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什麼小媳婦……”殷若飛一愣,隨即順着容靖澤的目光看到了掛着的那把弓,頓時臉一紅,“那媳婦是王爺給的……”
“嗯,本王果然仁慈,既然如此,今晚本王想看你們倆洞房!”容靖澤點頭笑道。
“……”殷若飛差點哭了,抱着容靖澤不撒手,“臣還得給王爺暖牀呢,洞房的事以後再說吧!”
晚飯吃的不錯,所謂的不錯,是因爲有容靖澤最愛的羊肉湯。在遼闊的草原,牛羊馬都是不缺的,就是邊疆軍營這邊也養了不少當做軍糧。
容靖澤的身體畏寒,皇上親自撥了錢糧,保證他每天能吃到一隻羊。他自然是吃不了這麼多,但是他帶來的人也不少,加上殷若飛那一千人,除了容靖澤需要的一碗醇厚羊湯和兩人的一碗肉之外,其他都給了自己屬下加菜。
熱燙的羊湯喝下後,容靖澤整個人都緩和舒服了不少,趁着正個暖和勁兒,兩人決定趕緊睡覺,要不然等會涼下來,這一宿就不好熬了。
在軍營裡,不知道會有什麼情況,所以兩人都留着貼身的單衣在身上。不過殷若飛身體好的很,身體的熱力透過那一層單衣,很快就把毛皮被褥捂暖,一起捂暖的還有容靖澤。
容靖澤微涼的身體緊緊貼着殷若飛,不多時殷若飛就睡了過去,這一天裡半天趕路半天開會,又是鬥嘴又是比箭,確實累了。
看着殷若飛睡香了,容靖澤低下頭親親自己懷裡的人,那臨睡前還喝了一大碗奶茶的嘴角帶着奶香味。
別看容靖澤不喜歡奶茶,但是從自己小飛嘴上吻到的味道,卻讓他無比着迷。
許是今天殷若飛真的累了,容靖澤不滿於在親吻嘴角,用舌尖微微撬開了他的脣瓣,他竟然也毫無察覺,依然沉沉地睡着。
嘴裡奶味更重,混合着小飛獨有的味道,讓容靖澤漸漸忘了身處何處,只記得一味的索取。
被深深吻着的殷若飛終於覺得有些窒息,被撐開的嘴巴也有些酸,不滿地哼了幾聲,卻讓容靖澤越發的情動,鉤纏着那軟軟地,想要躲開他侵略的舌尖一起嬉戲。
終於滿意了的容靖澤輕輕再次親親殷若飛的脣瓣,藉着大帳外面火把的亮光,看着那被他吻的有些紅腫地嘴角輕笑。抱着殷若飛尋了個最舒適暖和的姿勢,容靖澤也沉沉睡去。而那見證了兩人偷情的小飛媳婦,依然靜靜地掛在大帳壁上。
次日,殷海城率衆將迎敵,龍將軍一馬當先,迎敵而上。
這龍將軍昨天輸了賭約,落下了三十軍棍,不過殷若飛並沒有讓龍將軍履行賭約。兩軍交戰,豈有自傷大將的道理,況且他本意也不是要打人,而是要藉此殺殺衆人的威風,立自己的勢。
殷若飛雖然不當回事,龍將軍卻是大爲感動,今天迎敵,龍將軍一馬當先,吸引敵人注意,掩護殷若飛從側面上小道去偷襲敵軍糧草。
殷若飛並不帶太多人,只他親手培養的親隨星彌、段水兩人。這兩人是他救過的孤兒,練武資質不錯,卻不喜歡習文,只是一味的練武。
他們比殷若飛大些,如今都是孔武有力的青年,得頂頭上司孟軻的命令,跟隨殷若飛一起偷襲敵軍糧草。
其實以殷若飛的武功,只要不是被大軍包圍,自保毫無問題,哪裡需要他們兩人保護。不過這幾年孟軻是越來越像老頭子了,只要是設計殷若飛的安全,事無鉅細地操心。若是殷若飛不依他,他就抿着嘴一直跪着請命,逼得殷若飛徹底怕了他。
殷若飛三人,按照密圖,沿着小路一路向南,果然到了一處跟衆人描述的地方一般的地方。
“公子,這裡和圖上所繪一樣。”段水朝着殷若飛一抱拳,他們這些親衛,都是跟着孟軻稱殷若飛爲公子。
“看來就是這裡了!”殷若飛點點頭。
星彌雙手奉上殷若飛那把大弓,同時幾支箭箭尖都綁好了油布,沾滿了黑色的油脂。
“少爺?”
殷若飛接過大弓,同時三支箭搭在弓上,“點火!”
霎時間,三支火箭彷彿帶火的流星一般,朝着敵營的糧草處飛馳而去。
糧草之物最易燃燒,三支箭飛射上去之後頓時燃起一片大火。殷若飛卻沒有離開,抖手又是三支箭搭在弓上,一般的火箭再次朝着另外的方向射出。
反覆幾次,直到力氣用去大半,而敵營那裡已經是火光沖天,留守的敵軍叫嚷着亂成一團。
“走。”殷若飛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想不到大臨還有你這樣的神射手!”面前突兀的聲音傳來,殷若飛三人俱是一凜。
之前他們前面一匹高大的黑馬,馬上一人黑衣軟甲,頭戴一隻小巧的金冠。
“你是何人?”殷若飛皺眉,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人把守,而且這人到了離他這麼近的地方,他居然沒有察覺。
眼看那敵軍已經分出一路追殺上來,殷若飛心裡不由得有些急躁。
今天是偷襲而來,並沒有正面迎敵的打算,如今這一隊敵兵追上,他雖然自保沒問題,卻不能不考慮身邊的兩個人,這都是他培養多年的,不能折在這裡。
想到這,殷若飛看着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善。
“問我是誰?”對面馬上的男人笑了起來,“你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就告訴你。”
這話說着正經,腔調卻是十分的輕慢,惹得段水、星彌頓時就橫眉立目而對。
“你……”殷若飛也是惱怒,這人是欺負他小麼?
“我叫溫拘黎,你呢?”看着殷若飛似乎真的惱了,溫拘黎爲難地抓抓頭,報上了名字。
殷若飛卻無意和他閒扯,後面追兵已經殺上來了,連忙策馬朝前兩步,“若是無意仇敵,這位兄臺還請放我們過去。”
“若是仇敵呢?”
“那就先戰再說!”殷若飛聞言眉毛一挑,伸手撈起馬鞍上掛着的一杆長槍,抖了一個槍花,朝着對方橫掃而去。
星彌、段水兩人也從左右兩邊同時攻上,一時間溫拘黎只覺得三面都冷風來襲,連忙一勒馬繮繩急退好幾步,同時手中大刀往上一迎,架住了殷若飛的長槍。
殷若飛雖然以往也跟着容靖澤剿匪,但是第一次上戰場,還是大意了。剛纔只顧射箭燒糧草,一連十幾發連射,雙臂幾乎脫力,此時一槍橫掃,雖然看起來威風八面,卻中氣不足。溫拘黎又是全力一迎,殷若飛手中這杆長槍頓時被擊飛。
“嘶。”殷若飛倒吸一口涼氣,再看自己雙手,虎口都已經震裂,鮮血直淌。這還不是最危險的,那溫拘黎手中大刀雖然磕飛了長槍,但是餘勢未減,迎頭朝着殷若飛劈下。
“少爺!”段水和星彌一看這樣,眼睛頓時紅了,兩人手中兵器改轍易道,雙雙擋在了殷若飛面前。
“呼……”殷若飛嚇得一頭冷汗。不過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比他還要緊張。
“少爺,沒事吧?”段水、星彌緊張的大喊。
“不要戀戰,快走。”殷若飛手中無槍,只好抽出了背後的寶劍。不過這並非馬上兵器,光是長短就吃了虧。
“少爺,你先走,我們掩護。”段水、星彌知道殷若飛受傷,真是羞愧的恨不得和溫拘黎同歸一盡,他們倆甚至想好了,回去以後,就以死謝罪。
溫拘黎眼睛裡一片清明,看到這兩人攻過來,左右招架幾下,嘴裡哎呦呦地喊着,邊走邊退,轉眼就出去了十幾步。
“哎呀!太歷害了,我打不過,跑了……”溫拘黎說走就走,跑的飛快。
“……”殷若飛三人目瞪口呆,不過後面敵軍已經追上來了,殷若飛連被擊飛的槍都來不及撿回,“回去。”
三人一路狂奔跑回大臨的軍營,前面交戰早已經停止,衆人都焦急地等着他們,看到他們三人的身影,衆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放回了肚子裡。
容靖澤臉色雖然不好,但是殷海城勸了幾次,都不肯回大帳等候。眼看殷若飛那匹馬進了營地大門,容靖澤才感覺到全身都是冷汗,被風一吹,格外的寒冷。
殷若飛勒住繮繩,跟殷海城交令,轉身朝着容靖澤走去。
“王爺,快回大帳!”殷若飛看着容靖澤臉色發青,就知道他受了寒。這澤王處處強悍,唯獨這身體,一點寒也受不得。伸手把脈,殷若飛臉色也不好了,這分明是寒氣入體,回去趕緊吃藥,否則這寒毒要發作了。
容靖澤倒也聽話,知道自己身體的特殊,也看到殷若飛沒事了,轉身朝着自己的大帳走去。
殷海城知道殷若飛除了來當先鋒,也同時是澤王的隨身大夫,也就放他去。有段水、星彌兩人來講述經過足以了。
殷若飛急急忙忙開了方子,交給孟軻去熬藥,自己則端着孟軻送來的奶茶,逼着容靖澤喝下去。
“你受傷了?”容靖澤倒是沒挑剔,雖然不喜歡奶味,也認命地喝了起來。今天的事也實在怪不得他不顧身體在外面等候。
偷襲敵營糧草,連他們兩軍交戰都看到那滾滾黑煙了,卻左等右等都不將殷若飛等人回來。要知道那小道並不太遠,衆人臉色都不好,知道他們肯定是遇襲了。
“半路殺出個大力鬼,差點就輸了。”殷若飛笑着說道,生怕容靖澤的擔心。“王爺今天別怪我的藥苦,這寒毒若是在此處發作,太過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