍青凌,發現他從一開始便只是淡冷的看着,眼中半點沒有對世子妃的擔心,這中情況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安王世子對世子妃沒有感情,看着她死了也無動於衷,但看着這幾日他們經常粘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虛情假義。那就是第二種可能,安王世子對世子妃的本事,十分有信心,認爲她根本不會輸!
這怎麼可能呢?!
銅城不信的望着丁紫與劉海全,他對劉海全的本事十分了解,就是自己想在短時間拿下他,都不可能,這個世子妃,不過一介女流,哪來的自信,大概只是虛張聲勢吧!
劉海全根本沒將丁紫放在眼中,也是他眼睛小,現在雙眼眯着,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只是那臉上不屑之情很是明顯,丁紫指尖撫了撫劍身,輕笑一聲道:”劉統領需不需要本世子妃讓上你三招呢?“
劉海全突然瞪大眼睛,臉上氣的通紅,他發現這個世子妃,真是張了一張毒嘴,之前一直拿着大帽子想扣他們大不敬之罪,之後傲氣活現的,這一會竟然還想讓他三招,不出一招,他半招就能致死她,真是不知死活。而且這人還一副看不起他的表情,實實在在打着他的臉在污辱他,簡直太可恨了!
劉海全冷着一張臉,聲音粗喘,分明壓抑着無窮的怒火,小小的眼睛裡,似乎也有着火光在閃動着,叫道:”不用,世子妃出手吧,未將一切都受得,只是世子妃你可要當心了,比賽當中,刀劍無眼,未將若是傷了您,這也不好說。“
丁紫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手指撫着劍身:”我看開始嗎!“
”未將不與女子爭,自然是世子妃。“
丁紫嘴角勾着抹笑,指尖點着劍身,”鐺“的一聲脆響,同時丁紫的喝聲同時響起:”開始!“
劉海全立即擡劍刺去,但是有個人卻比他還快,丁紫身影突然一閃,一道道劍花在空中揮散着,晶亮刺眼,劉海全一愣一眯眼睛,手持寶劍立即揮劍斬刺起來,腳下步子一瞬間亂了起來,接着他只感覺身邊風聲一閃,他手臂狠狠向前一刺,脖子上突然一涼,接着清冷無雙的聲音響起:”劉統領,你信不信再動一下,我這劍就要了你的命了!“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卻見丁紫此時一柄長劍正架在劉海全的脖子上,面目清冷,說不出的冷洌,而那也不過是兩個瞬間的事,劉海全這個安家營排名前三的就被安王世子治住了,這一瞬間那些安家營的將士們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全場靜的,加沙塵掉落皆可聽聞,所以人心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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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睡的有些晚,今天各種頭疼,狀態不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