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慕風華的心裡頗爲不安,生怕會出了什麼事兒,可直到他們平安的回府,都沒有發生什麼事兒,她不安的心,這才略微的放下了一點兒。
難道真是她多想了不成?
慕風華嘆口氣,若真是如此,自是再好不過了。
慕梓梨和她打了招呼,便各自往房中而去,回到房裡後,洗漱更衣睡覺,一切如常。
就在慕風華以爲這個事兒,不過只是一個小插曲的時候,第二天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兒,柳國公府的大小姐,柳絮歌,遭人暗算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慕風華只覺的全身發涼,昨日柳絮歌還那般的伶牙俐齒的和她鬧嘴,今日就傳來她被害的消息,真是恍然如夢一般。
可按理說,昨日柳絮歌回府的時候,不僅有那般多的護衛隨行,還有柳絮語,柳巖隕,柳巖楓等人,怎麼會獨獨就她一人出了事兒?對於這個,慕風華很是疑惑。
淡苒聽見這個事兒,當下便把來龍去脈的打聽了清楚,於是便爲慕風華一一解惑,道,“聽說,當時那個柳絮歌,是說忘了什麼東西在四皇子府邸,便獨自離開返回去找了,可是最後半天沒有看見她回去,那個柳國公府的大少爺起了疑心,察覺到不對勁兒,便原路返回,沒想到,最後根據四皇子府邸的人說,根本沒有看見柳絮歌有回去過四皇子府邸。”
說的有點兒口渴,淡苒停下,淡雅忙給她遞了水,淡苒喝下,這才繼續道,“當下柳國公府的人就知道,壞事兒了,就到處找啊,可是呀,這找了整整一夜,都沒有找到,直到今天早上,被人在一處小巷子裡發現,那柳絮歌……嘖嘖!”說到這裡,淡苒還忍不住皺眉咂舌,像是看見了那個場景一般。
“結果就死了?”淡雅忍不住,不禁開口接了一句。
“不不不!”哪知淡苒一搖頭,神秘道,“比死,還可怕!”
衆人聽罷,眼睛不由一睜,“那到底是怎麼樣了?”慕風華越聽,越覺得整個事情透着詭異的氣氛,此刻聽罷,也不禁開口,皺眉問道。
慕風華問了,淡苒訕訕一笑,這才道,“柳絮歌,她的雙手,被人生生的砍了下來,整張臉,也都被不知道什麼 刀,割的完全毀了容,而她本人,卻還沒有死掉,你們說,着是不是比死掉還可怕?”
衆人聽罷,無不倒吸一口冷氣,淡苒還在說,“所以啊,這人啊,平生就是要多行善積福,莫要像柳絮歌那般,令人討厭的緊。”
淡雅心有慼慼的搖搖頭,一臉的擔憂,“也真是苦了他了,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誰?竟然會用這般惡毒的方法報復與她?”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淡苒補充道,而後他們又說了些什麼,慕風華卻是沒多大注意聽,不知道爲什麼,在淡苒說的那一瞬間,慕風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卻是小長平公主,她彷彿看見了她那張美麗至極的面容背後,所流露的兇殘和惡毒。
慕風華不禁覺得心底生出陣陣涼意,對於柳絮歌,慕風華倒是沒什麼感覺,她和柳絮歌之間,也有一些小矛盾,可也僅僅止於兩看生厭的程度。
不過,像柳絮歌這種人,便是這次不出事兒,那以後吃虧也是遲早的事兒,只是這其中程度,自是不能一概而定,說到底,柳絮歌也是自作自受。
只是,這也就是一點兒,到底是嘛樣的仇恨,竟然能讓柳絮歌如此,如此歹毒的心思,當真叫人心底發寒不止,慕風華理不清頭緒,就是無端的想起小長平公主的那雙眼睛,惡毒、嫉妒、憤恨的糾纏,如果柳絮歌的事兒,還真是她所爲的話,那這個小長平公主,當真便是一個心裡極其變態的人了。
柳絮歌從頭到尾,可沒什麼得罪她的地方,不過是在對歐陽修說話的時候,對她的事兒添油加醋,再個就是與歐陽修親近了幾分,這個慕風華是知曉的,柳絮歌喜歡歐陽修的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難不成,小長平公主就僅僅只是因爲這麼一個事兒,便對柳絮歌能下得了如此毒手?
慕風華想想都覺得心底發虛,趕緊搖搖頭,打亂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這件事兒出來以後,柳國公府震怒,下令徹查,就連京兆尹都驚動了,皇上也是安慰了柳國公,而後對此事兒遲以觀望態度,明顯的是任由他們自己去折騰了。
柳絮歌到底是沒能救下來,回府的第三天,就氣截而亡了,慕風華對此,不勝唏噓。
京都卻也只是因此轟動一時,這些天來,小長平公主四處拜訪,在整個京都,倒是獲得了不少的好口碑,這些話傳進慕風華的耳朵裡,卻只覺諷刺至極。
柳國公府查找殺害柳絮歌的兇手一事兒,最終還是不及而終了。
慕風華頗爲感慨,柳絮歌這一死,也死的太爲冤枉了罷,兇手沒找着,平白無故的死了,還被別人罵作是她自個招惹了什麼了不得的仇家,真真兒是白死了。
柳絮歌的死在京都內掀起一陣風波,其他的皆是有條不絮的進行,小長平公主喜歡歐陽修,也是頗爲廢了不少功夫。
這日,還特意跑進了皇宮,去了歐陽修的母妃,郝貴妃的寢宮,歐陽修得知不由大怒,急忙的也隨着進了宮。
小長平公主給郝貴妃上了一盞茶,笑盈盈道,“您嚐嚐,這是咱們烈國有名兒的烈焰茶,千金難求,聽聞您喜愛飲茶,我便特意帶了來,給您嚐嚐,看看這茶怎麼樣?”話語之中,討好之意頗爲濃重。
郝貴妃點點頭,一張臉上,笑意盈盈,怎麼都遮擋不住,她聽聞小長平公主此言,不由有點兒受寵若驚,可到底是久經宮闈算計的老人兒,當下便聽出來了,她微微下榻的眼皮兒微眯,眸子一轉,接而笑道,“公主真是費心了,叫本宮怎麼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