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問完這一句,蘇後徹底傻眼了。
“我什麼一定要有一位皇子?”話落,又歪頭想了想,“我喜歡榮華,你將她給我做女兒,我也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只是,榮華願意嗎?”
皇上一怔,真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
“你喜歡就好。榮華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不是也挺喜歡你的?而且多年來,她無父無母,以後有了你這個母后,你不是也能多照顧她一些?”
蘇後的眼睛亮了亮,“我可以嗎?”
“當然!你現在是皇后了,若是你喜歡,也可以多出去走動,若是不喜歡,就待在這裡,也沒有人敢來打擾你。等榮華的身體好些了,你也可以偶爾在她的公主府上去吃吃茶,下下棋,豈不是挺好?”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在公主府住着?”
何公公的笑容一僵,頭微微低了,皇后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皇上的臉一沉,“不行!你是皇后,豈能單獨宿在宮外?”
“不是單獨!不是還有榮華嗎?”
皇上被她這麼一搶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清清喉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道:“總之就是不成!你也別想了,這一點朕是不會答應的。再說了,不就是一座公主府嗎?有什麼?能有咱們這裡好嗎?若是承乾宮你住膩了,咱們便搬去宮中任何的一座宮殿,可好?”
蘇後白了他一眼,哼了哼,起身就朝內殿走去。
皇上一扶額頭,怎麼好好的就又生氣了?
“皇上,娘娘現在無法體會您的良苦用心,您且得慢慢教呢。”
皇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其實你也看出來了,皇后的心智並非是如常人一般。朕是真的擔心吶。早知如此,當初也就不會……”
何公公似乎是明白皇上的苦楚,“皇上,您想要爲娘娘尋好後半輩子的依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如今寧家並沒有什麼特別拔尖兒的人材,這勢力上就更別說了。五皇子能倚仗的,只有娘娘。”
皇上似是而非地應了一聲,“嶽傾呢?”
“哦,應該是在長生殿吧?”
“這次公主中毒之事,就交由你來密查,嶽傾那裡,讓他這些日子去神策營住幾天。”
何公公的眼神一閃,明白皇上這是有意將他支開,點點頭,“是皇上,奴才這就去傳旨。”
皇上一直重用嶽傾,何公公也知道他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可是這一次公主中毒,這樣的大事,皇上竟然不許他來插手,到底是爲何呢?
這些疑問,何公公也就是敢在心裡想一想,嘴頭上哪裡敢問?
再說了,就算是問了,皇上不僅不會爲他解惑,只怕還會斥責他多事!
這皇上的事兒,豈是他能管得了的?
何公公到了長生殿,被告知總管有事外出,至今未歸,何公公等了會子,又擔心皇上那裡有差事,便將旨意口述給了紅葉,要她定然將口諭傳到,否則,便是他的失職了。
李傾月在玄清宮睡的正香,顧白回頭瞧了她一眼,見她的眼睛紅腫,連鼻尖兒也是紅紅的,搖搖頭,眸底的寵溺再也不作掩飾,宛若是化做了層層的暖意,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卿卿,起來吧。再睡下去,你今天晚上就會睡不着了。”
李傾月這些日子壓力不小,不知道有多少日子不曾像現在這般地肆意,睡得這般輕鬆舒暢了。
如今聽得顧白喚她,還是不甘願地睜了眼睛,“我好睏。”
“好了,再困也得起來。還有正事與你說呢。”
李傾月被他從牀上挖了起來,待梳洗完畢之後,牽着她的手一出來,李傾月都嚇傻了!
“太陽已經落山了?”
“是呀。你也知道太陽落山了?你都睡了多久了?”
李傾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是是他的寬大的衣衫,不由得笑了起來,“以前不覺得我太過瘦小,現在一穿上你的衣服,才發現是真的太瘦小了。”
顧白也順着她的眼睛看過去,笑道:“是呀,以前單在人前看你的時候,身形倒是與其它的內侍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怎麼今日這樣一看,分明就是一名女子。”
李傾月白他一眼,“我以前一直覺得你瘦瘦的,不好看,乾巴巴的,沒有幾兩肉,現在一套上你的衣服,才發覺其實你也是有料的哦。”
說着,還極其不懷好意地往他的胸前瞟了瞟。
顧白一挑眉,“你說的對,其實我一直都很有料,要不,你試試?”
李傾月臉一紅,扭頭罵道:“不正經!”
顧白的心情卻是大好,連笑了數聲之後,拉着她的手在最近的一處亭子裡坐了,開始哄着她一起用膳。
“皇上有意要將五皇子過繼到蘇後的名下,可若是隻過繼一名皇子,未必太過突兀,而你又是一個無父無母的身分,所以,先將你過繼到蘇後名下,給五皇子鋪好路,如此,五皇子後頭,纔會順順當當了。”
李傾月冷哼一聲,負氣而立,“他想的倒是美!我偏不讓他如願!”
顧白慢悠悠地起身,在她身側站了,“不!恰恰相反,你要同意。你要讓他如願。否則,這朝堂的紛爭,便永無寧日。只要五皇子的根基穩了,你纔有機會殺了他。而且,五皇子的根基要穩,最大的對手,會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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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
李傾月的眸光一閃,“梅家?”
“不止!還有劉家。只要這兩家一倒,你的大仇,也算是報了一半兒。到時候,就算是皇上突然崩逝,朝堂不會亂,宮中不會亂,蒼溟就不會亂。”
李傾月凝眉不語,她今日大哭一場,將自己心底的委屈也渲泄得差不多了。再聽到了這些論調,心情已是較爲平靜。
“那我就只能喚蘇後一聲母后了?”
“嗯。聖上的旨意已下,你已經是蘇後的女兒了。不過,我幫你做了個遮掩,所以,你大概可以有幾個月的功夫去幫助五皇子來打壓梅、劉兩家。再長,怕是就有些困難了。”
李傾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做了什麼?”
“也沒有什麼,不過就是說你又中了毒。反正最近宮裡頭也太平靜了,只死了一個賢妃,根本就不夠。”
李傾月垂下眼簾,大概明白了他的用意,輕笑一聲,“如此也好,宮裡頭的這幾位,哪一個也不簡單。我倒是要看看,她們還有幾分的手段?”
用過晚膳,顧白又用帕子幫李傾月敷過了眼睛,然後再小心地按照之前嶽傾的樣子化好了妝,不敢有絲毫的遺落,穿好衣衫,從從容容地離開了玄清宮。
回到長生殿,紅葉將何公公來過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皇上命她在神策營待上幾天,言詞間,似乎是有對神策營不滿的意思。
李傾月來來回回地想了幾遍,也沒有想出神策營有什麼出格的事兒,次日一早,便直接打馬去了軍營。
宋子夜如今也是神虎營的人了。
他們與神策營的駐地相隔不遠,李傾月前腳到了神策營,後腳宋子夜那裡就得到了消息。
“哼,不過就是一介閹人,哪裡就還會領兵打仗了?分明就是仗着皇上的寵信,在外頭爲所欲爲罷了!”
“小點兒聲,就算是實話,也不能這樣兒說。那神策營的五萬人馬可不是吃素的。聽說前些日子,嶽總管給他們派了幾個任務,只是出動了幾千人,便完成地相當好呢。”
宋子夜聽着他們的議論聲,不免有些皺眉,皇上用什麼人,豈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置喙的?
“怎麼回事?”
“宋大人。”
“你們不好好練兵,又在這裡瞎嘀咕,小心一會兒被將軍看到,到時候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是,宋大人。我們也沒有亂說。您是見過這位嶽總管的,您覺得他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宋子夜倒是樂了,雙臂環胸,“怎麼?你以爲他不該有?”
那人撓撓頭,“倒也不是。只是我總覺得,身爲內侍,就要有內侍的自覺。他只要在宮裡頭當好差也就是了。怎麼還攪到了軍營裡頭來?”
“這又與你何干呢?人家那是神策營,不是你的神虎營。你跟着瞎起什麼勁?”
如今宋子夜是神虎營的副統領,底下的一些具體練兵的細節,都是由他來負責的。這陣子,他做的也十分賣力,一方面是想着好好表現自己,畢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再者,他也不想讓妹妹等的太着急了。
神虎營這邊練的正熱火朝天呢,外頭守營的小兵就跑過來了。
“啓稟宋副統領,有神策營的人過來了,看樣子,距離咱們這兒已不足一里地,而且似乎是還能看到了嶽總管的身影。”
嶽傾?
宋子夜微微一愣,這個嶽傾今日去神策營就已經讓他們很意外了,怎麼還跑到他們這神虎營來了?
“來人,打開營門,恭迎嶽總管。”
“是,大人。”
宋子夜話落,連忙進了營帳,去請示白統領了。
白統領正在裡頭看兵書呢,聽說岳傾來了,脣角揚起一抹不屑,一個小小的閹人,還敢在他的軍營裡頭撒野不成?
嶽傾的人過營門而不下馬,直接長驅直入,一直到了練武場,這才緩了下來。
他們的動靜可着實不小,宋子夜一出來,大概看了一眼,嶽傾大概是帶了四五百人的神策營將士。
“不知嶽總管今日來此?”
“錯了!本座今日是以神策營統領的身分來的,宋副統領的稱呼錯了。”
宋子夜微微一笑,“不知嶽統領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想來問一問白統領,這神虎營,是不是非天子管轄了?”
宋子夜一驚,再看嶽傾那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的樣子,一下子就有點兒懵。
身後的布簾聲響動,宋子夜身子微微一側,白統領已經到了帳前。
“嶽總管這是何意?怎麼?你的司禮監,還管到本將軍的神虎營了?哈哈!怎麼着?你是想着就憑你這幾百號人,就將我神虎營給拿下了?”
這話說的也太不着邊際了!
宋子夜也覺得他的這位頂頭上司,實在是有些不太靠譜。
李傾月也不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仍然是坐在了馬上,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白統領,自然是爲了故意讓他不舒服的。
“白統領好大的官威呀!本座的神策營的確不及你神虎營人多。可是那又如何?我神策營直屬皇上管轄,而本座可任意調派,出使任務,亦不必請示聖上。難不成,白統領以爲,你也有這樣的權勢?”
白統領的臉色頓時鐵青!
他們神虎營的人馬的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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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的確不少,十萬兵馬,個個都是軍營裡的精英,可是卻不代表了他們可以所欲爲。至少,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神虎營,就只能在這裡待着,哪兒也不能去!
“嶽傾,你少在這裡來耍威風。這裡可是神虎營,我們十萬將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你淹死了。”
李傾月一臉嫌棄地別開了臉,嘖嘖了兩聲,身後的阿布倒是樂了,“白統領,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嶽統領,你們的品級相同,你何故要對我們大人出言不遜?”
白統領頓時一噎,沒想到這個嶽傾身邊兒的護衛,也是這麼惹人厭!
“嶽統領,既然到了,還請下馬,進帳一敘吧。”
宋子夜雖然不知道嶽傾來幹嘛,可是他知道他是李傾月的人,所以,潛意識裡,就有些偏心於他了。
李傾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才翻身下馬,阿布緊隨其後,目中無人一般地,先進了營帳。
白統領被他們給甩到了一旁,頓時氣得不輕。
“大人,您何必與他們置氣?再說了,這位嶽總管,也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還是先看看他們的來意再說吧。”宋子夜勸了兩句,白統領這才哼了一聲,大步進了營帳。
“嶽統領,不知您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事?”宋子夜倒是很客氣。
“宋副統領不必見外。你我都是皇上的臣子,理當爲皇上分憂。近來,我神策營纔剛剛練好了幾套陣法,只是因爲都是熟識之人,常年一起訓練,所以,難免會一葉障目。今日本座前來,就是想要跟白統領借些人,到神策營試一試這陣法的威力而已。”
“陣法?”白統領聞言大笑兩聲,“想不到,嶽總管竟然也通陣法?”
李傾月面上略有不悅,“怎麼?本座精通兵法,甚至是奇門遁甲之術,難道還要一一報與你知曉嗎?”
一句話,既傲氣,又自大,還順帶着貶了貶這位白統領。
宋子夜強忍了笑,“嶽大人的意思就是要一起練兵?”
“算是吧?只是爲了請神虎營的人來幫幫忙,試試這個陣法的威力,看看還有什麼弊端。皇上心繫神策營,要知道,神策營每年的軍餉可是不必你們這神虎營少。”
李傾月說着,還極具挑釁意味地看了白統領一眼,成功地看到他臉色難看,她這心裡反倒是舒服些了。
宋子夜頓時一怔,他回京不久,可是也知道這神策營的裝備精良,不過五萬人馬,可是消耗的軍餉,卻是足以抵得上十萬大軍。
朝堂上之前也有過議論,可是都被皇上壓下,再加上後來神策營也的確做出了一些功績,這種聲音也便越來越小了。
“你想借多少?”白統領倒是很想有骨氣地說一句不借,可惜,他沒有那個膽子!
神策營在皇上的眼裡有多吃香,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就連那戰甲,神策營用的也比他們好!
他就想不明白了,皇上何故非要弄這麼一支燒錢的軍隊?
不都是一樣的守衛京城?
“不多,一萬足矣!”
白統領聽了愣了一下,“你借我的一萬人,去打你的五萬人組成的陣法?”
宋子夜也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嶽傾,他不像是這種自己來找虐的性子呀。
李傾月涼涼地瞥了他一眼,哼一哼。
阿布則是輕蔑地高聲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們是一千人組成的陣法,由你們一萬人來挑戰,看看是否能順利地衝破這個陣?”
------題外話------
感謝大家對我的關心。現在已經不發燒了。只是嗓子仍然有些痛。另外,就是眼睛有些問題,需要配合醫生做一些眼部訓練。不過大家放心,不是特別嚴重,至少不會瞎…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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