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回:往事,不堪回首

見兩人不說話了,林月又繼續道,“我今日打聽到消息,太子和三殿下,走的較近,經常能看見他們成雙成對的進出皇宮,而且,據我的探子回報,太子,好像在養兵。”

“你說什麼?”一聽見這個話,歐陽修不禁驚呼出聲,“你確定?消息屬實?”

林月也只是淡淡的搖搖頭,“還不能確定,只是隱約的探出了這麼點兒消息,他們防守太嚴,我的暗衛不敢跟的太過緊了。”

一聽這個話,歐陽修也才鬆了口氣,不能確定,可也不能說沒有,無巧不成書,這天下,哪裡就有那般容易傳言?

慕風華斜睨了歐陽修一眼,知道他心裡肯定糾結至極,也不與他說話,而是直接轉過身,看着林月,“你應該知道太子了吧?”

“啊?”慕風華突然這般問,林月略顯慌張,而後反應過來,忙低低道,“我當然知道太子了,他是祁元王朝將來的天子……”

“還有呢?”慕風華看着她,淡淡的問道,林月一怔,不知慕風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慕風華見她不說話,手放在桌子上,輕輕兒的敲打着桌面兒,而後道,“他,還是皇后的兒子,你的,仇人。”

慕風華此言一出,她很明顯的看見林月的身子一顫,而後輕輕一笑。

林月低着頭,“我……當然,知道,他是我仇人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仇人!”林月覺得,她說出這番話,竟然會比,面對歐陽熙蹂躪更加的難以接受。

“你知道就好,別忘了,你進宮,委身半百老頭的身軀之下,是爲了什麼,你的目的,

可莫要因爲此刻的安寧享受,便忘了自己的初衷。”慕風華的話說的雲淡風輕,可在別人聽來,就頗爲耐味兒了。

歐陽修也覺得慕風華說的這話,有點兒過了,林月自進宮以來,雖然目前辦的大事兒不多,可小事兒卻總是有的,但是他不準備出聲,因爲他了解慕風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蘊含着道理的,便是此刻,亦不列外,說白了,就是他對着慕風華,有着一種盲目的認可。

林月的情緒卻是有點兒激動,她雙眼微溼,眼圈微紅,輕聲的嘶吼,“我當然不會忘記!他們是我的仇人!我欲殺之後快!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憑什麼否定別人的努力?”她想起自己明日每夜,躺在一個老頭子的懷中,和他夜夜承歡,轉而卻又被那人的兒子極盡蹂躪,而那個人,即是自己曾經的戀人,也是她,恨入骨血的仇人!

她心裡恨!恨意滔天!

聽她的回答,慕風華不由勾脣一笑,屋子裡一時不由沉默,慕風華隨即擡起手,手指繼續在桌上敲打,聲聲的敲擊,在這寧靜的屋子裡,越發顯得清寧悅耳,直入人心,令人的心中不由發怵。

“你記得就好。”許久,慕風華擡頭,輕笑出聲,不待他們答話,而後又繼續道,“那你便說說罷,你與太子的關係,是什麼?”她說着,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直直的看着林月。

“你……你說的是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懂……”林月顯然沒有想到,慕風華竟然會這般問道,而且還問的這般直接。

說話的時候,面上很明顯的閃現一絲驚慌,接而開口否認,裝作不解。

慕風華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眼中帶着一絲玩味兒,“你還在否認?你想隱瞞什麼?隱瞞我們到什麼時候?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聲聲直指林月內心,林月驚慌不已,面對慕風華的質問,只得不停的躲閃着她的目光。

“你別在裝了,如實說來罷!”’這時,歐陽修也開口了,他雖然也驚詫於慕風華的直接,可他也知道,林月和歐陽熙以前的事兒,不弄清楚,他們也不會安心,“我們其實早就知道你與太子認識,可是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想讓你自己告訴我們,沒想到,你進宮這麼久了,卻還是一直瞞着我們,着讓我們如何能安心?你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是有哪一方的不誠心,毀的,可不僅僅只是一人。”

慕風華看了一眼歐陽修,頗爲可惜的撇撇嘴,對於林月這事兒,不過是個引子,她本來還想好好兒的玩玩兒,沒想到歐陽修這般無趣,直接就端了出來。

聽罷此言,林月漸漸的安靜下來,她在心中細細的想了想,歐陽修說的對,此事兒一直這麼瞞着也不是個事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只是,她覺得此事兒讓慕風華他們知曉了怕他們誤會,可沒想到,她一直這麼瞞着,纔是讓他們心生間隙,而且,她根本沒想到,他們竟然早就知道了她與歐陽熙認識。

頓了頓,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們的,我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便告訴你們罷了。”說罷,便輕聲的開口,將她與歐陽熙之間的那段淵源全說出來了。

三年前,林月外出採藥,救了遭遇暗算,身中劇毒的歐陽熙,而後歐陽熙好了,在康復期間,兩人便像是民間的話本劇裡,所描繪的那些男女主角一般,深陷愛的沼澤,共許天長地久,山盟海誓。

可是好景不長,就是那段時間,林月的母親重病身亡,林月爲了見母親的最後一面,沒有來得及與歐陽熙說明,就走了。而歐陽熙卻在此時,收到了宮中來信,便也匆匆的趕走了,而後林月歸來,不見情郎,傷心欲絕之下,便重新開始了復仇大計。

在然後的一切,也就如他們所見的那般了,梅園會刺殺未遂,和慕風華歐陽修聯手復仇,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歐陽詢又出現了,林月卻得知,他居然是自己仇人的兒子。

聽完這個事兒之後,歐陽修和慕風華都不由沉默,林月則好似陷入自己的悲傷中,無法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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