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強！”
武鼎言只用了兩個字來概括。
隨後，他又緩緩說道：“據瞭解，仙界的等階劃分與九州有些出入，我們的真仙三境分別對應的乃是仙界的真仙、金仙以及大羅三個境界。
在大羅之上，還有不滅境的存在。
本尊估計，所謂的不滅境強者，應該就是類似於李道玄以及楚三生的境界了。”
說到這裡，武鼎言頓了頓，接着說道。
“一開始進入九州的，就是兩尊大羅境的強者，不過被李道玄攔截重創，後來不知通過什麼手段逃脫。
後面界域之門開啓，跨界而來的大羅足有五尊。
不算其中一尊已經隕落的大羅，至今在九州中的仙界大羅，至少還有六尊。
論及實力，那些大羅境的仙神，普遍要比九州的極道真仙弱上幾分，似乎是修煉的方式不同所導致的。”
跟仙神的一番交手，武鼎言也從其中察覺到了不少東西。
“若只是大羅境的仙神，其他門派協同我們一起抵禦，問題倒是不大，可若是那些不滅境的仙神出手，那恐怕就難以抵擋了。”
末了，武鼎言說道。
跨越了一個境界的差距，就算仙神再是衰弱，也不是輕易能夠抗衡的。
方休陷入沉思，手指無意識的輕輕點動。
良久過後，他方纔說道：“如果本座沒有記錯的話，九江府應該是靠近南山府吧。”
“不錯……”武鼎言先是點了一下頭，隨後皺眉說道：“教主難道是想要藉助旱魃的力量，去對付那些仙神？”
“有何不可？”
“旱魃乃是上古兇物，一經出世便是天災，若真把旱魃放了出來，未必就會乖乖的對付仙神，要是一個不慎，我們又要多一個大敵。”
武鼎言微微搖頭，顯然對此並不贊成。
旱魃被封印在北山湖底。
至於是誰封印的，這個已經無從查證。
他突破極道真仙后，也曾經去過那裡，再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旱魃。
對方身上所隱藏的那股毀滅性的力量，讓他都爲之心驚。
也是經過那一次後，旱魃在武鼎言心中的威脅，再度上升了一個層次。
“這件事情本座自有打算。”方休不置可否。
“如此便是最好。”
武鼎言見此，也不再勸說。
方休突然說道：“趙玄機隕落後，天魔殿殘存的那些弟子，難道已經全部被五方海域剿滅了嗎？”
“沒有……天魔殿門徒衆多，再加上天魔殿的高層似乎早有預料，又事先秘密護送了一部分人離開北州。
所以現在天魔殿雖說覆滅，可天魔殿人還沒有死絕。
五方海域的人一直都在搜尋天魔殿剩餘弟子的下落，只是他們的手不敢伸的太長，天魔殿弟子又遍佈天下，也沒能真正的剿殺乾淨。
另外……天魔殿聖女柳若之，已經拜入了桃花谷。”
一旁的上官易接話，說到最後略顯遲疑，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上官護法想要說些什麼？”
“沒……沒什麼。”
對上方休眼神，上官易心中莫名一寒，連忙搖頭。
“你們走吧，本座想要一個人待會。”
“是。”
聞言，武鼎言等人對視一眼，旋即便起身離去。
首座上，方休端坐不動。
但他雙眼微微閉合，心神早已沉浸到了體內。
此時——
體內本該存在的大千世界，不知何時已經被一個黑暗漩渦所取締。
原先的勃勃生機，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在這黑暗漩渦中，彷彿是萬物歸墟之地，寂滅的氣息在其中瀰漫，好像泄露一點出去，就可以讓一城一府化爲絕地。
這就是方休閉關三十多年來，得到的最大成果。
武者一旦突破到真仙層次，便是在體內開闢大千世界，自身便猶如大千世界的天道，一舉一動間可以改天換地。
但是這樣的大千世界，只是一片荒蕪的世界。
不存在任何的生靈，也不存在生死輪迴。
到了這一步後，真仙要想往上走，就需要整合自身所學，一步步將自身的道推衍完善。
自身的道完善，也意味着大千世界的天道從殘缺走向圓滿。
當將自身所學，盡數化爲衍道的養料時，這一步就是萬法境。
將自身之道推衍到極致的時候，就是極道境。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所謂的第一條道，乃至於第三條道，都是在這個基礎上一步步的衍化完善。
這是九州傳統的修煉方式，也是方休原本打算走的路子。
但是——
在方休十五年前，踏足萬法境的時候，卻是另闢蹊徑。
以自身的大千世界爲養料，將所走的武道推衍到了一個詭異的方向。
那就是眼下體內的黑暗漩渦。
之後的十五年時間，方休就是不斷的在將黑暗漩渦擴大完善，將自身的一切全都化爲了養料，將之供養到了現在這一步。
這黑暗漩渦，其實也是道的一種體現。
不同於以往的道生一的路子，方休感覺自己如今所走的道路，更加類似於呂純陽所走的，一劍破萬法的道路。
有些類似，又迥然不同。
“我現在的境界，應該不止是萬法境那麼簡單，但實力的話，應該不會弱於極道真仙。”
方休感受着黑暗漩渦，心中暗忖。
因爲十五年前，他就走到了萬法境的層次，所以不可能還停留在原地。
至於是否達到了極道的層次，他又有些拿捏不準。
因爲在方休的感知中，黑暗漩渦深邃浩瀚，仿若永遠都沒有盡頭一般，這又不符合極道真仙中的極道二字。
那其中所散發力量，比之他閉關之前不知強了多少倍。
按照之前能夠跟萬法境中頂尖的玄胤兩敗俱傷來看，他現在可以肯定，玄胤若是沒有做出突破的話，絕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了。
“看來，要找個人練練手才行了。”
方休眼底深處，一抹懾人的寒意掠過，周圍似有黑暗涌現，彷彿要吞天噬地一樣。
端坐於首座之上的方休，更像是一頭吞噬一切的絕世兇物。
緊接着。
便見他在原來的位置上，一點點的淡化消失。
直到最後，完全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