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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吃了解藥的傾城,覺得胃裡不再是翻江倒海了,明顯好受了許多,莫離染一直都緊緊的攥着傾城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鬆。
同時,莫離染的臉色很是凝重。
“離染,我覺得好受多了。”傾城勉強笑着說道。
莫離染溫和的眸光劃過傾城的臉龐,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傾城宛如很色綢緞一樣柔軟光滑的髮絲,輕聲道,“我帶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傾城看到謝雅思和雲陌塵的神色都十分凝重,而且雲陌塵的臉色似乎帶着幾分愧疚,於是搖頭道,“不要,我已經沒事了,想多呆一會兒!”
傾城知道雲陌塵心中此刻也不會好過,上一次,楚靜研剛到這裡,就知道她和莫離染大婚的消息,而且還搞出那麼多事情來,已經讓雲陌塵覺得很過意不去了。
而這一次,自己在雲家,又差一點中毒身亡,只怕雲陌塵心裡會更加的內疚吧。
傾城雖然很看不上當年雲陌塵做的那些事情,可是一碼歸一碼,自己中毒這件事情,也是雲陌塵所不樂見的,所以,傾城心裡是一點也不怪雲陌塵。
如果她隨着莫離染就這樣走掉了,雲陌塵只會覺得更加的難看。
莫離染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傾城卻笑着說,“師兄這裡的糕點真心不錯,過一會兒走的時候,給我打包帶些走。”
雲陌塵眼中劃過一絲錯愕,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傾城,心中卻十分動容,他知道,傾城這是在告訴自己,即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一點兒責怪自己。
雲陌塵心裡不好受,這麼多年來,傾城算是一個他特別想要去保護的女子,只是卻在自己的地盤上,接二連三的受到傷害,這讓雲陌塵心裡十分的自責。
同時他一定要下定決心,找出下毒之人!
“離染,傾城,你們多留一刻,給我一個時辰,我定要找出下毒之人是誰?”雲陌塵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怒火,然後調轉了論一,緩緩的前行離開。
而剩餘的三人,也沒有作聲,只是因爲傾城中毒事件,三個人的賞花的興致也沒了大半,只是有意無意的坐着聊天說話了。
說是一個時辰,結果連半個時辰都沒用,雲陌塵就回來了。
只是這一次雲陌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那模樣,隨時有可能會暴走!
雲陌塵之所以能將雲家的生意做的這麼大,自然是有手段,有能力的,做起是來也是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的
而且跟在雲陌塵身邊的小廝,有一個說一個,行事都很有云陌塵的風格。
待雲陌塵一聲令下,就直接裡裡外外查了個底掉兒!
終於,結果出來了,下毒的人是楚靜研。
這個結果很讓人吃驚,同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莫離染聽完雲陌塵的話,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如果此刻楚靜研在他面前,估計已經沒有命了!
雲陌塵將之前接觸過糕點的人,都細細的排查了一遍,沒有人有作案動機,同時,也沒有下毒的理由。最重要的一點,這毒藥是在雲陌塵藥房裡的,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認識,而楚靜研,畢竟是天機老人的女兒,對於醫術,也是有一定的見解的,而且,雲陌塵依稀記得,楚靜研也是來過丹藥房的,算起來,也只有楚靜研具備這個條件!
而且也楚靜研有這個動機,只是楚靜研是如何瞞過莫離染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的呢?這一點,雲陌塵也不大清楚。
其實雲陌塵在想一個問題,其實他和莫離染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楚靜研,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學過什麼別的技能。
也許,楚靜研真的可以做到這一點呢,雲陌塵還記得,五師弟可是天下第一神偷,想要瞞過他們的眼睛做什麼,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其實一開始,雲陌塵就有些懷疑楚靜研,但也是吃不準,如此串聯起來,這下毒之人,絕對是楚靜研了。
至於爲什麼會下在玫瑰糕片裡頭,也就更簡單了。
當時楚靜研過來的時候,傾城已經接連吃了幾塊玫瑰糕片了,但其他的糕點卻沒有動,莫離染一向都不怎麼吃甜食,這點楚靜研也是清楚的,所以楚靜研肯定能猜出傾城愛吃這道玫瑰糕片,所以就只將毒藥撒在了玫瑰高片上。
事情的經過,他最清楚不過了。
他們的婚事定在這個月的二十六,今日昌平來找自己商量婚禮上的事宜。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但卻決定這次的婚事要好好的操辦,而且婚禮上一切的事宜都自己準備,所以昌平這幾天經常出入安國公府。
這天,昌平過來,二人也是在商量婚禮上的細節問題。
齊氏一向不待見昌平公主,二人也鬧了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寧遠山也無法,前頭外書房,有安國公府在,他不能去打擾,所以就只能在大房的主院和昌平在一起說話。
齊氏的正房離這裡也不過一個院子的距離,自然是看得見的。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寧遠山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衝動,也不顧昌平有孕在身,盡然就想親熱一下。
昌平公主爲了孩子,自然是不樂意的,於是二人就鬧騰了一陣子,可能是動靜大了些,應該是驚動了齊氏。
齊氏就毫無預兆的來踢門了。
昌平公主和寧遠山其實並沒有實時性的發生什麼,只是寧遠山沾了些便宜罷了,但二人依舊鬧的有些衣衫不整
齊氏就這樣大刺刺的闖了進來,看到這副場景,立馬炸毛了。
對着昌平公主和寧遠山就破口大罵起來。
昌平公主身份尊貴,又是東緒帝最寵愛的小公主,自然忍不下,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寧遠山自然是忙着勸架了,然後,昌平公主就摔倒在地了,過程自然不用問,肯定是齊氏將她推到了!
寧遠山大驚失色,上前就甩了齊氏一個耳光,然後把昌平公主扶了起來,昌平公主捂着肚子,疼的冷汗都出來了,然後雙腿間一股子血珠子就冒了出來。
寧遠山嚇得魂兒都沒了,直接抱着昌平公主就進了內室,齊氏也愣住了。
再後來,昌平公主出門都帶着大夫,大夫來的很快,但卻說,孩子保不住了。
寧遠山萬分傷心,大夫說,昌平公主年紀畢竟不輕了,加之胎兒日子也淺,受不得刺激,剛纔的那一腳摔得太瓷實了,所以,孩子已然保不住了。
寧遠山當時的眼眶就紅了,昌平公主更是放聲大哭,然後就讓自己的女官把齊氏押進來,登時就打了一頓嘴巴子。
齊氏卻死活不承認,她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碰到過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哭的傷心欲絕,大吼道,“你若沒有碰到本宮,難不成本宮會自己往地上摔不成,本宮難道爲了陷害你,會賠上自己孩兒的性命不成,你這個賤婦也配嗎?”
昌平公主的話,一字一句都敲擊着寧遠山的心,對啊,無論如何,昌平都不可能爲了陷害齊氏賠上自己的孩兒啊!
昌平已經三十六歲了,是那麼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所以,肯定是齊氏嫉妒之下,想要害死這個孩子!
所以寧遠山一怒之下,就喊着要休妻!
這樣打得陣仗,自然是驚動了不少人,不過寧遠山不在乎,今日不管誰在這裡,也擋不住他休了齊氏這個毒婦!
寧遠山冷冷的眸光盯着齊氏,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刺穿一般,“你這個毒婦,你從前就容不下庶出和姨娘,苗姨娘和柔姐兒都受了你不少的揉搓,若不是你疏於管教,柔姐兒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到現在還無人問津,只得終日躲在自己的院子裡,你現在又看着昌平懷了身孕,又要來陷害,今日,我一定要休了你這個毒婦!”
寧遠山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決然,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昭陽長公主扶着傾城的手緩緩的走過來,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臉的憤然,和惡狠狠的目光,冷聲道,“老大,你見到母親,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了嗎?”
寧遠山看到昭陽長公主還是有幾分觸頭的,忙起身行禮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昭陽長公主的神色淡淡的,聲音也依舊很清冷,“你擡起頭來。”
寧遠山下意識的擡頭,然後昭陽長公主擡起手,狠狠的對着寧遠山的臉,扇了下去。