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衆人的話,饒是慕風華都不得不暗暗佩服他們的想象力.......真是可恥的!
柳氏此刻已經頭昏腦漲,卻還不忘狠狠的瞪這慕風華,她面色恍若瞬間蒼白,強自笑道,“華兒可莫說胡話。”
慕風華眨了眨眼睛,看着身旁的大夫人,“娘,您說,華兒可是說了胡話?”說着嘴角噙着一絲得意的笑看向柳氏。哼!柳氏,你怕是沒想到,原來你以爲最大的輿論助力此刻會成爲破開你麪皮的第一刀吧?不過,你也不用着急,我,會慢慢兒的,一層一層,親手剝開你僞善的麪皮,露出裡面那顆惡毒的心的!
你!慕風芸!歐陽坤!都等着吧!還有那些個欺我欠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大夫人拍拍慕風華的背,似是怕慕風華被嚇到了一般,把慕風華往背後撥了撥,望着柳氏道,“華兒說的是,妹妹還莫要空口說了白話纔是。”她倒是看明白了,這個平日裡和裡善氣的妹妹,總是句句不離慕風華,字字誅心!
柳氏聽罷,心裡氣的快吐血!她空口說白話?我呸!也不看看,這是誰步步矛頭直指她呢?她真不明白平日裡總是一副好欺負的大夫人怎麼今個兒也像是變了個人兒似的,難道是昨夜被大火嚇壞了腦子?轉不過彎兒來?
慕風芸看着柳氏吃虧,心裡也是惱火的很,偏生她有個端陽縣主的名號,凡事兒都要擺擺縣主的譜。當下也只是扶着柳氏淡淡道,“六妹自是個知禮的,娘也就不要過多計較了,還是看看此事兒怎麼處理吧?好端端的,怎麼會跑了這麼多老鼠出來,依女兒看,此事兒定也是跟昨夜的走水一樣,是有人蓄意爲之。”說着一雙眼睛望向慕風華,眼裡似有寒冰正在凌結。
慕風芸不愧是心思玲瓏之輩,輕飄飄兒的一句話兒便把衆人的注意力轉移了。
果然,先前還在吵鬧的衆人立馬便靜了下來。這事兒看似在平凡不過,可若深想了去便疑點重重。
正在這時,一個小沙彌急匆匆的跑來。他俯身在圓通方丈的耳邊耳語幾句,圓通方丈本不動聲色的臉隨着小沙彌的耳語而漸變。
小沙彌耳語完畢便恭敬的退至一邊,而圓通方丈則是一臉古怪的看了衆人一眼,接而輕咳一聲,道,“諸位,恕老衲多言。”接着他一指那小沙彌,厲聲道,“子元,還不出來說清楚!”
衆人隨着圓通所指看去,小沙彌嚇了一跳,不知什麼原因,他滿臉通紅,連跟着脖子都紅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吞吞道,“這......這老鼠,是準備我佛祭祀時放生用的供品,卻不知被哪個賊人給偷了去還放到了這位夫人的房裡。幸好先前餵了老鼠迷離散,老鼠還未到處逃竄。此事兒乃小僧看護不力,還請夫人莫要多怪!”說着對着柳氏和慕風芸鞠了一躬以示誠心。
這時,不知什麼時候在一旁的二姨娘和慕慧如捂嘴似是驚訝道,“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孃!”
柳氏讚賞的看了一眼慕慧如,慕慧如便如受了天大的賞賜似的,她看向慕風華的目光越發得意。
直到此刻,柳氏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她昨日只是吩咐了王媽媽他們去做這件事兒,卻不知她們具體是怎麼行事兒的,她心裡暗下決心,等回去了一定要給這些個奴才好看,辦這麼點兒事兒都辦不好,要她們何用?
可是此刻,她卻無比慶幸王媽媽她們還知道就近取材。她直起了腰肢,也不要慕風芸扶着了,正打算開口反咬一口小沙彌來填缺自己先前丟掉的氣度面子,卻不料慕風華就開口了,只聽得慕風華語氣溫婉,伶仃如鈴,極爲悅耳動聽,“小師傅不必多禮,二孃和二姐姐向來是個寬厚大度的,怎會因這一點兒小事兒便責怪與你?”說罷轉頭對着柳氏和慕風芸微微一笑,清幽澄澈的眼眸絲絲如芒。“二孃,二姐姐,華兒說的是吧?”
她如此一說,不僅扯進了柳氏還拉了慕風芸下水,若柳氏和慕風華無言責怪便是她們的善了,可若是她們說出了什麼責怪的話那便是她們心胸狹窄,容不得人了。可這一切,對於最是注重表面的名利的柳氏和慕風芸怎麼可能?不可能?那便只有她們自個兒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了。
柳氏僵着身子,極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那是,那是。”
慕風芸反應倒是快速,面上微笑自然而然,讓人如沐春風,“自是如此。常言道,金無足赤,人亦無完人, 小師傅不必過多自責。”周圍的人聽罷,立時只覺這個端陽縣主不愧爲聖上親封,實屬明志,名至實歸!對這眼前這個端陽縣主更是高看一眼。
小沙彌聽罷,感動的無言以對。連連道謝的拖着那一袋子禍害老鼠走了。
圓通方丈看了一眼慕風華,隨後便雙手合什,“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柳氏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那感覺就好似啞巴吃了黃蓮,有苦也說不出。而她把這一切原因,全都歸在了慕風華的身上。心裡便更是恨毒了慕風華,她卻沒有想過,究其一切,全然不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一切事兒了,便交由了京兆尹全權處理。可這結果,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也沒有人能說清楚。
雖然最後這老鼠事件被澄清了是被賊人偷了放炮的,可還是有一些傳言流傳了出來。說是丞相府的二夫人天生帶煞,所以引出了老鼠羣來。
柳氏氣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慕風芸勸了幾次都沒有什麼效果,久而久之也就隨了她去。
而在這時,整個丞相府又因爲一個消息而忙碌了起來。那就是,三年未歸的老夫人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