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端了茶壺進來,聽罷突然開口道,“夫人,小姐,這未必不是好事兒。”
柳氏和慕風芸聽罷齊齊看向柳媽媽,柳媽媽淡定的走到桌旁,提起茶壺給兩人倒了杯熱茶,放下茶壺,看向兩人,這纔開口道,“既然別人借了夫人你的手來生事兒,那夫人你又何不將計就計,藉着她的手來反將一軍?這樣夫人即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又還不必過多的苦惱,何樂而不爲?”
是呀!將計就計!
柳氏和慕風芸聽罷,不由‘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晶晶閃閃的光亮。
慕風芸轉過臉,笑道,“柳媽媽好計策!”慕風華,看這次不整死你!
柳媽媽略一福身,“老奴多言了。”
“不,沒有!”柳氏轉過頭,望着柳媽媽,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卻是越發顯得猙獰可怕,“你說的很好!呵!將計就計!”說話間,她腦子裡飛快閃過一絲計謀。
她突然望着柳媽媽,向柳媽媽招了招手,示意柳媽媽到她跟前兒。柳媽媽疑惑的上前,柳氏湊近柳媽媽的耳邊,不停的咕嚕的說了些什麼。隨着柳氏的話語,柳媽媽的眼睛便越發的明亮,直至最後笑意佈滿整張枯老的臉龐。
不知柳氏給柳媽媽說了些什麼,柳媽媽退至一邊兒便對着兩人福了福,笑道,“夫人放心,老奴這便去辦。”說完便退了下去。
慕風芸不解的看着兩人,待柳媽媽走後,她纔開口向柳氏問道,“母親,剛剛你給柳媽媽說了什麼?”
柳氏神神秘秘的一笑,對慕風芸道,“這個你別管了,慕風華那個小賤人的事兒你也不要管了。”說罷,她一臉疼惜的拉起慕風芸的手。平日裡一雙陰鷙的眸子此刻充滿憐愛,“芸兒,這幾天你可要好好兒的準備準備,養精蓄銳,不久之後,便是你大展風華的時候了!”
慕風芸果然被柳氏轉移了注意力,她撇着眉頭,不解的問道,“大展風華?”
柳氏含笑的看着慕風芸,嘴裡輕輕的吐出一句話,“在過不久,便是京都梅園會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兒,卻炸得慕風芸那雙本就晶亮的眸子越發璀璨如星,可這裡面夾雜了太多的東西,看着倒有些落了俗氣了。可此刻只有柳氏和慕風芸母女倆,她們也不會在意。看着慕風芸這般神色,柳氏臉上笑意越發明顯。
慕風芸好一會兒才壓下心裡的激動,臉上帶着勉強鎮定的笑容,問道,“可是京都每二年便會舉辦一次的梅園會?”
柳氏淡淡的點點頭。
慕風芸確定下來,反倒平靜了下來。京都梅園會,每二年便會舉辦一次,從祁元王朝第一代皇族起延續至今已有幾百年歷史。而每次舉辦便會有無數名媛爲了進入梅園會而惡臉相向。而一般能進入梅園會的人不是名門望族便是才情絕倫之人,這其中包括平民、貴族、皇族不等,只要你有才有藝,那你便可進入梅園會。而進入梅園會不僅僅是一種才藝的展示,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一種把人推至更高地位的代表!
慕風芸只去過一次,是兩年前,那個時候她十三歲,因爲巧答連續十二道難題,一躍成爲那個季度梅園會的頭籌,風光無限。而更令衆人大跌眼鏡的是,出題的人竟然是當今聖上!慕風芸的表現使皇帝龍心大悅,一道旨意一下,她便被封爲了端陽縣主。
雖然梅園會裡機遇無限,可往往危險與機遇是雙重並在的。你可能一個不小心便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一些平日裡自視清高滿腹學才之輩,一下子便可從高高在上跌落雲端,最後身敗名裂。
柳氏看着慕風芸的反應,不禁暗自點頭,她的芸兒越發的機靈沉穩了啊!又說了會兒話,柳氏便打發了慕風芸回去。
柳氏看着慕風芸的身影慢慢走遠,眼中柔情慢慢冷卻,轉而一抹惡毒在她眼中逐漸氤氳開來,佔據整個眼睛。
芸兒,娘在前面爲你開路,你只管大步踏過便是!至於慕風華那個小賤人,哼!她這次不僅要整死慕風華那個小賤人,還要連帶着她那個病秧子母親也一起給收拾了!她忍了這麼多年,現在她忍不了了,她總感覺,若是不盡早的除掉慕風華,那麼以後她一定會對她們母女倆的平步青雲路產生威脅。
可是,她皺起眉頭,望向窗外。夜色漸漸的深了,天空又飄起了雪。
想起那個人所說的,要在慕風華母女兩人身上尋找什麼,可是這麼多年來卻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想到這兒,她不禁冷哼一聲。若不是那人不允許,這些年來,她早就作弄死了那對母女倆,怎麼可能讓那些個禍害生存至今!
不過,她眼眸微眯,現在動手也不晚!
這時候,柳媽媽回來了。她進屋對柳氏行了個禮。柳氏點點頭,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柳媽媽垂頭,恭敬回道,“夫人放心,已經辦好了。”
柳氏聽罷,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卻是怎麼看怎麼的陰笑,“柳媽媽,我乏了,伺候我睡覺吧。”
柳媽媽也笑了笑,道了聲是,便上前一步伺候了柳氏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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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春閣。
大夫人累了一天,先前在慕清婉哪裡,孩子小比較戀母親,死活不讓她走,好不容易哄了慕清婉睡覺,回了靜音閣,又聽前院兒傳來話,說是戲臺出了事兒,不過幸好人都沒有什麼事兒,她這才放了心。
想起今天下午的老鴉事件和剛剛的戲臺事件,她心下隱隱的不安。
外面兒風大,吹的窗框門板兒簌簌作響,窗外突然響起三聲有規律的聲響,卻並不引人注意。獨紅蕪側臉狀似無意般的瞧了瞧。又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響起貓叫。
大夫人轉過臉看了看,道,“外面兒這般冷的天兒,竟然還有夜貓子流落在外。”
紅蕪轉了轉眼睛,給大夫人梳着頭,笑道,“夫人可是又心軟了?要不待紅蕪出去瞧上一瞧?”
大夫人愣了愣,點點頭,道,“也好,總歸是一條生命,莫要無辜在風雪夜裡凍死了。”
紅蕪停了手笑道,“就知道夫人,那好,待紅蕪出去瞧瞧便回。”
大夫人點點頭,紅蕪便出去了,一旁的靜音奇怪的看了一眼紅蕪。又看了看大夫人,欲言又止,終是沒在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