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慕風華這裡如何,只說一大早,歐陽修和小長平公主進宮請安的時候。
在路上,小長平公主一臉幸福的跟在歐陽修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滿臉幸福的樣子,活像一個小媳婦兒,若是叫那些知道小長平公主的真正面貌的人看見,不知道會不會驚訝的連下吧的掉到了地上。
小長平公主昨天晚上還以爲,歐陽修不會回來了,可沒想到,他竟然不一會兒便滿身酒氣的回到了房裡,而後更是和她行了男女之事兒,一想起昨夜歐陽修的瘋狂,她就臉紅不已,從今以後,她便是他的妻了,她也和以前說了再見。
想起以前,以及昨天夜裡和嗔禎所說的話,這份喜悅也就不由淡了些,可這並不妨礙小長平公主的心情,她上前一步,拉住歐陽修的臂膀,用着嬌滴滴的聲音道,“相公,昨天,謝謝你了。”她以爲他會讓她難堪,可最後卻讓她滿意的不行。
一絲厭惡劃過歐陽修的眉眼,可想起目前兩人的關係,又是在宮中,才壓下了自己心頭的不喜,聲音聽不出喜怒,淡淡的說道,“不用,從今以後,我們好歹也是夫妻了,你,算了……”他本來想讓小長平公主注意一點兒形象,可想了想,還是懶得在說她。
小長平公主咧嘴一笑,也不說話了,跟着歐陽修上前,再行不遠,便是到了太后的寢宮,兩人一路無語,身後跟着一連串兒的丫鬟。
到了慈寧宮,大廳裡已經坐了許多人了,兩人走進去,衆人都停止了說鬧,目光齊齊看向這一對兒新婚燕爾的人。
“喲!”一個尖利嬌媚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去,是柳貴妃,她如今肚子已經凸起的很明顯了,一看便知道是要生了的人,許多妃嬪的目光看向她,都不由劃過一絲嫉妒,她此刻慵懶的舒展着身軀,坐在一把歐陽司特意爲她打造的椅子上,目光看向歐陽修和小長平公主,寫滿了諷刺,“這不是咱們的新婚夫婦麼?咱們可是在這裡等着,茶都快涼了,你們來的可是夠早的啊?”
她這話說的,在坐的人面上不由都閃過各色異色,今天歐陽修兩人的確是來的晚了點兒,可卻是沒她說的那麼嚴重,她這麼說,顯然就是找茬兒的,郝貴妃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不悅,她素來便於柳貴妃不大對盤兒,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拿她的兒子和兒媳婦開刀?
前天人面上不由都掛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面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貴妃和郝貴妃,想要着他們掐起來,可郝貴妃正準備說話,坐在高位上的皇后,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精光,接而聲音不大,卻盡顯溫和道,“好了,好了,今天好歹也是他們兩個新婚燕爾,遲到一點兒也無所謂,柳妹妹何必如此計較?”
說着,又滿臉帶笑的看向歐陽修道,“你們也別介意,柳貴妃呀,她就這脾氣。”這是在說,諷刺柳貴妃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可話說的漂亮,叫柳貴妃也無處反駁,說着滿臉喜色的向他們招手笑道,“你們快上前罷。”這是要檢查他們昨夜的成果,和要他們敬茶了。
看皇后笑的如此和善,可若仔細看,便能看見她那雙鳳眸中,一閃而過的一絲陰冷。
小長平公主一直被歐陽修拉着,他只是怕依她那個脾氣,和柳貴妃掐起來了,可就麻煩了,經過柳貴妃的時候,小長平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柳貴妃,柳貴妃微愣,接而便看見郝貴妃充滿笑意和挑釁的眼睛看着她,她心中就生起了一股無名火,打定主意,今兒這敬茶,定要給小長平公主他們一點兒好看。
兩人上前,在皇后和太后的身前停下,身後跟着的丫鬟,其中一個手捧一個錦盒的丫鬟見狀,忙滿臉粉紅的上前,將錦盒遞給了皇后身邊兒的慄嬤嬤,慄嬤嬤臉色硬朗的上前接過,而後恭敬的遞於太后和皇后身前,打開給兩人各自看了一眼。
兩人看見了那錦盒內,躺着一方元帕,元帕正中,一朵血紅微微綻放,兩人的臉上,這才顯出了一絲笑意,太后點點頭,看了一眼皇后,接着便看向兩人,道了句,“如此甚好。”
皇后也笑道,“是啊,總算是成了,也沒白費。”儘管這話讓人摸不着頭腦,可其他人還是聽出了一絲其他的味道,而看皇后和太后兩人的臉色,想來,定是圓房成功了罷?
如此一想,有人歡喜有人優,皇后又繼續道,“昨天,幸苦你們兩了。”說着看了一眼小長平公主,說道,“公主,你雖然是公主,身份高貴,可現在已嫁作我們祁元王朝的四皇子爲妻,便是我祁元的人了,今後可要謹記你的身份,務必好好兒的做好人妻,協作老四,知道了嗎?”
對於皇后,小長平公主還是不敢太過放肆的,以爲她的母后,她對皇后這個職位,總帶有一絲親近,還有一絲的畏懼,此刻有聽皇后如此說,當下臉紅的應了聲是。
下面兒的郝貴妃見狀,想到自己的媳婦兒,竟然還要別人來教導,心裡就不舒服,可她也只能如此看着,在看向對面兒,柳貴妃滿臉的嗤笑,恨不得要把她都給淹沒了,柳貴妃心裡狂笑,就算有了一個公主媳婦兒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不是正牌兒婆婆!
正在衆人心思各異間,外間兒突然聽見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屋內衆人既驚且喜,紛紛擡首看向房門前,站起身相迎。
隨着太監的話落,便見的一席明黃色身姿偉岸,慢慢兒的走來,等走的近了,卻發現,在歐陽司的身旁,竟然還有一個嬌豔的美人兒。
歐陽修看見那個美人兒,目光閃了閃,衆人忙拜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歐陽司今日看着氣色頗好,笑着掃視衆人一眼,最後目光放在歐陽修和小長平公主的身上,大聲笑道,“都是自家人,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